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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懷了他的孩子

  王媽說完就走了,而剩下我卻不得不麵對一個左右為難的事實——我必須先把床單上的血跡清洗掉。


  盡管早就說明這場婚姻各取所需,盡管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蕭靖鐸究竟想要在我這兒得到什麽,但是即便如此,在這場由交易建立起來的婚姻中,我也依舊不想讓蕭靖鐸知道我已經失神於“周錦寧”的這件事……


  而既然蕭靖鐸都不知道我已失神的話,這棟宅子裏的其他人,就更不能知道。


  否則的話,就更有了逼他與我離婚的把柄。


  所以蕭夫人等就等吧,我得先把床單洗幹淨。


  還不能隻洗那一塊,否則更容易引人懷疑……


  我再度歎氣,撐起無力的身子,走到床邊,逼著自己把那不堪入目的血跡看在眼裏,把床單撤了下來。


  然而等我用最快的速度洗了床單又洗了澡之後,半個多小時已經過去了。


  出門的時候卻看見臥室外麵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盒退燒藥、一盒消炎藥和一杯水。


  無論如何,不可否認,看見這些的時候,我確實心裏一暖。


  不禁覺得,蕭靖鐸這個人……除了嘴毒一點之外,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然而,當我吃了藥後,想到蕭夫人昨天對我的態度,我又開始不禁頭皮發麻,拖著沉重的步子西樓,果然看見一個體態依舊優雅的中年女人背對著我坐在昨天的沙發上,我還沒等靠近,幾乎就已經感受到了她逼仄的氣場。


  不用說話就能這麽嚇人……從這一點來看,蕭靖鐸果然是蕭夫人親生的,母子倆一個樣。


  我在心裏腹誹一句,表麵上卻盡量恭敬地走過去。我不想——我估計蕭夫人也不會想讓我坐在她身邊,所以我撐著疲憊的身體,和依舊隱隱作痛的膝蓋,站在她麵前,“蕭夫人,抱歉,讓您久等。”


  沙發上的蕭女士沒說話,他漫不經心地抬眼打量我,而我發誓,長這麽大,我絕對沒有想此刻這樣,仿佛一件不合格的殘次品一樣,無措又局促地站在這裏,任由別人品頭論足過。


  一種被羞辱和看清的感覺乍然騰起,原本就在發燒的我,臉上溫度也越來越燙。


  好半晌,她才終於冷哼一聲,說道:“季小姐好大的架子。”


  我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告訴她我是因為洗床單才耽誤的這好半天,所以隻能再次低頭道歉,“……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她坐在那裏,氣勢雍容而儀態優雅,雖然是仰視的角度看我,卻隻狀似不經意地微微挑起眼皮用餘光斜睨著我,慢聲細語地繼續說:“我不想跟你兜圈子,也不想為難你。找你來,就是想請你做個選擇題——季小姐是想自己離開我們蕭家,還是讓我強行趕你出去?”


  “……”我原本就知道蕭女士在蕭靖鐸不在的時候找我下樓,就不會有什麽好話要說。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麽直截了當開門見山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我知道萬萬不能在這個強勢的女人麵前示弱,可是平心而論,這樣的場麵,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說到底我也不過隻是一個大二的學生而已,前幾天我還在跟其他同學一樣,幻想著畢業後能簽一家“天輿”那樣國內首屈一指的經紀公司,幻想著有朝一日能一舉成名。可是轉眼間,我卻已經家破人亡,身背冥婚,嫁做人婦,站在這裏,受這位我名義上“婆婆”的冷言冷語,羞辱驅逐。


  我從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如果是以前,別說站在這裏受人言語夾槍帶棒,就算是隻有一個白眼,我也能憤然轉身,調頭就走。


  可是現在不行……從父親離開我,而我自己又陷入冥婚陰謀開始,我就已經沒了那樣由著性子隨心所欲、逍遙自在的權力……


  所以我閉上眼睛,竭力地做著深呼吸,拚命地逼著自己找到麵對這一切的勇氣,然後我抬頭,在蕭女士冷然的、厭惡的目光逼視下,硬著頭皮對她說:“不……抱歉,我不會走的。”


  “嗬,”蕭女士冷笑一聲,她微微偏頭,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賴皮賴臉粘在身上的一塊被人嚼夠了的口香糖,“這麽說,季小姐是選後麵那條路了。”她說著,慢慢的點點頭,目光看向一直守在旁邊的王媽,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命令:“來人,幫我把季小姐請出去。”


  似是早有準備,蕭夫人話音剛落,王媽立刻朝外擺手,頃刻間兩個傭工打扮的男人從門外快速走進來,一把擒住我的雙手,反扭著就將我拖向門外!

