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將計就計出風頭
隨即想到兩人的年齡，穆景明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他們之間相差了近十歲，到的確還是個孩子。
眼底閃過一絲期待，穆景明好奇這個普通的女子還會帶給自己哪些不一樣的一麵。
“啟稟皇上，太後娘娘，其實臣妾隻是聽聞常才人在宮裏閑暇時，喜歡獨自撫琴，恰好臣妾新學了一舞想要呈現給皇上太後，因此便想請了常才人來幫臣妾撫琴。”
卞才人的話音剛落下，常子衿心裏便是一怔。在常府的時候她的確學過琴，可是喜歡太打眼的緣故，嫡妹的目光常常盯著自己，恨不得隨時都能找到自己的錯一般。所以因著藏拙的緣故，她不管是在常府裏，還是進了宮以後，琴彈得都不是很出色。
隻有那日內務府送來一古琴，手癢了才隨意撥了幾下，當時除了她宮裏的幾人以外就再沒有旁的人知道了，卻沒料到還是被人給注意到了。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當眾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恰如其當的露出一絲嬌羞。
看著紅了耳朵的常子衿，穆景明心裏也是一驚，他去常子衿宮裏的次數並不少，卻從不曾得知她會撫琴。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朗聲笑道：“原來常才人還有這本事，朕倒是越來越期待兩位愛妃的合作了。”
常子衿配合著卞才人笑了笑，起身一同走向給自己安置好的位置，當手搭在古琴上的時候，常子衿嘴角慢慢勾出一個弧度，若是旁的話她可能沒有這個底氣，可是單單是撫琴的話，雖然她學的時間並不多，平日裏也很少撫琴，可是卻不代表她不精通。
看著上麵各色各樣的表情，常子衿笑了笑，這裏麵誰能隻有有多少是想要看她笑話的，不過今天勢必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纖細白暫的手指緩緩搭在琴麵上，常子衿把視線落在已經換裝完畢的卞才人，抿嘴笑了笑，到時候隻希望她不會因為自己搶了她的風頭而不滿就好了。
卞才人胳膊微微抬起，衝著常子衿點點頭，腳下一動，身子便旋轉了起來。
在她身子轉動的一瞬間，琴聲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在大殿上響了起來。琴聲如同涓涓細流，慢慢滲進眾人的心裏，隨著琴聲悠揚，卞才人扯出水袖，隨著琴聲身子緩緩動了起來，旋轉，扭腰，水袖翻回，若是往常，眾人看著如此出彩的舞姿皆會讚一聲好，可是現在眾人卻在琴聲的影響下慢慢閉上眼睛。
琴聲節奏不斷改變，聽者隻覺得仿佛置身在浩瀚天空中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大殿之上，唯有最上麵的穆景明還睜著眼，眼底裏毫不遮掩的讚賞落在常子衿的身上。察覺到來自首位的一股炙熱的眼神，常子衿抽出心神看過去，正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眼睛，微微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大膽的衝著首位上穆景明眨眨眼睛，伸出香舌輕輕舔了舔飽滿的嘴唇。
雖然大多數人都已經閉上了眼睛，就算還有睜著眼的人，注意力也全然不在兩人身上。這種在眾人麵前談情說愛的事情，穆景明還是第一次遇到，當下隻覺得驚奇，心裏閃過一絲奇異。
這個小女人，真是大膽。
心裏雖然這麽想著，眼睛卻是一彎，好心情的看著底下的常子衿。
一直注意著皇帝的高無庸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心裏對常子衿的地位再次提高了幾分。
一曲終，常子衿緩緩起身，嘴角掛著乖巧柔和的笑容，慢慢移到卞才人的身邊，兩人一同行了禮。
太後、皇後還有寧昭儀衛昭容幾人落在兩人身上的視線各不相同，不過在看向常子衿的時候卻都不約而同的帶上了幾分審視。本以為這次出彩的應該是卞才人才對，以常子衿不擅長的琴聲來襯托自己的舞姿，幾人在心裏都沒少稱讚這個主意。
可是事實卻讓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何時常子衿撫琴的技藝也這般高明了？
被常子衿占了上風的卞才人臉色並不好，本以為她這次可以狠狠地落了常子衿的麵子，卻沒有想到反而被對方給占了便宜，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舞姿，臉色又暗了幾分。
看著卞才人越加不好看的臉色，常子衿在心裏笑了笑，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主動害人，可是往往這些人都是主動把刀遞到她麵前，既然這樣她要是再不出手可就對不起她自己了。
“賞，常才人想要什麽和朕說說。”穆景明看著常子衿，隻覺得自己似乎是撿了一個寶，興致極高的說了一聲才注意到一邊的卞才人，補充了一聲，“還有卞才人，想要什麽盡可說來，朕一定重重的賞你們。”
聽到穆景明的話，太後也跟著點頭附和道：“卞才人和常才人合作的這份表演的確是讓人眼前一亮，也不怪皇帝把她們兩個視作是心頭好，就連哀家看了心裏也一陣喜歡，也多虧了卞才人提出來這個想法，不然哀家和皇帝可就看不到了。”
太後的話音落下，常子衿心裏搖搖頭，這個太後還真的是每一句話裏都要挖幾個坑才滿意。表麵上是誇他們二人，可是現在竟然給他們按了一個心頭好，這讓穆景明身邊的兩個寵妃心裏怎麽想，更何況是正宮娘娘。
雖然皇後，寧昭儀和衛昭容三人都不是沒腦子的人，可是有誰願意和別的女人一起侍奉自己的夫君，就算是不會因此記恨上她們二人，隻怕心裏也有了小小的間隙。最後一句更是提醒穆景明，若是沒有卞才人的提議，這次的合作是壓根不會有的，這麽一來，卞才人才應該重重的打賞，至於她，卻是沒什麽用處的。
搖搖頭，常子衿把注意力從太後身上收回來，她雖然這麽說了，可也要穆景明聽不是？
正如她預料的那樣一般，穆金明像是沒有聽懂太後說的話一般，滿臉笑容的看著兩人，其實視線大多是落在了常子衿的身上，“就賞卞才人一副頭麵吧，至於常才人……”
穆景明頓了頓，神情間有些遲疑，他本想賞常子衿一套茶具，剛剛看她如此認真，想必是喜歡的，可是這麽一來兩人之間的差距就有些大了，若是讓底下不會揣摩主子心意的人聽了去，還不定會怎麽想呢。
穆景明從小在後宮長大，這後宮裏最不缺的就是踩低捧高的奴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