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靳垚推了推眼睛,站起身,向景父景母說道:“那叔叔阿姨先跟淼淼聊著,我就先回去了。”說著,端著景淼吃完的空碗走了。


  景母看著關上的房門,說道:“這小夥子人不錯。”


  “……”景淼不想跟她淳樸的母親說那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景淼翻箱倒櫃,找了許久,才找出一個舊相冊,遞給景父景母:“爸媽,這是我從小到大的照片。”


  景母有些手抖,接過來,緩緩翻來,景淼六歲之前沒有拍過照,第一張照片是她上小學的第一天靳垚帶她去拍的,花了他一天的飯錢。照片上,十二歲的靳垚拉著六歲的景淼,兩個人都笑著,那個時候,靳垚還沒有戴眼鏡,彎彎的月牙眼睛很招人喜歡。


  後麵也沒有幾張,大多數都是證件照,每一張都有細小的變化。


  一直到晚上靳晶來敲門,景淼三人都沒有下樓,景母覺得不禮貌,景淼沒說什麽,其實她想說,如果他們下樓,靳父靳母才會不高興。


  靳晶羞澀地看著景淼:“我比你晚了一個多小時,應該叫你姐姐的。”


  景淼無語地抬手打斷她:“得,您可別,我這人啊,見不得別人叫我姐姐,顯老!”


  靳晶聽著景淼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心裏又開始咕嚕咕嚕的冒酸水,憑什麽這麽貧民的女兒說著一口地道的京話,而她確實帶著一股方言的普通話?


  靳晶扯出一個笑:“那我就叫你淼淼了。真巧,哥哥叫靳垚,你又叫淼淼,我叫晶晶,都是這種類型的字。”


  景淼混跡娛樂圈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一見靳晶,她隔著八米都能聞到她身上那股騷味。綠茶婊什麽的,景淼隻需一眼就能看出來,更別說靳晶這樣壓根沒見過世麵,還非得充自己是個貴族的女人了。


  景淼湊近靳晶的耳朵,冷笑:“我叫淼淼是因為小時候去廟裏燒香,方丈說我五行缺水,所以叫淼淼?那……你呢?”


  靳晶臉都成綠的了,看著景淼那張臉,她很想撲上去抓花了。她又不傻,五行缺水叫淼淼,那她叫晶晶隻能是五行缺……


  景淼回頭挽著母親的手臂笑著說道:“晶晶真有趣,媽媽,我們肯定會相處的很好。”


  景母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靳晶看著人家一家三口從她眼前走過,氣的牙癢癢。


  上了初中之後她就開始住校,隻有要錢的時候回家,回去要了錢又回學校,所以她在那個窮酸的家裏也沒有待幾年,就在家的那幾年也沒有跟景父景母說過多少話,所以他們與其說是家人關係,倒不如說是她寄宿在景家。


  靳垚的房間就在景淼隔壁,靳垚聽見隔壁有聲音,估計是景淼他們下樓了,也換了衣服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一臉陰鬱的靳晶。


  “你在這兒做什麽?”


  靳晶被這冷淡的語氣嚇了一跳,她拍著胸口嗔怪地瞪了一眼靳垚:“哥哥,你嚇死我了。”


  靳垚臉色變了變,轉開目光:“以後叫我大哥,不許叫哥哥。”


  靳晶不明所以:“為什麽啊?”


  靳垚蹙起眉:“我不喜歡。”說完直接略過靳晶下樓去了。


  靳晶眼神裏漫上恨意,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對我?我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我才是天之驕女,憑什麽!

