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39 章】 研究
雷茲聽起來覺得有些奇怪，其實他手上的鹽並不算太多，他們這種反應到底是收入低呢，還是鹽太貴了呢。雷茲不動聲色，決定有機會就去調查一下，或許能揭開一些泰達米爾領地的麵紗。
加了鹽的粥味道還不怎麽樣，雷茲又倒了些辣味粉，最後還滴了幾滴香油上去，那感覺就像是往一塊豆腐上塗奶油冒充生日蛋糕啊。旁觀的士兵們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那碗已經變了顏色的東西到底是加了什麽進去，而做得比跟雷茲比較近的士兵更是抽動著鼻子，雷茲碗裏撲鼻的香氣是他們這輩子來第一次聞到的，刺激得他們口水直流。
“法師，這……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加了什麽東西進去？”
“一些香料。”
“香料……這隻是一碗麥粥啊，香料。法師，看起來你的收入不是一般的好。”
雷茲嚐了一口，整碗粥又香又辣，味道好了許多，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而其他士兵們都很詫異，原來他剛才加進去的真的是讓粥變美味的東西嗎。
雷茲本來就是想要對這些士兵分享他的調味料，要知道這些在魔法世界算是奢侈品的東西，其實在地球世界隻要雷茲變兩個小魔術的錢就可以買到，而且還不是隻能買一些，而是成瓶成罐地買。雷茲的臨時魔法袋裏現在就裝了不少這些東西，為的就是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免得吃過好東西之後再回頭吃寡味的食物，各種痛苦。而因為這些士兵是哈森人，如果他現在對他們示好，或許對他接下來在這兒的形象有些幫助，免得哈森人一聽這是個來收稅的就對他敬而遠之。今天的分享能換來明日這些士兵們為他說一句好話就算是值了。
“你們也來一點吧。”
“不用不用，我們可吃不起這個。”
“不用擔心，總不能隻有我一個人在吃不一樣的東西，你們也招待了我一碗麥粥不是嗎。沒關係，隻是一些調味品而已。”
“那好吧，我來一點。”
坐在雷茲旁邊的一個士兵對這種香味感受更深，也更忍耐不住，趕緊把碗遞了過去。旦羅嗬斥了一聲，他還說：“沒有關係，諾德人總不會派一個法師來給我們下毒。要不然就我一個人吃，你們看著也行，嘿嘿。”
雷茲欣然地朝他的碗裏撒了一些辣味粉。
紅色的粉末灑落到了碗裏，那個士兵興奮地用勺子攪了攪，然後伸舌頭舔了一下勺子，接著就皺起了眉頭。其他士兵正看著他的反應呢，都被這種反應弄懵了。不過那個士兵雖然皺著眉頭，但還是把粥大口吃了兩口，一邊吃一邊吐舌頭，還有吸氣時的嘶嘶聲。
“嘿，別光顧著吃，告訴我們什麽味道啊。”
那個士兵邊吐舌頭邊說：“這種味道很難解釋，我也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味道，法師，要怎麽說它？”
“辣。”
“哦，原來這就是辣味啊，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辣的味道。”
“我也知道辣，隻是沒嚐過而已，原來辣就是那種紅紅的粉嗎？”
稀裏呼嚕把粥喝光，那個士兵還伸著舌頭把碗給舔幹淨了，最後意猶未盡地在那兒傻笑。
“說說，吃完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就是香，好吃，還有嘴巴有點麻。不過，法師，為什麽我沒在我的碗裏聞到你的碗裏那種香香的味道呢？”
“那是另一種調味料。”
“真的嗎，那我能不能……”
結果這個士兵還沒說完就被雷茲另一邊的另一個士兵打斷了。
“你已經吃過了，換我，換我，法師可以嗎？我想嚐嚐那種香香的味道。”
於是雷茲朝他碗裏滴了幾滴香油，一股沁人心腑的香氣就迅速彌漫開了。
“啊……聞著這股味道我就要醉了。”
“這是一種油嗎？這麽香的油難道是用鮮花榨出來的嗎？”
“這是太好吃了，整碗粥都變高級了的感覺，我的舌頭都要融化掉了。”
