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巧化尷尬
“常才人，你可有什麽想要的？”這麽一想，穆景明遲疑了一下，便開口問道。
這話一問出口，眾人看著常子衿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一個隨意賞了一副頭麵，一個則是親自開口問，瞧這個架勢，好像常子衿隻要開口要了，穆景明必定就會賞下去一般。
當事人心裏也是一怔，常子衿有些失神的愣在遠處，神情間滿滿的都是驚訝，心裏暗暗猜測，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個時候她已經無暇顧及旁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開口道：“臣妾並沒有什麽想要的，隻想求一個恩典。”
常子衿的話一說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穆景明看著她，眼裏的情緒一變再變，原本心裏的欣喜也淡了幾分，最後心裏微微歎了口氣，有些無精打采的問道：“想要什麽恩典，你說說吧。”
一看穆景明和眾人的反應，常子衿就知道他們是想歪了。大抵是以為她會借著這次出盡風頭，然後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吧。
心裏搖搖頭，她又不是傻子，圖謀了這麽久好歹現在過得還算不錯，她除非是傻了才會不清不楚的亂來。衝著穆景明行了一禮，常子衿歪著頭，嘴角仍然掛著笑容，眼睛緊緊的盯著穆景明，周圍的壓抑的氣氛絲毫影響不到她，“皇上，聶才人懷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雖然臣妾不曾體會過，可是每每看到聶才人，心裏便覺得母親當真是偉大，所以臣妾懇請皇上閑暇時多去陪陪聶才人。”
常子衿在賭，賭皇上對子嗣的看中，至於她在皇上心裏地位，常子衿從來沒有奢求過。皇帝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多情，偏偏又是最無情的男人，她從來沒有想過某一天穆景明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不過若是因為這件事高看自己一眼，常子衿心裏倒是挺滿意的。
她的話一說話，眾人的反應皆是一樣。幾個有孩子的嬪妾在聽到前幾句的時候，即便再不喜常子衿也露出一絲親近。誠然就像她說的一般，得知懷孕以後的確是喜悅的，可是這並不能阻擋的了懷孕的辛苦，可是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幾人看向常子衿的善意立刻消失無蹤了。
多去陪陪聶才人？
豈不是把她們的時間分去了嗎？
就連一直護著常子衿的衛昭容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滿，不過她隱藏的很好，除了她自己，誰也沒有發現她情緒的變化。
穆景明看著常子衿的眼神一變再變，她的舉動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徹底打散，嘴角的弧度慢慢重新掛起，眼睛一彎，衝著常子衿點點頭，“虧得你想的這般多，不過除了這件事，你再沒有旁的要求了嗎？”
“回皇上的話。”常子衿笑了笑，隨即臉上一本正經的說道：“臣妾覺得現在很滿足，再沒有其他的要求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應了。”穆景明笑彎了的眼睛一直盯著常子衿，這一舉動引起眾人的不滿。
察覺到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眼神，常子衿心裏苦笑，往往事情就是這樣，討好了一個勢必要引起其他人的不滿。搖搖頭，自動屏蔽掉她們的視線，常子衿衝著穆景明很鄭重的行了禮，“臣妾謝謝皇上。”
“常才人可真是好算計。”常子衿和卞才人一同往回走，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卞才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嘲諷的一笑。
常子衿回了個淡淡的笑容，沒有說話，隻是在路過聶才人的時候，腳步才微微一頓，待看到她看過來的感激的視線的時候，不在意的搖搖頭，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以後要靠的還是你自己。”
穆景明若是能經常去聶才人那裏坐會兒，不但下麵的奴才們不敢虧待了她，就算是那些想要害她肚子裏孩子的人們也會收斂一些。
想到這裏，聶才人看向常子衿的視線更加感激，在這個後宮裏，有幾人會這樣情願惹事上身的幫助別人，手輕輕地搭在自己還未隆起的度自己上，聶才人微微一笑，心裏暗暗幾下。
看著聶才人的表情，常子衿便知道她在想什麽，無奈的搖搖頭，其實她並沒有聶才人想的那麽高尚。她也會算計人，可是她心底裏到底是存著一份善良，對待這些孩子們，常子衿知道自己下不去手，既然如此，就算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她能幫一把就是一把吧。
餘光看到聶才人的動作，常子衿心裏笑了笑，這樣做能換來一份感激也不錯的，說不定以後她落魄了，聶才人也能看在今天她的舉動上幫她一下，這樣便也值了。
宴會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之下落幕。
除夕之夜，穆景明照例是應該休息在皇後那裏的，這倒是免了其他人爭寵的心思。
常子衿忙了一天，一回到自己的宮裏就立刻洗了洗躺下，書容看著慵懶的倚靠在床邊的常子衿，抿抿嘴，“小主，您讓奴婢打聽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到了。”頓了頓繼續道：“給聶才人請平安脈的太醫是皇上親自指的，雖然是皇後保胎，可是皇上隔三差五的也會把太醫宣去問問情況，倒是沒有聽說聶才人這一胎有什麽不對。”
說著，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書容不知道為何常子衿怎麽一回來就讓她去打聽這些，宮宴上發生的事情她也已經聽說了，因而心裏更是不解，之前常子衿不止一次的提醒她，讓她管著點下麵的人，離聶才人那裏遠點，現在怎麽好像是主動又搭上去了呢？
常子衿掃了眼書容，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麽，也懶得解釋，隻是擺擺手讓她停下來，“好了，既然沒有什麽不對就算了，你經常注意著點那邊的動靜就好了，把咱們的人管好了，聶才人那邊少接觸，省的旁人盯上咱們。”
在這後宮裏，有的時候即便自己不願害人，也架不住別人陷害自己。
說起她宮裏的人，常子衿突然想起撫琴一事，她抿著嘴，視線在書容的臉上看了半響，搖搖頭，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書容的話，那卞才人未免也有點大材小用了吧。
搖搖頭，常子衿先把這件事壓在心底，打算再等等再計劃。
除夕之夜，穆景明按照慣例歇在了皇後的宮裏，等到第二日侍寢的時候，眾人就再也坐不住了。若是能在皇後之後第一個侍寢，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這是一份殊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