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蘇莛揮揮手讓他們過去,蘇清歡就攬著喬晴的手往廚房走,喬晴看向小客廳裏蘇清歡後麵過來的秦斯含:“這就是妹夫吧?哎呀,你們婚禮我都沒過去,初次見麵,你好啊。”
秦斯含恭恭敬敬的問好:“嫂子好。”
喬晴拉著蘇清歡的手嗬嗬笑道:“你先和你大哥坐坐,我和小九去廚房。”
蘇清歡到廚房裏一看,發現那些湯圓都不見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喬晴看她連裝盤子的櫃子裏都看,說道:“別找了,今兒中午李阿姨過來,媽煮了湯圓,她覺得好吃,我慫恿她都帶回她家去,她沒推辭,我就都給裝盒子裏讓她帶走了。”
蘇清歡回過身,點了點頭:“也對,再不讓人拿走,我又得吃幾天的湯圓,想想都受不了。”
喬晴卷起袖子,把菜都拿出來擺好,問道:“對了,你們這次來待多久?這麽久沒回來,總要待一段時間吧?”
蘇清歡搖了搖頭:“沒有,秦斯含他假期被縮短了,原本打算多待幾天,結果現在隻能待三四天了。”
喬晴圍上圍裙,開始洗菜,她笑道:“要不讓他先回去,你在這兒住著,住到假期夠了再回去?”
蘇清歡也去幫忙,說道:“那不行,我得在雲城盯著,那邊小鬼蹦噠的厲害,等忙完這件事,我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說起這個事兒,喬晴停下手裏的動作,蹙著眉道:“你這個孩子,有什麽事兒也不跟我們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還怕我們泄露出去不成?你啊,什麽時候能省心一點,簡直跟小西瓜一樣,死倔死倔的。”
蘇清歡把洗好的菜碼好,放到一邊備用,說道:“我這不是倔,是不能說,哎呀,你們以後一定會知道。”
喬晴無奈的搖搖頭:“反正不管怎麽樣,你都得自己注意安全,我們都不在你身邊,雲城就一個老四,他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蘇清歡笑了笑:“這不是還有我男人嘛!”
喬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我的小姑子啊,你不會是別人假冒的吧,這話聽著怎麽不像你說的,有些驚悚呢?”
蘇清歡靠在流理台上,看著喬晴切菜,順手撚了一根火腿塞進嘴裏:“瞧你說的,我以前又不是跟我大哥一樣,是個老古董,哎,對了。”蘇清歡八卦的湊到喬晴旁邊:“大嫂,你當初怎麽看上我大哥的啊,他那麽悶,那麽古板的一個人?”
喬晴撐開她的臉,拿了一個盤子,把切好的菜裝進去,笑著說道:“當初就覺得他長得是我們連隊裏最好看的,還不跟人說話,酷酷的。”
蘇清歡輕輕哼了一聲:“沒想到吧,他不說話是因為不會跟人說話,總能把天兒聊死了,至於好看嘛,我們家的人都好看,你看我就知道了。”
“那可不見得,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三歲多一點,一天就知道哭,哭的滿臉的鼻涕泡泡,當時我就在想,蘇烈長得那麽好看,怎麽他妹妹這麽醜啊!”
蘇清歡“嘁”了一聲,又撚了一根火腿放進嘴裏:“我才不相信,我小時候可漂亮了,有照片的。”
喬晴把她推出廚房:“行行行,姑奶奶,你最漂亮了,我要做飯,你別在這兒擋著我了,先出去吃點水果。”
蘇清歡無奈的點點頭:“那我把王阿姨喊過來,她幫你做。”
喬晴點了點頭,笑著折回去廚房去了,蘇清歡從小按照嬌小姐養著的,雖然這幾年在外麵闖蕩,什麽都會做一點,不過還是做的不好,而且在蘇家,就沒有讓蘇清歡上過灶台,他們這些哥哥嫂子,甚至下麵一輩的侄子們,都有些慣著蘇清歡。
蘇清歡出去之後無聊的又窩在秦斯含身邊看電視,秦斯含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靠的舒服一些:“怎麽出來了?”
