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兒除了死人,並沒有活人的影子。


  站在原本蘇清歡被囚禁的房間裏,兩具屍體還在那裏,直到他看到了床上那具劉實屍體的傷口,才肯定了蘇清歡曾經真的是在這裏的。


  蘇清歡竟然會殺人,這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這個男人在床上,而且還沒穿衣服,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


  但很顯然這兒除了死人並沒有其他人,與其在這裏與屍體置氣,他更願意將時間放在尋找蘇清歡的身上。


  他知道憑蘇清歡一個人,是絕對離不開這裏的,那到底是誰救了她?


  “老大,你看!”


  馮小武站在牆邊,指著一個微焦的洞口,這旁邊還有兩枚子彈。


  秦斯含大步的走到了馮小武的身邊,撿起兩枚子彈,發現其中一枚子彈中有明顯的凹痕,微皺起眉頭,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屍體。


  沒有遲疑的他走到屍體旁邊,看著屍體頭部的彈孔,又瞄了一眼門口的位置,幾番查探,當時的場景已經出現在他的腦海一清二楚。


  但除了這個人身上有槍傷,別的屍體上並沒有,而且他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立即查出來外麵的那些人是怎麽死的。


  也就是說,除了這個房間裏,一個男人是被槍殺的,另一個是被蘇清歡殺了,房間外麵的死因他暫時都沒找到。


  “小武,不用看了,蘇清歡走了,你去外麵挑具屍體,我們帶走。”


  說著,他一把抗起地上被子彈打死的死屍,率先走了出去。


  蘇清歡去哪裏了呢?是誰救了她?希望這些屍體能給他一個答案。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射了進來。


  但讓她醒過來的並不是陽光,或者熟悉的環境,而是那一陣陣的惡心。


  “美麗的小姐,難道我就這麽讓你惡心嗎?”


  大清早程殷廷下了一整盤的速凍水餃,這幾天蘇清歡是怎麽過來的,他一清二楚的,知道她體虛,他特意端了水餃進來。


  但這才進來,蘇清歡就在那裏不停的吐著,看這樣子快要吐出黃汁苦膽了。


  “嘔……嘔……”


  程殷廷將水餃放到了桌上,拿了一杯白開水和紙巾站在蘇清歡的身邊。


  “謝謝!”


  擦幹淨嘴,蘇清歡接過白開水漱了一下口。


  兩人吃過早餐,程殷廷看著蘇清歡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吐。”


  “最近?”蘇清歡眼中有著疑問。


  原本就沒打算瞞著她,程殷廷聳了聳肩。


  “對,從你進入那個房子開始。”


  蘇清歡沒有說話,隻是用目光盯著眼前的男人,內心有了戒備,但他的目光深遂的讓人看不出其中到底有著什麽。


  “你以為是我綁了你?”


  程殷廷明知故問著,他哪裏會不知道蘇清歡心中所想。


  蘇清歡依然沒有開口,但表情開始有了一些變化,不再如剛才那樣淡然。


  “那個沈嬌,娘是我新接的一個單子,具體內容就不告訴你了,你吧,真算運氣好,不過你的睡相可真不怎麽樣。”


  說話間,他的臉上滿滿的促狹。


  “啊!對不起!”蘇清歡一時臉紅,她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話。


  被她給逗樂了,他又隨意了說了句“真好騙!”


  “好吧,我不逗你了。”他對她的害羞表情還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你看到我殺人了?”


  說話的時候蘇清歡讓自己盡量看起來淡然一些,但她眼底的黯然還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沒有,那時候我正在清理外麵的人,對不起我去的太晚了。”


  原本他是不需要殺了這些人的,但當他想到如果不是因為有他看著,恐怕蘇清歡就會被毀在那所住宅裏的時候,他將所有人都殺光了,一個不留。


  “如果沒有你,我知道我肯定是活不下來的,謝謝你,真的。”


  也許是最近太強裝堅強了,也許是剛剛殺了人,也許有著那麽多的也許,她流淚了,更準確來說,是哭了。


  自然而然,程殷廷借出了自己的肩膀,而在這時候蘇清歡也真的需要有這麽一個肩膀。


  經曆了這麽多事,她甚至來不及去悲春傷秋,來不及找個地方讓自己發泄情緒,接踵而至的事情讓她完全的應接不暇。


  哭到最後,她的哭聲又變成陣陣的嘔吐聲。


  “我能做些什麽嗎?”坐在蘇清歡的身邊,輕扶著她的後背,程殷廷一臉的關心。


  順了口氣,蘇清歡有些遲疑的開了口。“我……可能懷孕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原本懷孕這事,她想讓秦斯含第一個知道的,可是現在她連該不該再見秦斯含都不確定,她在他的身邊,帶給他的除了傷害,似乎並沒有更多。


  她希望他能快樂,可他的快樂卻不是她所能給予的。


  離開他,她很痛苦,可她更希望看到他能幸福的生活。


  “可能?我給你買個測孕棒吧!”


