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二)ii.
莽莽紅塵,葬了三千繁華哀;杯水車薪,流盡世浪洗心煉。若問天地壯,大好河山哉。
荒神朱白涉之死,絕非中原禍事的終結。而為有情眾生的悲哀,生靈塗炭的默哀。
邪中之王離開,荒族一大堆的爛攤子,全部落到四大境主及罪者的身上,至於正主兒……
寒江雪自兩回歸則關閉。在一起將天帝血化入身,以引回戰印。天境除開茫茫飄蕩無根外,中間多出同骷台。
混沌池前為無盡寬廣的四象神獸,宮前為廣場,後倚高原。
擁有同天居,居內盡花園、回風亭、千山鳥飛闕、寒江雪、山海池依次林立……
四大境主處理完,荒族的大小事宜,都不見傲帝、商妃出現,才有感事兒出變。
紛紛望大老大拿主意。後者緊抿嘴,望向寒鴉發生何事,眼裏有過詫異,未去打擾。
罪者無奈,已來同骷天。待見到再起的高台時,未免多出悲痛。
帶上侍衛火急火燎去了寒江雪敲門,折扇拍的震耳欲聾,嘴裏念:
什麽時候還有心思沉溺,不趁普天祭,確認戰印下落,安定四海亡靈,處理葉屠等餘孽更待何時?
陳偈要阻止二公子的,一念君大公子的性子,未免多出幾許擔憂。邪神朱白涉落了。
正為大好時光,怎會沉溺至斯?兩在寢殿外橫衝直撞了陣,終於讓門開。
君義奧扶好睡眼朦朧的姑娘宣布:“普天祭不必再舉行,戰印會重新認主。”
他們在一起了,完成過去的遺憾,更使八十一年後補的道運及,同骷天三年道荒戰散去的道運,補齊注入戰印。
往後的同骷天,有誰來稱帝,都一樣。
即為天道有蹇,則得安排後路。
隻有短暫的別離,才能共守風沙的怒吼。
“啊!”秦一琯心微涼,猛烈不安繞:“你不會是開玩笑吧?”沒說完,就見他將寒江雪收了。
同骷台餘下的丁點未動,隻是高台無主,還未確認往後誰主沉浮,及同骷天的領頭者。
陳偈望眼姑娘剛要說話兒,背後刷刷的出現數道人影。
稽天涯攜遊茨來道:“你搞什麽名堂,敢與過往相同一意孤行,休怪我將同骷天敗幹淨。”
紫寧雨見到姑娘後,不由自主想上前,被愛人攔下,才有感兩出了重大的變化,不安強增。
月滄海見到兩在一起了,眺望墨炫並無不妥,問:“小蓉之意呢?”
“兄長。”人綿長歎息道:“我們回月族吧。”
月滄海有心尋問,近手處將姑娘接過,“好好,你即不願多留,我們回去見叔父。”
稽天涯眼紅鼻子粗攔住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們哪也不準去。”
開什麽玩笑,青年會放萬年寒冰被豬拱了,又回滄桑樓?還真要君大流氓一任任小的往同骷台放嗎,時局幾翻新,同骷天的傲帝、商妃是他們認可的,哪裏會再變化?
可見青年危機意識極強,沒到的事兒,都能捕風捉影,知曉些蛛絲馬跡,徹底杜絕。
“天涯。”月三蓉嘴角微彎,風華縷刻冰花魂,雪仙縈繞冰精靈。淺裝淡容顏,盛世驚天。
一襲粉紫重衣在身,明眸眷戀神心,悠悠閃著靈眷之華芒,即有風韻與情意,更顯嫵媚。
落雲髫配挽焰冠,幽蘭花魄媚中顯。焚香悠得冷豔存,清都瑞雪蘊紫台。
一影冰凰魄得償所願情歸傲龍。即為相守,更顯別離,點滴風華絕代,印見華影締照。
普天祭,早在十多萬年前舉辦過。傲帝、商妃隻不過為,護道的一份子。出過力,不必執。
“答應我一定要守好同骷天。”
稽天涯風中亂飄,實在被人的話雷到了:“我守同骷天,你與君無悔做什麽去?”
