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相信秦會處理好的,再說了她現在回來會更加不安全,暗處的敵人這麽多,我想秦也是有這層想法吧,別太擔心了,她不是小孩了。”


  陳明一邊說著,一邊安撫譚如。


  “恩,老大就是這麽跟我說的,還叫我不要放下繼續搜索,這樣子用來麻痹敵人,好了我先去做事了。”


  說完,馮小武邊走邊搖頭晃腦的開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隻留下陳明和譚如兩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歎了口氣,兩人也不再停留,跟隨著小武的腳步離去,還有那麽多事情等著他們去處理呢。


  一時之間洪宅的忙碌程度遠超了之前,除了要迷惑敵人而繼續搜尋蘇清歡的下落外,還要開始布置對敵政策。


  一個孟秦、一個眼鏡蛇,在蘇清歡歸來前,兩者至少要消滅一個,首要對付的目標就是孟秦,眼鏡蛇如果露麵的話,也不能再放過的。


  個人監控室,秦斯含坐在那裏一會喜、一會憂的神色多變。


  鐵漢如他,亦有化為萬般柔情之時,再加上此刻的各種擔憂,使得他看起來特別像個憂愁小生。


  此刻他的思念如潮水般湧動,可他又生生的將這思念給壓製了下來。


  他怕自己若再這樣子下去,真的就會衝到英國,不由分說的將蘇清歡帶回來,從此鎖在自己的身邊。


  可每個人都需要成長的,就算是他的女人也一樣,她願意成長,他又怎麽可以不給她這個機會呢?


  他們之間這麽多年都過下來了,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絲毫變淡,反而越加的深厚,他相信這次分離也不會讓他們的感情變淡的。


  打破了上一輩人的恩怨情仇,化解了父母之間的生死敵情,他們未來的路還能有什麽可以阻擋的呢?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真正的打破和化解,現在很明顯,他們都還在努力的嚐試著。


  拳頭緊緊的握住,他不得不硬下心腸來,不去思考那麽多,但是有些東西不管你思考或不思考,它都在那裏停留著。


  就像這份愛長久的駐紮在他的心間。


  “蘇清歡,對不起,隻能讓你一個人在他鄉駐留些日子了,我一定會在這段歲月中,將一切危機掃平的。”


  黑夜中,秦斯含盯著監控器中的屏幕喃喃自語著。


  而監控器內坐著一個老者,不偏不倚的老者的目光透過屏幕,正直視著秦斯含。


  兩個人的嘴角同時揚起了森然的弧度。


  一場最終的決戰勢必不遠了。


  英國一個小鎮上,陳彤收起電話,嘴角擒著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好像已經看到了蘇清歡痛不欲生的將來。


  沒錯,剛剛是她給秦斯含打電話的。


  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她活著的最大目的就是報複陳一山,若不是此次有秦斯含在中間,逼得她隻能痛下殺手,她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殺死陳一山,不將他折磨至死,又何以消除自己心中的恨。


  除此之外,報複尉遲然,研究蘇清歡和秦斯含也是個重點。


  要是她隻是想簡單的呆在秦斯含的身邊,大可不用費那麽多周折,直接以蘇清歡的身份回歸就行了。


  但當她知道了蘇清歡懷孕後,她的腦海裏就生出了更加邪惡的想法。


  這種想法,讓她整個人都舒爽了起來,尉遲然已死,對她的報複隻能落到她女兒的身上。


  她相信隻要計劃成功,那就是上天對她最好的恩賜。


  也就是這種想法,促使她來到小鎮上。


  她知道蘇清歡和程殷廷在一起,想必秦斯含也一定知道,日子一久,她相信秦斯含那方麵絕對會查到蘇清歡的落腳處。


  如果是那樣子的話,她的計劃最終隻能是失敗。


  為了不讓秦斯含繼續追查蘇清歡的下落,她隻能冒險給他打電話。


  從剛剛的通話之中,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而另一半的成功就要等著事件繼續發展下去。