  “啊痛……不要……你們放開我!……”霎時間我胳膊的關節傳來一陣如同脫臼般的強烈疼痛,我不由痛叫出聲,可是沒人理會,我下意識的拚命掙紮卻無法逃離他們的桎梏,倉促慌亂中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唯一僅剩的念頭隻有一個——無論如何我不能被趕出蕭家,無論如何我得留下來,我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我已經一無所有,而我不能在繞了這麽一大圈子之後依舊一無所獲!

  說我勢利也好,說我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也罷,我已經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我不想再繼續被動,不想再繼續這樣無助又無措的活著,不想再成為誰的棋子在陰謀中被人利用——從今以後,我的命運,我的人生,再不想被誰掌控!

  而想要擺脫這一切,就必須在目前我孤立無援的時候,牢牢地攀住蕭靖鐸這個大樹。


  所以我不能離開蕭家,我甚至連蕭靖鐸的聯係方式都沒有一個,一旦被驅趕出這裏,恐怕我就再也沒有見到他的機會……


  留下來是我此刻唯一的目的,而為了能留下來,慌亂之中我再不能思考其他,就像當初為了逃避周家的追捕,迫不得已當街喊“強X救命”那樣,我又一次選擇了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拙劣說辭,幾乎是不管不顧的,在我即將被拖出主宅門外的時候,我猛地閉上眼,豁出去地大喊出聲——


  “你們放開我!你以為蕭靖鐸為什麽跟我領證結婚?是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我懷了他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我這句話出口,刹那間我隻覺得天地仿佛都在那一刻靜止下來,王媽不由自主地張開嘴眼睛瞪得老大,蕭女士唰的一下觸電般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

  方才她漫不經心的優雅轉瞬之間蕩然無存,始料未及的震驚錯愕幾乎讓她臉上完美的妝容出現了皸裂的痕跡,她盯著我的眼神仿佛見鬼了一般,而我生平第一次,在別人這樣的表情中,找到了一絲報複的快意……


  拖著我的兩個傭工也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我再他們的鉗製中看看站定,而我的眼神至始至終都盯在蕭女士身上,我看見她張張嘴,可是卻沒有說出來任何話,反倒是與此同時,一個成熟的男聲,在我身後突然響起!

  “放開她。”


  我被這近在咫尺的陌生聲音嚇得打了個哆嗦,在那兩個男傭工放開我的同時我猛地轉過身,同一時間,一張輪廓與蕭靖鐸極其相似、五官卻比他更加成熟冷厲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我不禁戒備地向後退了一步,“你是……”


  “蕭琰,靖鐸的大哥。”他隨口回答我,眼神從我臉上一直移到我的小腹上,他目光灼灼的仿佛要把我的肚子盯出一個窟窿來,而即便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裏什麽都沒有,還是出於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肚子,緊張地防備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看見我的動作,仿佛覺得有趣一般,無聲地笑了一下,“你說你懷了我弟弟的孩子?”


  我咬住嘴唇,仰起頭,強撐著謊言,“是又怎麽樣?!”


  他定定地看著我,半晌沒說話,而就在我已經開始覺得他站在這裏莫名其妙的時候,他卻忽然抓住我的是胳膊,以我根本無法抵抗的力道,又把我往大廳裏麵拽……


  我霎時惱羞成怒憤懣交加地抓住他的手就開始掙紮,掰的他手指,不管不顧地大喊“你放開我,我是個人又不是物件,憑什麽要被你們這麽拖來拽去?!”


  他是手被已經在我情緒失控中被我的指甲撓出了好幾道血痕,他吃痛的眉毛幾乎凝成一個疙瘩,可是手上卻絲毫不肯放鬆。也許是被我鬧騰得煩了,他一路準備將我拖上樓的腳步突然停下,他狠狠抓著我的胳膊逼我抬頭直視著他,語帶森冷警告,“再鬧騰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人把你賣到國外去給人做外來媳婦,讓你這輩子都見不著我弟弟?”


