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美夢
宋若詞畏懼的看著他,池君媛擋在宋若詞身前,皺眉道,“你來幹什麽?”
池君寒扶著牆壁深吸了兩口氣,一言不發的推開她,走到床前。
他幾乎是撲過來的,沉重的身軀一下壓在病床上,宋若詞驚呼一聲,轉身想跑,卻被池君寒隔著被子死死攥住了手臂。
宋若詞無法製止的發抖起來,寫滿了惶恐的瞳孔蓄滿淚水,“鬆開我!”
池君寒盯著她的眼睛是猩紅的,如同關著一隻巨獸即將破門而出般。
宋若詞本能的產生屬於弱者的害怕,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池君媛,帶著哭腔道,“大姐,救救我……”
池君寒鼻息間噴出一股濕潤的熱潮,他醺然道,“求她有什麽用,不如求我?”
走廊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賀進來遲,氣籲籲的立在門口,及時拉住了要上千解救宋若詞的池君媛,聲音還壓著因氣息不勻而急促的喘,“大小姐!大少需要單獨與宋小姐說會話,請你先出去一會!”
池君媛被扯住,往宋若詞的方向走了幾步,沒走成,她氣笑了,指著池君寒道,“你看看他,像是單單要說話的樣子嗎!”
賀進目不斜視的重複道,“請你先出去一會!”
宋若詞像一隻被人捏住後頸的小貓,被池君寒的氣息壓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身體僵的像塊石頭,心跳如雷。
池君寒一眼不眨的盯著她,如同盯著到口的獵物,清晰的發令道,“帶她出去,立刻——”
賀進立刻答是,不由分說的將池君媛給拖了出去。
池君媛扒住門框也抵不過成年男子的力氣,大叫著“小詞”,也還是被無情拖走,門被合上,靜謐的病房成了一間被隔絕的空間。
走廊裏不時傳來池君媛的怒罵尖叫,賀進不卑不亢的回答與護士的勸解。
可外麵的聲音,都與裏麵沒有關係。
宋若詞快喘不上氣來了,才敢悄悄鬆開氣閥,小口的吸了口新鮮空氣。
可她下一秒就被嚇噎住,無助的咳嗽了起來。
池君寒像掐準了她換氣的時間似的,陡然出聲道,“把手給我。”
宋若詞恐懼的看著他,手在被子裏抖來抖去,像一條小泥鰍,不願意被他碰到。
池君寒等的不耐煩了,掀開被子攥住她的手,強硬的拉到自己麵前。
宋若詞不斷的吞咽著口水,以緩解心底的懼怕,岔開話題,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你、你喝酒了?”
男人濃鬱的酒氣伴隨著他身上的冷香染紅了她的臉,她說話間不自覺發抖的音節也可愛的像彈錯的音節。
池君寒低頭揉捏著她的手,不知道在幹什麽,也不作聲,氣息卻濃重的很。
宋若詞縮了縮手,男人立刻不悅的瞥了她一下,那眼神所到之處,讓她立刻安靜了下來。
“別動,借用一下……”他低聲嘟囔著,翻開她的手掌,用指尖摁了摁她的軟肉。
似乎是女人手掌的觸感讓他覺得舒適,池君寒擰皺的眉梢鬆了,他包住她的手,臉隨之覆了上去。
宋若詞的小手突然沉重,嚇的打了個激靈,眼睛圓圓的瞪了起來。
池君寒低喃道,“別動。”
他舒服的趴了下去,貼著她柔軟的手掌,星目低垂。
他許久不曾動,宋若詞也一動不敢動,時間久了,手忙了,她才聽見他均勻的鼻息聲。
睡著了嗎?
宋若詞抿唇,試著縮了縮手,男人壓的很緊,但好在沒了剛才的反應。
大了膽子的宋若詞一點點將自己的手摳出來,揉了揉,緩解了酥麻後,猶豫的垂下頭,湊到池君寒麵前,去看他的臉色。
看樣子應該是喝醉了,否則怎麽會這麽乖的趴在這兒睡覺,半句羞辱她的話也沒有說。
男人睡的很沉,展現出了他平日難以看見的舒散,修長的腿隨意的擺放著,僅僅是趴著,卻好似睡在席夢思上舒適。
病房裏黑,宋若詞研究了半天,沒有看清他臉上酒後的緋紅,打算摸出手機開個燈照一下。
她摸了兩下,再回頭打算照他時,嘴唇卻猝不及防貼上了他的。
原先趴著睡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了,灼灼的目光像夜晚的星子,亮的嚇人。
嘴唇的觸碰柔軟而綿密,宋若詞竟然嚇出一身冷汗,笨拙的往後退去。
池君寒拖著下頜,醉醺醺的眼波不再銳利,添上了幾分白日不見的情態。
宋若詞立刻低頭道歉,“對不起!”
池君寒笑了笑,溫沉的笑聲說不出的勾人,他伸出指尖,緩慢的拈住了她的下頜。
“我不喜歡看你低頭。”他說的很輕,酒精的味道極淡的彌漫到空氣中。
宋若詞覺得自己也被醉到了,才會緊張的不知所措,她慌張道,“你真的醉了……”
池君寒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淡淡道,“那就是醉了。”
他也不否認,雙目卻清冷的很,像極了圓月的投影,幽靜的看著她,“你過來。”
宋若詞不敢答應,下唇死死的咬白,留下一道道壓印。
男人的視力出奇的好,在昏沉的光線下也看清了她的倔強,他的眉頭又皺起了川字,深深的烙燙著他英挺的眉眼。
他霸道的用手頂住她濕潤的糯米牙和櫻桃唇,解救了她被咬的狼狽不堪的唇,俯身湊了上去。
氣息一熱,宋若詞被嚇成了兔子,池君寒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她的唇,低聲誘問道,“讓我親一口,好不好?”
宋若詞還沒反應過來,吻已經灼熱的貼上了她的唇。
他是一旦動手就絕不會放手的性格,纏著她的方式炙燙的讓她承受不住。
宋若詞說不出是甜蜜還是痛苦,她的抵抗對他而言是無效的,冗長的親密無間裏,她恍惚間以為又回到了曾經那段日子。
日子是苦的,他是苦中一點甜。
他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勾住她的脖子,將他與她的額頭抵在一起。
“親傻了?怎麽都不說話了?”
他的聲音充滿沙啞,卻極有溫度。
宋若詞舔了舔嘴角,嚐到一絲酒精的味道,她說不出話,怔怔的看著他的影子。
他摸了摸她的臉,又摸了摸她的手,歎了一聲“好冷”,又笑著說,“真的親傻了,好了,小傻子,該睡覺了。”
池君寒將她的雙手塞進被子裏,細心的一點點掖上,怕她凍著,枕在她床邊,聲音徐徐的念叨,“我在這兒陪著你,等你睡著,我再走。”
他今天晚上太反常了,反常到讓宋若詞下意識就聽從了他的安排。
她乖乖的閉上眼睛,可是睡不著,等了片刻,等到了他輕勻的呼吸聲,他又睡著了。
睡的很香,違背了他剛才的諾言,可宋若詞並不生氣。
她悲傷的看著他,碰了碰自己的唇瓣。
那兒軟綿綿的,殘留著他的氣息,輕而甜,好像一場久違的美夢。
宋若詞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了。
她無力的睜開眼眸,茫然的看著麵前忙亂的一堆人。
賀進正站在池君寒跟前幫他整理著衣服,打著領帶,池君寒一手看著表,不耐道,“為什麽不早點叫我,現在這個點了,上午的會議來不及了,取消改成下午一點,一會跟我直接去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