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吃酒了

  “皇兄,你看子靖去了趟茅房回來,頭都磕出一個包!”


  甄尤溟聽著以後望向李子靖,隻見他俊朗的臉上竟多了一塊不合時宜的腫起來的淤青,不由跟著幸災樂禍起來。


  “子靖可是酒吃多了?”


  李子靖麵對眾人的戲言,除了保持風度的笑而不語,他又能做出何等解釋。


  “何小姐,你額頭上怎麽多了塊淤青?”


  台下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把原本準備坐下來的何明秋驚在了原地。


  她抬眼望去,發現發聲的竟是林楚淺。


  這個處處針對她的林小姐。


  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怨恨,麵對眾多拜她所賜的關注,何明秋低垂著頭與李子靖不謀而合的說了同一個借口。“剛才走路不注意摔了一跤。”


  “是嗎?”林楚淺咧開嘴,笑得一臉無害。轉過頭,故作詫異的望向李子靖,無辜的問道:“世子殿下怎麽頭上也多了一塊淤青?莫不是.……你們是在同一個位置摔倒的吧?”


  這話說出來,就足夠在場的人浮想聯翩的了。


  實在耐人尋味的很。


  甄尤脩就沒有其他人那般猜忌,他噗嗤輕笑出聲,對林楚淺說道:“阿淺,你瞎說什麽呢,剛才子靖去的可是茅房!”


  原本無意的一句話,卻把事情越描越黑。


  兩人同時離席,一前一後的回來,額頭上都多了一塊淤青。一問卻都說是摔倒磕到的,還都是去了茅房。


  過多的巧合構建在一起,該懂的人都懂。


  隻是沒有人會去戳破罷了。


  何明秋低著頭,在眾人輕蔑得眼神中羞惱的麵紅耳赤,在場的人怕是都覺得她不知檢點,竟是私下與男子會麵,而且對方的未婚妻還在場。


  李子靖麵對這樣尷尬的局麵,也是窘迫的不知如何開口,無論怎麽解釋,怕都是越描越黑。


  “大家莫要誤會,剛才何小姐摔倒,還是我過去扶起來的。”就在難以收場的時候,葉昭君突然站了出來,她麵帶淡笑,從容的堵住了所有的嘴。“兩人雖都磕到額頭,但不過都是巧合罷了。”


  世子妃都這麽說了,其中哪怕有人早就看到端倪,也不會再繼續說閑話。


  尷尬的氣氛倉促的結束,宴會上照舊歌舞升平。


  葉昭君可自從開口替何明秋與李子靖解圍之後,便不再開口,坐在桌前目不轉睛的望著桌上的杯盞。


  不遠處的李子靖眼神複雜的看著葉昭君,他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變化。


  以往在宴會上葉昭君都會偷偷的用癡戀的眼神看著他,雖然他每次都會故意不去與她對視,但是那抹熟悉的眼神一直都追逐著他。


  可今日,她卻不再關注自己的。


  聯想到剛才在花園中被人無故用石子打中,他心裏不禁懷疑,難道那人是她?

  她剛才都看到了?

  看到了也好。


  這樣從此以後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隻是一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卻莫名的湧出了一絲古怪的情緒。


  談不上釋懷,也談不上感傷。


  **

  葉昭君以身體不適,提前退席。


  林楚淺想陪她一同離開,卻不想她搖了搖頭,笑著說:“阿淺,有些事情我想一個人好好想想。”


  於是,林楚淺便隻能看著她落寞的離開。


  這破宮宴,說實話,她也不想待下去了。


  “阿淺,昭君可是身體不適?”衛寧蘭湊過來關心道。


  “嗯,她頭疼。”


  林楚淺隨口回答,坐在席上,沒了葉昭君,頓時覺得身邊空蕩蕩的。


  宴會已經持續一個多時辰了,可皇帝甄尤溟沒有開口,這底下的文武百官誰敢隨意退席?

  再者說,今日還有外賓在此。


  那繆那連喝了這麽長時間的酒,竟是神色自若,毫無醉意。依舊時不時的與甄尤溟談笑風生。


  林楚淺托著下巴,越加覺得這宴會無聊的很。


  說是以接風洗塵為名義,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新奇的活動。


  台上的舞姬輪番上陣,這一夜下來,歌曲舞蹈並無特別之處,也不知道這繆那王子是否會覺得泱泱大國的宮宴無趣!

  顯然,繆那也是覺得無趣,所以他放下酒杯開始搞事情。


  “陛下,我初到都城時聽聞天下第一才女傾國傾塵,乃才貌雙全的佳人,不知是否有幸一睹芳容?”


  繆那突然提起天下第一才女,委實讓在場的人都摸不著頭腦。


  這戎狄人生性狂放,向來不喜歡詩詞歌賦這等高雅之事,為何突然又對才女有興趣?


  甄尤溟聽完也是一愣,然後輕笑了一聲,反問道:“朕隻知天下第一才子,竟不知何時多了這天下第一才女?”


  能問之無愧的稱上第一才子的,除了何長笙,又有何人?


  可這第一才女,在座知道的還真不多。


  “哦?陛下並不曾聽聞?”繆那亦是裝傻充愣。


  甄尤溟拿起酒杯,緩緩的往口中送去,待重新放下酒杯,台下已有機靈的官員領會到他的意思了。


  “陛下,微臣曾聽聞,何侍郎家的三小姐何明秋才華橫溢,坊間素有傳言稱其為第一才女。”


  林楚淺從一個老官員口中聽到何明秋這個名字,頓時把手裏的杯子都給放下了。


  有戲看了。


  甄尤溟緩緩點頭,抬手屏退台上的舞姬之後,側過頭問起一旁的貼身公公:“何明秋今日可有來赴宴?”


  “回陛下,今日何小姐是與欽遠侯家的郡主一同來的。”公公老實交代。


  甄尤溟心中有數了,轉過頭對著繆那說道:“繆那王子初來乍到,卻對都城之事這般了解,朕與你相比,可以稱得上孤陋寡聞。”


  他這話雖是笑著說的,但犀利的眼神可都帶著警告和威脅。


  試問一個部落王子,前不久剛進攻邊關,剛來首都就對辰國的事情掌握的這般仔細,要說沒有事先調查過,誰又信呢?

  繆那的野心,可沒有藏在心裏。


  “陛下謙虛了。不過是今日在坊間聽的的。”


  甄尤溟聽到他敷衍的回答,麵無表情的與他對視了片刻之後,突然重新露出笑容,完美的顧全了他身為一國之君的大度。


  “也好,今日朕也能看看這第一才女是那般風采!”


  皇帝開口,底下的何明秋想裝傻充愣也是沒有用的,當台上的公公喊她名字的時候,她也隻能強作鎮定,保持著最為得體的儀態,落落大方的上前。


  “臣女明秋見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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