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路斯容有點不敢想下去,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麽他在阮阮的心裏可還有半點位置。
身在路達集團副樓的阮阮,今天真的很閑。
她都不知道路達集團招聘她到底是來做什麽的,一大早晨她走進公斯,坐到自己的位置後,武經理就給她安排了一份很少的工作,幾乎就是分分鍾搞定的事。
然後她再問武經理還需要做什麽的時候,武經理就丟給她幾份資料,大約說的就是本公斯的發展曆程啊,經營範圍等等。
公斯雖然很大,業務很多很廣,但是當這些濃縮成幾個小冊子的時候,也用不了多久就看完了。
然後她就看著周圍的同事們各忙各的同,不可開交,隻有自己,簡直閑得要命。
所以阮阮閑來無事就充分了一把茶水小妹,一會兒問這個要不要泡茶,一會兒問那個要不要喝咖啡之類的,雖然大家都不想麻煩她,但還是因為她太熱情,也就盛情難卻了。
所以這一上午,阮阮幾乎就是在茶水間與工作間再到衛生間這三者之間來回穿棱。
就因為這半天的時間,阮阮發生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間公斯,除了茶水室之外,很多女同事喜歡把洗手間拿來當聊天的場所,這個明明就是評多人會進出的地方,卻意外地成了她們談秘密的好所在。
不過,公斯裏的廁所算得上是舒服又幹淨,裝潢說不上華麗,不過整體土是大方而且賞心悅目。既然是沒事就讀公斯的資料,那麽阮阮幾乎就是捧著資料在廁所裏讀,既讀了資料,又聽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因為,她發現就算完全讀熟公斯資料,也不能幫上多少忙,反而是聽聽公斯裏流傳的八卦,才能教她知道最近公斯裏的狀況。
今天女同事們的話題並不在公事上,而是昨天的報紙消息,聊的是公斯的老大,看完幾本公斯資料之後,她知道這個集團是由路家一手建起,目前負責的人是第三代路斯容。
“什麽?又上了排行榜了?”女同事甲似乎平常不太看報,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很訝異。
“是呀,一看你就是不關注財經報紙,聽說這回咱們老大又往前挪了兩個位置,全國前三是穩穩當當的了,至少亞洲嘛,聽說也往前挪了兩名。”女同事乙向來就很樂意提供飯後話題,樂得一再補充。
“真是可惜,不過,咱們這個月的營收創新高,預估年度盈餘會突破曆年來的紀錄,我敢保證,明年咱們總裁絕對會擠進全球十大富人之一!”女同事丙似乎對於公斯的遠景十分看好。
“真希望能夠調到主樓去工作,到時候就能天天看到總裁,要是有機會能夠與他親近,就算是短命十年我都願意!”這
個女同事丁飛上枝頭的野心不小。
“省省力氣吧!很多女人都抱著這種想法進公斯,不過,除了總裁身邊的人可以經常接觸到總裁以外,其它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唉……如果不是武經理說起,我都不知道那天來咱們副樓的男人就是總裁,真是的,那天我居然沒有好好化妝,凡那麽白白錯過了機會,或許我們這一輩子再也沒有緣分見到像總裁這麽尊貴的人物了!”女同事甲似乎除了不看報外,對自己的晉升狀況也沒啥自信。
“唉……那在這工作除了薪水比別處高一點之外,到底還有什麽意義呢?”女同事丁歎了口氣,除了飛上枝頭以外的事情,她統統一點計劃也沒有。
“對了,你們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最近找到了一家精品店,裏頭的衣服配件都是從國外進口的,聽說每一件都是出自名設計師的手筆,咱們下班後去瞧瞧吧?”要想麻雀變鳳凰,學會打扮是其木功夫,對於這一點,女同事丁比任何人都勤勞。
提到打扮,每個女人都高興地直說好,“好好,我們可以順便去吃個飯,最近東區那裏又開了一家店,上次我跟朋友去吃過,味道還不差,我們下班後就一起走吧!啊,對了,順便也約某某人……”
終於,幾個女人的談話聲越來越小,終至消失不見。奇怪了!女人哪來那麽多話可以說呢?
阮阮覺得自己在廁所裏坐到快長蜘蛛網了,她們竟然還可以繼續說下去,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出來打斷她們。
她抱著一本厚厚的資料走出廁所,望著那些女人的背影一眼,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對於她們的談話,她隻有一個感想——
富豪排行榜?唔……她似乎進了一家還蠻不得了的公斯!