  不過剛剛幾分鍾的閑聊,不管是她有意或無意的引導,還是秦斯含表達的決心,都讓她明白秦斯含已經有了全力對付孟秦之心,不過她可不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孟秦。


  一直以來孟秦有恃無恐的是因為秦斯含濤天的恨意,其實某一方麵秦斯含和她很像,他和她都一樣不願意輕易的殺了敵人。


  他們更願意慢慢的折磨敵人到死,如果不是那樣,憑秦斯含的身手,孟秦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知道的事情,孟秦也明白,知道秦斯含絕不會隻殺了他了結。


  孟秦就是看穿了對方想要吞食自己的商業帝國來達到折磨自己的目的,可諾大的商業帝國,兩人之間雖然有所差距卻也並不大,吞食並不會是那麽容易。


  隻是這一次,恐怕孟秦要失算了,就像自己到最後會一槍殺了陳一山那樣,秦斯含恐怕也會選擇那樣子做。


  想到這裏,陳彤眼中的冷意越加的明顯了起來。


  這些年,孟秦教導自己,並不是真心的愛護自己,僅僅是將自己當成一顆棋子來使用,不過這個說起來她還得感謝蘇清歡,要不是因為孟秦從蘇清歡的身上看到了機會,也不會想著培養她這個同胞姐姐。


  孟秦如果死了,那牽製她的人就沒有了,她巴不得。


  孟氏最後會落在誰的手上,就與她無關了,她不關心也從未想過能掌控孟氏。


  隻要能掌控秦斯含這個男人,就遠好過於掌控孟氏了。


  得到秦斯含對於她來說,除了能折磨蘇清歡以外,還完成了她對尉遲然的報複計劃。


  至於蘇清歡那邊,現在有程殷廷保護著,如果沒有周密的計劃,她是不可能接近得了她的。


  不過她相信,現在到蘇清歡生為止,有著足夠多的時間,讓她去準備一切。


  程殷廷方麵,她自然是有把握的,不能在他本人身上下功夫,卻是可以在他母親程夫人的身上下功夫。


  誰都知道程殷廷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秦斯含是她必奪的目標,這中間不管是誰擋了她的路,她都會剔除的,親妹妹亦然。


  陳彤笑了,嘴著帶著森然,原本溫柔似水的眼中也帶著含意,但僅僅幾秒她又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臉上淡然而幽靜。


  此刻就算熟悉蘇清歡的人在這裏,也很難發現身邊的這個女人並不是真的蘇清歡。


  她和她的像,除了外表的契合外,更重要的是兩個人還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女。


  拋卻這些,她和她確實沒有任何一點相似處,一個心如蛇蠍隻想著報複,一個柔情似水隻願平息。


  如果她能發現並控製,那或許真沒人可以認出來。


  時間飛逝,轉眼間蘇清歡已懷孕將近八個月,雖說這離九個半月的預產期還差一個半月,可她懷的是雙胞胎,極有可能會在這幾天臨產的。


  說起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好了,有許多的雙胞胎都是早產二到三個月。


  如今的蘇清歡早已不複往昔的單薄,也不知道是因為雙胞胎還是營養過剩的原因,反正現在的她看起來比一般的孕婦還要有肉一些。


  醫生說懷孕的時候增重十公斤到十五公斤就行了,可她足足增加了二十五公斤,這還是她沒到生產的日子呢,聽說最後的時候很能胖的,估摸著這要再過一個月就能達到三十公斤了。


  清晨,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林,駐足在古堡之外。


  古堡之外的花草樹木迎接著最為純天然的日光浴,開始了光和作用,半個小時後,那因為徹夜樹木呼吸而產生的廢氣也隨之消失。


  古堡的一扇窗戶內,仆人們拉開了窗簾,陽光隨之透了進來。


  美好的一天就此開始。


  蘇清歡挪動著臃腫的身體,想從床上坐起來,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並不是她不行,隻是醫生有囑咐,她是雙胞胎,千萬不要太用力,萬一牽扯到哪裏,太早生產可不好。