“大嫂嫌我礙她事兒,我就不去了。”
秦斯含笑了笑,繼續轉過頭跟蘇烈說話。
蘇烈打從秦斯含和蘇清歡進屋起就一直觀察秦斯含,他覺得秦斯含不會是一個會做戲的人,更何況蘇清歡的脾氣更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說謊,兩個人相處很自然,親昵而且溫馨,就像平常小夫妻一樣,他也就放心了,蘇清歡算是運氣好,那種情況下,竟然還能撿一個秦斯含這樣的好男人。
直到快吃晚飯時,蘇直才從外邊回來,蘇莛一邊抱怨他一邊跟大兒媳婦喬晴從廚房裏往出端菜,小西瓜抱著小超人玩偶不撒手,蘇直又板著一張臉訓他,蘇清歡拉著秦斯含擺碗筷,一家人吵吵鬧鬧,卻很溫馨,這才是一個家的感覺,秦家,與其說是一個家,倒不如說是一個合作團夥。
他自己南安巷的家,在他的印象裏,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情況,小時候,秦唐和郭燕青總是告訴他,食不言,他們自己也是秉承著這一理念,從來沒有在餐桌上說過一句多餘的話,後來秦唐養了個情婦,起初是無盡的爭吵,母親哭泣,父親長時間的不回家,到後來,母親已經麻木了,不在乎了,父親也就更加變本加厲,甚至把那個女人往南安巷帶了。
從小到大,他一直不知道,家是什麽?家人是什麽?在蘇家,他體會到了,也終於知道蘇清歡性格裏小孩子的一麵是怎麽來的了,這樣的家人寵著她,如果不是當年的事,她一定會嫁一個優秀的貴族子弟,被寵著一輩子,當一輩子的小公主。
在京裏呆了三天,蘇清歡和秦斯含就收拾回雲城了,秦斯含有一個聯合軍演需要他親自坐鎮,時間緊促,是上麵臨時決定的,蘇清歡的假倒是還沒到期,不過她現在不好離開雲城太久,也得回去。
蘇莛在機場哭的抽噎,蘇清歡看著母親兩鬢斑白的頭發,也紅著眼眶,蘇直強行把蘇莛拉到自己身邊,對眼眶紅紅的蘇清歡說道:“快走快走,瞧把你媽又惹得哭成這樣。”
蘇清歡抿著唇不說話,蘇直雖然依舊態度淡然,但蘇清歡明顯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顫抖,她爸爸也快七十歲的人了,蘇清歡是蘇直的老來女,又是蘇家唯一的女孩子,疼的跟眼珠子似得,他怎麽能舍得女兒又走了呢?不過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事,他們做父母的也不能把他們一直拴在自己身邊啊。
蘇烈拍了拍秦斯含的肩:“走吧。”
秦斯含點了點頭,向蘇烈保證:“我會照顧好她的。”
蘇烈那張萬年不變的木頭臉終於柔和了一絲:“好。”
秦斯含牽著蘇清歡的手,向蘇家來送行的眾人道別,然後攬著她的肩走進大廳。
蘇清歡扯著秦斯含的衣角,抿著唇:“小西瓜晚上回家沒見到咱倆,他會哭的。”
“嗯,那過年了把他接過來,到咱們家,到時候三哥家的小丫頭也來,你們一起玩。”
“嗯。”蘇清歡興致不高的回答了一聲,抿著唇不說話了,秦斯含也不強求她,牽著她辦完手續,然後去登機。
蘇清歡由於心情不好,一上飛機就窩在秦斯含懷裏睡著了,一覺睡醒才發現已經到雲城了。
剛出機場大廳,就收到靳淼的短信:“珞珞,我回京裏了,兩天前就回了,之所以沒跟你說,是因為我這次遇到的事比較惡心,靳家的親生女兒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也來京裏了,以你的脾氣肯定會留下來幫我,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我總要自己承擔一些事,這一次,就讓我自己解決這件糟心的事,相信我,珞珞,因為我是打不死的小仙女靳淼啊。”
秦斯含看蘇清歡盯著手裏足足有五分鍾,好奇地問她:“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蘇清歡搖了搖頭,把手裏遞給他,秦斯含看完將手機還給她:“你打算怎麽辦?回京裏嗎?”
