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信手塗鴉，簿上留情
暑期眼看就要過了，過不幾天就要開學了。肖遙正打點行裝間，古穎不請自來。
兩人麵對麵的獨處，一時驚得他不知怎樣才好。隻覺得心裏撲撲直跳，嗓子眼裏要唱起《忐忑》來。肖遙心想：“以前總聽人說，兩個人在一起，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會覺得尷尬的，那就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我與她在一起，會這麽的尷尬，那又算什麽關係呢？”
一切都不得而知，肖遙在這方麵可算是一窮二白，他也顧不了許多，問：“你是來找肖琴的吧？她到外婆家去了。”
她輕輕地說：“那你告訴肖琴，我不讀普高了，我明天要到一個很遠很遠的親戚那裏去補習，這是我的留言簿，請你轉交給她，叫她幫我留下言，也好留個紀念。我晚上來拿。”說完，她遞給肖遙一本留言簿。
聽到她要遠走，肖遙木訥了，她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直後悔沒送送她。
接下來的事件是，肖遙迫不急待地看起她的留言簿來。有人評價她是個天使，有水晶般的微笑。他很佩服留言者的眼力，她在肖遙的心裏的確象個天使。雖然笑意不多，可是難能可貴的笑就猶如水晶般的晶瑩，讓他的心靈得到淨化。他翻看著留言，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在心頭湧起，他拿起一支鋼筆，在她的留言簿上畫起畫來，也不知畫了多久，直到每頁都畫滿了，他才如夢方醒。看到古穎留言簿上布滿了他的“傑作”時，他自言自語起來：“我怎麽在她的留言簿上塗滿了鴉呢？晚上她來拿留言簿，看到我在她的留言簿上畫滿了畫，她會怎樣看我呢？”
中午，肖琴回來了，肖遙把古穎送留言簿的事跟她說了。肖琴接過留言簿，見簿上畫滿了鋼筆畫，也不由得吃驚地看著哥。肖遙隻好對妺毫不保留地說出心中對穎的看法：“妺，古穎與夏荷比，無論從哪方麵，夏荷要比古穎優秀。但是不知怎麽的，看到夏荷就跟看到你一樣，隻是有種親情感。而看到古穎就不同了，總是有一種激蕩感。古穎一日不來，心裏便空蕩蕩的。明天，古穎就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的心裏就跟當初得知穀蘭的離開一樣的難受。”
“哦，你也有這種感受？”妺驚奇地說。
“你的意思是你也有這種感受囉？”肖遙不解地望著妺說。
肖琴連忙分辨說：“我不是說我，我是說夏荷是這樣的。她每當看到你，她眼前就有一種異樣的光芒，而當你離她而去的時候，她便什麽也不做，一個人坐在那裏發著呆，我跟她說話，她都愛理不理的。而一旦看到你回來，她眼裏的光芒又四射起來。”
肖琴停了一下又說：“還記得你那次端著臉盆喝水嗎？我當時就覺得你太不雅了，她卻說，那叫豪爽，男人就應該是這樣。”
肖遙在靜靜地聽著妺說的話，不覺想入非非起來：“莫非如妺所說，夏荷是喜歡我，而我又喜歡古穎，那麽古穎又喜歡誰呢？造化弄人，這是怎樣一種錯位啊。如果說錯過了第一次的美麗邂逅，那叫初戀不懂愛情，情由可願。可是再錯過第二次美麗的相遇，那叫什麽呢？朽木不可雕呀！”
那還等什麽呢？她晚上來取留言簿時就向她表露，肖遙在心裏暗自給自己鼓勁。
晚上，古穎是如期而至，肖琴熱情地接待了古穎，並把她的留言簿拿給了她。肖遙躲在房裏，徘徊不定，正想鼓起勇氣奪門而出，忽然轉念一想：古穎對自己是否有意呢？萬一人家根本就沒那意思，那以後怎麽麵對呢？就這樣，肖遙眼睜睜地看到古穎飄然而去而毫無辦法。
喜歡的人總是要遠走！肖遙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無奈之間，他想起了嬸，嬸是一位專門做媒的人，她那張嘴，能把瘸的忽悠好了，能把窮的忽悠富了。
肖遙來到了嬸家，嬸正在家吃晚飯，見肖遙沒精打采的樣子，趕緊招呼他坐下，問他吃飯了沒有，沒有吃飯，嬸幫你盛去等等。肖遙那有心事吃飯，就把想娶古穎的事向嬸說了，叫嬸去探探她家的意思，並再三懇求嬸，千萬不要說是他的意思。
嬸一聽，喜上眉梢，趕緊收拾停當，就去了古穎家。肖遙在嬸家等著，心裏一直忐忑不安起來。
約摸過了一個來鍾頭，就見嬸回來了，肖遙趕緊問嬸：“怎麽樣呢？她家同意嗎？”嬸說：“她家裏不同意，她媽說她年齡還小，才十七歲，還要念書！”
肖遙聽到這裏，猶如當頭澆了盆冷水，不由概歎起自己命運多舛。人就這樣，容易得到的不會在乎，而得不到的又覺得惋惜。
肖遙胡思亂想，著實傷心了一番。第二天，肖遙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去古樓上班。到了響午時分，肖遙在庭院裏歇涼，一中年婦女探著頭進來了，肖遙一看有些麵熟，就是一下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正要問她有什麽事，她先問起肖遙來：“你叫肖遙吧，我向你打聽一個事，你有沒有看到一隻鵝從你家門前過？”肖遙一下被弄得莫名其妙起來，說：“沒看到，你家的鵝怎麽會從我家經過？”那中年婦女一聽“哦”了一聲就走了，肖遙也沒在意。
吃了晚飯，肖遙正要出去散步，嬸來了，眼裏含著神秘的笑對肖遙說：“古穎家同意了，今天下午她媽跑到我家裏親自告訴我的。”
肖遙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嬸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證實說：“她媽今天上午不是來你家尋鵝嗎？她家裏哪裏養了鵝喲，她是來看你的。她媽看到你有工作，人又長得好，覺得錯過這門親事有點可惜了，於是就同意了。”
哦，原來如此！“那古穎不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念書嗎？”肖遙說。
“她不去了，她水產局的舅舅答應幫她安排在水產局，享受國家編製待遇呐。”
“嗬，有這樣的好事？”肖遙有點不相信好事來得這樣快。
果真，第二日，有一位紅衣少女跑來肖遙家，說她是古穎的妺妺，叫古燕。她今天來是受媽的委托，特地來叫他去她家吃飯。太快了，肖遙一下還適應不過來，但在古燕的連推帶搡下，肖遙來到古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