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靳垚眼睛裏閃過心痛，最終一言不發，向外走去。
外麵傳來關門聲，靳淼緊繃的神經才鬆下來，脫力般的跌坐在床上，每次和靳垚麵對麵，她都覺得心累。
看著眼前自己點的各種好吃的，她頓時覺得沒有了胃口。
自己的親身父母找到了，她們是怎麽樣的人家？找回來的靳家的親生孩子會不會不喜歡她？
她腦子裏很亂，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麽，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所有她點的菜，絲毫沒有想象中的味道。吃完飯，靳淼又瞪著房頂看，腦子裏亂成一鍋粥，一會兒想起小時候爸爸媽媽不管她，她就一個人哭，靳垚就會安慰她，陪她玩，一會兒又想起十八歲那個讓她難堪了這麽多年的場景，一會兒又是幾個陌生人，是不是她的父母，他們會怎麽溝通呢？
孟連也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麽麻煩的，快上車吧，首長和夫人還等著呢。”
上了車，蘇清歡才問前麵開車的孟連：“孟叔叔，我爸這段時間忙嗎？”
孟連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還行，前兩天去國外開了個會，剛回來沒幾天。”
“晶晶姐孩子滿月了吧，我都沒能去看看她。”
晶晶是孟連的獨生女兒，一個多月前生了一個兒子，說到女兒，孟連也是柔和了不少：“這有什麽事，小姐在雲城，遠著呢。”
蘇清歡悄悄把手塞進秦斯含手心裏，麵上卻絲毫不顯，繼續笑著說道：“這次估計也不能去見見晶晶姐了，秦斯含的假期時間少，我們得回去了，隻能等下次再來看看她了。”
“那就下次再去，你們工作重要，別耽誤工作，尤其是秦上校。”
孟連什麽眼神，那是跟著蘇直打過仗的人，怎麽能看不到蘇清歡的小動作，心裏暗暗發笑，看來他們倆相處的不錯，也算是了了蘇直的一樁心事了。
到市裏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到軍區大院時快十二點了，門口的警衛看了一眼車牌，立刻放行了。
到蘇家門口停下，蘇清歡和秦斯含下車，孟連探出車窗，說道：“你們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你阿姨一個人在家，我就回去了。”
蘇清歡抿著唇笑：“孟叔叔還是這麽體貼啊，那孟叔叔再見了。”
孟連也笑了，沒有辯解，說道：“那我就回去了，你們快進去吧，首長和夫人等著呢。”
蘇家門口的警衛認識蘇清歡，直接放行。
進了大門，果然看到整棟洋樓都亮著燈，連院子裏都是亮著的，蘇清歡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好像離開這個家好久了，久到讓她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
秦斯含站在她身邊，右手搭在她腰上：“我們進去吧。”
蘇清歡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回頭看了一眼秦斯含，點了點頭。垂下頭，果然她越來越少女心了，這種小事都能傷感，這都怪秦斯含，都說女人的毛病都是男人慣出來的，一點都沒錯，蘇清歡現在這種傻乎乎的性格，就是秦斯含寵的。
兩人剛走兩步，就聽到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來，還帶著哭腔：“小九兒！”
秦斯含抬頭看過去，來人逆著光，他看不清臉，正想問蘇清歡這是誰，轉頭一看蘇清歡已經撒開他的胳膊跑過去了。
