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腦中的陰影
清晨的光灑在素色枕邊，枕上的味道暖暖的。
其實季琥珀已醒了一會兒了，可眼睛就是不想睜開。早晨起床的時候按照慣例她略有些懶惰和疲憊。想著生日剛過，偶爾讓自己來個回籠放縱這麽一下也不錯，又懶懶地把夏涼被角拉上臉來擋住略微刺眼的陽光，隻露出小小的縫隙呼吸。
睫毛微顫，一雙杏眼緩緩睜開來，正好對上拽著被子的左手無名指上那簡單的銀戒。
“寶貝兒，生日快樂。”
“這既是生日禮物，也是定情信物……”
人都說甜蜜甜蜜，甜的感覺真就好似他親手釀造的桂花蜜一般，醇正的甜香氣息就在少女的心頭綻開，要再靠近這份美滿與幸福，多近都令人覺得不足。
忍不住拉近戒指親了一下。少女嘴唇碰到這銀戒的一瞬，她又反而像是在做賊一般不好意思起來，身體倒是比腦子先反應過來地蜷縮起來，可這一動她登時感覺到了全身肌肉和骨架像是要散架似的疼痛。
這……這痛感果然不是錯覺。
季琥珀深呼吸了一下，覺得內髒似乎都有一點兒被擠壓過的痛覺，確實今天起來之後是比平時要疲憊很多，而且就算再怎麽忽視也不能的是，大腦像是被鞭子抽打無數次之後又是暈眩又是麻木，間或疼那麽一下的感覺簡直讓人忍不住“嘶”一聲叫起來。
這真的是怪了。
琥珀捂著太陽穴忍不住回想：這是怎麽回事？
記憶回到了昨晚因為唐鎮為她慶祝生日所到的那片唯美花田：自己難道不是在接到他的告白之後就同他進行浪漫的晚餐了嗎？等等……我們吃了晚餐嗎，怎麽我什麽都記不住了？琥珀捂著像是炸開了一般的腦袋目瞪口呆。
不會是我們幹脆就已經享用過浪漫的晚餐，我偏偏忘情地多喝了兩杯就忘卻了吧……該死！琥珀捂著臉，是不是在喝醉之後做了出格的事兒惹怒了唐鎮，然後和他打了一架所以把身上的骨頭都打碎了？
頂著滿腦子不好的預感，琥珀把電視裏新聞中紅“潑婦鬧街”的情景全套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道自己從什麽如此在乎在他麵前的形象。雖然她也清楚無論她什麽樣子唐鎮一定都不會在乎的，可少女就是希望在那個他的心中永遠都是美美的樣子啊！
對了，鏡子呢，要是待會兒臉腫起來可就不好看了。
忍著疼痛琥珀勉強掀了被子坐起來想去找鏡子，卻見這裏居然不是沉寂之穀，而是明清苑她的臥室。
低頭一看，身上好好穿著粉色的睡裙，睡裙遮住的部分看來依舊是白皙的皮膚，摸到身邊，也當是沒有唐鎮停留過的痕跡。怎麽看都並沒有和他“親密”過的痕跡，那麽她這一身似是被火車碾壓過的痛也就不是因為和他之間臉紅心跳的不節製造成的了……
想起來就覺得頭痛，琥珀揉揉太陽穴，決定不再多想，先找點東西吃也好，正好一動肚子就餓了。
這個當口，門輕輕被敲響兩聲，想來應該是唐鎮吧，不等琥珀回答，居然是蕭二端著餐盤進來了。
唐鎮一進來就看見她眉頭微蹙似有疑問，但又釋然。琥珀所想的不過是：最近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不穿蕭二這層皮的，今兒忽然穿上了是怎麽回事，莫不是馬上要出去辦事兒吧。那他還為我送餐……她心中暖意升起來，笑意便也升起來了。唐鎮側身關門，她低頭拍拍自己的臉，希望它千萬別紅起來。
唐鎮頓了一下，這才把聲音放平和了，問她：“你都醒了啊。”
“嗯。”答應了一聲，琥珀拍拍床示意他坐過來，心中她早對天發誓絕不是唐鎮那種老流氓的氣質。
聽得她問：“你今天要出去嗎？”唐鎮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似乎沒有想起來，也是，自己的能力若是想要封住一個人的記憶怎麽是需要猶豫懷疑的，想來是自己在她麵前太過小心了。
這些閃念不過短短一瞬，他已將餐盤放在桌上到琥珀身邊坐下了。
身邊塌陷下來，琥珀感覺到了他同自己並肩而坐，心安下來。其實她一直偷偷看他，見他表情似乎也沒有憋笑也沒有忍怒，除了神色略有那麽一點兒疲憊……就此她幹脆自私認定了昨晚是沒有在他麵前展現什麽失態的動作。
即便他身上的味道盡管與那讓她安心的鬆針冷香不同，他也是唐鎮，季琥珀最珍愛的那個唐鎮。她頭一歪，剛好軟軟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唐鎮一愣，耳邊響起她軟軟的聲音：“早安，寶貝兒。”
他愣了一下，忍住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隻是微微笑起來：“你心情好像很不錯。”
琥珀沒看見他的表情，但聽到頭頂的他輕聲笑了一下，鼻子裏的氣息送到耳邊，癢癢的。琥珀摸摸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不置可否。想起來了便問他今天是不是要出去，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想了一下說是要換換口味。
見她歪著頭，那杏眼忽閃忽閃，唐鎮還是忍不住逗她：“人不都說小別勝新婚，現在你看不見我本來的樣子，晚上我變回我自己的樣子，你還不馬上撲上來？”
他正經了沒個幾秒鍾立刻展露出本來的麵目，琥珀馬上清醒意識到他還是那個大壞胚子唐鎮，兩句話就又鬧不過他，隻有粉拳上身邊錘邊撒嬌：“去你的，你當我是你嗎？老色鬼！”
不料手一動牽動背肌又是一痛，琥珀“嘶＂一聲，他皺起長眉仿佛好好的晴天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抓住她的手要她別動，關切問：“還在痛嗎？”
被握住手，少女像是被抓住了尾巴，乖乖低下頭，悶悶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