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秦斯含環顧了四周一圈說，道:“我們走吧。”
此時的他心急如焚，根本就沒有心情為難這麽一個仆人，既然他們離開了，那就去查查程殷廷去哪裏了。
此刻的飛機上，蘇清歡坐在那裏，透過機上的玻璃，看著外麵的白雲，愣愣的出了神。
程殷廷接過空姐拿來的牛奶，遞到了蘇清歡的身前，溫聲說，道:
“在想什麽？”
他是知道她在想什麽的，但總要找點話題吧。
蘇清歡搖了搖頭，接過他遞來的牛奶，用一種十分輕微的聲音說，道:
“謝謝，我沒事。”
程殷廷緊皺眉頭，聲音依舊溫和。
“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都已經坐上了飛機，有什麽事情等到了再說，先把牛奶喝了，睡一覺。”
“恩。”
蘇清歡倒沒有忤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後，開始喝手中的牛奶。
看著她將牛奶喝光之後，程殷廷接過空杯，交給了站在一邊的空姐，揮了揮手示意空姐退下。
空姐眼中掠過一抹異色，偷偷的瞄了蘇清歡一眼，臉上有著隱晦的不悅。
她是為了靠近他才甘願在這裏當一名空姐的，從來沒見到他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對哪個女人說話。
這一次自己跟著他，沒成想回去的時候，他竟然就帶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而且看他對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百依百順。
這種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的態度，讓她不由得頻頻顰蹙，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程殷廷讓她走，她也不敢留下，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清歡的模樣後，她走向了休息區。
這是程殷廷的私人客機，大小和商業客機一樣，客機內的布置都是以程殷廷的喜好弄的。
飛機上除了一名機長，二名副機長外，還有二名空少二名空姐，現在這個休息艙內，就隻剩下程殷廷和蘇清歡兩個人。
無意識的看了剛剛那名空姐離去的背影一眼，蘇清歡心頭湧現一股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聯想到劉熙。
唉，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程殷廷，隱約中她猜到了。
她知道她誤會了自己和程殷廷的事情，但這和她無關。
“乖乖睡吧，你什麽時候反悔了，告訴我，我送你回來就是了，現在就當是去散散心，冷靜一下也是好的。”
男人有時候就是奇怪的動物，就算聰明如程殷廷也一樣，他根本就沒將剛才那個空姐放在心上，又哪裏會曉得在剛剛的幾個眼神中，兩個女人已經開始評價起對方了。
隻不過一個是嫉妒而另一個是淡然。
或許是疲勞了，沒過多久，蘇清歡開始沉沉的睡去。
她並沒有發現在自己睡著之後，程殷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加的溫柔，這種柔仿佛要將人給融化了般。
蘇清歡沒發現卻並不代表著沒有別人發現。
不遠處休息區的門微微的開了，一雙嫉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
她看不到蘇清歡的情況，但程殷廷溫柔的目光和表情卻無一遺漏的落入了她的眼中。
嫉妒使得她控製不住自己，狠狠的一踢了一腳門。
休息區原本正在低聲好奇談論蘇清歡的身份的空姐和空少，都不由得停下了交談，抬起頭用著詫異的目光看她。
這三道目光在微詫異後，隨便改為了然。
程殷廷的聽力何其敏銳，在聲音出現的時候他就抬起頭尋找音源，恰好看到那個空姐躲閃的微影。
輕皺眉頭，略思片刻後，他像沒有發生過那樣，再看了一眼蘇清歡，收起留戀的目光，走到了另外一邊的位置，也開始休息。
一處會所內，陳彤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杯白開水。
從被孟秦所救後不久，她的所有一切都是以學習蘇清歡為根本，就連生活的習性也要和對方一模一樣。
可她是她，蘇清歡是蘇清歡，雖然兩人是雙胞胎，但讓她這樣子的去模仿自己的妹妹，這依然會讓她的心中產生巨大的陰影。
仿佛她就是活在蘇清歡的陰影下的，就算兩人沒有交鋒過。
看著眼前盛怒的孟秦，她的嘴角有著似有若無的嘲笑。
最初，她是感激他的，是他救了自己，是他給了自己第二次的生命，對自己來說，他勝過父母千萬倍。
也因為這份感激，她努力的去做，去完成他的每一個要求。
但久而久之，她知道了他的目的，明白了他為什麽要救自己。
她的心又再一次狠狠的被傷了。
最終，她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蘇清歡的身上，如果不是這個妹妹，她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的悲催。
