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蜂蜜水果
慕憐愣了愣,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再說什麽,揍他一頓?
徐恒這幅樣子簡直就是她從不敢想的,她恨他這樣將自己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中,但現在看著他的臉,她有點下不去手。
低著頭,她悶悶地說:“我不敢。”
雲笙知道,慕憐性子確實是這樣,有點懦弱,所以才會招來這麽多人的欺負。
雲笙扯了扯嘴角,走了過去,對著慕憐說道:“姐姐,他剛剛不僅羞辱了你,還說要殺了我,你不覺得這樣的人渣,不打上一頓心裏始終不舒服嗎?”
慕憐抬起頭,雙眼睜大,“什麽!他竟然想殺了你?”
慕憐一下子又蓄滿了眼淚,怒瞪著徐恒,“你這個畜生,騙了我就算了,還想要殺我弟弟!”
徐恒腦中一片混亂,也沒有聽清楚她們在說什麽。
隻見慕憐提著裙角,略帶一絲凶狠地走了過去,一腳踹倒了徐恒,徐恒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睜大眼睛,“你記嘎垂無!你嘎記人!”
慕憐怒道:“你罵我!果然你一直都在騙我!我要打死你。”
溫柔端莊體貼美麗的姑娘發了恨,腳腳都用力地踩在徐恒的俊臉上,生生地磨破了皮,可能還會破相,他現在已經麵目全非,滿口求饒了。
“憐兒,踢踢踢。”停停停!
慕憐發了狠,最後一腳落在他的褲襠上,他雙眼一瞪,兩眼一翻,捂著褲襠華麗地暈過去了。
慕憐這時候才覺得堵在心裏的那口悶氣,終於輕鬆地呼出來了,頓時暢快無比,這種感覺真是前所未有啊。
兩個丫鬟看得目瞪口呆,連雲笙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原來這溫柔的小姐姐屬性竟然是暴力型的。
慕憐的發絲微亂,香汗淋漓,她過了許久,才轉身對著雲笙粲然一笑,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慕安,姐姐為你報仇了。”
雲笙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誰!誰在此打架鬥毆!”似乎有人早已發現了這裏的異狀,跑去報了官。
慕憐一慌,趕忙牽著雲笙的手就跑,後麵還有兩個丫鬟也追著跑,七拐八拐,終於甩掉了後麵那些官差。
慕憐停下,她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慕安,今天絕對是我這輩子最暢快的一天了。”
雲笙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笑了笑。
……
這位許公子被人抬回了府中,他是戶部侍郎之子,戶部侍郎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他風風火火地來到院子裏。
他一臉著急,問大夫:“他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大夫搖搖頭,說道:“令公子似乎胸口有淤血,受了重擊,還有……這命根子,似乎沒用了。”
“什麽?沒用!”侍郎睜大眼睛,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麵色扭曲。
他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是要傳宗接代的,這是誰幹的?他一定要把那人千刀萬剮!
外麵傳來一聲嬌嬌柔柔的聲音,似乎充滿憂心:“爹!夫君他怎麽樣了?”
侍郎看都沒看她一眼,甩袖出去,他現在就去買人查一查,看看是誰把他的兒子打成這樣!
慕黎手心出汗,慢慢地進屋,突然看到了徐恒那全是傷口的臉,她心裏一驚,之後問了大夫詳情,嚇得麵如土色。
這人要是廢了,那她不是要糟蹋一生來陪他嗎?
這侍郎好不容易才得知官府撿到一角金絲衣料,那上麵竟然是半個四爪!和太子殿下當日穿的衣服是相同的料子和顏色。
他暗暗心驚,原來這事和太子有關!
想到他那可憐的兒子,就算是太子,他也要他付出代價!
雲笙在這窗外的一棵樹上觀察著這戶部侍郎的臉色,心裏十分滿意。
這徐恒的確活該,說出的話要是放在現代,那不得被一群女人追著打。
她滿意地回了客棧,她和慕憐最好不要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她怕自己的身份會露出破綻,再說,慕憐也應該要有自己的生活。
她推開房門,進去便看到容清雲在裏麵,似乎在搗鼓著什麽,他一看到雲笙進來,就對她溫和一笑。
他的手上捧著個琉璃盞,裏麵似乎盛著一些切碎的瓜果,擺放著整齊的圖案,還有幾塊細細的冰,上麵撒著一層蜂蜜,精美可口。
這時正值初夏,這盞水果正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她微微驚訝,這人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前,眼裏亮晶晶的,他對雲笙說道:“回來了?你熱不熱?嚐嚐我做的水果拚盤。”
他拿起湯匙,挖了一塊水果,上麵摻著一點點晶瑩剔透的冰和蜂蜜,遞到雲笙的嘴邊,溫柔地笑道:“來,嚐一口。”
這親密體貼的舉動,讓雲笙一時適應不過了來,她沒想到這人竟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還給她準備了這樣的東西。
她看著容清雲的眼睛,裏麵的光越來越黯淡,她下意識地吃了那塊水果,這溫度還真是挺爽的。
“你哪裏弄來的冰塊?”她看到這裏麵的冰塊,有點驚詫,
這冰塊隻有高門世家裏的冰庫才有,市麵上想買都買不到。
容清雲一邊又給雲笙挖了塊水果,遞到她的嘴邊,一邊說道:“我今天結識了一個貴人,帶我去了府中一坐,之後便贈送了我一些冰塊。”
他說得十分平靜,雲笙沒有懷疑,她看到這再次伸過來的湯匙,臉上微微有點不自然。
“你嫌棄我了嗎?”他的語氣中似乎夾雜著淡淡的失落。
“沒有沒有。”她再次張嘴含住那湯匙,將水果嚼碎,吞下。
她嚼著東西的樣子,真像一隻可愛的倉鼠,容清雲心裏暗暗地想到,眸光暗了暗。
之後雲笙非常主動地把那水果搶了過來,她就怕這人又再次喂她。
他這人太會撩了,她怕把持不住。
容清雲啞然失笑,接著湊近了腦袋說道:“我還沒吃一口呢,你能喂我一口嗎?”
雲笙:……
她第一次不客氣地把他轟出了房間,臉有點紅,她摸了摸。
兩個月之後便是康帝的五十大壽,其餘四國都會派使者來祝壽,這汴城的外來人士也越來越多,如同往日的臨州城一般。
街道上,一個戴著半張麵具的女人走著,露出下半張精致的臉,頭發簡單地梳起,高挑纖細,這衣服是黑色輕紗的材質,白膩的皮膚若隱若現。
這衣服的款式也和大澤女子有所不同,整個人一看就有著一個異域氣息,不過這周身的氣質有點陰冷詭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