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含握緊她冰涼地手,笑了笑,“我哪有那麽不禁雨淋,行了,你進去吧,我今天事兒還挺多的,晚上可能回來的晚一些。進去吧,門口冷。”
蘇清歡把傘塞給他:“那我進去了,你注意一點,回去了把衣服弄幹了再工作,不然生病了。對了,記得讓人給你煮一個薑茶,祛祛含。”
秦斯含被她嘮叨笑了:“好了好了,小老太婆,我知道了,你進去吧,我在這兒站著看你進去了再走。”
蘇清歡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往裏走,她這段時間有些黏著秦斯含,總是莫名心慌。
秦斯含向她揮揮手,示意她趕快進去。蘇清歡這才進了大門。
秦斯含看她進了門,這才轉身撐開傘,大步走進雨裏。回到車上,他臉色就變了:“虎子,開車。”
周虎邊倒車邊問秦斯含:“首長,嫂子的事,您查嗎?”
秦斯含沉著臉,冷聲哼道:“怎麽查?這個東西放的這麽隱秘,你嫂子也是隔了幾天才發現的,她那麽警醒的人都失策了,人家有備而來你嫂子這幾天接觸的人太多,沒地方下手。我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到人家醫院去查人家的醫生。這件事,隻能等這個鬼自己跳出來,我們根本沒處下手。回部隊,薄梟今天要來找我。估計查到什麽了。”
蘇清歡一進門,門房裏的門衛才發現她。連忙跑出來,“少夫人?這麽大的雨您怎麽來了?”
蘇清歡衝他笑笑,“我今天不上班,許久沒過來了,過來看看我媽,她人呢?這段時間還好嗎?”
門衛歎了口氣,帶著蘇清歡順著遊廊往郭燕青的院子走,說道:“夫人最近老是咳嗽,前幾天老爺帶著那個女人回來鬧,夫人氣的晚上沒吃飯,林叔要給你們打電話,夫人不讓,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郭燕青拍著蘇清歡的手,把她帶進裏屋,讓她在窗邊的貴妃榻上坐下,開始數落兒子:“斯含也是的,這麽大的雨,他怎麽讓你來這兒了,多冷啊,以為都和他一樣,皮糙肉厚的。”
蘇清歡笑著說道:“媽,是我自己要來的,從京裏回來原本打算就過來的,結果出了一些事情,給耽擱到現在了,反正現在我們醫院也閑著,我過來陪您說說話。今天就是斯含送我過來的,他部隊有事,就沒進來,不過晚上他過來陪您吃飯。”
郭燕青這一輩子最驕傲的就是生了秦斯含這麽一個優秀的兒子,總算是給她失敗的人生給了一些安慰,她現在又有一個孝順能幹的兒媳婦,她就覺得年輕的時候受過的苦也值得了。
蘇清歡看著小炕桌上的畫,驚歎道:“媽,你還會畫畫呢?”
郭燕青坐到蘇清歡對麵,看著桌上的畫,笑著說道:“我們家也是大家族,女孩子雖然不受寵愛,但都是按閨閣千金養的,我沒別的本事,就學了畫畫,”
蘇清歡盯著紙上的水墨畫,問道:“我能看一下嗎?”
郭燕青把畫遞給她:“這有什麽不能的,你看吧。”
蘇清歡接過來,仔細的端詳著,她雖然不是很懂水墨丹青,但蘇老爺子就愛這些,她也耳濡目染,有些見識。郭燕青的畫不能說是盡善盡美,卻也是大師級別的的,她畫的是一個雨中撐傘的女子,毛筆線條勾勒出的窈窕身段,和一雙風流嫵媚的眼睛,感覺她都要從畫裏走下來了。
蘇清歡把畫遞還給郭燕青,“我不太懂這些,不過從小跟著我爺爺看得也不少,我覺得您的這幅畫啊,很好,線條流暢,其他的我也說不來,不過是真的好。”
郭燕青被她給逗笑了,她跟蘇清歡也接觸的不多,蘇清歡一直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很強勢的女人,很成熟,上次在老子裏看到她靠在秦斯含肩上睡覺她以為那就是蘇清歡最小女生的時候,沒想到還能見到今天這樣的她。
蘇清歡被笑的不知所措,她拐了個彎,問道:“我聽外麵的大叔說您前幾天病了,現在怎麽樣了?是怎麽病的啊。”
說起這個,郭燕青就變了臉色,冷哼道:“還能怎麽病的?也不怕你笑話,珞珞啊,我是被斯含他爸爸給氣病的。斯含下了他在公斯的權利,他沒本事去找斯含鬧,就上我這兒來了。說是我教唆斯含的。前段時間老四不是讓斯含給廢了嗎?他不知道上哪聽來的,說斯含故意報複,把老四弄殘了,帶著韓貞過來說斯含身為軍官這麽濫用私刑,要去軍區告斯含。要不是那天正好老六來看我,都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你說說,他好歹是斯含的親爹,怎麽那麽混賬呢?不想著兒子好,盡想著拆斯含的台。”
蘇清歡眯了眯眸子,“韓貞還是這麽愛瞎蹦噠?不是警告過她讓她安分一點嘛,她又出來作妖?”她握著郭燕青的手,笑著說道:“媽,您不用擔心,您啊,就在這裏好好養著身體,他們再來,讓人打出去,由著他們說,不用我們做什麽,六弟就會讓他們褪層皮。”
