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鏡花水月
希看著這一汪小泉水，並沒有看到會說話的魚的痕跡，到是感覺那塊黑色的石頭看起來非常的不錯。
“這好像是一個不錯的煉金材料，拿走吧～拿走了～”
布穀～布穀～
噗！
還沒等到希看看這隻鳥長什麽樣，一道水線就從湖中射出，直接將那鳥擊落，流水環繞，要把那鳥拖入水中。
嗯！？
一根微導絲編製成的鞭子抽出，直接把那隻鳥卷回來。
這是蘇易閑來無事製作的，最大強度的微導絲，沒什麽特殊效果，微導絲變粗了也就失去了本來的鋒銳。
隻是很堅固，韌性也不錯。
“想要嗎？”
希拋著手裏的鳥，這鳥沒有羽毛，靠著風元素飛行。
水麵浮現水泡，一隻通體銀白有點像是錦鯉的魚從水麵浮現。
“咕～你這個人，你又不會做布羽鳥肉餅，拿了也沒用。”
“呦嗬～還真有會說話的魚～”
噗～
這條銀白色錦鯉跳到哪石頭上，從魚鰭下取出一個看起來是白吉饃的肉餅，看到這一幕，希覺得不品嚐哪肉餅的味道了。
“小女孩……你的生命齒輪……”
“噓～不要說哦！”
希將纖細的手指豎在嘴邊，製止了這條魚接下來的話，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會被一群閑來無視的人感覺到。
“咕～你來著找我一條魚幹什麽？”
“你有沒有見到莉莉，她生氣就跑出去了，雖然我們不知道她在生什麽氣……”
“咕～女孩，你是不是覺得莉莉很無理取鬧？”
希搬出一個小板凳，燃鋼做的，很乖巧的坐在上麵，打算聽莉莉接下來的講解。
“你覺得，這湖麵如何？”
希起身，這能成為湖嗎？方圓不過十米，到是深度無法確認。
“咕～你覺得我為什麽會說話呢？”
希被他這問的陷入了沉思，進入這個村子，就有一種莫名的微妙感，莉莉的相遇以及後來的一些事情。
與其說必要的任務途徑，倒不如說像是在一個單機遊戲刷主線任務，一切都是固定好的。
如果說是有什麽別扭的地方，那就是在他們走之前，莉莉的母親都在哄著她女兒玩。
在他們說要走之後，哪位端莊的貴婦流露出的渴望不是偽裝，同為女性她看的出來，當時哪位母親真的打算和蘇易共度良宵。
引出任務的是他，提供幫助的也是她，但主導都是莉莉。
“村裏的人都說我會說話，都說我什麽都知道，那，我現在是在怎麽說話？還是……一直都是你在說話？”
嗡！
魚兒最後一句話落下，湖麵泛起漣漪，平靜的湖麵被打破。
魚兒握著的肉餅開始凝固，魚兒確實會說話，但是被寫入了程序，現在程序出現了bug，來詢問他問題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哪怕是擁有無界海給予的世界印記，但是不屬於就是不屬於，誰也無法將最本源的印記改變。
“鏡花水月，人們隻願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聽到自己願意聽的，所以，這就是你這個無所不知的魚所能說的嗎？
映襯人心，具象他們所想，給予他們所想以肯定。”
希起身，躬身一拜，興許根本沒有什麽魚，但是給予的解答是肯定的。
“作為報答，我試試吧……”
希緩緩向前走，湖麵承接住希的雙腳，很快走到湖心，看到哪已經被凝固的魚兒。
希拿走魚兒身下的石頭。
【源之奏獲得傳說物品—魂之映像—傳說物品】
“失去了這石頭，你也就沒了映襯的能力，或許很快就會消失吧。”
希轉身離去，隻剩那被凝固在時光裏的魚兒。
謝謝……
隔壁，蘇易看著這漫天的浮遊魂靈，靈魂摻在著情感，感情攜帶著對應的元素能量，最終形成的一種怪物。
沒什麽智慧，隻會遵循這本能，將和自己同屬的元素吞噬。
而蘇易，擁有光暗，冰火，雷土元素親和，一大半的浮遊魂靈都被他吸引過來。
“源法—漣漪—無塵之地”
