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媚藥 抓奸在塌(下)
夜,月華如水。
後院花房內,衣服淩亂散落在竹塌周圍,一室縻亂的氣息混雜著花香盈滿整個竹屋。塌上,合歡藥力終於過去,魏無心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向壓在身下的女子,心頭不禁大震,趕緊翻身滾到一旁,渾身冷汗襟襟。
“飛雪,怎麽是你?”驚愕的聲音自魏無心唇中吐出,他趕緊撿拾起一件外衣險險罩住身體,一顆心撲咚咚跳個不停。
“那你想的是誰?”飛雪眼角再次滴下一滴淚來,斜眸睨著男子光裸的後背,想要撐起身體,卻覺得全身酸軟無力,腰腿間更是酸痛無比,剛才的一番顛鸞倒鳳又不禁浮現眼前,俏臉頓時微微一紅。
飛雪從未想到代替尹梨胭前來赴約,會遇到如此不堪的狀況,雖然一進竹屋便被魏無心給抱住,那一瞬間她竟是竊喜多過害怕。從小,她便暗暗喜歡魏無心,追隨著他與王爺的背影,他笑,她笑;他憂,她愁。
此刻聽得他語中的驚異,怎能不傷心呢?她將女兒家的第一次給了他,而他似乎一點準備也無,那麽,剛剛他的狂烈又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隻是將她當作了尹梨胭的替身了麽?
“呯!”沒等他二人緩過神來,竹門被人自外間粗魯踢開。
納蘭清川臉罩寒霜,深幽如潭、薄涼如冰的美眸中邪妄的光芒絲絲迸射,在殷可芸的陪伴下,恍若發怒的天神般站在門口,冷冷地凝視著床塌上那兩個衣衫不整的人。
他的身旁,殷可芸唇角勾笑,眼神陰戾,卻在看到床塌上飛雪的臉龐時,笑意迅速褪卻,一臉的不可置信,指著飛雪,聲音亦有些顫抖,那句話便脫口而出:“飛雪!?”怎麽會是她?那尹梨胭在哪?
納蘭清川聞聲猛地側首冷睨了殷可芸一眼,眸中神色森寒如冰。殷可芸被那淩厲的眼神看得一激靈,趕緊低下頭去。
“啊!王,王爺……”驀地被人闖入,飛雪心頭一凜,身體一個激靈,想要跪倒在地,卻發現全身未著寸縷,趕緊將頭攏進被子,一張臉兒通紅似血。
“王爺……”魏無心赤著上身,神色凝重,正想分辯,卻見納蘭清川已經揮袖摔門而去,渾厚邪魅的嗓音還回蕩在小竹屋內。
“穿好衣服,來正廳。”
……
尹梨胭打著燈籠門在納蘭清川的寢房門前,叩了數聲都未有人應,心中不禁暗咒:該死的納蘭清川,叫我來,又不應門,又想折辱我嗎?哼!
“你找王爺?”走廊那頭,一名家丁向尹梨胭走近。
尹梨胭聞聲看向來人,輕輕點了點頭。
“王爺和殷夫人在正廳呢!”那名家丁微微一笑,雖然也被尹梨胭的容色所驚,眼中卻絲毫沒有鄙夷與貪婪之欲。
“哦,謝謝!”尹梨胭微微頜首,便舉步向前走去,心裏還是忍不住腹誹。明明讓飛雪叫她來,卻又和殷可芸去了正廳,他到底想幹什麽?
就在尹梨胭剛剛與那名家丁擦身而過時,那家丁忽地叫住了她:“姑娘,我勸你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王爺的好!”
“為什麽?”尹梨胭不禁頓住了腳,微微側首看向那家丁的側影。
“因為剛才王爺在後院花房抓住了魏將軍與飛雪通奸,此刻正在正廳大發雷霆呢!現在你可千萬別去,萬一王爺牽怒於你就不好了!”那家丁見尹梨胭容顏清麗、溫文可人,心下不禁就生了三分好感,不忍心她受到傷害,趕緊告誡道。
後院花房,飛雪,通奸!一個個的詞如重錘般敲擊在尹梨胭的心上,她心神頓時一亂。適才她翻來覆去睡不著,還是決定去見一見魏無心,跟他說清楚流光丟失的事情,結果卻在半路上遇到了飛雪,飛雪告訴她,納蘭清川要馬上見她。她不敢怠慢,隻得轉身向桃源居去。可為什麽飛雪又會出現在後院花房呢,而且還和魏無心通奸?心中隱隱感覺,這是一個陰謀,她被人設計了,而飛雪卻代她受過。飛雪待她很好,她決不能讓她因為自己而受責罰!思及此,她立馬向正廳而去!
王府正廳中。
魏無心與飛雪已經穿好衣服跪在了廳中,納蘭清川坐於上首太師椅,殷可芸站在他左側,纖長的十指輕輕搭在太師椅的扶首上,一雙狹長的鳳眸輕飄飄的睨了一眼跪在廳中的二人後,又轉回身前的偉岸男子身上。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納蘭清川臉罩寒霜,邪妄的眼眸冷冷凝在魏無心的身上。
“回王爺,末將適才突然渾身燥熱,末將懷疑有人在末將的飯菜中下了媚藥,才致使末將做下了這等不堪之事!無心甘願承受一切懲罰!”魏無心趴跪在地,說到有人下藥時,深黑的瞳眸卻向旁邊的飛雪投去重重一瞥,神情份外沉重。他,他竟然著了別人的道兒,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偏偏這個女子還是他和王爺從小就視若親妹的飛雪。他知道飛雪對他暗暗傾心,真的是她對他下的藥麽?
“魏大哥,你以為,你以為是我對你下的藥麽?”飛雪被魏無心那含有深意的一瞥瞟得心頭一凜,側首看向身旁同樣跪著的偉岸男子,顫聲說道。
魏無心已然垂下頭去看向地麵,不理會飛雪含淚的一瞥,此刻他真的不想麵對。該如何辦?不論是不是飛雪下的藥,都改變不了他毀了飛雪清白的事實!
飛雪心中大慟,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魏大哥不信她,魏大哥不信她!
“飛雪……”話落人到,尹梨胭一身白衣,奔到飛雪的身旁,擔憂得看向她。
一時廳堂中所有的人目光都膠著在了尹梨胭的身上,魏無心霍地抬頭,匆匆看了她一眼,卻又將頭埋得更低;納蘭清川邪妄的眸子更加深邃,眉目J之間,隱隱藏了一絲怒氣;殷可芸緊捏了手,咬唇恨恨看向她;飛雪依然沉浸在傷痛中,梨花帶雨的臉龐漠然地對著尹梨胭。
“納蘭清川,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尹梨胭看著飛雪哭得梨花帶雨,以為納蘭清川給予了她十分嚴厲的處罰,她可是聽說過做下這種事會被侵豬籠的,所以她擰了擰眉,走近納蘭清川,想要替飛雪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