尤其是當她意識到，妹妹有那麽多人疼愛著，有深愛著她的男人，深愛著她的母親之後，嫉妒更讓她發了狂。
“廢物、廢物、廢物！”
孟秦連說了三聲廢物，臉上陰沉的都可以滴水了，緊握著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那麽多的人，關不住一個女人，現在竟然連她去哪裏了也不知道。”
可他再生氣也沒用，他找來的人全部死光了，一個不留的，可最可惡的是，等他知道消息的時候，竟然是隔天了。
他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現在蘇清歡在哪裏，他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本事是折磨秦家的父子，如果找不到那個女人，那他隻能是放棄這條路，直接幹掉他們了。
“我今天看到我妹妹了。”完全無視孟秦的怒火，陳彤在喝了一口白開水後，嘴角擒起一抹笑意。
“什麽？”
孟秦大怒，轉身直視著陳彤，想質問她為什麽不抓住對方，但下一秒他將所有的怒火都收斂了起來，表情一改變成疼愛的模樣，溫和的說，道:
“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陳彤是他養大的，她對蘇清歡的恨意，他又怎麽能不清楚呢，隻是這個女人現在翅膀硬了，開始跟自己玩成了心機。
似是小孩，陳彤嘟了嘟嘴撒嬌般的說，道:“我回來後，你一直都在生氣，根本就沒有給我說的機會。”
孟秦尷尬的笑了笑，並沒有插話，他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今天去尉遲然的墳前，才去了不久，就發現尉遲蘇清歡和一個男人一起過來。”
“一個男人？”孟秦有些緊張，不由得插話，雖然他知道這幾天秦斯含的動靜，但難保他們是在做戲。
“恩，程殷廷。我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所以隻能躲在一邊聽他們講話。”
聽到這個名字，孟秦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塊，程殷廷是誰他當然清楚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扯上了這個男人，那事情越來越不好辦了，隻是他怎麽會和尉遲蘇清歡在一起呢。
“你放心，他並不是幫秦斯含的，另外尉遲蘇清歡懷孕了。”
陳彤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她的目光和孟秦糾結在了一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但這笑意卻讓人不含而栗。
“這個地方很安全，不會有外人找到的。”
下了飛機的兩人，在程殷廷的帶領下，改換了好幾趟車，終於在森林的深處停了下來，而豎立在蘇清歡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古堡。
蘇清歡睜大的雙眼緩緩的閉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也知道在英國各處都有這種古堡的，雖然古堡氣勢恢弘，但對此她也隻是微微的詫異。
能讓她閉上眼睛的是這周圍的環境，真的太美太天然了。
這種自然，竟能讓她的心平靜了幾分。
看到蘇清歡此刻的模樣，程殷廷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自己用心的準備真的沒錯，她真的喜歡這裏。
片刻之後，蘇清歡再度睜開了雙眼，看著程殷廷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謝謝你！”
她的感激並不僅僅是眼前的，還有這些日子來的一切，身邊的這個男人和自己非親非故的，肯這麽幫自己，說謝謝都顯得太輕太輕了。
程殷廷故作生氣的說，道:
“喏、喏、喏，又來了，說了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再說這些了，我也沒有做什麽事情，再說了我是幫我孩子的媽，我這都是為了我孩子著想。”
在知道她懷孕之後，他就說過要當孩子的幹爹。
這對蘇清歡來說，又怎麽可能拒絕呢？能有這種幹爹，是孩子的一種幸福。
無關乎錢多錢少，而是這個男人，是可以依靠的。
“恩！”
蘇清歡點了點頭，也不再扭捏，發生了這麽多事，她的心性早已不複當初那麽軟弱。
就算她有意離開這裏自己住，也是不可取的。
先不說自己在逃避著秦斯含，這一出去，更有可能又能了那暗中的人綁架自己的機會，如果自己是一個人，倒也無所謂了，但現在有孩子，為了孩子她不得不去考慮。
失去一次的她，不敢再試。
這是她和秦斯含的結晶，她誓死也要保護。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她已住在這裏幾個月了。