蘇易手中禦靈刀上燃鋼碎裂，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
如同扔進安靜湖麵的石頭，一圈圈漣漪不斷出現，碰到魂靈之後，以那魂靈為中心，漣漪再次出現。
到了最後，這空中魂靈，全部消失不見。
哢！
腳下的甲片被踩碎，很陳舊的鎧甲，地麵上都是這東西，很完整，死前不像是經曆過戰鬥的樣子。
“走，一點獎勵都沒有，很虧。”
很快，一個看起來不大的樹洞出現，還沒進去，涼濕的腥味混雜著酒臭就飄到蘇易鼻尖。
很快，蘇易走到最深處。
一個身穿破舊鎧甲的騎士……與其說是騎士不如說是一個身穿騎士鎧甲的怪物。
森白的犬齒探出唇邊，仿佛在表示他的鋒銳，滿臉都是倒紮的胡須，蘇易毫不懷疑那玩意可以刺穿小孩的皮膚。
一條腿殘破，胸口上有一個通透等我洞，毛發長得很隨緣，把腦袋都遮了起來，難以想象，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你們已經死了，我也已經死了，我們都死了～”
咕咚～咕咚～
這有點像是狼人的騎士喝著烈酒，言語著死亡。
“鏡花水月，往事隨風，何必以過往鎖死了未來呢？”
蘇易站在這生物麵前，可以看到他隱藏在棕色毛發裏的耳朵動了一下。
“哦～有人來了？是村長嗎？”
“白夜—阿波卡利斯。”
“……”
沉寂，許久的沉寂，整個山洞似乎都在歎息，那彌漫的酒氣和腥味被緩緩吸入，醞釀之後卻沒了下文。
“能……給我一壺酒嗎？”
仿佛乞求，也仿佛陳述，他手邊的酒桶被他扔到一邊，空氣中無一點酒味。
蘇易取出在儲物空間的烈酒，打開瓶塞，遞給了這位騎士。
騎士一下並沒有接住，蘇易捏住他的手，手把手把這酒放在他手裏。
“謝謝……”
酒液順著那破洞流出，一瓶酒很快就沒了，蘇易又遞上一瓶，知道第八瓶，這騎士終於喝醉了。
山洞中彌漫著酒氣，蘇易腳下燃鋼蔓延，給這容易著涼的嚎叫惡魔，蓋上被子。
蘇易走出這山洞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麽東西碎了……也該粉碎了。
蘇易轉身打算回到村子，預想的應該來了，往事隨風而逝，但有人用往事鎖死了未來，風兒喧鬧，但再也吹不動了。
“媽媽！”
噗！
哪位端莊的雪之精靈貴婦，此刻被幾根長槍貫穿，直接挑起，狠狠地摔在地上……
在她身旁，是雙目無神，仿佛被遺棄的孩子。
“如果不是你，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一位領主級的精靈族女王。
真是謝謝你了啊～小姑娘～”
屠殺，那些身穿鎧甲的騎士，毫無憐憫之心的屠殺，村長的腦袋被一根十幾米的長槍挑起，警示著眾人。
精靈莉莉的母親身體下方的血液浸染著地麵，沒有什麽慘叫，隻有無聲的屠殺。
蘇易沒有動，隻是靜靜看著這些人屠殺，也沒有人來找他，最後，蘇易靜靜來到莉莉的身後。
莉莉的強大讓蘇易一直都很疑惑，那不應該是屬於她的力量，現在知道了。
莉莉腦袋低垂，小手抓住逐漸失去溫度的母親的手。
“哥哥，我……做錯了嗎？”
“……你沒有錯。”
“那大家為什麽會被殺死呢？”
“錯的，是渴望的心。”
“哥哥，他們都沒有錯，錯的的是莉莉，是莉莉啊……”
周圍凝固的時間開始流轉，希站在蘇易身後，手裏拿著那顆可以蠱惑人心的石頭，這地方，沒必要再循環了。
一縷縷黑氣從莉莉體內誕生出，慢慢湧入眼前那個下令將莉莉母親殺死的人類騎士體內。
哢！
騎士鎧甲碎裂，灼熱，閃耀，鱗片覆蓋他全身，龍翼在他背後舒展，龐大的身軀撕裂大地，似乎要將一切毀滅。
【光與火之聖龍—偽】
生命—？？？
能量—？？？
……？？？
基本屬性全部是不可見，這是五階生物。
“不錯力量啊！雪之精靈就是守護著這東西嗎？真是廢物，有這種力量不知道使用。