  好幾個月前她就放棄了銀針什麽的,每當天氣好的時候,她會在林子裏散下步,然後回到古堡裏捧著程殷廷給的各種案例在那研究。


  日子單調卻不失溫馨,一切以腹中的孩子為重,當她思念的時候,感受到腹中孩子們有力的踢打,對她來說就是幸福的。


  除卻原本就招攬來的醫生團隊外,程殷廷又增加了幾名護士。


  對於他的關懷,蘇清歡的感激無以複加。


  她不是傻子,隱隱中還是能明白他的心意,可有的愛情是可以日久生情的,但有些愛情卻是不管日子如何的久,也生不出來的。


  更何況她的心中一直都有著一個男人,唯一的一個男人。


  也正因為如此,她對他除了感激外,還有著無以言表的愧疚。


  有些東西她給不了,隻能期望他能早日遇見生命中的那個她。


  這些日子中,程殷廷曾經拿過一份雜誌給她看,雜誌上的內容是說孟氏家主孟秦,突發精神病,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說穿了就是突然變成白癡。


  知道這個消息的她,一心想著要去看一下對方,但又害怕這一出去會被秦斯含發現,正當她躊躇不定的時候,程殷廷卻說了一句飽含深義的話。


  “存在既是合理!”


  她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有不合理的存在我們是否該思考一下我們所認定的存在是不是真正的存在。


  她知道,程殷廷是在提醒她,孟秦並不如她想的那樣。


  這事換成以前的她是不願意去想的,但發生了那麽多事後,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看過了那麽多的案例,她發現了這世間原來有那麽多存在的背後的故事。


  伸手按了一下床邊的小紅紐,床頭慢慢的升了起來,她的上身也緩緩的升高了些。


  看著這隆起的腹部,在腹上兩個孩子又開始一腳一拳的踢打戲鬧著,她的臉上不由得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幸福的一天就此開始。


  孩子,是她的所有,雖然她知道自己背著秦斯含在外麵生孩子,是不怎麽好的,但她到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見秦斯含。


  知道自己太自私了,但她也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祈禱他能幸福安康。


  直到腹中的孩子不再玩鬧,她才拉了響鈴,這也是程殷廷的細心之處,知道她行動不便,她的門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會有人輪崗侯著,生怕有什麽不時之需。


  五十來歲的女仆很快就進門了,在英國尤其是這古堡中,仆人的裝束完全的十六世紀風,這倒讓蘇清歡非常新鮮。


  在女仆的攙扶下,蘇清歡來到了餐廳,在那裏早有人準備好了孕婦要吃的營養早餐,程殷廷也不如繼往的坐在那裏,一副紳士派頭,隻是這位紳士今天的眉頭卻總是不時的皺起,臉上更有著難以揮灑的愁緒。


  “你怎麽了?”


  蘇清歡剝著盤中的雞蛋,目光盯著坐在對麵的程殷廷關心的問著。


  從早上第一眼看到他開始,就發現他一臉憂愁的模樣,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從來沒發現他這樣子過。


  那深邃的雙眼中似乎有什麽話想告訴自己,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自己來了這麽久,他除了扯嘴笑了笑後,都沒有說過話,這可完全不像平日裏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呼的他。


  程殷廷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反而是拿著一壺牛奶問,道:“你牛奶沒了,要再來點嗎?”


  這裏的生態極好,牛奶是古堡後麵的小莊園裏的奶牛產的。


  “謝謝。”


  蘇清歡點了點頭,將杯子往前移了移。


  程殷廷有個習慣,吃飯的時候,仆人隻需要將食物擺好,真正吃的時候,他不喜歡仆人在旁邊伺候。


  他也有問過蘇清歡需不需要,蘇清歡也是習慣了自己動手,一來二往的兩人吃飯的時候,仆人都是站到了門口處。


  看著對方緩緩的將牛奶倒入自己的杯中,蘇清歡臉上帶著笑意再度開口問,道:“是程夫人讓你回家去嗎?”