住進來後她才曉得，這個古堡並沒有程殷廷的家人，這讓她暗暗的舒了一口氣，畢竟讓她去麵對他的家人的話，就算她和他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也難免會讓外人臆測。
她卻被不想再給他帶去麻煩了。
令她感動的是，程殷廷體貼的連醫生團隊也請到了古堡裏麵。
在住進來不久後，醫生便告知她懷的是雙胞胎。
雙胞胎，興奮之餘，她請教了醫生一些問題，而醫生的回答使得她原先朦朧的想法，變得越加的清晰。
為什麽自己兩次懷孕，兩次都是雙胞胎。
秦斯含那邊好像並沒有這種基因，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如果是這樣，那母親當初是不是也有……。
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要作什麽樣的設想，如果是曾經的她，或許會不斷的胡思亂想，但現在的她卻不會了，隻是說有了這個懷疑的種子在心間並不會天天呆坐著想這些事情。
這些日子，在醫生的建議下，她在安靜的養胎，但另一麵也在不斷的學習著如何使用銀針。
因為擔心使用槍械會對肚子裏的寶寶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隻能作罷，但各種槍械的知識也在程殷廷這個老師的教導下不斷的學習著。
她在不停的忙碌著，各種學習各種養胎，到後來才有了各種提升。
程殷廷也經常會拿一些簡單的小案件給她看，就怕她會無聊，久而久之，她還營生出了當偵探，做警察的想法。
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個男人，那個她深愛著的男人。
可他們之間有著那麽多的無奈，那麽大的鴻溝。
她不知道他是否有在尋找自己，不知道他現在過的還好嗎？身邊是不是有了新的伴侶，沒有了她，他應該是幸福的。
可這應該卻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在她的心底，她十分的清楚，他過的肯定不怎麽好。
她在努力的變強大，為了孩子，為了自己，也為了他。
思念如洪水般，不停的將她淹沒，縱使她變得再強，也改變不了她對他的愛，減少不了她對他的思念。
但令她和程殷廷始料未及的是，秦斯含那邊早已沒有開始尋人，現在的尋找隻是做做樣子。
這事情要從秦斯含他們從程殷廷那回來後不久說起。
自從知道蘇清歡和程殷廷離開了這裏，秦斯含就一直在尋找，終於查到了那天程殷廷的專機是開往英國的。
隻是在英國的搜索才剛開始幾天，秦斯含就接到了一通令他萬分欣喜的電話。
“老……老……老大！”
馮小武激動不已，拿著手機奔到了秦斯含的身邊，遞了過去。
“什……”秦斯含眉頭微皺，正想開口喝斥他，突然看到屏幕上蘇清歡的名字閃現出來，他瞬間奪了手機去。
這電話他們一直沒有放棄過撥打，但一直都是處於無法接通。
“笑……蘇清歡！”
縱使鐵漢如他，在這個時候也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
電話那頭，沉寂了許久，終於傳來了蘇清歡帶著籌措的聲音。
“是我！”
這麽久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蘇清歡的聲音，內心無比的澎湃。
“對不起，你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我……我在英國！”
似有猶豫，蘇清歡還是說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英國，好，我馬上去接你。”
說著秦斯含便對馮小武使了個手勢，讓他去準備飛機。
“等等……含，我知道了，所有的所有，對不起，一直以來……。”
說得模糊，說到最後她已經哭泣的說不下去了。
深皺了下眉頭，秦斯含升起一絲疑惑，她是怎麽知道的？還是她自以為自己都知道了，正思索間，電話中又傳來了蘇清歡的聲音。
“我知道我父親做了什麽樣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
“蘇清歡，聽我說，有什麽等我過去後再說好嗎？不管發生什麽我對你的愛都不會變的。”
秦斯含一邊說著一邊往機場那走去，他不想耽擱時間，一秒鍾也不願意浪費。
這些日子以來，這種失去感糾纏在他的心間，讓他失去了勇氣，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似的，他不敢躺在床上睡覺，不敢喝酒，不敢傷心更不能忐忑，因為這些情緒或行為都會影響他的判斷或出擊。
這種感覺強烈的掩蓋過他的仇恨，也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徹底的沒有去管孟秦是否有什麽新的陰謀，也停止了準備對孟秦實施的報複。
“含，聽我說好不好，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冷靜的想一想，如果我現在就回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說完，沒等秦斯含開口，電話中又傳來一聲明顯的吸氣，似乎蘇清歡在給自己繼續說下去的勇氣，終於她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給我時間好嗎？除非我自己回去，不然不要來找我了，相信我，我會好好的活著的。”
