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男女之情
興雲莊的厚牆有多厚，我們就不用去管了，畢竟不是本書的主要內容，否則本書的書名就得改一改了。
關鍵在於牆後麵的這條弄堂。
弄堂裏有個的店鋪，前麵賣些粗食的，後麵卻有三五間空房。店鋪的主人是個侏儒，半殘廢那種，這侏儒在這生活了十幾年，這裏的人都親切的稱呼他為孫駝子，慢慢的，他本來叫什麽就無所謂了，反正他就是孫駝子。
平日裏，店裏的生意不怎麽景氣，來往的都是些卑賤的過客，以低微的代價，換取食宿。
前幾才停的雪今又開始下了，讓人覺得更加的寒冷，富貴人家或許是穿著厚厚的冬衣扔雪球、堆雪人，可窮人卻有可能被凍死、被餓死。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常見的事。
店裏的主顧沒有來，孫駝子索性開始磨著豆腐，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穩，緩緩的腳步，就仿佛背上壓了一座山。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孫駝子抬起了頭，卻是有一老一少走近了他的店裏。
一個是滿頭白發，手裏拿著一杆旱煙的藍衣老人。另一個想必是他的孫女，梳著兩條又黑又亮的大辮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是比辮子還要黑，還要亮。
緊跟著，前方又出現了一人。
這人穿著一身藍色長袍，樣貌俊秀，有著淡淡的儒雅之氣，就仿佛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大學士。
他嘴角的微笑從容而溫潤，孫駝子知道，隻有自信的人才有這樣的微笑，這樣的裝扮，這樣的微笑，和整個弄堂都是格格不入的。
孫駝子料定這人不會是他的客人，或許隻是路過，去拜訪不遠處的興雲莊，於是他繼續低著頭，磨著他的豆腐。
可事實卻告訴他，他想錯了，這人直接走了進來，走到了這一間並不顯眼的雞毛店之中。
他徑直的走到了那一對爺孫麵前，笑著打著招呼，坐了下來，眼睛盯著那老頭，接著又將目光目不轉睛的望著那姑娘。
孫駝子心中這才了然，原來這位官人是看中了那個大辮子的姑娘。
那姑娘的確生的嬌俏，特別是一雙眼睛，又大又黑又亮，眼骨碌一轉，仿佛能夠將人的魂都勾走。
楊凡直接坐在兩人對麵，將手中長劍輕輕放在桌上，笑著抱拳一禮，道“我看兩位倒是眼熟的緊啊，不知是否在何處見過？”
老人看著桌上的血紅色長劍，眼睛微微的縮了一縮。
還沒開口，大辮子姑娘倒是笑嘻嘻的道“你這人的搭訕方式還真差勁，你要知道，這麽差勁的方式可是不會有姑娘看上你得。”
一個愛笑的人，運氣確實不會太差，更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楊凡饒有興致的看著大辮子姑娘，笑道“在下本就不善言辭，討不得姑娘的喜歡，姑娘若是有好的方法可得好好教一下在下，等在下娶的美人歸，自然會報答姑娘的。”
姑娘“噗嗤”一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開口道“你首先得介紹一下自己，然後把自己的優點出來，讓女孩子對你感興趣，當然啦，缺點也是要的，不然別人會以為你虛偽。”
楊凡凝神靜聽，一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最後卻又搖頭道“可我聽，男人就要保持神秘感，這樣才更惹姑娘喜歡。”
姑娘的臉冷了下來，卻依然可愛的很“你問我，我教你你又不聽。”
楊凡卻忽然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道“你誤會我了，我有在聽的，隻是我也在闡述一個道理不是？”
“什麽鬼道理，簡直就是歪門邪道！哼！”姑娘對著楊凡露出了一絲不屑。
“呐，姑娘所言或許是你的見解，但是呢，很多女孩子可並不需要這些，她們需要的隻有兩樣。”
姑娘看著楊凡露出的兩根手指，不由的疑惑道“哪兩樣？”
楊凡嗬嗬一笑，道“外貌與金錢。不管是誰，都會首先看他的臉，再看他的衣著與品味，若長的不堪入目，縱使有百般才華，也無人問津，姑娘且不知曆史上有多少人因為相貌而痛失良機？”