其他的士兵除了一些怕這種舉動是法師的陰謀，沒有動之外，不少士兵都向雷茲要了些調味品加進粥裏麵喝。他們其實也是一種從眾心理，見有人去要也就跟著去了，如果沒有人先開頭，他們就不會有這種舉動。
作為飲食匱乏，日常生活裏隻能吃到不多的味道，連吃點甜東西都覺得奢侈的人們來說，雷茲用親身體驗明白了調味品的威力有多大，輕而易舉地就能征服一個人的味蕾。很顯然現在就是這樣，雷茲的慷慨分享讓士兵們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雖然仍舊覺得不征稅是正確的，卻已經開始同情雷茲明明不想來，卻被他的皇帝派來征收征不到的稅。
而這就是雷茲想要的效果。他確實是不想來，隻要這個訊息通過這些士兵的嘴傳播出去，至少這裏的哈森人不會特意因為他是來征稅的而排斥他，那樣他就算達到目的了。畢竟雷茲根本就沒想過說服泰達米爾繳稅，他決定運用其他的方法來達到目的。
泰達米爾果然把雷茲晾了一個下午，直到快入夜了才派人來接走了他，也沒有立刻接見他，而是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先住下。雷茲倒是無所謂，他反正早就預料到泰達米爾的態度是這樣了，不可能給自己好臉色的。正因為胸有成竹，雷茲知道自己不是來掏蠻王口袋的，而是想過來實現“雙贏”，所以他並不擔心泰達米爾會一直對他都是這種態度。
雷茲自然不可能被安排到泰達米爾宮殿裏麵去，因此倒是給了雷茲出去逛逛的機會。雖然是夜晚，但時間還不算太晚，這個宮殿外的居住區還有不少人在走動，以周圍的建築物和人們的穿著來看，他們並不窮困，比外麵的哈森人過得要好得多。雷茲不禁想，不征稅確實讓這裏經曆過戰亂的哈森人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不像外麵的哈森人，他們不僅要應付帝國的征稅，還要自己將不多的收入開支出一部分到武裝自己上，日子過得困苦不堪，隻能勉強過下去而已。
再加上外麵還有賽博朗那樣的人，帝國所征收的稅款他會偷偷加一點，分攤到每個人的頭上，然後自己從中漁利。而除此之外賽博朗手下又不知道是否層層加派，北荒地區的哈森人所承擔的稅負應該是很重的，這樣一來泰達米爾領地裏的人民才會在對比之下對他十分愛戴。
其實征不征稅對泰達米爾來說不會有多大的差別，他的領地不算廣闊，人口也不算太多，征稅能夠得到的金錢還不如他開礦的零頭，要不是有礦產資源支撐著泰達米爾領的經濟，他說不定也沒辦法完全忽視征稅的收入。那個鐵礦是帝國的賞賜，作為一枚用於與哈斯王國對抗的急先鋒棋子，帝國必須給夠好處才行，而泰達米爾也因此過得很是滋潤。北荒所有的鋼鐵製品都是出自於他的鐵礦，就連帝國要武裝北荒的軍隊，也都是直接向泰達米爾購買鐵礦石後就地打造，然後再發到士兵手中，根本沒有從帝國運輸。
用這些錢，泰達米爾打造了北荒最豪華的蠻王宮殿，規模上隻比哈斯王國的王宮略小，但是更新更大器，每一個泰達米爾的支持者和崇拜者都把這座王宮當成了泰達米爾的化身，認為他們一樣的朝氣蓬勃，宏偉大器。
雷茲在夜裏欣賞著泰達米爾的宮殿，白天時金光閃閃的蠻王宮殿現在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幾個大門處與高處的火把並不能掩蓋它在黑夜中的黯然失色。雖然在魔法世界這是很常見的現象，任誰也不會覺得黑夜中的宮殿就不是宮殿了，但是在已經見識過地球世界燦爛都市霓虹的雷茲眼裏，白天時再美的宮殿，如果無法在夜晚中也散發出魅力，那麽它就不能算是一座無與倫比的建築物。
看著泰達米爾的王宮，雷茲不禁想起了自己研究出來的新法陣搭配燈泡的效果，如果可以將它運用到點綴王宮上，能不能獲得泰達米爾的好印象呢？隻可惜如果沒有燈泡的話，恒定照明術所消耗的魔力，比起魔力轉化為電流後再驅動燈泡發亮要多不少。這是個好主意，如果想到什麽東西來代替燈泡的話，或許泰達米爾會接受他的建議。
雷茲回到住所中睡下時，腦海裏還想著用什麽東西來代替燈泡。就在快要入睡的一刹那，他的腦中突然劃過自己變過的那個小魔術，在冰塊中封住魔法電流，它也能發出光亮。帶著微笑，雷茲止不住睡意一覺睡到了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