我是帝國騎士，巴克倫，小子，跟著我幹吧！”
莉莉和她的母親都被黑暗包裹，無法被窺視，眼前這東西，就是一切的起源。
蘇易感覺，有源要誕生了。
“源法—克雷巴斯”
冰霜巨手從巨龍身後探出，直接把這巨龍龍翼抓住，獵龍第一步，製空！
咚！
地麵泛起漣漪，蘇易再次出現已經是巨龍腦袋上。
“源法—千星”
咚！！！
看起來異常渺小的一腳，直接把巨龍踹在了地上。
“源法—霜凍”
哢！
一層層冰霜浮現，看似抖一抖都能掉落的冰霜，任他怎麽扭動都毫無變化。
“源法—斬龍—湍流”
蘇易周圍環繞水流，禦靈刀橫握，如星辰墜落，直接斷首。
可能對付其他生物效果會少一點，但這是專門斬龍的斬龍技。
蘇易站在龍首下方，長刀歸鞘，獵龍技，斬龍湍流。
絲絲黑氣慢慢湧入禦靈刀，這刀的刀身越來越黑了，刀刃確是越來越紅。
手持禦靈刀緩緩刺入莉莉周圍的黑煙，絲絲黑氣被吞噬，很緩慢，但是很有效。
村子之外，神父看了看村子，懷中的孫女身體已經開始出現透明的跡象，俯首輕吻，神父眼神逐漸堅定。
“等我。”
神父抱著孫女，轉身離去，這路，他再熟悉不過了。
泉水叮咚，迷霧飄散，迷霧中的靈魂看到旅人伸出援手，但旅人被嚇跑，最終迷失而化作迷霧的一部分。
元素墜落，封印一切，似乎連心也隨之沉寂，墜落在土中，深深的掩埋。
往事鎖死未來，水晶棺內，鎖死的是一個人的時光。
遺忘了，也許真的遺忘了，記憶遺忘了，但身體依舊記著。
記憶著這路，遇到了熟人興許會打一聲招呼，畢竟前路的友人，並沒有什麽錯。
抽一根旱煙，將懷裏的人兒擁的緊了緊，終於，虛幻停止在了下一瞬……神父到家了。
蘇易體內惡意全部用處，這是受到了同源的惡的牽引，通透的黑被禦靈刀吞噬，刀身漆黑，刀柄漆黑，除了那通紅的刃。
蘇易體內的源，逐漸由黑轉為無色，最終被紅色血氣侵染，再次具象出燃鋼，黑色不見，隻剩一顆顆紅寶石閃耀。
“同源的惡，那法之源的惡是怎麽誕生的呢？”
黑色的惡終究被禦靈刀吸收，諸神座武器禦靈刀的進化，終於進入最後一步。
蘊神屬於蘇易，惡意屬於禦靈刀，對所有生靈包括蘇易的惡意。
“哥哥，我們……錯了嗎？”
“並沒有。”
莉莉……不，應該說時之源莉莉，體內的惡意最終被禦靈刀徹底吸收，點滴不剩。
莉莉的母親，雪之精靈，生命領主，生之源即將在她體內誕生。
但是在最後，為了自己的女兒而死，很簡單的死法，她不死，她女兒就死。
曾經的屠殺隻會被蘇易看到的還要淒慘，隻是莉莉不願意去想。
曾經，雪之精靈守護著光與火之聖龍的力量，這樣的大陸有這種級別的力量，很不正常，但是有就是有。
最終這力量引來窺伺，有心算無意，結果顯而易見。
雪之精靈村的守護騎士被砍掉半個腦袋，胸口被秘術魔法貫穿，隻能在被莉莉鎖死的時光中凝固在最後一壺酒那。
那些騎士遵守了“諾言”，沒有擊殺莉莉，隻是把她的四肢斬下，削成人棍。
母愛無限，已經成為靈魂的莉莉母親，將誕生了一半的生之源封在了莉莉體內。
生命沒有什麽攻擊，前提是對生命沒有惡意。
獲得了半個生命之源的莉莉，開始了掠奪，光與火之生命巨龍，被莉莉囚禁了千年。
時光無法在莉莉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她的思念，她的生，鎖死了這片空間，等待著旅人的到來。
她想要別人的解答，一個千年的解答。
她的心映襯著她自己，似乎在解答，也似乎在自我安慰，神父剛剛來就知道了，如果蒂法此時已經將那些書看完，就會知道一個故事，神父記錄的故事。
“唔……哇！”
伴隨著莉莉的哭聲，整個雪之精靈村如同鏡子一樣破碎。
跪伏在地上的莉莉崩潰，如她母親所說，她孤獨了太久了，等她想起她是誰，已經過去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