  靳垚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穿著破舊的景父景母,又看了一眼全身上下加起來二三十萬的靳晶,眉頭狠狠皺起來。


  靳母嫌棄地看了一眼景淼一家,帶著靳晶率先進去了。


  他們定了一個大包間,各人分主次落座,就有服務員送來菜單,靳母直接把菜單交到靳晶手裏:“晶晶啊,看你想吃什麽,來,別跟媽媽客氣,盡管點。”


  靳晶又把菜單轉給靳垚:“大哥,你來吧,我都好。”靳晶之所以讓靳垚點一方麵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在這種豪華酒店吃過飯,怕出醜,再者,她想巴結靳垚,在這個家裏,還是靳垚最能對她有助益。


  靳垚毫不客氣的接過菜單,先點了幾個菜,都是景淼喜歡吃的,然後問景父:“叔叔,你喜歡吃什麽,我來幫你們點。”


  景父局促地搓搓手,憨憨地笑道:“都好都好,小夥子,莊稼人不挑的。”


  景淼抬了抬眼皮,清楚的從靳晶眼睛裏看到了輕蔑和厭惡,她覺得自己心裏有一股邪火在燒,如果靳晶進娛樂圈,她絕對能搞死她。


  景淼正好就坐在靳垚左手邊,她順手接過菜單:“我來吧。”說著不管靳父靳母黑的快能滴出墨來的臉色,自顧自的點了幾個酒店的招牌菜。


  靳父靳母都是大學老師,做不出大庭廣眾罵人的舉動,隻能一口氣在嘴裏徘徊了半晌又咽下去。


  一頓飯吃的比較壓抑,擺盤精美,菜品精致,但在場每個人都覺得味同嚼蠟,根本沒吃出個什麽味道來。尤其是景父景母,他們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靳父靳母對他們兩口子的厭惡,也感受到了他們對景淼的不喜,實在想象不到靳母口中說的景淼十歲之後就不跟著他們過了的內涵,他們的女兒到底是怎麽過得?


  出了酒店,景淼停下腳步,笑著說道:“先生,夫人,我和我爸媽就不去你們家了,我給他們訂了酒店,我們明天就回雲城,就不給二位添麻煩了。”


  靳母無所謂地擺擺手:“隨你吧。”


  靳晶放開靳母的手臂,拉著景淼的手,都快哭出來了:“淼淼,你為什麽這麽快就走啊,是不是因為我回來了,所以你不開心了?”


  景淼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臂:“沒有的事,想什麽呢?我以前在天慶街那邊住,這邊我也沒有住過幾天,而且我工作在雲城,這次給沈家老太太祝壽就已經請了幾天假了,再請下去,老板就該炒了我了。”


  靳晶還是泫然欲泣的盯著景父景母看:“叔叔阿姨,你們也要走嗎?”


  景母心裏冷笑,叫了十幾年的喂,今天突然就成叔叔阿姨了,以前沒發現,這姑娘還真能裝,她麵上也笑著說道:“不用了,我們也明天就回去,你知道的,老太太一個人在家呢,我們走之前連看門的狗都賣了,老太太一個人不安全。”


  靳晶的臉瞬間扭曲,他們來京裏之前,她為了體麵的見家人,逼著景家把能賣的都賣了。別人不知道,不過她還是有一種被當眾扇了一巴掌的感覺,她心裏很恨的想,你就耍嘴皮子吧,一個狗仔,兩個沒文化的農民,能翻出什麽浪來。


  景淼深深的向靳父靳母鞠了一個躬,算是對他們這二十幾年名存實亡的家人關係做一個道別。


  靳垚看著他們三個的背影,突然跑過去:“我送你們過去。”


  景淼轉過頭掃到靳晶氣的變形的臉,突然含起一個笑:“好啊。”


  靳母陰著臉看著靳垚的車離開,狠狠舒了兩口氣,恨聲道:“靳垚這是怎麽回事?放著親妹妹不親近,倒是上趕著跟著那個不爭氣的女人。”


  靳父也沉著臉,不過他比靳母想得開:“他們從小住在一起,估計是一時半會適應不了吧,過段時間就好了。”


  靳晶看著靳垚車子消失的路口,心裏的不甘翻騰著,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回來,包括哥哥的喜愛。


  靳垚載著景淼他們到景淼指定的酒店,景淼下車向靳垚道謝:“這次謝謝你了,我明天就回雲城了,就不回去了,先跟你說一聲。”


  靳垚摘下眼鏡扔到副駕駛座上,看著景淼清瘦的臉龐,說道:”我也明天走,我訂機票,我們一起回。”


  景淼有些擔憂:“靳晶剛回來,你爸媽會讓你去雲城嗎?”


