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下第一
在楊凡仰大笑的時候，一團烏光向著楊凡飛了過去，同時孫紅也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想騙我？門都沒有！”
楊凡長袖一揮，那道烏光便被他抓在手中，張開手心一看，卻是多了一根簪子。
看著惱羞成怒的孫紅，楊凡咧嘴一笑“看來，我的本事應該還算的過去。”
江湖女子，一般比較擅長的是輕功與暗器，她們修煉的也是巧而不粗重的武藝，這樣更符合她們的體質，所以你很少聽會有女子的內力奇高，掌力極強一類的事。
孫紅自然也不例外，她的身法很快，暗器更快。
雖然在江湖中聽過不少關於這個人的事跡，自然知道自己很難傷的了他，但卻沒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擊，居然如此不堪入目。
孫紅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但是很快又舒展開來，仰著脖子道“你的本事也就那樣，還算一般。”
看著孫紅賭氣一般的模樣，楊凡無言的笑了笑。
機老人吐出一口濃煙，卻杆不離手的道“起來，老夫也已經很多年沒跟人動過手了。”
楊凡將簪子還給了孫紅，而後雙手再次插進了長袖中，正視著機老人。
“你站的太高了，已經沒有人值得你動手。”
機老人沉默的抽著煙，渾濁的目光露出一絲蕭索“是啊，我站的高，所以能跟我動手的人就少了，但是我也變得瞻前顧後了。武功一道，不進則退，老夫這把老骨頭都生鏽了，也是時候該下來了。”
機老人的確是看的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確定，也敢直接麵對自己的缺點。
孫紅抱著機老人的手臂，輕輕的搖了搖“爺爺，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下第一，沒人比得上你！”
在她的眼裏，機老人的確是無所不能的，即使年紀老邁，但是論武功論心智，他還是下第一的那類人。
在平日裏，機老人遊戲人間，所謂的英雄豪傑不過是他手中的玩物，除了上官金虹跟李尋歡，誰又能入得了他的眼？
但就在剛才，他仿佛又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老人，垂垂老朽。
“老爺子你確實是下第一，無人能比。你的身份之高，又豈是這些阿貓阿狗能比的？若想找老爺子動手，先與我做過一場！”
楊凡轉過身去，瞪著出聲的孫駝子，正如孫駝子瞪著他那樣瞪著他。
目光中有寒光，冷冽的殺氣，這樣的一雙眼睛，怎麽可能會是開這種雞毛店的“孫駝子”的眼睛？
看著他手中的抹布，用了十四年的抹布，楊凡雖然佩服他是條漢子，卻還是搖了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管是誰，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會生氣的，孫駝子因為一個承諾，在這裏待了十四年，心中的憤懣自然不低，在楊凡完這句話的時候。孫駝子已經將手中的抹布朝著楊凡扔了過去，整個人也如同一隻老鷹一般，飛掠而起。
“是不是對手，等我撕爛你的嘴，你就知道了！”
因為這十四年不斷的用抹布抹著桌子，而抹桌子自然也需要捏的緊緊的，所以他的手勁，他的腕力，絕對不容窺。
更何況，曾經的他，本身就是以大力鷹抓手而聞名江湖。
抹布上的力道，已經強過一般的暗器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樣的一塊普通的抹布，不僅可以將人打出個窟窿，還能將銅牆鐵壁也砸出一個坑。
楊凡麵無表情的將手從長袖中抽了出來，而後向著抹布伸了過去，再收回時，抹布已經在他手中，略帶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將之丟在一邊。