蘇清歡搖了搖頭:“不用了,淼淼都說了她自己解決,我還是相信她的,更何況還有靳垚呢,有他護著,淼淼吃不了什麽虧。”
“那我們回家吧。”
蘇清歡每次聽他說回家,都覺得自己真的太幸運了,一次陰差陽錯的陷害,竟然讓她撿到這麽個男人,老天果然待她不薄。她笑著把手塞進秦斯含手心裏:“嗯,我們回家。”
靳淼一回京裏,就覺得連空氣都是壓抑的,看著車窗外龜速爬行的車輛,她的心堵的跟東六環一樣。
跟著靳垚進了靳家,她就覺得自己全身不舒服,雖然他們早就搬家了,期間她也來過幾次,但這個家,她總覺得陌生,一切都不是她的,沒有一寸地方是可以讓她立足的。
沙發上坐著靳父靳母,靳母懷裏還攬著一個女人,對麵的一組沙發上坐著兩個穿著一看就是做苦力的人,臉上的皺紋很深。
靳垚扯了扯愣神的靳淼:“發什麽愣,過去。”
靳淼抿緊了唇,跟在靳垚後麵走過去。
靳垚先是向對麵的夫婦點頭示意,而後才看向靳父靳母:“爸、媽,我們回來了。”
靳母一看靳垚回來了,立刻綻出一個笑,拉著身邊的女人站起身來:“垚垚,這是你妹妹,晶晶,快,晶晶,這是你大哥,靳垚。”
靳晶長得很漂亮,眉眼間有五分跟靳垚肖似,也是一笑就彎起的眼睛,她略顯激動地拉著靳垚的胳膊,一下子哭出來了:“大哥!”
靳垚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撫了撫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把身後的靳淼讓了出來:“這是靳淼。”
這話一出,靳父靳母,靳晶的臉色都變了,靳淼絞著手指,向自己久違的養父母,對,就是養父母問好:“爸、媽。”
靳母冷著臉,拉著靳晶的手,指著對麵沙發上手足無措的夫婦說道:“我們不是你爸媽,他們才是。”
靳淼愣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靳垚拍了她一下:“愣著做什麽,帶你回來是做什麽的。”
靳淼回神,對啊,靳垚帶她回京裏,就是為了把她從靳家踢出去,讓她認祖歸宗的。
她看著麵色蒼老,和靳父靳母看著完全不在一個年齡段的夫婦,一下子紅了眼眶:“爸爸,媽媽。”
靳淼也就正式改名成為景淼了,靳垚目光深深地盯著景淼的背影看,她纖瘦的背影卻透著一股倔強,此刻微微顫抖著,他想擁抱她,想讓她別哭,可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將一切挑明了說。
景母止住了眼淚,拉著景淼的手,感激的說道:“靳夫人啊,謝謝你們把我們女兒養的這麽好。”
靳母一點都沒摻假地說道:“也沒什麽,打從十歲起,景淼就不跟著我跟我先生了,在上大學之前是跟著垚垚過,上大學之後她就是一個人去了雲城。”
景母一愣,握著景淼的手收緊,扯著笑不出來的嘴角說道:“還是要謝謝你們了,晶晶跟著我們吃了不少苦,我們很慚愧。”
靳母皺起眉頭:”沒關係,以後我們會給她補上的。”
靳晶拉著靳母的手晃了晃:“媽媽,哥哥和淼淼剛回來,他們一定累壞了,先讓他們休息好不好,休息完了,我們再說別的。”
靳母慈愛地拍拍靳晶的手:“好,就聽晶晶的。垚垚,你們先上樓休息一下,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
靳垚點了點頭,直接轉身上樓,靳母略顯驕傲地說道:“我這個兒子啊,就是性子冷淡,別看他這樣,可是一個著名編劇呢。”
景母景父還沒說什麽,靳晶就誇張的“哇”了一聲,眼睛裏都快蹦出小星星了:“哥哥真厲害!那媽媽我想做演員,哥哥能幫我嗎?”
