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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蜉蝣子,天地依(三)

  寒江雪為帝與妃,同骷天未立起,相會、幽會的地點。


  而今因為君大公子的一翻話,頓讓月族珍珠又淚眼連連。很想反駁沒借口。


  他們不也是天地間的過客,蜉蝣子,朝生暮死,哪裏來的寬慰與權限?

  道是給世人走來的,一條往來通行的路。


  兩人卻似水珠與泡沫的結合。水珠的珍珠剔透,泡沫的閃閃發光,混淆的豈是三千繁華?

  人生於世講究的為無愧於心,有什麽人,靠什麽活,命注定。即沒那個命,多久都是散。


  即在黃泉道上說過死也要回魂,更在同骷天未落時祈求的為隻要商妃回醒。


  到了的時光,則得去麵對,是死的,終是死無所謂。


  情份是小事,可當紅塵萬丈堆疊而來時,當真沒一點困難麽?


  海外荒族在哪裏知曉,荒神越變越極端沒看到過,中原武林怨數氛圍越引越激烈感知不到麽?


  道荒戰會失去多少無辜,枉死多少蒼生,幾多百姓遭殃,單靠情份能過得去麽?


  過不去。即是看破,又何來堅持與放棄,沒有永世的沉溺。


  三年五載,人生又有幾多個,無法否認短時間內中原群俠能挺過來的足可頂住大部分。


  從不願放棄,到冷漠不已,往往隻需要一個轉變而已。傲帝要做的也並非為此。


  君義奧好似能感知到,人內心所轉的念,已經將要說的開口,則沒有過多的接續。


  不要命的狠命溫存,是他唯一能做的,也為會給與占盡的。


  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寒江雪無人可打擾,彼此不願放過的拖磨,會繼續下去。


  月三蓉吃不消道:“你又何苦,與其失敗後找一個頂罪的葬送所有,不如別在堅持好嗎?”


  君義奧掰回頭殼問:“你在害怕什麽,是世人所謂的人情世故,還是真覺得我應付不了?”


  “都行可以嗎,即為你”


  “商蓉,到底是我讓你別參與,而使你見外了,還是你真的在找理由要放手呢?”


  “我?”人艱難又辛酸道:“我是為你好又何苦曲解?”


  “你知我要的你為我好是什麽嗎?”


  月三蓉望著他很痛苦,不知說什麽。至少清透又寡言的姑娘,應對他的失去理智很苦惱。


  君義奧相逢以來,都在極力的隱忍,不願對人造成傷害,可當人一回回都拿分合來說事。


  才發現隱瞞才為最大的痛苦。九洲同,命不同,路有盡,則盡力顧好最後一程。


  過了無悔,還在途中,淩遲也罷,苦難也罷,不能說的,看得過可過,看不過也得過。


  他將溫柔的殘酷仔細包裝好,卻在應對人時,很想撕裂,更想要占有。


  轉了無數的理智,待到回頭,愛大過世間的所有,成全更是他需要給人的選擇。


  他的呆瓜永遠都能想到最長遠的地方,更通因果將世間萬法都看透。


  會一回兩回的纏著要分手,無非為往後、世浪,當真到了這個地步。


  可世間還有傲龍在,又哪裏需要呆瓜來應對。人啊真的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產物。


  更為可愛可恨可敬可以用盡一切去承受,去感覺,去過活,去體會的。


  在回來棲月居,人轉變以來,就知進入了倒計時。可是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


  再來的黑暗,都有過沉潛,又何必沉淪呢。


  歎歲月如流,春花秋月轉眼過。即順走頑行,路顫回唇紅齒白。


  昔地獄輪轉,無非成空無寂滅,感路過維艱,夢醒路在前凝望。


  “你可以做許多事,唯獨不許提分手。還在腳下的路,我還存不需要你頂上去,更不需要你來將我的擔子背負;厭倦也好,不願麵對也罷,你想做什麽我不會束縛,更不管製。


  烏鴉嘴讓他陪伴你吧。即不願陪我前往道荒戰場。


  也許你需要的也非跟我去前線。留在棲月居吧。寒江雪並不會關閉,你也可以顧小丫。我會前往睿山主持對戰。他要的為硬碰硬,黃金豬回來,我們有實力來應對。”


  他在額頭落下深深的一吻,不願再折磨,更不願人傷神。


  珍愛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次次傷害呢?何況過了道荒戰還有許多的往後。


  朝生暮死都過來了,生命厚度靠的為不斷積累。即在當初犯過嚴重的錯誤。


  君大公子為君為愛人,則不會再一回的拿強勢,對人使用卑劣的手段來征服。


  愛是你我的成全,更為同舟同濟的一程。是怎樣的無愧於心則好。


  既然最後一程無法陪伴,他們則需要更多的準備,來補充對方的空缺。


  嗚,冰山大塊兒低低的抽噎,對他的頑固很傷心,撇開了頭殼很想說什麽,可是他並不同意。氣的哭了也沒覺得有多便扭,無路可走的時候,最是傷心與不願再走下去。


  君義奧懷抱冰山痛苦道:“商蓉,別在說散好嗎,你可知我最是不願你說此語?”


  悶葫蘆傷感著,哪會理會他?


