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自投羅網!
白麵男人沒有開口,而是扣住了手槍的扳機,似乎下一秒就會打爆赫延西的頭,然而,他沒有這麽做,隻是將槍口牢牢地對準了而已。
赫延西鼻尖聞到一陣熟悉的味道,隻是回味,若有似無,令他想回頭朝這白麵男人看一眼,可是,腦袋上頂著槍頭,他並未能如願,隻好沉聲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這時,趙進宇的目光越過了赫延西,停留在了白麵男人的臉上。
與此同時,龍七和丁齊悅也望了過去,有這麽一瞬間,他們也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可再望一眼時,又是陌生得很。
“赫延西,認識與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走不出這扇門了,”趙進宇一手叉腰,朝著赫延西走了過來,發現他臉上如蜈蚣般嚇人的傷疤,不禁冷笑,“帶著一條傷疤,感覺如何?”
說完,伸手想撫上去。
赫延西沒有閃躲,反而是龍七的手槍槍口頂住了趙進宇的手心,繼而說道,“趙老大,這樣不合適吧?”
趙進宇聞言,眼角閃過一抹冷笑,揮手推開了龍七手裏的搶,順勢甩了他一個耳光,嚴厲嗬斥道,“我們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一條狗在哪裏叫喚?”
龍七摸了下嘴角,沒有出血,他何時吃過這個虧,想對趙進宇動手的時候,被赫延西一個眼神製止了。
“赫延西啊赫延西,我真沒想到你今天會自投羅網,既然來了,那我們不盛情款待一番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趙進宇說完,轉身走到櫃台後麵,拿著一塊巧克力慕斯蛋糕出來,揚著小勺子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巧克力,所以我每天都會讓人製作一塊放著,哦……我差點忘記了,這還是你的員工,那個叫溫蒂做的,嚐嚐看。”
赫延西看著那褐色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看著很饞眼,“既然是好東西,那就要好好品嚐,你這樣讓我怎麽吃。”
趙進宇這才示意身後的白麵男人移開手槍,事實上也隻是移開了而已,槍口對著赫延西的後背,心髒的位置,隻要一槍,子彈便會穿透背後直擊心髒,也就是說赫延西現在的處境依然很危險,就算是龍七和丁齊悅手中兩把槍也沒能改變頹勢。
可是,赫延西並不擔心,反而很悠哉地伸出長腿勾來了一張椅子,坐下後愜意地架起了二郎腿,勺起一塊巧克力慕斯往嘴裏送,品嚐之後立刻被這軟綿香甜的口感給吸引住了,兩三下幹掉一客之後問道,“還有嗎?好像不夠吃。”
趙進宇端來一整個托盤,笑得意味深長,“知道你愛吃,所以給你準備了很多,吃吧。”
“你們嚐嚐不?”赫延西給龍七他們端了一個,可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吃這個,蠕動嘴唇搖了搖頭,“真是不懂得欣賞,哎……”
這半個小時裏,赫延西幹掉了十個巧克力慕斯蛋糕,他摸著肚子,分外滿足,“很好吃,讓我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是嗎?那以後你喜歡其他的口味的隻管告訴我,我一定會服務到家的,”趙進宇的笑意很深,然而一閃即逝,目光十分陰鷙,“不過呢,今天隻是免費試吃,以後想要的話,你赫延西得需要都花別人十倍的費用哦。”
赫延西聞言,抬頭看向了櫃台上麵的價目表,其價格還真不是一般的貴,一個慕斯蛋糕可以抵得上別家的五個了,即使如此,生意還是很火爆,“可以請我喝杯咖啡嗎?”
“當然,我怎麽把這個忘記了,”趙進宇玩性大發,沒有拒絕赫延西,反而照著赫延西的喜歡的少奶少糖的口味調製了一杯,還附上了好看的拉花,一看就是賞心悅目地不忍下嘴。
赫延西端起咖啡,輕嗅之後,眼內有了一絲波瀾,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他優雅地品嚐了起來,直到確認該味道確實勝過任何咖啡,“好喝,難怪生意這麽好,看來趙經理的手藝非常不錯。”
“過獎了,”趙進宇指著空咖啡杯問道,“再來一杯嗎?”