靳母皺起眉頭:”不行,咱們家的孩子怎麽能做那種職業,演員那是戲子,供人賞玩的不入流的職業,你放心,媽媽和爸爸會給你找更好、更高薪的職業。”
靳晶嘟起嘴,晃著靳母的胳膊撒嬌:“媽媽,我從小就像當一個演員,為了做演員,我練了這麽多年的舞蹈,受過那麽多苦,卻沒有條件去上,我怎麽能輕易放棄呢,再說有哥哥在,誰敢欺負我啊。“
靳母埋怨地看一眼景母景父,兩人羞愧的低下頭,景父是個木訥的老實人,被靳母一眼看的心虛,低著頭,扣著滿是老繭的手,沒有半句辯解。
景淼實在看不下去了,靳父靳母有什麽資格責怪她的爸爸媽媽,同樣是被抱錯了孩子,但景父景母這樣明顯就不是可以供靳晶學舞蹈的家庭,但他們依舊供靳晶上了而她呢,被保姆虐待,沒錢吃飯,流浪街頭,從來沒有學過任何一門藝術,今天能做娛記也是她自己努力得來的誰的父母不是父母,沒有人應該為這件事買單,這件事裏所有人都是無辜的,憑什麽靳母就一副你們對不起我們的嘴臉?
景淼拉著景母的手,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直視著靳母:“夫人,我可不可以和我父母先談一談?”
靳母被噎的臉都綠了,她冷哼一聲:“可以。”
景右手拉著景父,左手拉著景母,笑了笑:“爸媽,我們先回我房間聊聊。”
雖然景父景母都是老實人,但女兒和靳父靳母之間的冷漠他們還是能感覺得到,跟著女兒往樓上走,景母不放心的小聲問道:“孩子,你這麽做……”
景淼笑著安慰她:“沒事的媽媽,過幾天你們帶我回家,咱們不住京裏,也見不著他們了。”
景母看著女兒精致的小臉,也不再說話了。
靳母看著相攜而去的三人,臉色青灰,靳晶眯眯眼一轉,問靳父道:“爸爸,淼淼生氣了嗎?”
靳父冷哼道:“別管她,從小疏於管教了,沒教養也是應該的,還是晶晶有禮貌。”
靳晶笑彎了眼,盯著樓上,眸中劃過一絲恨意。
景淼關上房門,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抱著景母哭:“媽媽,你們怎麽現在才來找我啊,怎麽現在才來啊!”
景母也哭出了聲:“淼淼,我們也是沒辦法,當年一把晶晶帶回家就發現抱錯了孩子,可是當你爸爸回去找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咱們那邊偏,我和你爸爸也不懂怎麽找,要不是晶晶看到靳家在找孩子,我們還找不到你呢。”
母女倆哭夠了,景淼才拉著父母坐下:“爸,媽,那個靳晶挺不省心的吧?”
景父扣著手,一臉的尷尬:“也不是不省心,就是……”
景母剜了丈夫一眼,歎了口氣:“她六歲的時候我們就告訴她她不是我們親生的,是抱錯了的,她自打知道自己出身不凡以後就開始要求學各種東西,為將來回家做準備,我們也是盡量滿足她了,可她還是不知足,為了這次能夠體麵的來京裏,我和你爸把家裏的羊全賣了。”
景淼皺起眉頭:“多少羊?”