秦斯含深吸了一口氣，他想否定，他不想答應她這個要求，隻是轉念，他想到了那不知在何方的眼鏡蛇，還有暗處的孟秦。
也許她暫時的不回來，也是個好事。
在自己的身邊太危險了，不如讓她在外麵，而且她在知道了這些事情後，還肯給自己打電話，就代表著她的心性又堅強了許多。
有了這幾層考慮，他也沒有繼續猶豫。
“蘇清歡，你不見我沒關係，我讓譚如過去陪你，確定你安全我才能放心。”
“不，不用，相信我，給我點時間，我暫時不想接觸任何與你有關的事情，那樣會混淆我的思緒，讓我更加想你。”
“那……好吧！”
秦斯含原本還想說，讓她去自己在英國的某處住宅，話到嘴邊他收了回去。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不勉強你，隻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發現有什麽事情，記得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就像鷹兒長大了一樣，他的蘇清歡也長大了，他不能總是囚禁著，雖然他有能力讓她一輩子生活在溫室裏，如果這是她願意的，他不介意。
但現在她不願意像溫室裏的花朵這般渾渾噩噩的一輩子，那他也願意讓她出去。
他相信他的女人並不是個愚蠢的人，相信她在外麵能照顧好自己。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具屍體後，他更加堅信了她會保護好自己。
“恩，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一樣，我知道一直有殺手潛伏在你的身邊，等待著機會殺你，你一定要小心。”
“我這邊，你不用擔心，蘇清歡，你記著你的戒指千萬不能丟，如果發現不對絕對不能留手，還有想我的話，早點回來，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又難分難舍了幾分鍾後，終於掛斷了電話。
終於有了蘇清歡的消息，他心頭的擔憂少了許多，自己也沒有問她是怎麽和程殷廷在一起的，也沒有問她是怎麽逃出去的，隻要她安全，對他來說就是晴天。
他知道，蘇清歡要學習著如何成長，而他也要學習著如何放手，隻有自己放手了，她才能更好的成長。
蘇清歡都能學習成長了，難道我就不能學著相信她的能力嗎？這一切不就是自己一切期望的嗎？
皺眉思索了片刻，秦斯含最終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向剛從飛機上走下來的馮小武招了招手。
有些好奇為何老大沒有著急上飛機來反而讓自己走下去，小武不敢有所耽誤，隨即走到了他的身邊。
“英國不去了，尋找什麽的繼續，另外你馬上去查一下蘇清歡現在所在的位置，隻要確保她安全就行了。”
秦斯含低聲說出了讓馮小武詫舌的話。
在他的心中，老大是怎麽也不可能放手的，為什麽這次有了這麽大的改變。
“老大，你為什麽不用強的？”
在馮小武奇怪的眼神注視下，秦斯含無奈的歎了口氣。
“蘇清歡知道了他父親的事情想安靜安靜，我答應給她時間，另外在暗處想殺我的人太多了，她呆在我身邊反倒不安全，就讓她在那裏呆著吧。”
秦斯含都說到這份上了，馮小武也不好再問，說道了一聲後，離去辦餘下的事情，反倒是留下了秦斯含一個人繼續站在原地，手中握著手機，愣愣的看著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真的？蘇清歡打電話回來了？”譚如的音量突然增大。
秦斯含說不要告訴別人，這別人一定不包括譚如和陳明，剛進到房間遇見兩人，馮小武就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兩人。
“噓！”
小武急忙做了個手勢，左右看了一下，而後拉著兩人進入了一間房子。
看著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麽了？”陳明問道，心中約莫也有了想法。
“蘇清歡說暫時不回來了，老大也答應了她，唉，真不知道老大怎麽舍得。”
馮小武一邊又歎氣一邊又搖頭的，感情這事情，他真的不懂啊。
“蘇清歡是不是知道了陳一山的事情？”陳明微加思索後問道。
小武睜大著雙眼看著陳明，充滿好奇。
“咦，你怎麽猜到的，老大說她想冷靜冷靜。”
“唉，也難怪了，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秦都不會允許明知道蘇清歡在那裏去不管，現在是這種事情，他們兩個人的確是需要靜一靜。”
聽陳明這麽說，譚如倒也極為讚同的點了點頭，隻剩下馮小武依舊不副不解的模樣。
不過他不解的並不是弑親之仇，隻是不懂這愛情罷了。
“她一個人在外麵，我擔心她的安全。”譚如頻頻皺眉，臉上充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