  某君最想做的為風花雪月的事兒,更在不斷的按壓狂風暴雨似的念頭。


  平時很通透的大冰山,這會兒一個勁的痛哭流淚,覺得再敢胡來,往後有好果子吃。


  可又念著做了那麽多回也沒見得人會反對,手已經不安份的在拿捏著。


  待到走出傷感的人又麵對他的柔情攻勢時,蘊釀一個多月的話兒,還沒開口說到三分之一,通通被他給吻回肚子裏,連一句都沒有說出口,已經麵臨窘迫。


  兩在寒江雪都沒有時間的概念,更不知到底消磨多久,幸好結界內的時光,原本更慢。


  人都已經將話說到要分散的地步。君大公子也不好再占著棲月居養傷。尋思著下山。


  臨行前,懷抱著渾身無力的姑娘來到棲月居的小院。


  墨炫剛準備好食物,見到人精神不濟,這貨生龍活虎。


  修長的眉眼微動,斂去所有從旁舀粟米羹。“商蓉吃些食物補充體力好好的休息會兒。”


  羹端到姑娘麵前,還有湯與茶分別放到兩前方。


  君義奧的地盤,從來是酒先上,接過溫度剛好,對人挑剔的味口,隻有進氣長出氣短的份,分心投食:“商蓉張嘴。”


  人接過玉蝶,很快消滅粟米羹,依然沒什麽勁。


  倒如君大公子將傷過渡了似的,回來棲月居他昏迷。


  離開成冰山大塊兒悶悶不樂,怏怏的不願多動彈,還絲毫生機都無。


  嗬嗬。他樂得一笑,猶感往後會遇上的變故,交代道:“烏鴉嘴,商蓉有勞你照顧。”


  墨炫再盛羹,知曉寒江雪雙人所談的內容。寒鴉可是一直有魂識的。基於他沒讓人傷。


  狹長的的眼微動道:“你或許真應該考慮商蓉的提議,不會出岔子萬無一失。”


  “你也有份吧?”雷公不打吃飯人,君義奧要送拳,卻在最後關頭停下,轉了個彎變成:


  “記住別再挑唆商蓉分開的建議,我無法保證還會次次留下理智。你即知從地獄帶回的因果有許多變數……商蓉要做什麽前,多勸著點,別讓她再一回往逃避的途中去。


  一段緣好不容易有相守之時,我維護都來不及,你還次次都要撬牆角是吧?再來有下回我必不饒你。打死去更省心。道荒戰即開,想必他盯中原三山,是需要在此中做戰場。


  你與商蓉留在滄桑樓也好,前往寒江雪也罷,最主要的為,別往戰場上來,我不願有失。”


  呀,寒鴉一聲啼音過,墨炫在衡量得與失,最後按下了要出氣的拳。


  還為人間惆悵客,幾許炎涼生莽蒼;三生有違天道逆,稻花香中金秋藏。


  少陰過後太陰轉,秋水依依秋水寒;憶盡甘苦浮生變,崢嶸鬼斧夜未央。


  “商蓉覺得呢?”大老大拾起茶飲尋問:“我們往後應該如何是好?”


  君義奧都想錘他,跳腳又帶威脅恐嚇道:“你們往後隻得去同骷天,還想去哪裏,我警告你墨炫再敢帶上商蓉走,時不時的往青山去,讓我好找必要將你滅了回爐重造信嗎?”


  月三蓉望他沒個正逕,拾起紅棗糕配粟米羹,小口咽下不予理會。


  倒是墨炫似好笑又了然問:“青山在寒江雪吧,你藏到哪去了,緣何商蓉仔細找不到?”


  君義奧眨眼,恨不得踹死個把人去:“同骷天還沒立高台,就想見青山沒門。”


  青山為雪女、金仙的出處,更為玄澤紫貂找尋天地間兩道靈識的所在地。


  明白天地至精之靈,仙骨金髓、雪仙玉骨在青山化現,當然不會留下後手給世人鑽空檔。


  金仙、雪女命格奇特,非但相生,死也相隨,出了大變故,青山才會化入寒江雪保護起來。


  墨炫倒上心,時刻都念念不忘。還有要將雪女往青山帶的架式,哪不讓傲帝回絕?


  兩針尖對麥芒,前世有仇未消。還沒說到三句話,不是君大公子計較墨大境主。


  而為寒鴉毫毛倒豎。主人拾起降心,一劍斬向傲龍,打出棲月居,在滄桑樓當眾表演。


  月三蓉眉心都打結,找不到堅持的路,哪會真正的省心?


  而今麵臨時局,步步緊逼,心生退意。再多也枉然,畢竟分手也為兩的事。


  君義奧製住墨炫往地上重重一丟,很想揍扁,平時不安份,還出餿主意,點子鬼見愁。


  一味的撬雪仙為己任,連……一大堆的揍烏鴉的理由,見到小院某人停止進食,忍住道:


  “商蓉吃飽了嗎,比平時吃的少再進些食物,很好吃的你在寒江雪不是一直喊餓嗎?”


  人微搖頭,再扶好黑影通傳靈力:“青山與同天居的陣法一並隱藏,並未現世。”


  墨炫微點頭,回坐位,被傲帝打與打傲帝都為常有的事,雪仙才為唯一:“能召回否?”


  “嗯,需要四象驚天陣。”人低低道:“待穩定後我們再找蒼龍白虎氣運吧。”


  “你是對的,許久未回歸青山,也不知成了什麽模樣,是否變化猶未可知啊。”


  “去了便知曉,你先養傷。”人未理某君道:“此山已經與同天居相融,我們……”


  “還在往哪融不是融,切莫多擔憂凡事都有定數,何況我們不參與道荒戰,時間多。”


  兩相對敲定了,往後需要做的事,再談著餘下的。


  君義奧一直在側,人天生清冷,可是對大老大卻真的沒話說,未免多出不平。


  憑得兩為一並走出的,還能過去未來沒兩樣就對,苦歎又將人按回懷抱,再度語重心長:

  “商蓉,我所說的你可曾聽到,切莫離開月族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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