  “我去哪兒,他們還管不著,行了,你進去吧,折騰了一天,叔叔阿姨也累了。明天陪叔叔阿姨買點東西。”說著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遞給景淼:“拿我的卡,密碼高中學號後六位。”


  景淼翻了個白眼:“我有錢的好嗎?才不要你的錢。”


  靳垚笑了笑:“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叔叔阿姨的賠罪禮。”


  景淼冷笑:“你還看的挺清楚的嘛,那這錢我就收下了,回雲城給我爸媽買羊買狗。”


  靳垚這麽多年第一次揉了揉景淼的頭發:“傻妮子。”說完在景淼愣神的空當,回車上戴好眼鏡,開車離開。


  景淼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別被誘惑了!


  靳垚回到家,就看到母親陰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靳晶和靳父都不在。他換了鞋,沒有說什麽,直接往樓上走。


  “站住,靳垚!”


  靳垚蹙了蹙眉,轉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這個女人,從小就以她自己的事業為重,從來都沒有問過他吃得飽嗎?穿的暖嗎?他們住在學校的家屬院裏,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裏,讓一個陌生的女人看著,後來有了小妹妹,他開心極了,但他們又不喜歡,他隻好親自帶著她,後來他住校了,保姆差點虐待死她,最後是被蘇清歡救下來的,從小到大,他們兄妹兩個根本就沒有受到過一點家庭的溫暖,憑什麽他們沒有盡到父母的義務,還讓他們履行子女的職責?


  靳母站起身,怒道:“你今天是什麽意思?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麽嗎?還記得自己管誰叫媽嗎?你是不是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你姓靳,不姓景,你的妹妹是血管裏流著跟你一樣優秀血脈的晶晶,不是那個流著下等人血液的靳淼!”


  靳垚平靜地聽著母親的質問,冷笑了一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我的好母親啊,虧您還記得我姓靳呢,您還記得我是您兒子啊?讓我算算啊,你給我喂過幾次飯,給我洗過幾件衣服?哦!從來都沒有,瞧我這記性,您給過我錢啊。不過,這幾年,這棟別墅,您和我爸的車,您的名牌包,名牌化妝品,還有我爸去國外賭錢輸掉的,加起來估計是您給我和淼淼的幾倍吧!行,您讓我記著我自己姓什麽嗎,我突然一下子就想起許多事來,這樣吧,您以前一個月給我個淼淼五百塊錢的生活費,我也不給您和我爸這麽點兒,給你們每月五萬,夠多了吧,就這樣,我也盡到了我贍養你們的義務了。”


  靳母氣的臉色發白,剛要說話,靳垚又說道:“瞧我,您的話我還沒回答完呢。說到妹妹,我已經三十歲了,可能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慢一些,淼淼叫了我二十幾年的哥哥,我也聽了二十幾年,一下子適應不了,還望您擔待。”


  靳母氣的全身發抖,想要說什麽,卻隻能張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靳垚冷笑著看著她,突然又說道:“對了,我明天跟淼淼一起回雲城,您和我的新妹妹好好培養感情吧,我覺得她一定是您的親閨女,如假包換,你們相處肯定會很愉快。”說完不理會氣的快昏過去的靳母優雅地一步一步上樓了。


