第三百零九章 狗奴才
“進府我便覺得柳姨娘不喜歡我和年妹妹,這次一看,怕是真的,若非如此,為何府裏上下這麽多人,隻有我們兩個人有事。何郎,這其中怕是有人故意想害我和年妹妹,我也就罷了,可年妹妹肚子裏可是還有你的孩子。”
何任城向來是的沒主見的,聽顧姨娘這麽一說,心裏又開始起疑心了。
女子之間的爭風吃醋他也不是沒見過,至少覃姿沉和柳姨娘之間的明麵暗裏的較勁他也知道。
可在看來柳姨娘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那一方,和覃姿沉的冷漠強勢相比,柳姨娘就想貼心的解語花一樣不僅哄的他很高興,還心疼的緊,時常擔心柳姨娘委屈吃虧。
可自從覃姿沉被他關起來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沒人能管著他了,就是在日日在外麵尋花問柳也沒人敢多問兩句。
尤其是從漓洲回來以後,帶回了兩個新歡,其中還有一個有了身孕。
這一切對何任城來說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快活日子,而且眼見自己的兒子榜上了高府,這日子怎麽看都是越過越好的苗頭。
而在這係列的變化之中,柳姨娘在他心裏的地位也漸漸下滑了,除了那點還算美好的舊情,柳姨娘還真沒什麽可讓他惦記的。
要說是她嬌豔嫵媚的風情,那還真好意思,他從漓洲回來以後,和她相處過幾夜。
可不知怎麽的,就是覺得不如年輕貌美偶爾喜歡耍性子的顧姨娘得勁。
現在聽顧姨娘這麽一說,他就琢磨了一下,覺得柳姨娘因為他不經意的冷落而心生妒忌想害顧姨娘和年姨娘,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見他開始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柳姨娘一陣心慌,可還是強作鎮定的拉著他的胳膊說道:“何郎,你我相識十幾載,難道在你眼裏我便是個心腸歹毒的妒婦?”
“柳兒……”何任城又開始搖擺了起來。
“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相處了二三十年都不曾露過真麵目。”顧姨娘輕飄飄的又補了一刀。
何任城心頭一震,索性便拉開柳姨娘的說,決定還是先解決了周福再說。
柳姨娘被他推開,慌的六神無主。“何郎~”
可惜這時她的何郎已經下定決心不去理會她。
何任城坐回自己原先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著滿頭是血的周福,冷聲問道:“周福,上次土豆一事我已經網開一麵,可惜你卻不知道感恩,居然繼續做這等下作的事情,若不嚴懲,怕是你就要爬到我頭上去了!”
“老爺,小的小的實在是一時鬼迷心竅。”周福見柳姨娘無意幫自己開脫,便跪在地上開始用力的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老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求求老爺放過小的吧。”
“現在求我放了你,晚了!”話一說完,何任城手一抬,厲聲說道,“周福身為府中的老人,主管采買事務,卻不知感恩,私下串謀小翠將銀兩歸入自己囊中,實在令人不齒,現先拖下去執行家法,而後打發出府以正家風。至於小翠,坦白從寬,念在她不過是受人蒙騙的份上,便直接打發出府即可。”
周福聽完,又開始鬼哭狼嚎的求饒,喊了這麽久他的聲音早就啞了,這會臉上還流著血,眼淚鼻涕一起混合其中,麵目猙獰,整個人看起來瘋狂的嚇人。“柳姨娘,您可得救救小的,小的都是為了您才敢這麽做的呀!”
“閉嘴!”柳姨娘是真的怕了,怕極了自己會被周福拖下水,從此失去了何任城的信任和喜愛,若是如此,她在這府裏真的就過不下去了。“你這個狗奴才,休要把這髒水往我身上潑,老爺如此英明神武,自然是不會相信你的。”
“柳姨娘,小的孝敬了您那麽多東西,您居然見死不救!柳姨娘……”周福被東榮直接叫人押了出去,他邊掙紮邊聲嘶力竭的哭喊,場麵不讓人汗毛直立。
何任城冷眼的看著周福,臉色陰沉的嚇人。
東榮見事態不對,便把在場所有不相關的人都帶了下去,一時之間屋子裏除了何任城,就剩下他府裏的四個姨娘了。
其實林楚淺也想跟著離開,可礙於身份隻能硬著頭皮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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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寂靜。
柳姨娘低聲的抽泣,淚眼朦朧的看著何任城,儼然是一副楚楚可憐深受冤屈的模樣。“何郎,你要相信我。”
何任城是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或者,他心裏還念著舊情,所以才及時製止了周福再繼續說下去,直接讓東榮把人拖下去。
他以為周福一走,他聽不見對柳姨娘不利的話,事情便可以任由他自己心中所想的方向發展。
至少他是不願意承認把何府的事物交由柳姨娘手中管理的自己是錯誤的。
可他逃避真相不要緊,有的是人可以提醒他要睜大眼睛。
“何郎,剛來周福所說的必定不是空穴來風。”顧姨娘上前拉住何任城的胳膊,說道:“要是柳姨娘還不承認,那就好好查查,我就不相信這府裏上上下下都是眼瞎的。”
她這句眼瞎,可就把何任城一起罵進去了。
何任城臉色為難,哪怕他心裏將信將疑,可還是想給柳姨娘留著顏麵。左右為難之下,也就沒有立馬開口。
“何郎……”顧姨娘折騰了這麽久,就是為了拉跨柳姨娘,這會就差裏臨門一腳了,就有些沉不住氣了,也不管何任城心裏的想法,直接就靠過來故作憤懣的大喊:“柳姨娘管家不利,勾結周福私吞府中的錢財,還蓄意讓小翠把變質的雞肉送給我和年妹妹吃,何郎,此等喪心病狂之人,若不嚴懲,如何能校正家風。”
柳姨娘聽完,臉色又白上了幾分,跪在地上爬到何任城身邊,聲淚俱下,可憐至極。
“何郎,你我相識相伴這麽多年,我的秉性如何你又何嚐不知,底下的人暗藏賊心,我又如何得知。而且我身份低微,與之前的夫人相比又名不正言不順,府裏上下不服我比比皆是,我殫心竭慮全身心的想管好何府,想讓何郎沒有後顧之憂,這其中我收的委屈和屈辱,我都覺得沒什麽,因為隻要何郎心裏有我,我便可以什麽都不在乎,何郎,我的一片真心,難道這麽多年,都是假的嗎?”
柳姨娘這番動情的表演實在感人肺腑,一字一句都被何任城聽進去了,一抬眼,又看見她梨花帶雨般我見猶憐的模樣。
十幾年來兩人各種溫存繾綣的畫麵一股腦就湧上心頭了,當下也跟著眼眶微紅。
“柳兒。”
“何郎。”
何任城終究是沒狠下心,上前連忙把柳姨娘從地上攙扶了起來,摟緊懷裏感受著顫抖的嬌軀,竟忍不住憐香惜玉了起來。“柳兒,為夫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