  “恩,謝謝,不過我現在不用,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還記得他救自己的時候,那個子彈竟然就那樣子打中了另外一個射向自己的子彈,這種技術,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她相信他不是平常人。


  看著她期望的目光,程殷廷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其實不用她說,他也猜到了。


  在那個房子裏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顰一笑,每一次皺眉,每一滴淚水,他都沒有錯過。


  但縱使如何,他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幫忙的?”


  “幫我告訴秦斯含,他的處境很危險,有人想要殺他,他的身邊經常會有狙擊等著殺他。”


  她相信他是知道秦斯含是誰的,其實在這個地方,又有誰會不曉得秦斯含是誰呢。


  程殷廷笑了笑,十分貼心的將蘇清歡扶到了床邊,讓她躺下去。


  “你很愛他吧,為什麽你不自己去告訴他?”


  對這個就像大哥哥一樣的男人,蘇清歡沒有保留的想法,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悲痛。


  “我所能帶給他的都是痛苦,正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快樂。”


  “傻瓜,他若不愛你,你也傷不了他,我覺得你在他的身邊,他會更幸福的。”


  程殷廷是實話實說,有時候愛情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他看到了蘇清歡雖然猶豫卻又堅定的搖著頭。


  “唉,好吧,你慢慢想,我會將你的話傳遞給他的,當然你要相信他,他是不會被這些威脅給傷害的。”


  都是成年人,他的話也隻能到這裏,餘下的就要她自己去思考了。


  “那你躺著休息一下,我下樓去買,很快就回來。”


  背枕著枕頭,轉頭看著秋風從微開的窗口吹進,吹起了窗簾,吹到了她的臉上,吹亂了她本就不平靜我心湖。


  “他們說,如果我呆在你的身邊,就會給你帶去災難。”


  一滴滴淚水,隨著這句喃喃自語滑落而不間斷。


  這注定是個無解的答案,注定是個痛苦的抉擇。


  “什麽?你確定嗎?”程殷廷睜大著雙眼看著這個努力裝作風輕雲淡的女子。


  雙眸微斂,蘇清歡強裝著淡然。


  “我確定。”


  轉眼間,她已在這裏住了二天,在得知程殷廷馬上要出國時,她請求他能帶自己出去。


  她害怕見秦斯含,害怕給他帶去災難,雖然這隻是一麵之詞,但她寧願盲目的相信,也不願意用秦斯含的生命當賭注,失去了母親後,她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任何一個人了,尤其是秦斯含。


  “我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你能幫我嗎?”


  少許,程殷廷的目光從窗外轉了回來,落在蘇清歡的身上,目中暗藏著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神采。


  有擔心,有驚喜,但更多的是思索。


  “好吧,我答應你。”


  “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她想去祭拜一下母親,可是又擔心會因為暴露了行蹤,被秦斯含找到,想來想去,最終還是選擇不開口,默默的在心中思念。


  “你想什麽時候離開,我們就什麽時候離開。”


  看著她猶豫的模樣,他如何不知道她的不舍呢。


  “謝謝,你這邊安排好了,我們就走吧!”


  離去,原來是這麽舍不得的事情,就算現在隻是想想,也足夠讓自己心痛如絞了。


  但除了離去,還能有更好的選擇嗎?

  在這裏,遲早會被秦斯含找到的。


  時光如梭,轉眼又是一日。


  “你要帶我去哪?”蘇清歡有些驚慌的拉住了程殷廷的手,在這個地方,出門是她最不敢做的事情,總覺得出了門便會被秦斯含發現。


  程殷廷轉身看著這經過一番精心改扮的蘇清歡。


  “你放心,不會有人發現你的。”


  除了這一雙溫柔而帶著無限哀思的雙眼外,蘇清歡的臉上帶著一片精細的麵具,麵具外又帶了一層口罩,除非是碰到秦斯含或其他特別特別熟悉她的人,不然誰也認不出來。


  “可是……。”蘇清歡依舊有著疑慮。


  “秦斯含這幾天一直在研究從那二奶村帶回去的屍體,不過已經幾天了,所以我們今天就要離開,不然他會找到我們住的地方的,等離開了這裏,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我們。”


  “哦。”


