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守蓮大戰,生死相搏
人在無助的情況之下,總會想起人生的種種冀希。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書——《魯濱遜飄流記》,裏麵的的主人公魯濱遜在無人的荒島上生活了28年,與野人鬥智鬥勇,與惡劣環境作鬥爭。配種五穀,馴養動物,把人類幾千年的進化時間,濃縮在他短短的二十八年之間。這是何等的大智大勇。如今自己身陷在一個自家的小湖裏,一時出不去,較比魯濱遜那又算得什麽呢?想到這裏,他鼓起了生存的勇氣。望著阡陌交錯,水溝迂回而找不到出路的蓮湖,與其亂走一氣,消耗體力,不如靜下來想想辦法,要成事總會有辦法,於是他冷靜地分析起來:
人失去了方向感,就好比是蒙住了雙眼,很難走成一條直線。不能走直線,那就成了曲線。之所以走不出這蓮湖就是因為自己不斷地在走曲線,而導致在原地打轉,甚至越陷越深。如能沿著荷葉稀的方向走一條直線,那麽就有可能走出這個蓮湖。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怎樣才能走出一條直線來呢?
手電筒的光在暗起來,是電池已經差不多耗盡了。好在肖遙早有防備,連忙從袋子裏摸出兩節新電池來,換進電筒裏。再打開電筒,一道強烈的光柱直直地射在蓮葉上。肖遙看到一道直直的光柱,他差點驚呼起來,手電筒的光柱不就是一條直線嗎?沿著手電筒的光柱直走,不就能走出一條筆直的路嗎?
問題又來了。手電筒的光柱雖然是直的,但手電筒畢竟是拿在人的手裏,人走時方向變了,那麽手電筒的光柱也就會發生改變,同樣達不到指路的目的。要是把手電筒固定在一個位置上,人沿著不變的光柱走,那才真正地起到指路的目的。
如何固定手電筒呢,現在他的位置正處在四周皆水的蓮湖中,隻有荷葉在隨風搖擺不定。總不能把手電筒放在水裏,那光柱也顯示不出來,放在荷莖上吧,荷莖隨風搖擺,而且一根荷莖也支撐不住手電筒的重量呀。那找個什麽東西來支起手電筒呢?
肖遙習慣性地用手摸著衣袋,希望能有所發現。他無意之中摸到自己的皮帶子,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趕緊把自己身上的皮帶扯了下來,抓了一大把荷莖,把它們攏在一起,然後用皮帶紮好,一個天然的支架就形成了。
他把手電筒放在支架上,發光部位朝著荷葉稀疏的方向,一束強烈的光柱指著前行的路。肖遙趕緊沿著光柱前行,逢溝過溝,遇水涉水。縱然前麵碰到一個挖了藕的深坑,水深足可淹沒他的身子,也不拐一點彎,徑直遊過去。
約摸走了一段路,他又迅速沿原路退回,取下手電筒和皮帶後,又重複著剛來時留下的深深的腳印前行。
直到腳印消失,他又抓一大把荷莖,把它們攏在一起,然後用皮帶紮好,搭起另一個支架。把手電筒再放到支架上,手電筒的光與剛走過的腳印成一條直線,繼續照在前行的路上。然後他又順著手電筒的光柱所指引的方向向前移動著。
肖遙極有耐心地重複著以上步驟,決不偷工減料地丟掉其中任何一個環節。此時,他望著所經過的地方的荷葉越來越稀了,更加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對的。終於看不見荷葉了,呈現在眼前的是青一色的禾苗,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經完全脫離了迷津了。他的沉重的心終於鬆馳了下來,當看到一條他再也熟悉不過的發白的大路橫亙麵前時,他難於抑製住內心的大喜,在無邊的曠夜裏撒腿狂奔起來。不一會兒,就回到了他熟悉不過的家。與往常所不同的是,這個家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溫馨無比了。
一個身陷圇圄的危機,就這樣輕易地化解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管身處多難多險的境地,隻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就總會有辦法救自己脫離凶惡的。
第二日,摘蓮子的戰鬥又打響了,逍遙家兵分兩路,向蓮湖進軍。肖爸與肖媽一組,肖遙與肖琴一組,他們各自劃著小船向蓮湖挺進。
因為是第一次采蓮,肖遙與妺的興致頗高。太陽的炎溫尚未升起,肖遙與妺沐浴在涼爽的晨風裏,頓覺心曠神怡。