蘇清歡緊緊抱住女人纖細的背，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媽！”
蘇莛拍著女兒的背，嗚咽出聲：“我的小九兒。”
蘇直聽見聲音出來，就看到母女兩個哭成了淚人兒，秦斯含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場景，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上前扣著妻子的肩把她從蘇清歡懷裏摳出來：“行了行了，你也是，讓你看看孩子們回來了沒有，你倒好，一見孩子就自個兒先哭上了，女婿還在，讓他看笑話。”
蘇莛在蘇直腰上擰了一把，抽噎道：“我想我女兒怎麽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
蘇莛個子嬌小，如今六十歲的人也絲毫不顯老，可見平時保養的有多好，蘇直寵了她一輩子，所以到老了也是個小姑娘性格，有時候甚至比蘇清歡要小女生的多。
蘇清歡看著自家爸媽又開始打情罵俏了，自覺的縮回秦斯含懷裏抹眼淚，秦斯含擔心她的眼睛，拉著她的手不讓她揉，自己輕輕幫她擦幹了眼淚，這才對蘇直蘇莛鞠了一個躬：“爸，媽。”
蘇直笑著點頭：“走，我們進去聊。”剛剛秦斯含的動作他都看在眼裏，一個人，他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秦斯含看蘇清歡的眼裏有愛，所以才會所有細節都嗬護，看他小心翼翼地笨拙地給蘇清歡擦眼淚，他就覺得自己這個瞎撞來的女婿很不錯，不是能力上的不錯，而是在做丈夫上的不錯。
進了屋，蘇莛帶著蘇清歡去洗漱，留下秦斯含和蘇直。
秦斯含對蘇直不僅是翁婿間的尊敬，更有對偶像的崇拜，他作為一個軍人，一直是以蘇直為榜樣的。他端坐在蘇直對麵，上身挺直，雙腿並攏擺正，雙手十指並攏放在膝上，一副要聽領導講話的樣子，惹得蘇直笑出了聲。
秦斯含第一次覺得麵對一個人時緊張，他喉結動了動，吞了口唾沫，有些忐忑。
蘇直左手握拳抵在唇邊清咳兩聲，向秦斯含擺擺手：“別緊張，緊張什麽，在這裏沒有將軍，沒有下屬，我是你嶽父，你是我女婿，我們是翁婿，別這麽拘謹，否則待會兒小九兒出來了要說我欺負你了。”
秦斯含笑了笑，也沒有多放鬆，點了點頭：“是，我會放鬆，我不緊張。”
蘇直嗬嗬笑開了：“行，那你就放鬆著跟我聊聊吧。”
“是。”
“你和小九兒現在相處的怎麽樣？”
秦斯含動了動手指，看著蘇直說道：“爸，實話跟您說，剛開始結婚的幾個月，我們確實是互不理睬，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我們現在很好。”
蘇直點頭，接過傭人送來的茶，遞給秦斯含：“嗯，你們好我和你媽就放心了，當初我是不讚同你們結婚的，畢竟你們彼此都沒有個了解，貿貿然在一起，給你們兩個人都帶來痛苦，可是你也知道，我家小九兒的事，她有些排斥男人，難得的對你印象還不錯，我們也是怕她以後找不到歸宿。”蘇直語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說到這個，我還要跟你道個歉，當初秦老先生壽宴上那件事情，畢竟不是你的錯，我們卻用它讓你娶了小九兒，到底是我們的不對。”
秦斯含搖了搖頭：“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們秦家人的錯，不過說來，我還是要慶幸清歡能嫁給我，我……很愛她。”
蘇直臉上的笑意加深：“那就好好跟她過，有什麽事都先替對方想想，別隨便就紅臉。”
“我知道。”秦斯含語氣誠懇道。
蘇直又說道：“小九這孩子啊，脾氣有些倔，你得擔待著一點，其實啊，她很好哄，隨便給她點好處都能一個人樂半天。”