“我回滄桑樓,他歸鏡南宗。”
青年都快被氣炸了肺:“蓉蓉,有沒有誰告訴你很直接,我要說的為傲帝商妃的責任。你告訴我歸處是想鬧分家嗎,那好,我立刻帶阿茨走,看看誰讓誰不好過,哪有你這般的死腦筋?”
月三蓉拽住青年反問:“你可知荒神死,高台落,江湖邪祟漸消,為何戰印不出?”
一句話問到點子上,眾人都望著風華絕代的傾世佳人,有一刻直指本心,不願麵對。
為過往雲煙,又要怎麽去道明說清呢,世間擁有正義者多,能到達傲帝位者少。
如傲帝破而後立,再執道印,戰印者更少之又少。邪族的屠殺,最終還需要有人去承擔。
同骷天,足夠擔此任,鎮壓諸邪,守護至盡者,除開傲龍冰凰,其他人又有誰能領其擔?
青年壓下不適,更將口裏轉了數道彎的話,努力平複道:“是什麽?”
“戰印不出,無非為我與君不足以堪當大任。更得為這片天界的未來給出交代。”
稽天涯暴跳如雷,就要拽人搖晃,更有小媳婦的先兆出現:
“你不氣我會不會死,他與你不足以接大任,難道要我與阿茨才足夠,我們隻為蒼龍位。
阿茨更是跨過數萬個輪回才歸來找尋我的。你到底知曉重要性嗎,歸來若是會阻道。
你大可說一聲讓我倆好退開,我要安個新家說有這麽難,你還認真的要走是吧?
看我回滄桑樓不給你找事,還真以為我會怕了這片天界的規矩不成,我隻為青龍。
縱使擁有傲龍一滴血液,以假亂不了真,你到底是怎麽樣才會留下啊?”
君義奧將這貨一把拽開來,對他的胡絞瞎纏還真的隻能搖頭,真計較還不得被氣死?
平時倒好一派溫潤,這會兒倒真急,有誰說過戰印真會認他為主呢,還要把月族珍珠都拖下水不成,好不容易有了說放棄的機會,哪會任他亂?
“稽兄先冷靜,並非你所想的那般。戰印已經在同骷天匯聚,至於認誰為主還未定。”
眾人回過了神,猶感涼颼颼的沒個底,還不知怎麽個狀況。
罪神首先道:“君兄,別再藏著了,一口氣把話說完會死麽,你何必吊胃口?”
朱常餘從旁道:“天涯,聽君無悔怎麽說吧,你急不來,戰印才為同骷天的象征,為大事。”
講究排場與麵子的高強黃金豬,白虎境主對於傲龍在黃泉的一程有解,會出變則出麵。
紫寧雨、月滄海對於同骷天底事,也擔憂道:“無悔,有什麽還請你說來吧?”
遊茨臉色不好拽住愛人問:“別讓我來請,你有什麽還望直說,再敢藏著捏著必揍死你。”
墨炫始終不發一語,來到姑娘身側,兩靜待諸底事再定。
君義奧歎道:“這樣吧,三日後祥雲籠罩的高台或許會現戰印,黃金豬去一趟芥虛牢,將所有荒族叛逆午時問斬,向銀河雪公告天地,祭山河,明誓普天祭的正統,以慰亡靈。
而我與商蓉合另三大境主之力,為你護航不讓餘怨盡染天下。
以便更快的摧出戰印現世。此印為同骷天的象征,並未認主。
因此你執行了任務之後務必快去快回,誰也不知戰印會認誰為主。
同骷天的四大境主及有緣人不可錯失讓它選擇主人的機會。彼時戰印落誰手,誰則為主。
往後必定齊心協力的護持,成為新立的帝子,誰也不得起內哄,大家有異意否?”