他是個愛幹淨的人，抹布上的油漬實在熏鼻。
楊凡做的雲淡風輕，機老人卻看的暗自皺眉，楊凡能接下抹布他並不吃驚，他吃驚的，是抹布到了他的手中，竟然沒有粉碎。
看來這位藍公子對力道的掌控，可謂是爐火純青了。
這樣的掌力，望眼下，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他這樣一個弱冠青年卻做到了，若是出去。定然讓人羞愧難當。
在楊凡扔掉抹布的刹那，孫駝子已經出現在了楊凡的身前。
左手成拳，右手變爪。
拳出有風，隱約如雷，楊凡的耳邊宛如閃過一道驚雷。
爪起如勾，變化萬千，捉摸不定的指風，刮的人臉頰生疼。
雖然赤手空拳，但這威力足以震斷一般的武器，更能將大部分江湖人士打殺當場。
這一拳一爪朝著楊凡攻去，楊凡卻是將長袖一甩，柔軟的長袖就那樣撫在了鋼鐵一般的拳頭上。
左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再輕輕一扯。
頓時，孫駝子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著旁邊的大門打了過去。
這孫駝子不愧是老江湖，在臨近大門之時卻是硬生生的將揮出去的力量收回了八分，雖隻剩兩分，卻也將大門的一角打出了一個坑。
孫駝子咬了咬牙，卻不再出手，仿佛這十四年的壓抑都在剛才的那一拳裏釋放了出來。
他轉身走到了酒櫃旁，隨手取過一壇老酒，拍開封泥，抱著酒壇就直接開始往嘴裏灌去，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孫紅眼珠一轉，看向了重新把手伸進長袖的楊凡，問到“你知道為啥我二叔不再跟你動手嗎？”
楊凡點了點頭，道“因為他欠人情欠怕了，不想再欠我一個饒命之情。”
孫紅捂著嘴，好看的眼睛露出一絲不可思議“你怎麽知道的！”
楊凡搖頭失笑，這丫頭實在是可愛的緊。
“像你二叔這樣的人物，自然是頂立地的漢子，對一個漢子而言，除了人情，還有什麽能把他鎖在這樣一個的店鋪裏？他已經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他不打了，因為他再打下去，估計就得欠我一個人情了。”
孫紅看著麵無表情的楊凡，顯得有些吃驚“你這家夥，一個大老爺們心思那麽細膩，手也那麽好看，還長的這般柔弱，這麽可愛，為什麽是個男孩子？”
“額……”楊凡有些無語了，他長的是柔弱了些，不對！是陰柔了些，也不對！是儒雅！對！長的是儒雅了點，但是，為什麽要用可愛來形容我？我是大老爺們好嘛！要用帥字形容我！
不得不，孫紅腦袋的想法確實是有些奇妙，但是顯然，楊凡的腦子更是跳脫的很。
“老頭！打打殺殺沒有意思，不如我們來一場文鬥吧！”楊凡看著機老人，突然就話了。
聽到楊凡的話，機老人一陣默然。打打殺殺沒意思？那你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嗎？還要不要臉了？
機老人還沒開口，孫紅倒是搶先問到“什麽是文鬥？”
楊凡看著不動聲色的機老人，忽然露齒一笑“我出一招，你若能破，算你贏，反之，則算我贏。如何？”
“好！就這樣！”
看著那麽爽快就答應的孫女，機老人沒有再話，隻是默默地抽著煙，煙槍裏的星光一閃一閃的。
沒有話，就是默認了，那就來吧！
楊凡輕輕的握住了桌上的血紅色長劍，在這一刹那，他沒有了嬉皮笑臉，也沒有了溫潤如玉，他整個人就如同一把利劍，鋒芒畢露。
“這一劍，乃是我將自身所學盡皆舍棄之後悟出的一劍，若能接下，甘拜下風！”
罷，楊凡已經一劍刺了出去。
這一劍如風似雷，快不可及，森然的劍意開始充斥著整個店鋪，在不斷的遊走著。
轟然一聲巨響，房門已然破碎，四周的牆體也化成了粉末，四周靜置的桌子椅子也已經蕩然無存。
無處宣泄的劍意衝破房頂，直達雲霄，上的浮雲在這一刻也被衝散了。
周邊的積雪在這一刻也消融了，地間似乎就隻剩下了這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