郭燕青看著蘇清歡擔心的眼睛,想起韓貞聲淚俱下地控訴蘇清歡是如何使手段把她女兒從醫院裏趕出去,逼她上門下跪道歉。郭燕青當時的第一感受她都羞於啟齒,她真的是當時就覺得韓貞活該!她兒媳婦做得好!她被韓貞這麽羞辱了這麽多年,為了秦家的名聲她一直過著這種生活,她真的覺得有人能治治韓貞真讓她心裏舒坦。
蘇清歡見她不說話,以為郭燕青生氣了,她忙說道:“要是媽媽您覺得我做錯了,您就說,我會改的,您別生氣。”
郭燕青失笑,“我沒生氣,我生什麽氣,這麽多年,她惡心手段使了不知道多少,是我懦弱,讓她得寸進尺,害你都受牽連,你治了她,說實話,我都開心。”
蘇清歡這才放心,郭燕青又又想起什麽,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聽說岑安現在住在鳩山苑?”
“對啊,她住在鳩山苑。”
“那……她影響你們的生活嗎?如果不行就送到我這裏來,我這裏閑著也是閑著,把她送過來,你們也寬敞一些。”
蘇清歡笑著拒絕:“不用,她在哪兒住的挺好的。不影響我們。”岑安的身份一直是蘇清歡的心事,她是絕不會把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送到郭燕青身邊來的,太危險,她犯不著因為自己心裏不舒服就把一個定時炸彈放到郭燕青這裏。
郭燕青也知道蘇清歡做事絕對不會隻憑性子來,她這麽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也沒有沒有再強求,不過給兒子洗白還是不能忘:“珞珞啊,你要相信,斯含他是真的喜歡你,他這個人啊,從小到大,隻要他認定的,絕不會輕易改變,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蘇清歡抿著唇笑,“我知道媽,剛開始我也不開心過,不過是我自己鬧小脾氣罷了,我們沒事,我相信他。”
郭燕青笑著點頭,聽著窗外的雨聲,婆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時間竟然過得也很快。
……
秦斯含到辦公室時蘇薄梟已經在等他了,他摘下帽子放到一邊,超脫外套邊解釋道:“早上送清歡去南安巷,耽擱了一點時間,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
蘇薄梟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我昨晚住部隊,早上就過來了。”
秦斯含換了一件外套,問蘇薄梟:“有進展嗎?”
“有。”蘇薄梟把一疊資料放到秦斯含眼前,說道:“jk從十年前就開始一種病毒的研究,隻不過一直沒有成功,三年前,jk成員潛入雲城,進行秘密研究。此外,jk組織從今年年初開始慢慢滲透入境,據可靠消息,jk高層已經進入雲城界內,這個高層,現在還查不出來。”
秦斯含翻著那一疊資料,“那個病毒研究基地怕是就在同安醫院吧?跟警方接洽一下,我們也要介入調查,這件事,不是普通刑事案件,我會跟上麵打招呼,你先去查,這件事越快越好,否則夜長夢多。”
“好。”蘇薄梟說完起身,走到門口,他頓住腳步,說道:“斯含,你要好好保護小珞,她……”蘇薄梟話沒有說完,他歎了一口氣,大步離開,沒有給秦斯含追問的機會。
秦斯含蹙著眉頭,看著大步離開的蘇薄梟的背影,心裏像是堵著一樣,蘇清歡啊蘇清歡,什麽時候我才能看到真正的你呢?
很快,秦斯含就收回心思,認真看了一遍蘇薄梟給的資料,越看臉色越沉。他額上青筋隱隱浮動,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這個組織太殘忍了,他們研製的病毒一旦完成,隻需十毫升就能讓上千人變成血人。這種病毒一旦染上,就會從身體外部開始腐爛,不會立刻死去,而是慢慢親眼看著自己從外到裏爛掉,病毒會侵蝕人們的大腦,讓人喪失思考能力。如果這個病毒研製成功了,往供水源頭倒上一桶,整個雲城就完了。
秦斯含晚上去南安巷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剛到門口,就看到門衛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門口打轉,一見秦斯含的車,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秦斯含按住他的肩,皺眉問道:“出什麽事了,慌慌張張的?”
