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醫生上前一步拍了下奈嘉的肩膀,“別急,姑娘,你的朋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人還沒有清醒。”
奈嘉心中立刻鬆了一口氣,還好穆亦澤沒有生命的危險,她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這次她是開心的淚水。
醫生笑著又一次拍了下奈嘉的肩膀,“一會兒他就能被推出來了,你去看看他吧。”
奈嘉坐在穆亦澤的病床邊,她看不到穆亦澤的臉,可是她仍舊很擔心他的安危。
奈嘉探出手往穆亦澤的方向伸了過去,她觸碰到了他的臉,她輕輕的摸了下穆亦澤的臉,入手一片的冰涼,她輕輕的撫摸著,心裏疼的不行。
“穆亦澤,你一定不要有事啊,聽到了沒有。”奈嘉小聲喃喃道。
她低下了頭,無聲的哭泣著,“你不能有事,你有事的話,我要怎麽辦。”奈嘉小聲的訴說著自己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奈嘉根本不知道穆亦澤已經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動,他用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奈嘉的臉,他看到奈嘉流著眼淚摸著自己的臉,說著自己清醒時,她根本不敢跟自己說的話。
穆亦澤心裏難受極了,可是他仍一動不動的盯著奈嘉的方向看著,那雙深沉的眼,根本看不透裏麵的情緒。
奈嘉見穆亦澤一直沒有醒,她的心越來越不安,腦海中閃過很多情緒,她拉著李白站了起來,想去外麵喊醫生,她走的太急,根本看不到眼前的路。
剛起來,差點就被攔在自己麵前的桌子絆倒,穆亦澤大驚,開口叫了一聲,“奈嘉,小心。”
他猛的起身,用手攔住奈嘉的腰,把奈嘉抱在了自己的懷裏。用力過猛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他嘶了一聲。
奈嘉聽到穆亦澤小聲的呼痛,她緊張的用手在穆亦澤的身上各處探去,“哪裏疼啊,是不是扯牽到傷口了。”
穆亦澤強忍著痛,拉著奈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沒事,剛才有沒有傷到你。”
奈嘉感覺到自已手下那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震的她臉紅心跳。她輕搖了頭,從穆亦澤的懷裏退了出來。
她紅著臉站在穆亦澤的麵前,小聲的問道,“我幫你叫醫生吧。”
“不用了,奈嘉,我沒事了。”穆亦澤輕輕的躺了回去,他全身都疼,剛才因為用力,又一次把傷口崩開,血已經滲了出來,鮮紅的顏色把白色的紗布都染紅了。
奈嘉看不到,可是她的鼻子很靈敏,她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猛的一轉頭,看向穆亦澤的方向,“你傷口繃開了?”
穆亦澤愣了下,輕笑著喃喃的小聲的說了句,“現在你的鼻子比小狗還靈呢。”
奈嘉自從失明後,五感都靈敏了起來,即使穆亦澤那麽小聲的肺腑了一句,她還是聽到了。
奈嘉輕輕的哼了一聲,“我不僅鼻子靈,耳朵更靈呢。”
穆亦澤一愣,就笑了起來,一笑又扯到傷口,疼的他呲牙裂嘴的。
奈嘉探著手上前一步把穆亦澤按到了床上,“別動了,我給你喊醫生來。”
剛要起身,就被穆亦澤拉住了手拉了回來,“我現在不需要醫生,我現在需要的人是你。”
奈嘉臉一紅,她把自己的手從穆亦澤的手心中抽了回來,她乖乖的坐在穆亦澤的病床前,紅著一張臉低著頭。
穆亦澤貪婪的看著奈嘉的臉,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奈嘉,他覺得奈嘉瘦了,原本小小的圓臉,現在瘦的都有一小小的尖下巴。
奈嘉坐在那裏即使看不到穆亦澤的臉,仍舊可以感受到穆亦澤那如火一般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她的臉更紅了。
她輕咳了一聲,想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你受了這麽重的傷,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的家裏人,讓他們來照顧你。”
穆亦澤搖了下頭,“不用了,不想讓家用裏擔心我,我受的傷不重,我可以自己照顧好我自己的。”
“不行,你自己肯定不行,我給你找看護。”奈嘉焦急的說道,她怎麽放心讓穆亦澤一個人留在醫院裏。