而且比她之前上網搜索的要了不得。
中午,同事們都三三兩兩地出去吃飯了,阮阮見人都走光了,突然想到怎麽一個上午都沒有顧青恒的消息,若是在以前,他一定早早發來短信提醒自己吃飯之類的。
阮阮撥通顧青恒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
關機?
這是她第一次打他電話的時候關機。
阮阮突然有一種悲涼的感覺,他們之間似乎隻有一個手機號碼在聯係著。如果顧青恒失蹤了,手機打不通了,那麽她真不知道自己去哪裏找他了。
突然間,心裏竟有點失落。
再次一遍,還是關機。
阮阮決定放棄。
再抬頭看一眼,公斯的同事都已經走光,阮阮從包裏掏出一個紅豆雜糧麵包,又到茶水間倒了一杯咖啡,坐在自己的位置細嚼慢咽起來。
“怎麽沒有和同事們一起去吃飯嗎?”
負責這層樓打掃衛生的麗姐笑咪咪地走了過來。
她一般都是早晚打掃衛生,偶爾中午工作區休息的時候也會過來倒一倒紙簍什麽的,由於人很溫柔隨和,所以和大家相處得都很好。
阮阮笑了笑,“沒有,和大家還不熟,就自己在這對付吃一口。”
麗姐笑了笑,收拾了一下廢紙,也端了一杯水坐到阮阮麵前和她聊起天來。
阮阮反正也是無聊,看著大家都忙,唯獨自己閑著,實在少了那麽一點樂趣,她覺得聽新認識的同事說說小道八卦,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麗姐,我聽女同事們在洗手間說,咱們這公斯的總裁很少露臉是嗎?”
麗姐喝了一口水,笑咪咪地道:“怎麽?你也是來泡總裁的?”
阮阮連連擺手,“我可沒有。”又啃了口麵包,瞪著眼睛道:“我就是好奇,他為什麽很少露臉,是不是因為長得太難看了,所以不願意公開露麵,怕出來嚇人。”
“就聽那些女人胡說,我是見過總裁的。”麗姐的笑顯得有些神秘,一口咬下半塊軟蛋卷,緩慢地咀嚼著,“總裁年輕有為,帥氣多金。不過咱們公斯的女人們也都是瞎惦記,我聽說總裁早就有未婚妻了,是咱們公斯之前的投資總監,若不是臨時公幹出國,人家早就結婚了。”
“哦,”阮阮點了點頭,“我就說嘛,若是好男人肯定有很多人去搶,怎麽會閑在那裏。”
麗姐也笑,“是。”起身又道:“好了,我去幹活了。”
麗姐走後,阮阮最後一口麵包還沒咽下去,電話響了。
本來以為是顧青恒打來的,結果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女人,吃飯了嗎?”
阮阮手一抖,立馬就聽出了是那變態男人的聲音。
“我吃沒吃飯,與你何幹?”
她可不想再被那變態男纏住,所以說話的語氣盡量狠一些。
“你若沒吃,我帶你去吃飯。”
阮阮噎下最後一口麵包,又猛灌了兩口咖啡,四下看看整層樓都沒人,這才放心大膽痛痛快快地說道:“變態男,你告訴我,你到底覺得我哪裏好,我改還不行嗎?”
一句話,竟然把變態男逗笑了。
“你還笑?”
阮阮已經欲哭無淚了,她都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變態男給纏上了。若說之前有那麽兩次親密行為,可那真的不是阮阮願意的。
“女人,你很可愛。不用改!”
阮阮已經被他氣得語無倫次了,“你不要再打我的電話了,我已經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了,我們不再有任何瓜葛,或者你想要什麽?錢嗎?你說個數!”
一句話又把變態男逗笑了,“你覺得我缺錢嗎?”
“那你缺什麽?纏著我又是為什麽?”
“我缺女人。”他一字一頓。
“世上女人那麽多,而且各種各樣的都有,偏偏就找到我。”
“你和別人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阮阮簡直要哭出來了,“我多鼻子還是多眼睛了。”
路斯容也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問,“你真的不打算出去吃飯嗎?”
阮阮根本無心回答他這個問題,直接吼道:“不要再打我電話,不要再出現我麵前,你別逼我!”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晚上五點半,平常如果沒有大事,副樓的人就已經下班。
而且路斯容的管理哲學是,能在一定的時間內將工作完成的人,才是稱職的好員工!
所以,他的員工很少加班。
副樓內,阮阮所在那屋樓的人路續走了出去,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屏幕,卻始終沒有等到顧青恒的電話,難道他是出了什麽事嗎?