  蘇清歡和秦斯含回鳩山苑時已經快吃到吃完飯的時間了,初秋的天氣有些涼意,蘇清歡剛下車就哆嗦了一下,秦斯含把停好車,把她攬進自己懷裏,快速進了大門。


  蘇清歡正要換鞋,就看到門口一雙男士皮鞋,。她詫異地抬起頭看向秦斯含,秦斯含拍了拍她的肩:“沒事,我們先進去吧。”


  一進門就看到小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鳳權,他翹著二郎腿,正抱著一包薯片嘎嘣嘎嘣的嚼,邊嚼邊看著電視上的廣告傻樂。


  蘇清歡都快被鳳權氣的沒脾氣了,她站在鳳權不遠處,翻了個白眼,恰好看到靜嫂從廚房裏端了一盅湯林小餐廳,她沉聲問道:“你怎麽讓他進來了?”


  靜嫂下意識地抖了抖,唯唯諾諾道:“不是我讓他進來的,我攔不住他,他來的時候帶了十幾個黑衣人,我……我怕!”


  秦斯含拍拍蘇清歡的肩,衝靜嫂抬了抬下巴:“你去忙吧。”


  靜嫂如蒙大赦,連忙轉身進了小餐廳。


  鳳權站都沒站起來,依舊盯著電視上的廣告:“喲,二位回來了,歡迎歡迎。”


  蘇清歡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扔到他身上:“歡迎個鬼,這是我家,用得著你歡迎我嗎?滾滾滾,快出去!”


  鳳權被打的一趔趄,抓著抱枕站起身來,歪了歪酸疼的脖子,笑了笑:“那不行,我可是在這兒等了你們一整天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呢,吃完飯我就走。”


  蘇清歡還想再罵,秦斯含按住她的肩:“先上樓換衣服,吃頓飯而已,沒事的,咱們家不差他一口吃喝。”


  蘇清歡恨恨地甩開秦斯含的手,噔噔噔地上樓了。


  看著蘇清歡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鳳權玩笑的臉才冷了下來:“秦斯含,你竟然把秦鍾含活著放回來了?你他媽知不知道他綁蘇九是為了什麽?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


  秦斯含淡淡的看他一眼,把電視聲音往高調了調,說道:“我不把他活著放回來,我能怎麽做?一槍崩了他嗎?鳳權,他好歹是我哥哥,我能殺了他嗎?倘若我真的殺了他,清歡回誇我做的對嗎?鳳權,做事要用腦子,別他媽一天淨隨性而來,你是三十多歲,不是三歲多,這個還他媽用我教你?”


  鳳權舔了舔嘴唇,很想一拳直接招呼到他臉上,這麽多年,還真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不過他到底是忍了下來,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人家夫妻內部決定的,他沒有資格置喙,不過他還是覺得就這麽放過秦鍾含那個王八蛋太不能平息他心裏的怒火。


  扯了扯領帶,鳳權重新坐下,一言不發地重新拿起吃剩下的半包薯片繼續吃。


  秦斯含盯著他後腦勺看了半天,最後也上樓換衣服去了。


  蘇清歡換好衣服,就蹲在地上收拾帶回來的行李,秦斯含開門時就看到她緊鎖著眉把衣服從行李箱裏拿出來,覺得好笑,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嚇得蘇清歡趕緊抱緊他的脖子:“嚇死我了。”


  秦斯含把她放到床上,輕輕啄吻她的唇:“怕什麽,除了我,還會有誰呢?”


  蘇清歡雙手撐著他的肩,看著他:“你知道我說的意思,不是說把你以為成了別人。”


  秦斯含看著她清淩淩的杏眸,把頭放到她肩窩裏:“對不起清歡,我承認,我覺得鳳權的出現讓我有危機感,我控製不住的想,要是沒有那件事,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蘇清歡捧著他的臉,認真地看著他:“我跟你說過的,我是覺得我和他不合適,就分開了,秦斯含,你應該自信一點,我是喜歡你的。”


  鳳權撇撇嘴,轉身出去,順便帶上門,門關上的瞬間,鳳權臉上的笑意褪盡,隻剩一臉含冰,他緩緩攥緊雙手,一步一步緩緩下樓。


  蘇清歡開始抱怨:“都怨你,讓外人看見了吧!”