穆亦澤輕笑了聲,“我真的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別擔心。”
說著他看了看奈嘉的臉,“隻要你有空多來看看,我就很滿足了。”奈嘉雖然看不到穆亦澤的臉,但是聽到他那哀求的話,心中一痛,她下意識的點了下頭,“你生病的時候,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穆亦澤一笑卻又像是想到什麽一般,立刻否定道,“你還是別來了,你的眼睛看不到,太不方便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你。”
“沒關係的,我有李白呢。”奈嘉笑著拍了拍自己導盲犬的頭。
李白似乎是受到鼓舞一般,對著奈嘉的方向輕叫了一聲,表示自己很同意奈嘉的話。
穆亦澤輕笑了聲,“它,還是算了吧,它總是亂領路,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李白似乎很不讚同穆亦澤的話,他衝著穆亦澤的方向不滿的叫了一聲,發出了威脅的聲音。
穆亦澤根本不在乎李白的反抗,他的心裏奈嘉才是最重要的。
奈嘉的臉紅了,她的心裏其實還是很喜歡穆亦澤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眼睛,什麽也看不到,如果留在穆亦澤的身邊,那隻會連累了他,穆亦澤值得更好的人。
想到這裏奈嘉的情緒低了下去,她站了起來,“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穆亦澤能清楚的感覺到奈嘉情緒的轉變,他眼神一暗,“奈嘉”
他輕喚了聲奈嘉的名字,“別躲我好嗎?”
奈嘉一愣,咬緊了唇,唇都被她的用力咬的滲出了一血滴,穆亦澤心裏痛極了,“我們還是好朋友,你別再躲我好嗎?”
穆亦澤不想又一次的逼走奈嘉,隻要是能讓奈嘉留在他的身邊,他什麽都願意去做。
奈嘉聽到穆亦澤的話,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卻被更大的失落感包圍了,她們隻能做朋友了嗎,她深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好,我不躲你。”
奈嘉輕笑著說道。
穆亦澤內心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要先把奈嘉穩住,再慢慢的接近她。
穆亦澤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重新的攻下奈嘉的心房。
……
路斯容用手輕摸了下阮阮的額頭,一臉的心疼,“疼嗎?”
阮阮笑著搖了下頭,“不疼。”
阮阮報著必死的決心撞到了牆上,怎麽可能會不疼,路斯容的眼睛暗了下,他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把阮阮輕輕抱在自己的懷裏,“阮阮,幸好你沒事,以後別再離開我了。”
阮阮伸出手抱住路斯容,路斯容身上輕抖著,她能感覺到路斯容心中的不安,阮阮放開路斯容的手,突然間想到,“路氏,路氏現在是不是在阮承銘的手裏啊。”
急的她就要從床上坐起來,都是因為她的錯,才讓阮承銘有機可趁。路斯容把阮阮按回到床上,“別動,一切有我呢。”
路斯容站了起來,看了看窗外的風景,阮阮現在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可以放手收拾下阮承銘了。
阮承銘正躺在路斯容辦公室的椅子上坐著他的美夢呢,他按了下內線對著自己的秘書說道,“給我泡一杯咖啡。”
秘書歎了一口氣,心不甘的走到了茶水間裏,她自從跟在阮承銘的身邊就沒有幹過一件正經的事,不是讓她泡咖啡,就是讓她訂飯店,訂花送小明星。
路氏在阮承銘的手中,早晚有一天得讓他敗光了。
她歎了口氣,端著咖啡慢慢的往阮承銘的辦公室走去,她輕敲了下門推門而入。
阮承銘把兩隻腳都搭在辦公桌上,正用手機給一個小明星打電話,秘書聽到阮承銘笑的一臉的褶子著,對著電話裏說道,“乖,你聽話我給你買上次你看好的那個鑽戒好不好。”
“好好好,再加一套耳環。”
“快點親我一下。”
“乖,晚上見,記得洗幹淨等我。”
秘書皺起一雙清秀的眉把咖啡端到了阮承銘的麵前放好,“阮總,咖啡。”
阮承銘擺了下手,示意讓秘書出去。
秘書轉身剛要走,就聽到阮承銘突然間在她的背後喊道,“等下。”
秘書轉過頭看向阮承銘的方向,一臉的疑惑,不知道阮承銘是要吩咐她訂花,還是讓她訂飯店。
阮承銘沉思了下對著秘書說道,“一會兒,你安排股東開個會吧。”
秘書一愣,這可是阮承銘當上路氏總裁那一天起,第一次想跟股東在一起開個會呢。
阮承銘看著秘書發呆的樣子,他不悅的說道,“怎麽了,我堂堂一個路氏的總裁,還沒有資格招開股東大會了,他路斯容之前不是一個月都要開一次會的嗎,快點去,現在我也要開會了。”