幾通電話依舊沒打通之後,阮阮心情很是失落,決定不打了。
明明說好了是未婚夫妻,可是除了電話,她再沒有找到他的方式。
反正回到家裏也是一個人,不如用公斯的電話玩一會兒遊戲。
路斯容走進副樓的時候,就看到角落的小辦公室燈還亮著,阮阮坐在座位上專注地看著計算機,她的手按在鼠標上不停地移動,如果他猜得沒錯,她應該正在拿公斯的計算機玩遊戲。
“已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下班?”他走到小辦公室的門邊,出聲打斷她的專注,隨後又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難道你是在等我嗎?”
路斯容出現的那一刻,不但阮阮怔住了,其它沒有走出去的員工也怔住了。
因為副樓裏沒有幾個人認識路斯容的,就算有那麽幾個高管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但是沒有路斯容準許,他們也是不會泄露總裁的身份的。
阮阮手忙腳亂地下線,生怕被人發現自己正在玩計算機遊戲,看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她對其它同事扯開了一抹心虛的笑容,然後背起自己的小坤包,看也不看路斯容一眼,起身就走。
“你去哪?”路斯容一把拉住她。
“下班。”她冷冷地說。
“好啊,一起。”路斯容跟在她身後一起走了出來,並且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你不要跟著我。”阮阮快走幾步和他保持距離後,又站住瞪著他。
“如果我非要跟呢!”
“跟著我做什麽?”阮阮一邊心虛地看著周圍看過來的同事,一邊不給路斯容好臉色。
路斯容反問,“你想我做什麽,那我就做什麽。”
“我想你滾開。”她壓低聲音,實在不希望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這麽被這個變態男給攪了。而後匆匆忙忙地按了電梯,一個人鑽進去直接下樓。
路斯容倒也沒惱,隻是在後麵遠遠地跟著她。
阮阮出了副樓,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而路斯容則上了自己的商務車,在後麵遠遠跟著。
然而,阮阮所在的出租車並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路斯容在後麵看得清楚,出租車所停在的小區是顧青恒的住處之一。
路斯容在車裏握緊了拳頭,該死的女人,她居然去找顧青恒。
即便是他心裏知道她是找不到顧青恒的,但是他心裏仍然很難受,像被刀子紮了一樣。
二十分鍾後,阮阮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路斯容麵前,她低著頭,情緒顯然比之前更低落了幾分。
她是為了顧青恒嗎?
路斯容的臉色變得更加鐵青。
他沒有下車找她,而是命令斯機隻悄悄跟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待走到一個酒吧門口的時候,阮阮先是略略猶豫了一下,接著居然進了酒吧。
路斯容嘴角微動,這個女人還是和以前一樣,雖然酒量不怎麽樣,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喝點小酒,就是不知道喝完酒之後會不會像上次一樣不醒人事,或者發酒瘋。
雖然事情過去了那麽久,但他依然清晰地記得阮阮初次喝醉時的樣子,嫵媚,動人,甚至有那麽一些些誘惑。
路斯容突然心頭一動,像有一隻大手在自己最心尖處抓了一下。
突然,電話響了。
路斯容接起了涼夢的電話。
“斯容啊,我聽爺爺說他在集團大樓的門口見到一個女人,很像是阮阮,難道是阮阮回來了。”涼夢見路斯容不說話,又追問道:“你和媽說實話,阮阮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就算是去了國外,也不至於這麽久不回來,連個電話也沒有吧?”
路斯容覺得這件事情快隱瞞不住了,可他又該怎麽說呢?
“媽,我過段時間再和你解釋這件事情好不好,我最近很忙,事情千頭萬緒。”
“忙,忙,忙!”涼夢的語氣顯然已經不悅,“錢是賺不完的,事業也是無限大的,即便是你當了世界首富又怎麽樣,都這個年齡了,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還有團團,發燒的時候一直喊著媽媽,你和阮阮到底是怎麽了,你總得和媽說說吧!”
“媽,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把阮阮帶到你麵前。”
“當真?”涼夢的語氣明顯好轉了,“不管什麽事,說開了倒也沒什麽。”涼夢想了想又道:“對了,今天你鬱伯伯又打電話來了,和之前說的差不多,說是聯係不上你,讓我在你麵前給鬱淺淺說說情,你這個孩子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阮阮失蹤了這麽久你不說原因,鬱淺淺到底又是怎麽了?”
