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夜宿莊戶人家(3)
“後來呢?”眾人都支著耳朵,想聽後續。
“後來竇大爺回來了,馬車也買回來了。竇大爺發現雞沒了。我們說雞不知道怎麽就不見了,也許是過路的賊娃子抓走了。大爺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說小白小黃小花是他的伴。”
小七笑:“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瑞陽說:“我們小爺趕緊拿了六百兩銀子給大爺,說沒幫他看好雞,是我們的錯,這六百銀就算賠他的雞錢。態度極其誠懇。”
“然後呢?”
“大爺止住淚,說有這六百銀子能買多少小白小黃小花小黑來。還能捉些打鳴的來。”
眾人說是哩,六百兩銀子夠大爺兩年的吃食錢了。每天吃一隻雞,他也能吃小一年。
瑞陽補充了一句:“我們走時,竇大爺還高高興興把我們送上了車。把自己的蘿卜送了我們一袋子。我們不要還不行,那個熱情。天啦!我們把蘿卜擱車後麵,看也不想看,後來過了一個多月,蘿卜都長葉子了。”
青陽說:“你們還不知道,更稀奇的是,買回來那馬車,還是我們跑掉的那馬車!讓下麵的村子攔了,要了一千兩銀子又賣給竇大爺了。”
眾人笑得前仆後仰。都說這攔了馬車的這戶人家,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這不是天降橫財嗎?憑空的得了一千兩銀子。
土豆吃完了,兩壇酒也早就見了底。眾人互相看看,才發現有的人的臉成了花貓。因為剝了土豆,手上沾了灰。笑出淚了,又用手這麽地一擦眼淚。
眾人又互相取笑一回,這才打水洗臉洗手,收拾收拾,準備安睡。
火盆裏的柴也不添了,讓他自生自滅。把火盆裏紅通通的炭撮出來,依舊添到炕洞去。
炕因為加炭烤了,暖和地很。躺上麵就像下麵放了個暖墊,很是舒坦。
眾人就各找地方,一夜安睡。
第二日天還早,莊楚楚還在沉睡中。孫小紅和朱嫂子輕腳輕手起了床,把屋中間的火盆裏的火生上,又到廚房給大夥兒做飯。
把玉米麵煮成粥。再生拌點白菜絲,再把土豆切成絲,煎點土豆絲餅。食材隻有這麽多,也得變著花樣做不是?要不頓頓一樣的,誰都會膩了。
兩個人配合默契。
小紅問朱嫂子:“你跟了小爺多少個年頭了?”
朱嫂子說:“那可有些年頭了。”朱嫂子又想了想:“我男人死後,我就跟著小爺,差不多有十年了。”
“小爺平常出門也帶著你嗎?”
“差不多吧!小爺帶著我,我就管洗洗衣服端端茶倒倒水之類的,有時小爺想吃點家常菜了,我給做上點。”
“你們小爺脾氣好嗎?”
“還行。沒罵過我。也分對誰。對外頭的人那也挺凶的,要是對著你家那位主,那是一丁點脾氣也沒了。”
小紅說:“我們家莊主和七哥也挺親切的。”
朱嫂子說:“你家七哥,脾氣倒不錯。你家莊主,脾氣可不是特好,她生氣了,板著臉罵人,咱這些人,沒一個敢吭聲的。”
小紅問:“你見過她發脾氣?”
“見過。上次有個女老板狂追七哥,莊主生氣了,把七哥訓得跟啥似的。我們小爺去勸,把我們小爺都罵了!”
“好幾天,我們這些人大氣都不敢出。後來那女妖精走了,莊主和大家才高興起來。”
朱嫂子說:“你們莊主,真是女人中的豪傑。帶人修莊園,開市場,弄旅遊地,都是她領頭的。一般的女人哪有這麽大魄力?我也佩服得很。所以她有些脾氣也是正常的。手下百十號兄弟,沒點脾氣能服她?”
“那是。”
玉米糊糊煮好了,莊楚楚青陽小七等人聞到香味陸續醒來。朱嫂子和小紅開始煎土豆絲餅。把餅子煎得金黃,端到火盆邊,招呼眾人吃飯。
青陽起床後,先到窗前看了一會:雪還在下,地上也積起了些雪。今天看樣子走不成了。
玉米糊糊有些清甜。小七喝著糊糊,問青陽:“今天雪能停嗎?”
青陽說:“夠嗆,就是停,也是下午才停,下午停了,也沒法走了。還是安心呆著吧!”
小大膽說:“幹爹,我們吃完了飯,一會去外邊堆雪人。你去嗎?”
小七說:“你們有哪些人?你幹娘去嗎?你幹娘去我就去。”
小大膽:“有天酬哥,瑞隊長,五哥,八哥,彪哥,十一哥。”小大膽轉過頭問莊楚楚:“幹娘,你去嗎?”
莊楚楚說:“我去!我當然去!”
莊楚楚吞下一口咬碎的土豆餅,說:“所有人都去!反正今天走不了,高高興興玩雪吧!”
青陽說:“那吃過飯,等雪下得稍小點再出去玩。”
吃完飯後雪果然下得小了一些。
青陽叮囑眾人把帽子戴好,把手套帶上,把衣服穿得厚厚的。帶著眾人出了門。
院子裏到處都是雪。外邊的路上也全是雪。遠處的樹上都積了一堆堆的雪。放眼望去。銀白的一片。
青陽教大家堆雪人。先抓少許的雪,捏成一個雪球。然後把雪球在地上滾來滾去,讓雪球越滾越大。這樣就做成了雪人的身子。
再滾一個小些的雪球,就做成雪人的腦袋。然後加一些裝飾。雪人就做成了。
這群人就在院裏頭滾起來雪球來。院子裏的空間畢竟有限。就把柵欄拉開。那幾個年輕後生。去了外麵的路上歡快地滾雪球。
滾上一會兒雪球,臉手凍得厲害,就趕緊跑回家。在火盆旁再烤烤火。等身上烤得暖暖和和的了。再衝出來滾一會兒。
火盆裏的火一直燒的旺旺的。朱嫂子沒有出去玩兒。她就一直呆在火旁邊加火。偶然的時候從窗子裏看看外麵這些撒著歡地滾著雪球的人們。
下午,等到那婦人和她男人從家裏過來的時候。看見一群人在外麵歡快的玩兒著雪。院子裏。擺上的****個,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雪人雛形,有頭有身的,也有光身子還沒頭的。還有人把那雪球在往回運。
“你們在做什麽?”婦人問。
“我們在堆雪人比賽。”青陽說。
婦人笑了:“你們城裏人,真是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