稽天涯聞言才放鬆,原來不是要親自接手主位,會給出選擇,同骷天上並無戰印,則未語。
秦一琯折扇微搖,直覺疑惑,一時半會也不知哪裏出現了差池,說的符合情理,也未支聲。
玄武夫婦相對,傲龍與冰凰太過淡漠了,有心提醒青年別掉以輕心,收到了自家姑娘的阻止,兩瞪大眼,事有貓膩,從旁一笑。
暗念青年自現世以來,隻在滄桑樓往來,而棄稽嘯州於不顧,同骷天能落腳,也為成全。
墨炫隻是守護雪女,對傲龍的行為,即不給予評說,也不會當真戳穿,一切為雪女。
朱常餘眼微動:“你確定由我去可行,我們定下為普天祭盡斬邪祟……”
“已在十多萬年前公告天下,同骷天的正統為同骷台,戰印不出你可處理,帶上流憶。斬完後也一並帶來同骷天吧,他們也算為福緣善厚之輩,足可承擔一境生靈的決擇。”
見到朱常餘並無不妥,又向眾人尋問:“沒有異意吧,即無我等擊掌為誓,不許反悔。”
稽天涯納悶:“憑什麽擊掌?”
君義奧挑眉道:“戰印選誰都為我們必須遵守的約定,一誓必履絕不反悔。”
“哦?”青年不必受命,當然頭一個脫手道:“來吧,我絕對遵守戰印選擇的主人。”
四大境主與傲龍紛紛擊掌,立下守護戰印之主的諾言。
朱常餘完成後,抱拳去了處理此事,午時三刻,銀河雪變成銀河血。
荒族餘孽、神族敗類、妖族禍首盡皆伏誅,血染中陰城,以告天地亡魂。
流憶跟隨白虎境主來到同骷天,一並前來的還有白虎、玄武小公子。
“君無悔,已經順利完成。”白虎歸位肅殺氛籠罩了同骷天一並衍化戰印。小輩去了旁邊。
“嗯。”君義奧對人說:“卿在旁稍待,一會再回月族。”
月三蓉微點頭,轉身往旁邊去了。
傲龍主位,蒼龍、白虎、朱雀、玄武護持一方氣數,轉瞬形成氣運,直衝雲霄。
月滄海眉頭微動道:“小蓉,果真無法再續了麽?”
絕冷的冰花微微一笑道:“兄長,我與他都明白,隻有散才可延續同骷天的未來。”
遊茨臉色不好道:“你別告訴我君無悔曆盡千翻,圖的就是分離的結果。”
哈,月三蓉牽過輕舞流年的姑娘道:“以身對換,你覺得我與他真的還能再主位麽?”
“別問我,你們敢把天涯坑進同骷天的深坑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別給我說難處。”
月三蓉微笑未多語,小將們望向了姑娘,一雙眼都移不開,很相上前湊熱鬧。
同骷廣場重大的威壓,帝運升起,隻得從旁按壓下去。想接近滄海遺珠的心思沒變。
三天的時間,一閃而過,戰印在同骷天千盼萬盼中現世。
君義奧首先睜開眼,對諸人說:“好了,此為公平的選擇。非我們掌戰印,而為戰印擇主。數日前我所說的,大家既然默認,則莫多論其他的,任它擇主吧。”
四境主位撤了氣運,戰印在空中緩緩落下,起初在君義奧的麵前飄蕩,靈光閃爍不近身。
再往朱雀位,顫了顫又離開,非它的主人。
依次在白虎、玄武小公子的麵前停留,又向著荒蕪之子處徘徊。
眾人都不明白它的選擇時,落到了青年的手中,還是甩不開的那種。
“咳。”君義奧率先道:“稽兄蒼龍主位可以交給流憶代掌。而你即被戰印認主,擇日改號召告普天吧。”
“什麽?”稽天涯還沒反應過來。
“拜見天帝。”一行人已經向戰印所落之天涯天帝跪下磕頭。
某君已經回南疆道:“值此時機,再無無悔之事,往生餘生,君在南,會與卿夢中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