漸漸地,小船撐入蓮湖的中間了,田田的荷葉像舞女的裙簇擁著他們。層層的葉子裏,點綴著粉紅的蓮花。有嫋娜地開著,有羞澀地打著朵兒。正如顆顆明珠,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夾著荷葉的清香味,沁人心脾。不一會兒,朝陽乍現,肖遙脫口吟出揚萬裏的詩句:“接天荷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哥,我們不是出來吟風賞景的,我們是來摘蓮的!”妺終於忍不住地對哥喊叫起來。肖遙這才收取他的閑情逸致,認真地采摘起蓮子來。摘完一處,肖遙又使勁地用竹篙把船撐入另一處,兄妹倆人又繼續采摘起來。不一會兒,船上的蓮蓬就高高的堆起,形成一座座碧綠的小山。
時光在緩緩流淌,流進了蓮湖中在微微蕩漾。氣溫隨著太陽越升越高,熟透的清荷香味一陣陣襲來,肖遙望著藍天白雲,綠葉紅花,觸景生情,又忍不住地吟哦起來:
炎熱透著炎熱,
蓮葉疊著蓮葉。
青春,
我的青春,
吸著熟透的清荷味,
藏在發燙的香茵裏。
天是藍的,
水是清的,
葉是綠的,
花是紅的。
天空懸著明鏡,
太陽擎著火炬,
這就我青春的天地。
清澈的水裏,
支撐起一頂頂圓傘的綠。
淤泥裏,
藏著我難泯的純潔。
快近響午了,太陽炙烤著湖麵。人在船中,船在蓮湖中,被厚厚的蓮葉包裹著,沒有一絲的風。此時兄妺倆如同在熱鍋裏蒸一樣。可肖遙絲毫沒有被炎熱所擊潰。倒是妺妺漸漸地支撐不住了。肖遙望著妺煞白的臉,預感不妙,趕緊撐著船回家了。
5點鍾左右,炎炎的夏日已大大地削減了它的威力。肖遙獨自撐著船出發了。
他一個人邊撐船邊摘著蓮子。當船撐進一個淺水灣的地方,他看到兩個壯實的漢子在貪婪地偷摘蓮子。他們每人手裏拿著一隻蛇皮袋子,袋子都鼓了起來,可是他們沒有停手,而是不斷的把采摘的蓮蓬使勁地往袋子裏摁。
“偷蓮賊,別跑!”肖遙大喝一聲,隨即跳下船,向他們追去。他們聞聲,也嚇了一跳,慌忙拿起裝滿蓮蓬的袋子奔逃起來。
也許是看到肖遙一個人,他們沒跑多遠,就放慢了腳步,對氣勢洶洶地前來追趕的肖遙是置若罔聞。肖遙很快地追上他們,伸手就扯住他們背著的兩袋蓮蓬。
他們對視了一下,分明是說:“他就一個人,我們有兩個人,動手吧!”
於是他們放下了袋子,轉身就向肖遙劈頭蓋臉地打來。肖遙是左抵右擋,閃過對方密集如雨點的拳腳。不料對方一改招式,一起衝上他,死死地抱住,然後一個人扣住他的脖子,一個人蹲下摟住他的雙腳。肖遙踏在尺多深的淤泥裏,根本使展不出靈敏的身手出來。隻有被動地與之抗衡。他們倆人見扳不倒肖遙,那摟腳的家夥竟然使出下三流手段,用手向肖遙的襠部抓來。肖遙暗想不好,不由得緊緊地夾住雙腿,就勢翻倒在淤泥裏。他們見肖遙翻倒在淤泥裏,一人迅速地摁住了他的雙腳,而另一人則用雙手緊緊地掐住他的脖子。
約摸過了幾分鍾的樣子,就聽到摁腳的人說:“掐了這麽久,掐死了吧?”掐脖子的人說:“應該差不多了吧。”說完,就鬆開了手。
肖遙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大駭,心想:這不是一群殺人魔王嗎?因偷一袋蓮子,就要至人於死地?
肖遙趁掐脖子的人一鬆開手的刹那間,立馬坐了起來。還未等那人反應過來,就抱住他的頭,向自身的方向扳過來。那人猝不及防,結實的胸脯就貼在了逍遙的嘴上。說時遲,那時快,肖遙一張嘴,就咬住了對方的胸脯。隻聽哢地一聲,犀利的牙齒就咬進了厚實的胸肌裏。肖遙使勁一甩頭,嘩啦一下就把對方的胸肌給劃開了,疼得對方是哇哇大叫。
另一摁腳的人見狀,嘴裏惡狠狠說著:“你還沒死!”就向肖遙撲來。肖遙對著他飛起一腳,正中那人的腹部。就見那人被踢得騰空而起,來了個倒栽蔥,整個頭就全部插進了淤泥裏。另一人見狀,不顧胸膛在流血,跑過來把那人從泥地拔出來,然後兩人是沒命地奔逃起來。肖遙餘怒未消,在後麵窮追不舍。
就在肖遙離他們倆人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一條丈多寬的溝橫在了他的麵前。而那兩人早已繞彎過去了。肖遙趕到時,他們正好側身對著肖遙。肖遙看到他們就在麵前,急性子的他等不得繞彎過去追趕,飛身一躍而起,跳過了丈多寬的溝,同時伸出雙拳,對著兩人的腰部擊去,兩人應聲被擊倒在田裏。沒想到的是,肖遙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反衝力,仰麵倒入水溝裏。
還沒等肖遙起身,那被擊入田裏的兩個人,迅速爬起來,反身撲向肖遙。兩人都使勁地摁住肖遙,肖遙被深深在摁入水中。
如果說當時在淤泥裏被掐住脖子,還能呼吸,是因為他有氣功。那麽現在人在水裏,縱然有氣功也沒用,因為人在水裏是沒辦法呼吸的。更糟糕的是肖遙在水中使不出力氣來,何況被這兩個壯實如牛的家夥死死地壓著,是一點兒也動彈不得。
看他們兩人的狠勁,是後悔當時沒把他掐死,留下後患。現在機會來了,他們會放過去?肖遙的生命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