“不用!”赫延西可不是單純地來喝咖啡的,他可沒忘記自己的後背還頂著一把槍,看了眼手表之後,回道,“我想趙經理你一會兒會很忙,所以不需要親自招待我了。”
“沒事,我們打……”烊字還沒有說出口,掛著‘closed’的牌子的玻璃門被敲得幫幫作響。
趙進宇納悶了一下,轉身去開門,呼啦啦進來好幾個,看上去像是一個家庭的成員。
“我們想要五個芒果布丁,就在這裏吃。”
“對不起,我們打烊了,”趙進宇發覺了異樣,但還是選擇了先攆客人離開,但是他的話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什麽意思啊,有錢還不要賺,我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錢,”男顧客說完,從褲袋裏摸出錢夾子,翻過來往桌上倒了下去,就是連一毛的硬幣都沒有放過,“拿去吧,馬上給我們做。”
男顧客說著深吸了一鼻子,難受地扯出一張紙巾拚命地擦鼻涕。
而其他的顧客也有相同的反應,乍一看之下,和感冒的症狀很像。
但是赫延西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拆穿的時候。
為了顧全大局,趙進宇去廚房做芒果布丁了,還沒有做好,敞開的大門又湧進了一群顧客,拍著櫃台問道,“今天的蛋糕怎麽那麽難吃,是不是你們賣了隔夜蛋糕給我們?”
因為人太多了,趙進宇不得不引起重視,等他發現有可能是今天的東西出了問題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整個甜品店已經被擠了個水泄不通。
白麵男人隻能製約住赫延西一個人,卻對龍七和丁齊悅沒有辦法,人太多,兩人很快就被分散了開來,按照赫延西之前的計劃,龍七去救溫蒂,而丁齊悅去做別的事情。
趙進宇自知場麵已經失控,便拉著條凳子直接站在了櫃台之上,揚聲安撫,“店裏做蛋糕的員工都下班了,不如這樣吧,我請大家喝杯咖啡作為補償,這樣可以嗎?”
“咖啡?現在幾點鍾了還喝咖啡,你是想我們晚上都失眠嗎?真是太過分了,要是我們不滿意的話,一定去消委會投訴你們。”
“就是,就是,怎麽有這樣做生意的,吃壞人肚子怎麽辦?”
“……”
顧客三言兩語地說個不停,場麵甚是熱鬧。
“都給我閉嘴,”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白麵男人受不了這番嘈雜,大聲吼了出來,他的聲音一出來,所有人都閉嘴了,因為這聲音太尖銳刺耳,讓人很不舒服。
“為了以後的生意,我決定送你們每人一盒我們店裏的精品華夫餅幹,”趙進宇為了盡快平息這場風波,隻有忍痛割愛了,那些華夫餅幹,他本來想用來賺大錢的,可現在根本管不了那麽多了。
大家都知道這華夫餅幹是甜品店裏最貴的糕點,售價在三百塊一盒,而裏麵隻有四個獨立包裝的小袋子,這樣的奢侈令顧客們平息了怒氣,排起了長龍去樓上領華夫餅幹。
“兄弟,不累嗎?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赫延西側首,微微一笑,仿佛身後的男人是個熟悉的。
“閉嘴!”白麵男人的手勢加重不少,為了掩人耳目,他緊緊地挨著赫延西,不至於曝露手槍。
赫延西沒有勉強,而是轉著空了的咖啡杯玩,直到麽門外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不許動!”一聲厲喝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門口的嚴陣以待的兩排人給吸引了過去,當然,除了赫延西,因為這一切的發現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這些天,他沒事就來的到甜品店對麵的咖啡室坐著,手裏的本子和筆記錄了顧客們買蛋糕的時間間隔,因為太有規律了,讓他有了懷疑,加上溫蒂的暗中潛入,她得了指示,在這一天的甜品之中舍棄特殊配方,這才有了剛才的情形。
趙進宇跑下樓梯看到一溜煙的警察,驚得拉起白麵男人就往樓上跑,可是他很不幸,在跳窗的時候崴到了腳,一下子就被製服了。
赫延西這才起身,轉身時,警長迎麵走來,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赫延西的手,“赫總,真是太感謝您了,你不知道我們最近為了這個案子有多少發愁,局裏還給了時間,要是再不破案的話,我這個警長就回家賣紅薯去吧。”
赫延西臉上淡淡地沒有一絲情緒的變化,隻是指著那裝有咖啡的咖啡壺說道,“你要的東西就在那裏。”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回頭媒體采訪的時候,我們一定會請您過去的,”警長倒是個明白人,但是赫延西不喜歡出風頭,尤其是這副模樣,一出現等於給凱德集團抹黑了。
“不用了,這件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
警長對赫延西肅然起敬,然後帶著店裏的顧客離開取證了。
“老大,人找到了,”龍七抱著奄奄一息的溫蒂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開我的車送醫院,”赫延西吩咐完之後,扶著牆,手指頭往喉嚨口扣了進去,隨後一聲嘩啦啦之後,他才覺得好多了。
丁齊悅見了實在是不忍,覺得赫延西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老大,為什麽不讓我和龍七喝這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