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也許人活著就是要被生活如此調戲,你越是不想見的人,他或他們偏偏要在你的視線裏出來。
阮阮無語歎氣。她昨天才回到桑市,難道都不給自己一個喘氣的時間,就要麵對眼前的一切嗎?
本來以為若是那對母女高傲得當做不認識自己,她倒樂得清靜。可事情並不如她的心意,那對母女不但沒有繞道而行,反而不顧身份直接撲了上來。
“阮阮!你還知道回來?你這個白眼狼,阮家對你的養育之恩,你就是這麽報的?”
被人指著鼻子質問,阮阮覺得很不爽。
然而媽媽剛說完,女人也撲了過來。
“姐姐,你這幾年都到哪裏去了?我們找了你好久,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找她?阮阮冷笑,阮若晴要裝無辜單純,她陪著就是。
“多謝妹妹擔心了,我沒人間蒸發,很失望吧?”阮阮的臉上一直帶著不鹹不淡的笑容,最後那句話是附在阮若晴耳邊說的。
阮若晴無辜的麵具出現了裂痕,隻是一瞬,又恢複如常,無辜的眨著眼睛,“姐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能回來,我當然高興了。”
阮阮不再看阮若晴,轉身就要離去。
本來她回桑市也不是來認親的,何況她們從沒把自己當過親人。
“阮阮,離家出走五年,這就是你見到我這個母親應有的態度?”阮阮的繼母杜姍對於她冷漠至極的態度終於忍無可忍,劈頭便問。
阮阮停下,回過身看杜姍,笑的禮貌疏離,“阮夫人,你的女兒可不是我。”
“阮阮?!”又驚又喜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一方傳來,阮阮聞聲看去,笑容瞬間冷凝。
阮承銘從人群中走出,一臉慈祥的看著阮阮,聲音中帶著激動與欣喜,“阮阮你回來了?你是什麽回來的,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裏,怎麽連家都不回?”
阮阮冷眼看著眼前的男子,自己的父親,眼中依然冷漠得沒有什麽溫度。
阮承銘局促不安的揉搓著雙手,見自己的女兒見到自己,不但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而表情越來越疏離,不由得臉色慘淡,自言自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阮阮皺眉,不想再呆下去了!
準確的說,她是不想麵對這一家人。
收回視線後語氣冷漠地對眼前的男人道,“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不過她還是微微欠身,做到禮數周全。
就在阮阮轉身那一刹那,手臂卻被阮若晴拽個正著,阮阮不悅皺眉,“阮小姐,請你放手。”
“姐姐,”阮若晴小心翼翼的拉著阮阮,水汪汪的大眼裏盛滿了委屈,“姐姐,你又要去哪裏?跟我們回家吧?”
阮阮看了眼阮若晴,又看了眼一臉期待的阮承銘,冷笑著反問,“家?”
阮阮說完輕輕一擺手抖掉阮若晴的牽製,沒想到的是,她隻是輕微的動作,阮若晴卻“啊啊啊”的連聲大叫,然後身子不穩,一個根頭就栽了過去。
她淡漠地看著阮若睛的樣子,連連搖頭歎氣。
這是多麽的弱不禁風?
年齡長了幾歲,演技還是那麽差。
不管是真摔還是假摔,阮若晴確實趴在地上,看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可憐極了,杜姍忙撲過去扶起阮若晴,關切詢問,“有沒有摔傷?”
阮若晴委屈的搖了搖頭,看著阮阮的眼神卻是害怕,“媽,姐姐她……她.……”
阮若晴的欲言又止可謂火上澆油,杜姍氣的眼睛發紅,“阮阮,你別不識抬舉!你妹妹好心好意邀你回家,你卻狼心狗肺的將人推倒在地!你這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我們不介意你的身份,你倒是給臉不要臉!”
阮承銘去拉杜姍衣袖示意她別說了,杜姍甩開,瞪了他一眼。
阮阮厭惡的皺起眉頭,一字不答轉身就走,對杜姍的咆哮恍若未聞。
把自己的女兒推倒在地,又對自己的言語不做任何回應。這確實讓杜姍氣極。她憤怒地拽住阮阮的手臂,舉起手要給阮阮一巴掌,嘴裏還惡狠狠地罵道:“今日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有教養的私生女!”
“啪”,肉與肉接觸的聲音令人矚目!
四周一片抽氣聲。
阮阮本以為自己躲不過這一把掌,眼看著就要吃虧。可“啪”的一聲脆響過後,她卻不覺得身體有任何一處的疼痛之感。
錯愕之後,這才發覺上麵前這個男人替自己擋了這一巴掌。
阮阮驚訝抬眸,她想看清此時此刻路斯容的表情,然而迎接她的,卻是路斯容朝她拋了個媚眼。
阮阮眼神一滯,渾身打了個激靈。
那邊杜姍看著擋在阮阮身前的男人詫異不已,掙紮著被路斯容一把握住的手腕。
路斯容笑的隨和,鬆開了鉗製,“這位夫人,大庭廣眾之下打人,可不是淑女的作風哦。何況您若是阮總的太太,此時此刻更該注意的言行是不是符合自己的身份,今日是我們路達集團主辦的晚宴,看您這樣子似乎是來砸場子的。”
阮承銘聽路斯容這麽一說,臉上的肌肉頓時僵硬。他快步上前拉住杜姍往後退了幾步,準備製止她的行為。
杜姍又不知道路斯容就是路達集團的總裁,被他擋了那一把掌本已不快,現在又言語不合,她自然心有不甘,要的話頭回擊,“不知道這位先生想做什麽,我管教阮阮,是我們的家事,你無權過問。”
“是嗎?”路斯容不惱,轉頭看著阮阮問,“阮小姐,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阮阮毫不遲疑的回答,平靜的似乎與這場鬧劇毫無幹係。
“阮阮!”
阮承銘苦著臉在阮阮身後喊,杜姍扯著嗓子諷刺,“瞧瞧,瞧瞧,阮承銘,這就是你養了十八年的好女兒!要我說,養條狗都比她親!”
阮承銘有些氣急,轉頭對杜姍嚷道:“你別說了。”
“事實如此,還不讓人說啊!姓阮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