阮承銘擺起了自己的總裁架子,他就是不服氣,憑什麽路斯容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他就是要做,而且要做的比路斯容更好。
秘書看到阮承銘那囂張的樣子,她的內心中歎了一口氣,認命的走了出去。
股東們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坐到了會議室裏,這還是阮承銘自從繼任以來第一次招開股東大會呢。
股東們入座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的內心十分的清楚,阮承銘就是一塊扶上牆的爛泥,不知道路斯容是什麽意思,竟然會讓這樣的一塊爛泥當上了路氏的總裁。
股東們剛坐好,就看到阮承銘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後來還跟著龍哥。
龍哥一臉痞裏痞氣的模樣,他幾步越過阮承銘,坐到了阮承銘右手邊的位置上。
股東們一看到龍哥也來了,他們紛紛皺起了眉頭,自從龍哥這樣一號的人物來到路氏後,路氏更加的烏煙瘴氣起來。
龍哥把自己的手下都安排進了路氏,更過分的是他把自己的手下都提拔成了路氏的中高層的管理。
可想而知,一群地皮流氓一旦成了路氏的管理層路氏會發生什麽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每天路氏的員工都小心翼翼的來上班,一旦惹到龍哥的人,輕責被責罵,重責會被拖出去打一頓。
幾天的時間,路氏好多員工都以各種理由請假不來上班了。
阮承銘根本就不管路氏,他忙著和各種的三流小明星約會,約的風聲水起的,頭條每天都是他的花邊新聞。
一時間路氏裏人心慌慌,弄出了這麽多的事,路斯容都是沉默不語。
股東們和員工對路斯容都產生了懷疑。
股東們坐在座位上看到阮承銘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原本屬於路斯容的位置上。
他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開口說道,“今天我讓大家來呢,一是,想跟大家見一個麵,二呢,是想探討一下我們路氏下一步的發展計劃。”
他張口閉口都把我們掛在嘴邊,好像路氏已經成了他阮承銘的私人財產,阮承銘的話,讓股東們心裏不舒服極了。
阮承銘對著自己旁邊的秘書擺了下手,“好了,現在你們匯報下你們的工作情況吧。”
他在模仿著當初路斯容當總裁的範兒,以為自己也能讓路斯容那樣,一舉手一投足間都可以決定了一個公斯的生死,可以做出重大的決定。
可是在眾人的眼中阮承銘如同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大家都在心底裏偷偷的發著笑,等著看阮承銘的笑話。
阮承銘靠在椅子中,拿出總裁的架子,在等著手下的人匯報著。
他掃一圈兒,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主動站出來,他怒了,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怎麽,我說話不好用是嗎?你們別忘記了我現在才是路氏集團的總裁。”阮承銘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大聲的罵道。
他氣的全身都在顫抖著。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願意先開口說話。
龍哥坐在右手邊,看著阮承銘氣的臉都紅了,他呲笑了一聲,輕聲的開口說道,“我說老阮啊,你這個總裁當的也太沒有麵子了。”
一句話更把阮承銘氣的全身都抖了起來,他用力的拍著桌子,對著台上的說吼道,“你們是不是也太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有一個人冷冷的說話,“他們沒有必要把你的話當回事。”
路斯容站在門口,開口冷冷的說道。
阮承銘一轉身看到路斯容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諷刺著自己,他跳了起來,指著路斯容的方向大聲的吼道,“路斯容,你跑來幹什麽,你現在已經不是路氏的總裁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路斯容冷哼了一聲,慢慢的走了進來,眾人一看到路斯容來了,都紛紛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