  這話如果其他任何一個人來對我說,我都一定不會相信。但是從蕭琰口裏說出來,看著他冷冽到近乎冷酷的神色,和充滿威壓的眼神,我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他說的是真的。


  我幾乎立刻就能這麽確定。


  而在這樣致命的威脅下,我終於放開手任他抓著胳膊,再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候,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的蕭夫人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看著大兒子這樣氣勢洶洶地拽著我要上樓,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隻擔憂地叫了一聲,“蕭琰……她——”


  “媽,她既然說已經懷了靖鐸的孩子,不管是真是假,今天也沒法再趕她出去了。讓她先住下把,等去醫院檢查有了結果再說。”蕭琰幹幹脆脆的回答與他雷厲風行的手腕幾乎成正比,話音剛落他就不再理會蕭女士,二話不說地把我拽上台階,而我被他拉扯著,在他極快的腳步中,跌跌撞撞地跟他一起上了樓……


  對於這棟房子的格局,他顯然比我輕車熟路,剛上了二樓他就把我帶進蕭靖鐸的房間,抬腳猛地踹上房門,半點所謂憐香惜玉的風度都沒有,粗暴地把我往沙發上一推,冷眼看著我跌坐其中,而後居高臨下地質問:“說吧,為什麽撒謊,為什麽非要留在這裏。”


  “你……”我心虛地緊抿嘴唇看著他,完全不明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他是怎麽如此確定我在撒謊的。我咬咬牙,扭過頭看著地板,兀自強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麽?好,我再告訴你明白點兒。”他微微眯眼,冷笑一聲,“我弟弟半年前從那場車禍醒來之後,一次康複性體檢中被醫生意外查出體內精原細胞已全係死亡——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連精原細胞都沒有,他在那之後的性事中根本不可能再分泌精.子!這種情況下,你會懷孕?簡直天大的笑話!”


  什麽?!


  怎麽會有這種事?!


  我猛地抬手捂住嘴,刹那間隻覺得自己蠢爆了,好不容易才找了個留下來的借口,沒想到借口最後卻成了指向我自己的槍口……


  真是踩著“背”字一路走到了家……


  我頹然地放下手,仰麵靠在沙發上。反正謊言已經被拆穿,是索性也不在強自鎮定地繼續演下去。


  我不再看他,閉著眼睛盡可能地捋清楚短短不到十分鍾之內發生的一切事情,半晌,我疲憊地問他:“蕭靖鐸這件事,蕭夫人怕是不知道吧?既然知道我在說謊,為什麽不拆穿我。”


  “當初檢查的結果被我壓下來了,除了我之外,包括我弟弟在內,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環抱著手臂,以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著我,“至於為什麽不拆穿你——因為比起你拙劣的謊言,我更想知道你和靖鐸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好用,但是我在這一刻卻是真的敏銳感覺到了蕭琰的危險,幾乎瞬間,我對他的戒心高高築起,調整坐姿麵向窗外,不願意再與他多說半個字,嘴裏敷衍著回答:“沒什麽,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他娶了我。僅此而已。”


  “我聽說,你叫季琥珀是吧?”他輕聲叫著我的名字,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季小姐,我必須友情提示一下你現在的處境——從剛才我媽趕你出門時你的反應來看,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目前為止,你應該很想留在這裏吧?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現在就可以去告訴我媽,讓她把你掃地出門——或者不用那麽麻煩,還是像剛才那樣,我找人把你賣到國外去,窮山惡水讓你再也沒機會回來,你看怎麽樣?”


  “你!——”我一時又急又氣,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身體的疲憊和發燒的眩暈卻在這是讓我腳下踉蹌了一下,我猛地一把扶住沙發的靠背才不至於跌倒,而那男人至始至終就站在我的麵前,冷眼看著這一切。


  我堪堪站穩,緩了口氣,我不知道我的臉上此刻是什麽表情,但是我知道必定非常掙紮和憤怒,“你到底想幹什麽?!”


  可是任由我如何炸毛氣急敗壞,蕭琰卻依舊好整以暇。


  他看著我如同受困的小獸一樣色厲內荏地怒瞪著他,半晌,他終於悠悠開口,說出的話,卻讓我刹那間失去力量,無法控製地倒退幾步,又猛地跌坐回沙發上……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那親愛的弟弟,他如今——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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