  秦斯含從她身後擁住她,吻吻她的側臉:“是,都怨我,好了,不生氣了,我們下去吃飯吧,明天早上我要去軍區,你不是閑著嗎,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蘇清歡站起身拉著他往外走:“行,我就去看看你在軍區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秦斯含失笑:“哪能啊,你知道的,我從不招蜂引蝶的。”


  蘇清歡斜睨著他:“是嗎?那岑寧是怎麽回事?邢菲娜?我沒胡說八道吧,還有還有,飛機上的空姐,珠寶店的店員……”


  秦斯含見他開始掰著指頭算了,忙握住她的手,笑道:“行了啊,這些不算,我們吃完飯早點睡,明天我們去軍區。”


  蘇清歡輕哼一聲,決定放過他。


  鳳權大剌剌地坐在餐桌旁,端著不知從哪裏找出來的高腳杯和紅酒,正優雅地一口一口的抿著。


  蘇清歡停下腳步,戳了戳秦斯含:“你把酒放哪兒了,他都找出來了?”


  秦斯含扶著額,一腦門的黑線:“在後麵酒窖裏,我平時不喝酒,這邊也沒人過來,所以沒往家裏放酒。”


  蘇清歡嗤笑:“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秦斯含點頭附和,真是一點都沒有自己是客人的意識。


  鳳權看著相攜而來的兩人,眼底劃過一絲暗芒,隨即笑著向兩人舉了舉酒杯:“坐,別客氣,隨便坐。”


  蘇清歡瞪了他一眼:“這是我們家,我們當然不會客氣,倒是你,還是客氣一點,否則我們就要逐客了,所謂不告而取謂之偷,你這是行竊知道嗎?按著一瓶酒的價格,夠你在局子裏蹲一段時間了。”


  鳳權咽下酒杯裏的最後一口酒,無所謂道:“就我們這關係,哪家警察局敢抓我?”


  秦斯含按住還要在爭辯的蘇清歡:“鳳先生,來者都是客,我和清歡都歡迎你,雖然你是不請自到,我們還是歡迎,韓城一事,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謝謝了。”


  鳳權放下酒杯,冷哼道:“行了,場麵話就不用說了,我今天過來在這裏等了你們一天,就是要告訴你們,我要在雲城開展業務,也就是說,你們以後見我的機會多了。”


  蘇清歡給秦斯含夾了一筷子菜,撇撇嘴:“吃飯吧您老,愛上哪兒發現上哪兒發展,見不見你不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鳳權聳聳肩,沒再廢話就開始吃飯,說實話,他這幾年幾乎沒有吃過一頓這樣的家常菜,整天在外麵吃,隻有每年除夕夜自己會一個人包一頓餃子,剛開始包的沒法吃,這幾年卻是越來越順手了。


  吃完飯,鳳權也沒有再囉嗦,打了電話讓人來接他,很幹脆的就走了。


  蘇清歡和秦斯含看著鳳權的車子緩緩駛出鳩山苑大門,才往回走去。


  “鳳權,太執著了。”秦斯含說道。


  蘇清歡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大把年紀了還一根筋,算了,不想說他,我們睡覺吧,好累。”說著打了個哈欠。


  秦斯含牽著她的手,一起回樓上臥室睡覺。


  靜嫂聽見兩人的臥室門被關上,躡手躡腳的跑回臥室,關上門,從枕套裏摸出那支破手機,撥通了上麵唯一的電話號碼?

  那邊依舊傳來嘶啞的聲音:“怎麽樣了?”


  靜嫂警惕地看著門口,說道:“他們今晚剛回來,明天秦斯含會帶蘇清歡去軍區。”


  那邊靜默幾秒,才說道:“好,我知道了。”說完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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