姑娘點了點頭“你的也有些道理，但那跟金錢又有什麽關係？”
楊凡微微一歎，道“自古以來，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七樣東西都是家庭的必備，若你連這些都不能給予，又如何會人多看你一眼？假如，一個你喜歡，他又喜歡你的，甚至可以為了你付出生命的，但是他卻不能給予你這些物質，你還會選擇他嗎？”
姑娘認真的思索了一會，搖頭道“不知道。”
楊凡吐出一口長氣，慢悠悠的將雙手放回長袖中，道“樣貌，金錢，這些才是最根本的讓人感興趣的東西，所謂的愛情其實也隻是這兩樣而已，缺一不可。”
“看上去，你好像深受同感啊！嘻嘻！”姑娘雙手撐著下巴，對著楊凡嘻嘻一笑。
楊凡老臉一紅，淡淡的道“生老病死，愛恨情仇，世人皆同。”
老人煙杆的煙絲已經燒到了盡頭，但即使如此，仍然不為所覺的吧嗒著，或許楊凡的這番話勾起了他某些思緒吧。
“我叫楊凡，其實我很帥氣，不信你看我的手！”
姑娘暗啐一聲，好個不要臉的男人。但是看到楊凡的那雙手，卻羨慕的很。白皙纖長，簡直近乎完美。
可是在左手上，卻有兩道淡淡的傷口，將這份完美給破壞了。
姑娘顯得有些生氣，氣呼呼的問到“這麽好看的手，你怎麽舍得弄傷的？你怎麽這麽不愛惜它！”
如果之前是假生氣，那現在她是真生氣了，畢竟看到一件完美的東西被損壞了，即使不是自己的，心裏也不會好受。
楊凡苦笑一聲，道“其中一道傷口我忘記了是什麽時候弄傷的了，但是我記得是我自己弄傷的，為了什麽我卻忘了，另一道深一點的傷口，卻是在昨晚喝大了之後，上頭了，就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接下一把刀。”
姑娘皺著眉，道“一把什麽刀？”
楊凡忽然抬頭望，歎道“一把刀，也是下最可怕的刀。”
姑娘的臉色變了，抽煙的老頭也看了過來。
“李飛刀？”
楊凡不露痕跡的看了眼老人，點頭道“是的！喝了酒的人，總會覺得自己變得很厲害，甚至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更會以為自己才是下第一，什麽都能做，都敢做。”
姑娘來了興致，急忙問到“結果呢？結果怎麽樣？”
楊凡揚了揚自己的手道“你看，我接住了，就是手指被傷到了，他確實厲害的緊，若不是對我沒有殺心，我差點就接不著了。”
老人吸了口煙，又緩緩的從鼻子裏吐出來“沒有殺氣的刀，也是可以殺人的，你是第一個敢正麵接下他的刀的人，而且你最強的應該是劍，而並非是手，你應該知道，其實你已經比他強，甚至可以稱之為另一個武林神話也不為過。”
楊凡笑了笑，沒有話，其實到底，他還是並不滿意李尋歡的這一刀，能接下這一刀實在沒什麽好驕傲。
老人將旱煙裏的煙絲抖在桌上，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後生可畏，這個江湖確實應該屬於你們了。”
楊凡看著老人，微微一笑“老人家，你的機棒呢？”
老人眼神一凝，原本一個半截入土的老人，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山嶽一般高大，又如海水一般深邃，那神秘莫測的感覺，讓人敬畏不已。
姑娘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認識我爺爺？”
“兵器譜排行第一的機老人，我若是不認識，那倒真是瞎了眼了。”
接著，楊凡又對著姑娘笑了笑“我不僅認識他，我還認識你哩。”
姑娘驚訝的指著自己，道“我都不認識你，你怎麽可能認識我？我就是一個姑娘，你認識我幹嘛？”
楊凡的笑意慢慢變得充滿了惡趣味“比起兵器譜第一的機老人，其實我更想看到的是有一雙又黑又大的大眼睛，梳著長長的辮子，長的可愛，冰雪聰明，還敢愛敢恨的孫紅孫姑娘哩！”
聽到楊凡的話，原本不怕地不怕的孫紅，臉色瞬間變得緋紅，嘴裏卻嘟囔著“還什麽不善言辭，被你騙到的姑娘，怕不知道有多少哩！”
聞言，楊凡哈哈一笑“我不愛騙人，我也不喜歡騙人，但總有人把我的實話當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