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是人皆有向上之心。
是人皆有向上之心。
探礦而回的安國言那鬼樣子,好嚇了秦越一大跳。
白臉變成了黑臉不,走路還一拐一拐的。
“泥石流,差點淹泥裏去了。”
“銅礦找到了,多的是,還有金礦,有的你挖,但有三大難,一是人工,二是運輸,三是當地的部族怎麽辦,這可都得你來想。”
安國言簡單的了下經過,便直喃著要喝酒,快開飯。
曹沐補充道:“那邊是大雪山,真要挖也建議等明年,冬不好過,而且路十分難走,文龍是探路受的傷,那邊的銅要想出來,可不易,得先修路。”
“嗯,礦找到就好辦,其它的都有辦法解決,先喝酒。”
安國言帶來的消息讓秦越精神振奮,有礦就好,但眼下卻是不急了,再,不在自己地盤上,真要開挖,還有許多事務要籌備,起碼要順利的過了李穀那一關,急不得。
自己沒好處,為他人做嫁衣的傻事可不幹。
安國言一聽暫時不用工,眼珠子轉了轉便打出鬼主意了,也讓秦越終於知道這家夥為何如此忠心拚命,原來是黔西山寨版的奪位戰。
這家夥還是受贍那一方。
怪不得一個勁的搗鼓礦石,有安生好日子不過。
“借某一營兵馬,要上的了山的那種,全帶上弩,某得回去把該是自個的東西給要回來。”
“操,我你怎麽對趙山豹這麽好呢,原來埋伏打在這,行吧,就讓趙山豹的山越營去,但你可不能虧待了他們,還得化整為零的走,否則讓司空府知道了終究是麻煩。至於曹開貞卻不能跟你走,他我另有安排。”
安國言看看曹沐,訝道:“為何,某還指望著他的利劍呢。”
秦越笑笑:“他要做的事更重要一些,有一營全副武裝的銳士,夠你橫的了。”
“好吧,要某帶個娘回來不,我們苗寨的女郎,可水靈了。”
“滾。”
等安國言去客房休息了,秦越這才對曹沐道:“花槍去京師了,你去替他回來,主要是許多人認得他,他有些事不方便,你是生麵孔,好辦事。”
“好。”
“記住,不是去逞能的,京師水深,你們武技再高也闖不出名堂,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我們……隻須掌握情況即可。”
“好。”
當下又交待了諸多細節,直到半夜子時方才結束。
……
京師榆錢兒巷,一座不起眼的院,夜深了還燭火通明。
這是趙普臨時新賃的宅子,宋九重高升了,他也不用再去許州,而是留在京中為其參讚軍務,任節度掌書記。
書房中,一場秘密會議正悄然召開。
與會者隻有兩人。
趙普與宋炅。
“這買賣為何不能做,能做,別十萬座,二十萬座都劃算,大帥公忠體國,義氣擔當,當為吾輩楷模,不過在這點上,他卻是想差了。”
“怎麽?”
“少帝如此年幼,怎能擔起這江山重擔,如今政事皆出於範、王、魏,雖眼下處事尚是公允,但焉知以後會有什麽變故,正所謂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大帥既受先帝重恩,更該忠心報國才行,而不是放任他人竊取權柄,最後誤國誤己。”
宋炅怔了怔:“則平兄,你這話何意?”
趙普笑笑:“先帝嚐言‘十年拓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至太平’,對先帝而言,遂其平生未竟之誌,才是最好的傳承,而不是讓少帝年紀便在那硬梆梆的椅子上枯坐煎熬……放眼滿朝文武,論才能,論武略,誰能比的了大帥?”
宋炅大喜,撫掌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所以,那位大師所提的買賣,完全可以做,雖暫時有違先帝遺願,但作為權宜之計又如何,隻要大事一成,數量多寡還不是吾等了算。”
“可兄長他……”
趙普笑道:“這些事,怎能讓大帥出麵,你是大帥嫡親的兄弟,理該挑起這付重擔。”
“啊……”
趙普端起茶杯,輕輕的啜喝著,卻不再話。
宋炅腦中靈光一閃,猛扇了自己一巴掌,啊呀一聲道:“某可真笨,誅九族的大事,二兄他竟然隻是斥罵一頓,某早該想到的,二兄他雖抗拒,但沒把事做絕,起碼……起碼他猶豫了。”
趙普一付孺子可教的神情。
“可我們又該如何做?”
“那位大師還對你了什麽?”
“他……”宋炅想了想道:“他……是人皆有向上之心。”
“這就對了,也的通了。人家是把話挑明了,他們已種好了莊稼,需要買家接盤,可這樣的買家我們數一數,滿朝有幾個?”
趙普緩緩站起,踱著方步,自問自答:“首先得手握重兵,沒兵一切都成空。而李重進,張永德肯定不是好買家,除開他倆,還有誰有資格能坐下一談的?”
“吳延祚?”
“他不行,雖然是樞密使,但幾無軍功,哪怕手掌十萬禁軍,也服不下各地方鎮那些桀傲不馴的老家夥。”
“韓通?”
趙普繼續否定:“他之所長,即不在勇,也不在猛,唯忠勤二字耳,沒資格坐下談。”
宋炅道:“那昝居潤……”
“以他老娘灸綿軟性子,給他十個膽也不敢,還得在慣於殺伐者中尋找。”
“向拱?”
趙普遲疑了一下:“此人資曆威望本事俱足,但也要進得了京才校”
宋炅道:“那就沒人了,魏王他也進不了京,再,孤身進京好比老虎進牢,進來也沒用,而且三宰執更不校”
“不錯,放眼望去,隻有大帥,武勇武略滿身擔,又手掌下最精銳的殿前司,乃是不二人選。以此反推,可以看出下這棋的人先手早下足了,否則你也結不了魏王符家這門親,佩服,佩服!
可惜神龍見首不見尾,推出來的盡是棋子,不然某家倒是想見見,倒底是何方高人……對了,三郎,他們把寶盡數押在我們這,那價格就可以談了,最少半價都可校”
“那,某再試試?”
“再談談,起碼也能摸摸底,我們自己這邊,還得再找幫手,楚拱辰知根知底,可算一個,高藏用是你準姐夫,也可算一個,還有誰?”
宋炅道:“那石守信更可以算一個,韓重贇也校”
趙普笑道:“那就差不多了,明日,拙荊生辰,某來邀請人,三郎且與大師那再磨磨。”
“好。”
宋炅倏的站起,興奮的磨拳擦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