  蘇清歡沒有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他的職業是偵探,能知道這些事情倒是不為奇。


  在是在聽到程殷廷說秦斯含找不到自己的時候,內心卻有一點小失落。


  她的失落,一絲不拉的落入他的眼底,他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麽,領著蘇清歡繼續往外走去。


  一個小時後,程殷廷帶著蘇清歡直接來到了一處墓地。


  “這是……。”


  並不是不知道這是哪裏,她隻是不敢置信,她這幾天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但始終沒有說出口,沒想到在離開前,還能到母親的墓前一趟。


  兩人站在尉遲然的墓前,程殷廷警戒的四處環顧了一周,在確定沒有什麽人之後,他向尉遲然的墓碑敬了一下禮。


  “蘇清歡,我去那邊等你。”


  他知道,她肯定有許多話想告訴自己的母親。


  “恩。”


  蘇清歡感激的點了點頭。


  母親的墓前還放著一束新鮮的花,想來在不久之前有人來過,應該是秦叔吧。


  “媽,我要走了,等再回來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媽,我知道了陳一山的事情,請你相信我,我會堅強的活下去的,哦,忘了告訴你,我懷孕了,開心吧,你馬上要當姥姥了。”


  “……”


  跪在尉遲然的墓前,蘇清歡不停的說著一些開心的事情,但淚水卻是不由自主的滑落。


  “好吧,媽媽,我不瞞你,我決定離開秦斯含,和程殷廷一起去國外,剛剛那個給您行禮的就是程殷廷,你放心我會堅強的撫養我和含的孩子長大。”


  “你是不是想說我為什麽要離開秦斯含?”


  “媽,原諒我,做這個決定我很痛苦,但是我堅持。”


  “媽,好了,我走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說完,蘇清歡擦了擦眼淚,再向尉遲然的墓碑行了行禮,帶著不舍她漸行漸遠。


  直到蘇清歡和程殷廷都走遠後,一個人從不遠處的墓碑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雙眼迸發著恨意。


  她慢慢的走到尉遲然的墓前,摘下了眼鏡,這臉蛋儼然和蘇清歡一模一樣。


  “媽媽!”


  “媽媽!”


  陳彤冷笑著輕喊了兩聲。


  “沒想到我今天來看你,還能看到這好戲,嗬嗬嗬,看來是老天給我機會。”


  她其實早就來了,在蘇清歡和程殷廷來之前,她聽到了腳步聲,然後早早的藏了起來,剛才蘇清歡說的一切,無一遺漏的進入了她的耳中。


  “你一定很愛她吧,如果不是這樣,當初為什麽選擇了尉遲蘇清歡而拋下我。”


  “你可知道,你把我丟給那個畜牲都不如的男人,我真寧願你當初沒有生下我,或者說生下我後,狠狠的將我掐死。”


  “可是,你什麽都沒做,你唯一做的隻是將我丟給那個男人,而後帶著你的寶貝女兒遠離了我。”


  “這些年,你可有想過來找我?對,我知道你生病了,就算你想也沒用,哼,可即使你沒有生病,你難道就會來找我?”


  “你看到我的臉了嗎?有沒有奇怪,就算我和她是同胞姐妹,也不應該長的如此的像,對,沒錯,我做了手術,這些年不停的在做著手術,隻為了和她一模一樣。”


  她笑的有些苦澀,笑過之後又恢複了原來那冷漠的態度,不屑的望著墓碑上尉遲然的照片繼續高冷的說,道:

  “既然你那麽愛她,視她為心肝,那就讓她來償還你欠我的一切吧。”


  “怎麽樣?挺好的吧。”


  陳彤的神情越說越冷,她的冷咧竟有一種讓人望而生含的感覺。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忘記跟你說了。”


  “我叫陳彤你知道嗎?姓陳,跟那個畜牲都不如的男人姓,我不願意,不過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換過自己的姓,你知道為什麽嗎?”


  “哼,哼哼哼。”


  “我是為了讓自己記住那個男人,讓自己不要忘了這份仇恨,現在我已經報了仇了,那個男人被我殺了,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惡氣吧,當然你不用感謝我,我做這事情並不是為你。”


  “我也走了,有空會來跟你聊聊我是如何讓你的心肝寶貝生不如死的,對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從今天開始,我就叫尉遲蘇清歡,你就安心的在這裏看好戲吧!”