景父歎了口氣:“三十五隻,全賣了。”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他是做了一輩子農民的,那些羊都是自己一個一個親手接生的,一下子全賣了,到最後自己和老婆子什麽都沒落下。
景淼輕輕撫著景父手上的老繭:“沒事,回家之後我們再都買回來。”
景母心疼的看著景淼:“傻孩子,哪兒來的錢啊,這些年,你爸打工掙的錢,我和你奶奶在家種糧食的錢,都給晶晶學舞蹈了,家裏一分錢都沒有,用啥買?”
景淼笑了笑:“媽,放心吧,。我有錢的,我給你們買。”
景父連連搖頭:“這不行,這不行,這麽多年我們都沒有照顧到你,哪裏就讓你花這錢,羊沒了就沒了,我們不指望那些過日子,我打工,你媽和你奶奶種莊稼,沒什麽的。”
景淼也不跟他爭論什麽,笑著轉移話題:“咱家在哪兒啊?”
“就在雲城和榕城交界的一個小村莊裏。”
景淼想了想,感歎道:“雲城啊,我在雲城呆了七八年了,都沒有碰到過你們。”
景父不好意思的的撓了撓頭:“你媽沒進過城,我也就是打工去,都是在建築隊上,你做的工作哪能見到我呢。”
景淼有些難受,一看她父母的手,就是常年做苦力的那種,她保證道:“以後我來養著你們,爸爸不用去工地上打工了,媽媽和奶奶也不用種地,我在雲城有一套三室一廳的公寓,你們和奶奶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景母連忙搖頭:“這不行,我和你奶奶都是一輩子沒有進過城的人,哪能住在你那兒,出個門都不會,我們就住在村裏,你有空常來看看我們就行。”
景淼還想再說什麽,就被敲門聲打斷了,她起身過去打開門,就看到靳垚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
“有事嗎?”景淼現在不太想見靳家的任何一個人。
靳垚舉了舉托盤:“給你的。”
景淼詫異地看著那托盤裏的雞絲湯麵,又看向靳垚,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給我的?”
靳垚扶了扶眼鏡:“在韓城上飛機的時候你就沒吃東西了,下飛機這麽久了,我想你應該餓了。!
景淼看著那一碗香氣四溢的雞絲湯麵,不知道該接還是該拒絕。
景母看著兩個人站在門口,問道:“是淼淼哥哥嗎,怎麽不進來?”
靳垚掩在鏡片後的眼裏劃過一絲笑意,端著托盤繞過景進去了。
景淼翻了個白眼,關上房門也回去了。
靳垚把托盤放到小茶幾上,看著有些無措的站著的景父景母笑了笑:“叔叔阿姨,你們坐。”
“哎。”景父景母局促的坐下,靳垚雖然是個年輕人,但給人的感覺是他比靳父靳母還讓人有壓迫感。
景淼也確實餓了,繞過沙發直接坐到地毯上,端過那碗雞絲湯麵就吃。
靳垚看她吃了,微微傾了傾嘴角,回過頭與景父景母聊天。
“叔叔阿姨是哪兒人啊?”
景父景母老老實實回答,靳垚又問道:“叔叔阿姨都是做什麽的啊?”
景父景母像被查戶口一樣,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認真回答了。
景淼在旁邊聽的直翻白眼,靳垚現在地樣子,像極了一條大尾巴狼。她都快看到他身後擺動的狼尾巴了。
景父汗都快下來了,小夥子,你可別再問了,我都快連我家戶口本放哪兒都跟你說了。
終於,景淼一抹嘴,吃完了。
“靳垚,你查戶口呢?什麽都問,連我們家有幾畝地,地裏幾頭牛都問清楚了,行了行了,你也別在我這兒耗著了,去看你那個大明星妹妹吧。”
景母忙說道:“淼淼,怎麽能這麽跟你哥哥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