“五爺,老爺又帶著那個女人來鬧了,這個月都來了好幾回了,我們也沒辦法。”
秦斯含本來因為jk的事憋著火,一聽秦唐又鬧,他大步往裏麵走去,秦唐簡直給臉不要臉,他給自己的除了一顆精子給了自己一條命,再給過他什麽?除了自打找了韓貞那個女人,秦唐簡直跟沒帶腦子一樣。
秦斯含裹挾著一陣濃濃的含意進了郭燕青的院子,就看到秦唐站在院子中央叉著腰指著蘇清歡和郭燕青罵。
韓貞低垂著頭,鵪鶉似的站在一邊,似乎這場鬧劇沒她一丁點事兒。
秦唐被蘇清歡從屋裏扔到屋外,現在看著蘇清歡就恨不得吃了她,他站在指著蘇清歡罵:“呸,什麽名門貴女?什麽將門之後?全是屁話?你要真是個什麽好東西,能乘醉爬上我兒子的床嗎?你不過是個七年前被人玩過的破鞋,沒人要了才使出這種下流手段來要挾我兒子……”他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耳邊一陣涼意略過,還沒反應過來,領子就被人提起來了。他本來就不太高,秦斯含一米九以上地個子,提起他簡直易如反掌。
秦斯含黑著臉,目露殺意,看著秦唐,說道:“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別以為我不跟你動手是我怕你。我不跟你動手,是因為我還不是個畜生,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再敢管不好嘴,我讓你和你的寶貝疙瘩一起永遠長不了嘴,聽清楚了嗎?”
秦唐被拎著領口提起來,臉憋的青紫,哆嗦著嘴皮子去掰秦斯含的手,卻絲毫不能撼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要跟秦斯含擺他的父親架子,拉扯著秦斯含的手腕罵他:“畜生!我是你爸!你知不知道?你韓阿姨懷孕了?她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你卻把我的工作停掉了?她懷的可是你弟弟,你如果不是個畜生,你就應該好好贍養你韓阿姨!”
秦斯含額上青筋暴起,拎著秦唐的手更加用勁,秦唐腳尖都快離地了,他眼珠子漲的發白,眼前直冒金星。秦斯含簡直不能相信這是他的父親,曾經他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雖然渾,但他最起碼還是有腦子的,現在的秦唐,簡直沒腦子!竟然讓他出錢養著自己情人的孩子!
郭燕青在秦唐說韓貞懷孕的一瞬間腿肚子就軟了。她不愛秦唐,但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出生在大族的女人,怎麽能受此大辱?蘇清歡扶著她的手臂,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媽,您先進去歇一會兒。”
郭燕青點了點頭,由著傭人扶進去了。
蘇清歡走下台階,走到畏畏縮縮的韓貞麵前,扯起她的手腕,搭了一下脈,臉色微微變了變。
秦唐一看蘇清歡拉扯韓貞,急得踢了踢腳,歪著臉罵道:“小賤人,不許碰她!”
蘇清歡被氣笑了,反手拍了拍韓貞的臉,冷笑道:“我的好公公啊,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您我就不說了,像韓女士母女這樣的人,隨便抹掉幾個,根本就沒人會發現,您以為她能活到現在是為什麽,是我給我婆婆積德呢,否則別說她肚子裏的一個了,生下來的那個我都能給她回爐了。”
說著她又轉向韓貞,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仔細端詳了半天,挑眉,“韓女士,長得挺不錯的,就是腦子不好使,你是不是懷孕懷傻了,鳩鳴山沒忘記吧?你在鳩鳴山跪在我腳邊說的話還記得嗎?我說過什麽還記得嗎?不記得沒關係,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韓貞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在蘇清歡鬆手的瞬間癱倒在地,下過雨的青石板那麽潮,她就那麽跪在蘇清歡腳邊,一下一下的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秦唐眼珠子血紅,牙齒都咬出血了,蘇清歡輕蔑地笑笑,拉著秦斯含的手,讓他鬆開秦唐,秦斯含順著蘇清歡的力道,緩緩鬆開秦唐。
秦唐一得到自由,拖著癱軟的身體掄起拳頭向蘇清歡砸過來。
蘇清歡輕輕鬆鬆地接住他的拳頭,微微一用力,秦唐半個身體就軟了,癱在韓貞旁邊哆嗦著嘴皮子不知道罵什麽了。
蘇清歡蹲下身,捏著韓貞的下巴,阻止她再磕下去,”行了,戲過了。這一院子的人都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裝給誰看?”
