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秋兒

  林楚淺聽的想吐,惱怒之下正想上去撕裂他們,可剛有動作就被葉昭君猛的拉住。後者帶著懇求對她搖頭。


  月光下葉昭君澄清的眼眸看不見情緒,閃動的淚光無聲的透露她的悲傷。


  林楚淺見此,歎息了一聲決定不上去手撕狗男女了,想拉著葉昭君離開,誰知道她楞楞地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相擁的兩人,那模樣跟魔怔了一樣。


  “那日遊湖以後,昭君便與我疏遠了。她會不會是聽信了林小姐的話,以為是我推高小姐落水的?她定是惱了我了,世子殿下,昭君是我唯一的好友,我該如何是好?”


  剛解相思之苦的何明秋,談到葉昭君竟開始傷心的哭泣了起來。那模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把葉昭君這個朋友放在心上呢!


  李子靖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陰沉了下來,語氣也帶著些許厭惡。“她葉昭君若是聽信小人讒言,那她這樣的人從此不來往又有何損失?”


  “昭君是我最親密的朋友。”何明秋咬著嘴唇,為難又委屈。“雖然近日來她與林小姐走得近,但是我相信,在她心中還是把我當好友的!”


  “秋兒,你怎麽這麽傻?”李子靖心疼的歎息道:“她若是當你是好友,那日在碧天湖為何為你爭辯半句都沒有?她就冷眼旁觀的看著你任由他人欺辱!還有此次宮宴,若非本世子特意囑托郡主,你又怎麽如何能進的了宮?”


  “世子殿下,你不要再說了。”何明秋故作生氣的別過身,小聲的啜泣的幾聲過後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眼角。


  她說:“我相信昭君不是那樣的人,她不過是誤會我了。等誤會解開了,我們還是可以和好如初的。”


  “秋兒。”李子靖心疼的如同被碾碎一般,他上前從背後環抱住她的腰肢,清風帶著她身上的體香飄到他鼻腔,他不禁心神蕩漾,如石入水中,蕩開陣陣漣漪。


  他輕歎了一聲,愛惜的說道:“秋兒,你這般單純善良可如何是好?”


  “……”


  林楚淺望一旁輕呸了一聲,被他們這對狗男女惡心的頭皮發麻。


  葉昭君無聲的淚流滿麵,明明深受打擊,卻偏偏固執的站在原地堅持繼續目睹下去。


  粉飾已久的謊言破滅在自己麵前,她心如刀割,記憶中某些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一一得到了答案。


  林楚淺看到傷心欲絕的葉昭君,肚子裏怒火簡直要噴湧而出!


  何明秋和李子靖簡直是絕配,一個白蓮花,一個瞎眼狗!


  但凡換個人都達不到這種效果!


  惱怒的林楚淺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在月下相擁,何明秋緩緩回身竟是抬頭要去李子靖親吻。


  放過孩子吧!

  林楚淺心裏哀嚎一聲,怎麽著都沒辦法讓他們讓人繼續深入接觸!

  心急之下,她從身上掏出一把自製的彈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地上撿起兩顆石子。


  輕哼了一聲,直接對準了月下的狗男女而去。


  “嗷……”


  “啊……”


  兩聲驚呼從黑暗中傳來,何明秋和李子靖分別捂著自己的額頭,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李子靖率先回過神,拉著何明秋護在身後,對著朦朧的夜色大喊:“是誰?竟敢如此放肆!”


  得逞了。


  既然已經把他們兩人郎情妾意的氣氛給攪黃了,也沒必要繼續逗留,省的待會被抓個正著。


  林楚淺不再猶豫,拉著失魂落魄的葉昭君連忙離開,徒留身後驚慌失措的狗男女!

  **

  兩人胡亂的小跑了一陣,終於碰上了一個宮女,詢問了一番以後,由宮女領路這才回到宴會中。


  葉昭君已經不在流淚了,隻是眼神呆滯麵如白紙,猶如行屍走肉。


  林楚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替她倒上一杯溫酒,讓她喝了暖暖身子。


  葉昭君溫順的飲下溫酒,抬頭時眼角有些發紅,她喃喃道:“阿淺,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緊林楚淺緩緩點頭,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心,遲疑片刻以後緩緩說道:“初到都城時,在欽遠侯府我便不慎撞見他們兩人私會。”


  “是我們初次見麵那次嗎?”葉昭君問道。


  林楚淺緩緩點頭,拉著她的手安慰道:“昭君,你與世子有婚約在身,若是你不想放手,還是可以搶回來的!”


  “搶不回來了。”葉昭君低垂著眼簾,失落哀傷。“再說,我原本也從未擁有的!”


  林楚淺不知該如何寬慰,在她看來為了李子靖這樣從未喜歡過自己的人黯然神傷是很不值當的。


  可葉昭君欽慕李子靖多年,要她假裝若無其事也是不可能的。


  那麽大的衝擊,她沒有歇斯底裏的哭喊已經出乎意料了。


  “阿淺,子靖哥哥是不是因為嫌棄我笨,所以才喜歡她的?”葉昭君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溫酒,飲下以後轉過臉苦笑。


  林楚淺見了哭的很是心疼,她拿過她想繼續倒進嘴裏的酒,攬住她的肩膀。


  “昭君,在我看來你比那什麽何明秋好一萬倍一千倍。他不喜歡你,並非你不夠好。而是你千萬般的好,那狗屁李子靖眼瞎看不見!”林楚淺說道最後頗為氣憤。


  一想到兩人相擁在一起說各種惡心吧啦的情話的畫麵,她就替葉昭君不值。


  “阿淺,謝謝你。”葉昭君笑了笑,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微醺的紅暈。


  她將頭輕輕的靠在林楚淺的身上,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原來母親與其他人說的都是對的,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在一廂情願,原來我一直被蒙在鼓裏,原來原來,原來有這麽多的原來…阿淺,我真傻。”


  肩膀傳來一陣濕意,葉昭君連忙坐起身拿出手帕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勾起嘴角強顏歡笑,努力做一個姿態得體的葉小姐。


  **

  宴會依舊如火荼毒。


  繆那在與林品契簡單交談以後便再沒有其他的動作,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飲酒作樂,觀賞歌舞。


  林楚淺兩人回席不久,李子靖與何明秋一前一後的回到殿中。


  酒過三巡,甄尤脩早已沒有先前的沉悶,他一抬頭剛一看到歸來的李子靖,不由大笑,指著他的臉說道:“子靖,你的額頭怎麽突然多了一個包?”


  李子靖臉色微紅,神情窘迫,尷尬的抬手輕掩自己的頭發解釋道:“剛才不慎摔倒磕了一下。”


  “摔倒能磕出這麽大的包?”甄尤脩壓根不信,仿佛看笑話一般指給他的皇兄甄尤溟看。


  “皇兄,你看子靖去了趟茅房回來,頭都磕出一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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