  在尉遲然的墓碑前將不快給抒解完,陳彤沒有一絲留戀的轉身離去。


  懷孕了嗎?這真是一件驚喜的事情,我痛苦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今天到這裏,我還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呢,既然如此我很樂意當孩子的親媽。


  那個男人是程殷廷吧,嗬嗬,別人不認識你程先生,我卻記得你。


  尉遲蘇清歡,你逃不掉的。


  洪宅陳明眉頭深深的皺在一塊,神情緊張的走進了一間小型的停屍房。


  “秦,結果出來了,你手機中的消息已經確定是童愛麗發的。”


  在第一天的時候就查到了,懷疑短信和童愛麗有關,直到現在才能確定,但即使這樣蘇清歡也已經失蹤那麽多天了。


  這和他的大意撇不清,雖然秦斯含沒有說過一句怪他的話,但他自己也不可能原諒自己。


  “恩!”


  秦斯含仔細的翻動著眼前的屍體,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致死原因,對於陳明的話,他隻是點了點頭,短信是童愛麗發來的,那麽綁架的人應該就是孟秦了,是孟秦好過於眼鏡蛇,而現在他要找到到底是誰救走了蘇清歡。


  “我繼續去查你給的那些人的資料。”看著兄弟這樣,陳明想說什麽,但除了自責與心疼之外,他能做的就是讓秦斯含無後顧之憂。


  “好的。”


  秦斯含點了點頭,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抬起過眼,他已經幾天沒有合眼了,下巴也長出了許多不規則的胡子,原來有神的寶藍色雙眼在此刻更像是雞血石一般。


  但這種外表的頹廢並沒有讓他的動作或精神遲緩,反倒因為心焦,他比平時更加的專注了起來。


  帶回來的兩具屍體,被子彈槍殺的已經確定並沒有其餘的致死,現在就是眼前的這具屍體。


  在馮小武通過網絡搜索的時候,他也可以利用時間更仔細的查探屍體的死因。


  還記得那天去看的,所有的屍體死因都是一樣的,針上並沒有毒,但出手的人卻能毫無差錯的抓到人體的死穴,這種手法和力度,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從這些人的死亡,他確定救走蘇清歡的人絕對不會是眼鏡蛇,眼鏡蛇嗜殺,如果他要殺人這些人就不會死的這麽沒有痛苦了。


  他在腦海中羅列出這世界上有這麽犀利的槍法和針法的人,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與這件事有必然的聯係,現在隻能希望馮小武那邊出結論,不然他就要一個個的去查了。


  他當然不介意那樣子去查,隻是他擔心會錯過了最好的營救時機。


  “小武,查的怎麽樣了?”


  “叮咚……叮咚……”


  程宅仆人正在打掃著房子,突突的按鈴聲響了起來。


  “你們好,請問要找誰?”


  開了門隻見門口站著幾個男人,長的很帥,但集體給人一種邋遢和頹廢之感,為首的有著一雙藍色的雙眼,在他的身上除了邋遢和頹廢外更多的還有擔憂。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群人在她開了門後,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她也直接被他們給推開,為首的那個更是衝進了房子,似乎在找著什麽。


  她想叫他們住手,可是被他們的氣勢給嚇到了,乖乖的站在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喘。


  “你主人呢?”


  秦斯含神情陰鬱,他已經查出來了蘇清歡極有可能是和一個叫程殷廷的男人在一起。


  程殷廷,同樣在道上混過的他,自然是知道程殷廷是誰了。


  如果是程殷廷,那槍法和針法都是符合的。


  但他到底為什麽這麽做呢?


  這個地方跟上次那個KTV也靠的很近,是他的可能性又加大了。


  “主……主人回去了。”


  她隻是負責幫主人打理這間房子,主人很少回來。


  也不知道主人是招惹了什麽人,這群人看著就像流氓,難怪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流氓,看這些流氓都長的這麽帥,自己要是再年輕個三十歲……。


  雖然大氣不敢喘,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這些。


  “這個女人,你見過沒有?”


  秦斯含直接拿出手中的照片,給這個仆人看。


  她的雙眼閃爍了一下,想起主人臨走之前告訴自己如果有人來問是否見過那位小姐,一定要說沒見過。


  主人說過,對方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沒……沒見過。”


  說完,她偷偷的瞄了這個男人一眼,隻能祈求主人沒有騙自己。


  “真的?”


  秦斯含的嘴角有著一抹陰狠的笑容,她眼中的閃爍,給了他完整的信息。


  蘇清歡這幾天絕對是住在這裏的。


  “你在打掃屋子?”


  似是不在意對方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秦斯含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抹布和陽台上新曬的床單被單。


  剛才他看了一下每個房間,發現有一間的床單被單都洗了,還有一間的正好打包起來也準備拿去洗。


  “是……是的,主人回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主人沒有說不可以說他回去的事情,不過自己也隻知道他是回去了,連回哪裏也不知道。


  “你住哪一間?”


  “那,那間。”


  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她住的的確不是那兩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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