這一點秦斯含也有體會，蘇清歡的確好哄，或者說她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或許跟自身能力也有關係，她幾乎不跟人翻臉，有什麽讓自己不快的，她總能很好的解決掉。
蘇清歡挽著蘇莛的手臂下樓來時，已經換過了衣服，蘇莛眼角的眼淚還沒幹，緊緊拉著女兒的手不放。
蘇清歡偷偷衝秦斯含眨眨眼，秦斯含彎了彎唇角，眼神裏全是藏不住的寵溺。看的蘇直和蘇莛都十分滿意。
蘇莛高興了，拉著女兒要吃她包了一天的湯圓。蘇清歡沒辦法，被蘇莛拉進廚房煮湯圓去了。
秦斯含環顧了一下蘇清歡家，覺得裝修簡潔大方，十分漂亮，問道：“大哥他們都不在嗎？”
蘇直還有三個兒子，在蘇家這一輩裏分別排行老大，老三，和老六。老三在t市任職，家小也都在t市，老六尚未結婚，隻有老大蘇烈結了婚，孩子也應該在家裏的。
蘇直說道：“老六有任務外出了，老大昨天正好去津口開會，明天中午就回來了，老大媳婦也隨行去了，孩子們大的一個上高中，在學校寄宿，小的一個明天要上學，讓他睡了。”
秦斯含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不過幾分鍾，蘇清歡就出來叫秦斯含和蘇直了：”爸，秦斯含，湯圓好了，你們都過來吧。”
秦斯含恭敬地攙扶起蘇直，和他一起進了小餐廳。
蘇莛是一個被寵了半輩子的女人，蘇清歡經常吐槽，說她媽媽被她爸寵的都成一個傻女人了，這會兒包了兩百個湯圓在廚房裏，真不知道得吃到什麽時候。她無奈地陪著她母親煮了湯圓，卻看著那一案板的湯圓，覺得自己在京裏的這幾天不會太好過。
秦斯含坐在蘇清歡旁邊，看她衝自己撇嘴，他好笑的捏捏她的手，蘇清歡看著秦斯含的笑臉，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她的母上大人估計會給他們煮三天的湯圓。
蘇莛笑著坐到蘇直旁邊，看著秦斯含的眼神極為和善，蘇清歡已經跟她說了秦斯含很好，他們很恩愛，蘇清歡是個不說謊的孩子，她說很恩愛，那就肯定很恩愛，能在那種情況下，相當於被迫結婚的婚姻裏，愛上彼此，他們兩個人也算是造化了。
蘇莛笑著問秦斯含：“女婿啊，你喜歡吃什麽餡兒的？”
秦斯含還沒來得及回答，蘇清歡翻了翻白眼，說道：“媽，什麽女婿，你這是什麽叫法，你叫他的名字就好了，怪怪的。”
秦斯含也笑了笑：“叫我斯含就行，我不挑食，吃什麽餡的都好。”
不待蘇莛回答，蘇清歡拉過一個碗放到秦斯含麵前：“吃這個，這個好吃。”
秦斯含看了一眼碗裏粉嫩嫩的湯圓，有些接受無能。
蘇莛嗔她：“你這孩子，斯含要吃自己會挑，你挑的是你自己喜歡吃的，別鬧了。”
秦斯含笑著在桌子下捏了捏蘇清歡的手，對蘇莛說道：“沒事的，媽，我都喜歡吃。”
蘇莛笑著給蘇直遞了一碗：“這孩子真會說話，快吃吧。”
其實蘇清歡和秦斯含都不餓，吃完飯就上了飛機，這會兒又是夜裏，不過，為了照顧老人家的心意，還是拿起了勺子。
蘇清歡和秦斯含的都是蘇清歡挑的，玫瑰湯圓，秦斯含一個大男人，捏著小勺子舀了一個粉粉嫩嫩的湯圓，覺得自己實在是難以張開嘴。
蘇清歡已經咬開了一個，香甜的玫瑰清香散開來，秦斯含看她小口小口地咬著湯圓，無奈地笑了笑，也咬開一個，外麵是草莓醬和麵的皮，裏麵是玫瑰蜂蜜澱粉的餡兒，香甜滑膩，口感說不上來好還是不好，秦斯含隻是覺得蘇清歡給他分享好吃的東西時的樣子很可愛，一副我喜歡的他都喜歡的樣子，很得秦斯含的歡心。
蘇直蘇莛看著兩個小輩擠在一起吃湯圓，時不時的眼神交流，也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兩個人彼此眼中都有對方，蘇直蘇莛相視一笑，心裏的石頭算是放下了。
吃完了湯圓，蘇莛就趕著兩人去睡覺：“你們不要仗著年輕就肆無忌憚，身體最重要，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懂，見天兒的熬夜，沒老身體就垮了，要充分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聽見沒？”
