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花都爭鋒 第十五章 老對頭的動向
當然，那場大戰，眼前這位是最大受益者。正是樞機主教團損失慘重，教皇也長期養傷，才被這位大人徹底控製了瓦格密爾的政權。
要不要做點什麽有趣的事，壞了這位大人的大好前途呢？雷利的歪心思又起來了，眯著眼望著安德爾，心底思緒翻湧。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隊白甲騎兵飛馳到了他們麵前。幾乎同時勒停戰馬，下馬的動作也整齊劃一，一看便知精銳。雷利定睛看去，見這些騎士胸甲上，都盤踞著一個形狀怪異的鳥類圖案。細長如蛇的身體，球狀軀幹，兩對翅膀，兩對眼睛，嘴部如同巨大的鉗子。
雷利立即明白了，這就是瓦格密爾赫赫有名的箭鷹騎士團。胸甲上那個，就是特產自海拉巴卡爾峰一種鳥類魔獸箭鷹。這種東西終身飛翔在空中，隻有在產卵期短暫落地，極其凶猛，攻擊任何侵入其領地的動物。尾部能發射閃電，嘴部堪比獅虎的利齒。據說，還曾有過整群箭鷹和巨龍搏鬥的境況出現。
箭鷹騎士團是負責守護安德爾的主力，在整個瓦格密爾的軍隊序列中，地位也僅次於守護位於海拉巴卡爾峰半山腰上，教廷主聖殿大光輝神殿的光明騎士團。
整支百餘人的隊伍走到距離五十步的地方就停下了，隻有為首那個胸口有枚二階聖騎士徽章的騎士帶著鏗鏘的甲胄聲走到拉姆斯登跟前，單膝跪地肅然道：“箭鷹騎士團第三營大騎士長洛克菲勒參加拉姆斯登樞機主教大人。”
按瓦格密爾的騎士團編製，每個騎士團有一正兩副三個騎士團長，下轄三到七個不等的營團，每營設大騎士長一名，騎士長三名，統轄五到七個不等的騎士大隊。每個大隊人數在百人左右。所以每個瓦格密爾的騎士團，最多五千人不到，少的不足兩千人。
不過人數多寡不是騎士團實力的標誌，光明騎士團就是人數最少的騎士團，隻有一千三百多人，但實力冠絕整個神國，箭鷹騎士團的兵力三千略多點。
除了騎士團外，瓦格密爾軍隊序列中也有大量步兵軍團，以及特殊的牧師團。
這個洛克菲勒，是拉姆斯登在安德爾的心腹。看到他，拉姆斯登拋掉了關於雷利的繁雜思緒，和顏悅色的說道：“光明之神祝福你，我的洛克菲勒。最近安德爾局勢如何？關於魔潮對神國的破壞，有些什麽情報，跟我匯報一遍吧。”
“魔潮？”洛克菲勒愣了下，旋即露出心悅誠服的神色，“主教大人的定義真精準，這次深淵惡魔對於神國的衝擊，的確猶如潮水一般，在各地綿延不絕，幾乎每天都有告急求援的使者抵達神都。”
拉姆斯登聽得蠻不是滋味。魔潮這個定義，自然是從雷利嘴裏得知的。他掃了眼若無其事的雷利，暗歎了聲，道：“邊走邊說吧。對了，我聽說格雷戈裏去了布雷斯特？”
“是的，”洛克菲勒滿臉恭敬的跟隨在拉姆斯登的馬車旁，回到他的隊伍中跳上戰馬後，他做了個手勢，所有騎士立即分散成兩列護在拉姆斯登和雷利這支隊伍兩側，緩緩前進。周圍的路人見了要麽趕緊避開，要麽匍匐在地，“布雷斯特的多個城鎮在這次……這次魔潮中損傷慘重，格雷戈裏大人去視察了。”
拉姆斯登嗯了聲，不再說話，目光中帶著若有所思的神色，洛克菲勒則開始介紹起最近安德爾的重要事件，以及主要的，魔潮在神國各地爆發的情況。
不過雷利知道，老家夥也許注意力根本就沒在洛克菲勒的言語上。一來，這些情況都會匯總成卷宗報給樞機主教團，回去後拉姆斯登可以隨意查閱到。二來更重要的是，格雷戈裏這個人的異常動向。
對於樞機主教團的七大主教，《悲傷之輪》中都有記述，或詳細或簡略。拉姆斯登是將來掌握神國大權的重要人物，自然屬於詳述範疇。而格雷戈裏，作為樞機主教團中另一個大權在握，又是拉姆斯登老對頭的，同樣是記載的重點。
如果說拉姆斯登如今在神國的地位類似現代的外相或者國務卿，那麽格雷戈裏就類似於現代世界的國防部長了。在瓦格密爾軍界，格雷戈裏的勢力是七大樞機主教中最強大的。就算後來拉姆斯登大權在握，格雷戈裏也保持了相當的獨立地位，老家夥也不得不對其妥協。
而位於神國最南方的布雷斯特郡，是格雷戈裏出身的安道爾家族所在地。如果說家族所在地損失慘重，格雷戈裏趕去查看能說得通。但反過來，安道爾家族對於整個布雷斯特的影響力無處不在，就算格雷戈裏不親自去，處理布雷斯特的變故也沒有絲毫問題。而且任何大事小情，家族中人肯定會跟格雷戈裏這個家族領袖匯報得一清二楚。
對於安道爾這樣神國中數一數二的權貴家族而言，以拉姆斯登這一路來的觀察，這波魔潮真是侵害，真正損失傷亡慘重的，都是普通民眾，安道爾家族肯定沒什麽大的損失。
所以格雷戈裏急急忙忙趕去布雷斯特，肯定有問題。
不過這個情況要麽屬於書中沒記載的事件，要麽屬於雷利來到這個世界後所產生的改變影響，雷利自然猜不透格雷戈裏要幹什麽。他隻略想了下就放棄了，反正他現在和格雷戈裏八竿子也打不著。洛克菲勒的講述拉姆斯登聽的心不在焉，他倒聚精會神聽得頗感興趣，搞得洛克菲勒不時把目光投注到這個從沒見過的少年身上。
魔潮發生後，整個瓦格密爾都進入了緊張的氣氛中。據洛克菲勒說，樞機主教團曾討論過是否發布宵禁令，宣布神國進入戰時狀態。
但一來有幾個樞機主教認為這波魔潮雖然來勢洶湧，但仍屬於可控範圍。從各地反饋的情報上看，雖然有些實力極凶悍的深淵惡魔，但大多數仍然在各地駐軍全力絞殺下被消滅了。所以他們覺得發布宵禁令有點反應過度，會給民眾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至少現在有過半國土還處於平靜狀態中，惡魔造成的損失並不大。
二來，拉姆斯登秘密前往威林頓與諾森羅克首相佩恩的特使商議結盟密約，而且事關威林頓和哈爾特納兩個神國無數年來一直覬覦的行省。所以一旦宣布進入戰時狀態，搞不好會給諾森羅克傳遞過去錯誤的訊息，以為神國全力備戰，取得威林頓兩省後就會馬上向諾森羅克內陸挺進，那就更是得不償失。因而必須等拉姆斯登回來後，主教團得知與佩恩結盟的具體情況後，才能做決定。
當然，他們還暫時不知道這次魔潮波及了整個大陸，諾森羅克受創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