蘇清歡冷笑,看著兩人如喪家之犬一樣一瘸一拐的離開,“廢物!”這是蘇清歡第一次直白的說秦唐,可以看出秦唐是觸及她的底線了。
秦斯含心疼蘇清歡,也懊悔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把蘇清歡抱在懷裏,說道:“對不起,清歡,對不起!”聲音帶著無限的歉疚,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蘇清歡回抱他,緩緩摸著他的背讓他平靜,“我沒有怪你,秦斯含,我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否定你。”秦唐是他的父親,她怎麽能要求他傷害自己的父親呢?即使秦唐再渾,再不是東西,秦斯含都不可能做什麽太過分的事。
郭燕青隔著窗戶,看著院子裏緊緊相擁的一對小兒女,鼻子一酸,淚眼撲簌簌就掉下來了,她前半輩子一直在反省,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孽,才嫁給秦唐這樣一個畜生,但後來的秦斯含讓她驕傲,也讓她感到安慰。她覺得自己的兒媳婦是全天下最好的兒媳婦,有擔當,有思維,有個性,孝順,端莊,明辨是非,所有女孩子該有的,她都有了,那麽好,她又覺得自己上輩子是積德了。
晚上郭燕青吩咐人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秦斯含蘇清歡愛吃的,郭燕青給這個夾一筷子菜,給那個添一碗湯,忙的不亦樂乎,臉上一直帶著柔和的笑容,整個人氣色都看著好多了。
秦斯含雖然這幾天事務太過繁忙,但這時候也是一掃疲憊,整個人都柔和了。
吃完飯,郭燕青看了一眼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外麵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她滿懷期待的問兩人:“這麽大的雨,就別走了吧,在這兒住一晚,明天都直接去上班?”
蘇清歡和秦斯含對視一眼,蘇清歡笑著點頭,“好啊,正好吃撐了,不想坐車,就在這兒住下了。”
郭燕青很高興,親自跑到兩人的臥室裏去給他們收拾房間。
秦斯含看著母親消瘦的背影,格外心疼,他母親不幸了半輩子,丈夫不著家,他自己又不聽話,倔脾氣的去參軍,讓他母親天天以淚洗麵,後來他出息了,郭燕青才漸漸又有了笑容,現在老人家能這麽高興,還有蘇清歡很大的功勞。
秦斯含把一部新的手機遞給蘇清歡:“新的,給你。”
蘇清歡接過來看了一眼就笑了,手機背麵也鑲了一圈鑽,甚至比自己舊的一部還要奢華,她點開手機,上麵隻存了一個電話號碼,署名是“老公”。
“你行了啊。傻不傻?幼稚!”蘇清歡笑罵,卻愛不釋手的拿著新手機開始倒騰。
秦斯含揉了揉她的發旋,“你不是稀罕你那一圈兒鑽嗎?這樣就能把你那個比下去了吧?對了,我明天起可能有一段時間不回家了,聯合軍演就要開始了,我得親自指揮。”
蘇清歡擺弄著新手機頭也不抬,嘟噥道:“好好演習啊,別被斬首了。”
“你對我這麽沒信心啊?放心,輸不了,據說這次對方特種部隊缺一個狙擊手。”
蘇清歡手下一頓,抬起頭,問道:“你們和那裏的部隊聯合演習?”
“G市。”
蘇清歡手微微一抖,有些慌亂的收回視線,狀似無意的隨便嘟噥了一句:“哦,那怎麽會沒有狙擊手呢?”
秦斯含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側臉,說道:“不知道,那邊給的答案是執行任務去了。”
蘇清歡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哦。是嗎。那就挺遺憾的。”
秦斯含揉了揉眉心,說道:”是挺遺憾的。不過那個狙擊手是他們那個特種小隊的神槍手,沒有了她,我們的勝算大了很多。”
蘇清歡手在手機上隨便劃拉著,壓根聽不進去秦斯含再說什麽,思緒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秦斯含第二天一早把蘇清歡送到醫院就走了,蘇清歡看著秦斯含遠去地背影,皺起眉頭。
蘇清歡到辦公室時就看到岑寧在她辦公室門口站著,“你怎麽沒進去,站在外麵不冷嗎?”蘇清歡的辦公室門從來不鎖,如果有小護士忙了可以在她辦公室休息,岑寧沒事都會過來,今天怎麽站在門口不進去了。
岑寧看了一眼蘇清歡的辦公室,“老師,您有客人,我就沒進去。”
“客人?”蘇清歡想了想,自己的客人能有誰?如果是景淼池禦或者蘇越,他們肯定回去鳩鳴山找她,找到醫院的她還真想不到。
“那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我再找你。”
“好的,老師。”
看著岑寧走遠了,蘇清歡才推門進去。看到雙腿交疊坐在她辦公椅上的人,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老豹子!”
被叫老豹子的人歪著頭看著她:“我的小鯨魚,早啊!”
蘇清歡幾乎是撲過去的,抱著他的胳膊,眼眶都紅了,“老豹子,你怎麽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