蘇清歡和秦斯含被訓完了才逃回蘇清歡的房間。
秦斯含目瞪口呆地看著房間裏的陳設，簡直不敢放下自己的腳。
房子裏是藍色主調的，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毯，正中央一張大的誇張的圓形公主床，大大的落地窗邊擺了一張榻榻米，一個小圓桌，落地窗外的陽台上放著一個秋千架，周圍是一盆盆綠植。目光拉回臥室，榻榻米右邊是一個很大的梳妝台，秦斯含隨手拉開一個小抽屜，裏麵滿滿都是皮筋跟發夾。
大床周圍放著幾個比人還高的毛絨玩具，牆角還放著一架鋼琴。一看就能想象得到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的房間，這是一個有公主夢，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的女孩子。
蘇清歡看著他皺眉沉思，在他眼前揮揮手：“哎，你怎麽了？”
秦斯含捏住她的手，另一隻手順著她光滑的頭發撫了撫：“怎麽舍得剪掉？那時候那麽長？”
蘇清歡也抓了抓自己的發尾，笑著搖了搖頭：“這樣方便。”
“……”蘇清歡翻了個白眼：“你怕什麽，我睡了很多年，沒一點事兒，哎呀，你一個大老爺們，什麽地方沒睡過，還怕我這一張床？”
秦斯含又看了一眼那大床一眼，還是覺得自己沒辦法躺下去。
蘇清歡無奈，右手握拳迅速出擊，秦斯含被嚇了一跳，微微側身躲開她的拳頭，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不明所以：“你這是做什麽？”
蘇清歡咬著牙掄起左拳頭又是一擊，直接打懵了秦斯含，他攥著蘇清歡的兩隻手，疑惑地問道：“清歡，你打我幹什麽。”
蘇清歡不答，跳起來蹦到他身上，嚇得秦斯含連忙托住她，蘇清歡跳起來時用了巧勁兒，一下子把秦斯含撲倒在床上，她扭了扭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好了，睡覺吧。”
秦斯含總算是明白了她為什麽無緣無故地就要打自己，原來是為了出其不意地撲倒他。
秦斯含啞然失笑，這樣的蘇清歡可真是讓人喜歡的不得了，他拍了拍蘇清歡的肩，看著裝飾少女化的房頂，突然覺得這張床還不錯。
早上六點半，蘇清歡秦斯含就準時醒了，蘇清歡一般都會很準點的醒過來，體內的生物鍾很準。
秦斯含睜開眼的一瞬間，有些恍惚，這麽夢幻的房間，他是前所未見，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事蘇清歡的在京裏的臥室。
他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胸口趴著的蘇清歡正睜著眼睛看他。
秦斯含拍了拍她的背：“起床嗎？”
蘇清歡從秦斯含身上翻下去，伸了個懶腰：“起啊，我估計爸爸已經起來了。”
秦斯含把她攬進自己懷裏，笑道：“那我們就不能再睡了，起來吧。”
蘇清歡看了一眼他攬著自己的手，幽幽地說道：“那您老人家是不是能放開您的手啊，這樣我怎麽起。”
秦斯含笑著把她揉進自己懷裏：“就在我懷裏起。”
蘇清歡咯咯笑著推他：“幼不幼稚，快放開我，待會兒我媽該來敲門了。”
秦斯含摟著她坐起來，在她屁股上拍了拍：“去換衣服吧。”
蘇清歡甩開他的手，下床進了衣帽間。
秦斯含捏了捏後脖頸，揉了揉臉，下床進了洗手間。
兩人收拾好下樓時，蘇直和蘇莛已經在樓下了，果然早餐依舊是湯圓，餐廳的長桌旁坐著一個小男孩，估計也就是個七八歲的樣子，正噘著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扒拉著一碗湯圓。
蘇清歡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小西瓜，早啊。”