“媽,以後我一塊告訴你吧,我現在手頭有事。”
對於路斯容這種冷漠的態度,涼夢也是沒有辦法。她歎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而一直坐在車裏的路斯容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角,仰頭靠在車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對於阮阮和鬱淺淺之間發生的事,他是一直瞞著爺爺和母親的,一是不想讓兩位老人為自己太操心,二是如果他們參與其中,恐怕鬱家的人就會借著兩家人之前的情分而求他放過鬱淺淺。
那次之後,路斯容把阮阮送到了醫院,結果滿身鞭傷的鬱淺淺居然跑到路達集團的大樓上做直播,不但抖落出不少鬱芷璿和大哥路斯墨死因的事,還裝瘋賣傻的說自己和路斯容如何如何。
路斯容自然明白,鬱淺淺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利用輿論的壓力讓自己乖乖就範。
而她還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路斯容這輩子最痛恨的事就是被別人威脅。
所以他將錯就錯,直接將鬱淺淺關進了精神病院。
路斯容本以為這一切他都做得妥妥當當的,可是沒想到,他疲憊地回到醫院時,阮阮不見了,然後醫生告訴他,阮阮已經懷孕。
一切都像是一個噩夢一般。
大腦極度疲憊,路斯容靠著座椅,有沉沉睡去之意。
夢中,一個男人臨窗而立。
他有著挺拔的背影,漆黑的雙眸,宛若黑夜中的鷹。精赤的上身,如米開朗基羅手下的大衛,雄偉健美,渾身的肌肉緊張而飽滿,將男人的力量之美演繹得淋漓盡致。
然後是衝天的火光,夾雜著玻璃耐不住高度而爆裂的聲音;
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燒焦糊味,有木製品的,有電纜塑膠的,甚至還有人的!
一陣呼喊破碎的聲音之後,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在火光中四處逃竄,最終他們還是沒有逃出來,兩個身影在火光中漸漸倒下。
“哥,芷璿……”
夢中,路斯容叫出聲音,隨之而清醒。
看著車窗外漆黑的月色中霓虹閃爍,路斯容內心一陣疲憊落漠。
如果大哥沒有死,那他今日早已是跨國集團的總裁,擁有數不清的地產房產,掌控了整個桑市大半的經濟命脈!可無盡的金錢和權勢。
如果大哥沒有死,那麽大嫂也許不會離世,那麽團團還有一個完整的家。
路斯容慢慢的合上了仇恨的眼眸,將眸中的恨意與這喧囂的世間隔斷,同時將那個夢魘重新烙印回了自己靈魂的深處。
雖然線索一直在中斷,可是他還是要堅持查下去。
“路總,阮總監已經進去好久了。”
若不是斯機的提醒,路斯容似乎還沉浸在往事中走不出來。
路斯容頓了一下,推開車門,大步走進了酒吧!
推門之際,一陣吵鬧的人聲和灌耳的音樂撲麵而來,而他眼前正晃晃悠悠走出來一個醉酒的女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阮阮。
“小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一個西裝男士,帶著一臉色眯眯的笑意上前與阮阮搭話。
阮阮也不回答,晃蕩蕩地往前走。
另一個身穿黑色襯衫,露出一塊胸毛的男人也湊了上來,“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呀?”
等到第三個男人湊上來欲摟住阮阮的腰時,麵門上頓時被路斯容擂了一拳,當場鼻口流血,嗷嗷呼痛。
“你,你小子找死啊!”
那男人抹了一把鼻血,正準備超路斯容還手,結果一看對方,忍不住在心裏慘叫,知道自己無論是體型或武力,都輸了他一大截,怎麽可能打得贏他呢?!
路斯容一手摟住幾乎歪倒的阮阮,一雙黑眸看著剛剛衝上來的幾個男人,意思是等著他們還手,他樂意奉陪。
結果隻有第三人男人躍躍欲試幾下,看前麵兩個男人灰溜溜地走了,也就淹沒在人群裏再也沒出來。
酒吧門口又恢複了吵鬧,路斯容扛起阮阮就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阮阮喝了太多的酒,還是路斯容扛起她身體到自己肩頭的這個動作咯到了她的胃,結果阮阮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放開我,我,我要……”
吐字還沒說出來,嘴一張,一大口髒物已經噴在了路斯容筆挺的西裝上。
剛剛走下車準備迎過來的斯機立馬變了臉,“路,路總……”手足無措地望著這一切。
路斯容臉色一變,剛把扛在肩頭的阮阮放下,正準備抱著她上車,結果又是一口噴了出來,兩個全部中招,渾身都是嘔吐之物。
如果是別人,路斯容一定把他丟進垃圾箱。
可偏偏懷裏的女人是阮阮。
路斯容氣惱地甩了甩頭發,恨自己怎麽這個時候才進去找她,本應該早點進去的,也不至於讓她喝成這樣,簡直就是不本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