被叫做小西瓜的小男孩一聽是蘇清歡，丟下手裏的小勺子，驚喜地轉過頭：“姑姑！”
蘇清歡揉著他的腦袋，看著他沾了湯的嘴角，笑著問道：“怎麽了，小西瓜，瞧瞧這小眉頭皺的，跟個小老頭似的。”
小西瓜一下子找到了傾訴對象，指著碗控訴：“姑姑，奶奶又讓我吃湯圓，昨天晚上就吃的這個。”
蘇清歡回頭看一眼秦斯含，又轉過頭笑了笑：“那小西瓜乖乖吃，中午姑姑和姑父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西瓜這才注意到自己姑姑後麵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順著秦斯含的腿看上去，驚的張大了嘴巴：“哇，好高！”
秦斯含也走過來，摸了摸小西瓜的西瓜皮頭，笑著說道：“小西瓜，你好。”
小西瓜立刻拋棄了蘇清歡，一臉崇拜地看著秦斯含：“姑父，我叫蘇牧遠，小名小西瓜，因為我從小就愛吃西瓜，所以叫小西瓜的，這不是我的本名。姑父姑父，你怎麽長這麽高啊，比我爸爸還高？”
蘇清歡點了點他的額頭：“小馬屁精。”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秦斯含坐飯小西瓜旁邊，把他的碗往他麵前推了推，微微抬了抬下巴，說道：“喏，吃的多，就長得高，姑父從小就不挑食，所以長這麽高。”
小西瓜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抓著小勺子舀了一個湯圓塞進嘴裏，連連點頭。然後舉一反三地想，原來爸爸媽媽都挑食啊，那他一定不能挑食，以後長個大高個，像姑父一樣高。
秦斯含看著抱著小碗認真吃飯的小西瓜，目光柔和，微微笑了笑。
蘇直去晨練，進來就看到秦斯含陪著小西瓜吃東西。一看小西瓜的碗，裏麵竟然隻剩下湯了，他都有些納悶，小西瓜最不喜歡吃和前一天一樣的飯了，他吃飯一定要吃跟前兩天不一樣的，否則就不好好吃，今天怎麽都吃完了，還沒有皺眉頭。
小西瓜轉過頭看到蘇直過來，滑下椅子跑過去，撲倒蘇直懷裏，興奮地含起小臉，說道：“爺爺爺爺，我以後要長的和姑父一樣高，因為我不挑食。”
蘇直拍拍他的圓腦袋：“好好好，小西瓜長個大高個，跟你姑父一樣高，快速洗手，去上學，要遲到了。”
小西瓜聽話的向秦斯含告別，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去洗手了。
秦斯含也收起和小西瓜玩笑的笑意，恭敬的向蘇直打招呼：“爸。”
蘇直擺擺手：“別拘謹，來，我們先坐。”
秦斯含順從的坐到蘇直對麵，蘇直越看這個年輕人越對他的眼，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婿好，他看了一眼小西瓜洗手的背影，問道：“你很喜歡孩子？”
“是，我挺喜歡小西瓜的。”秦斯含避重就輕地回答。
蘇直微微笑了笑：“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
秦斯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說道：“這個得看清歡的意思了，我都可以。”
“你這麽慣著她？”
秦斯含低笑道：“不是慣著她，是尊重她。”
蘇直微微一愣，瞬間便明白了秦斯含的話一語雙關。他也沒多意外，以秦斯含的頭腦，蘇清歡開路不簡單這種事肯定瞞不過他，他也十分聰明，也肯定很喜歡蘇清歡，才會因為尊重，所以選擇裝傻。
蘇直點了點頭：“也好，你們年輕人，自己有想法，也挺好。”
恰好蘇清歡端著托盤出來：“你們聊什麽呢。”
蘇直和秦斯含對視一眼，都笑了，秦斯含說道：“說我們今天中午帶小西瓜去哪兒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