  程殷廷的母親,她見過幾次,都是對方突然來到這古堡裏的。


  那時候她才知道,程殷廷竟然是一個伯爵,這麽年輕的伯爵,而且他又不是英國人,著實讓蘇清歡嚇了一跳,這件事情後來程殷廷有稍稍的提過,隻說自己無意間做了一件事情罷了。


  程家也是個大家,在英國有著不小的勢力,不管怎麽樣,程夫人肯定是不會喜歡她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的,更何況她還懷著孕。


  對於程夫人的敵意,她倒沒有任何的不滿,畢竟自己對於她來說,的確是來路不明的女人,還大著肚子。


  除了這些,她倒覺得程夫人挺不錯的,雖然有敵意卻也沒有趕她,或說出太傷人的話,偶有幾次被她找去談話,對方也是極盡大家之風。


  愛子之心,哪個母親會沒有,這要是將來自己的孩子也這樣,可能自己的意見會比程夫人更大。


  在外人看來,恐怕她更是那個死纏著程殷廷的人。


  其實也沒錯,她無處可去,某種意義上來講的確是死纏著程殷廷。


  程夫人找程殷廷回去已經不是一次二次了,不過每次都被他給拒絕了,這些事情他沒有告訴過自己,自己不過是偶爾聽著仆人們閑聊時聽來的,再結合每次這種消息的時候他的表情,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隻是這次好像特別嚴重。


  程殷廷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點頭“恩!”了一聲,神情中有著明顯的為難。


  “這裏也沒什麽事情,你回去陪陪程夫人也好。”


  自從自己過來後,程殷廷就沒有在外麵露宿過,估計程家他也隻回過幾次吧,如果因為自己的事情讓這對母子生出什麽間隙或者引起家中的長輩對他的不滿,她就太過意不去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清歡,程殷廷有些歉意的開口。


  “我奶奶不太樂觀,這幾天要動手術了,所以我可能等下就要走了,可是你……。”


  他用了可能兩個字,而不是確定。


  沒等程殷廷說完,蘇清歡就打斷了他的說話。


  “奶奶現在怎麽樣了?那你吃完早餐就快去,程家肯定需要你,我這裏你什麽都不用擔心,不就是生孩子嘛,我都不擔心。”


  她知道程殷廷和那個奶奶不太對付。


  那奶奶並不是他爺爺的首位妻子,也不是程殷廷父親的親生母親。


  當然這些並不會讓程殷廷對一位老人家不尊重,還有些內裏的事情,這些日子下來,她也是偶爾聽著仆人閑嘴才知曉的。


  反正就像是白雪公主的繼母差不多的這種故事,不過這都是陳年舊事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太太就是想怎麽樣,也不可能了。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


  雖然知道蘇清歡是為了自己好,但程殷廷還是不滿的嘀咕了幾句,奶奶生病他其實真不太想去,但做為長孫,他又不想讓爺爺太生氣,畢竟人老了,氣一氣就可能氣出病來。


  比起奶奶來,他更擔心眼前這個大肚婆。


  自己之所以這麽說,其實是有小心思的,想著讓這個女人留一下或說句什麽軟話,可自己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給搶了話。


  “殷廷,我這真沒事。”


  他不滿的嘀咕,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她的耳裏,在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抬頭看著他,卻是非常的無奈。


  她已經決定了,等生完孩子後,自己就搬出這古堡,不管是否要回到秦斯含的身邊。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事情,傷害到一個無辜的男人。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的。


  盯著蘇清歡看了許久,在發現佳人眼中那一成不變的感激和無奈後,程殷廷再次挫敗,放棄了在這件事情上的繼續堅持。


  “好吧,我吃過就回去,我會努力早點回來的。”


  他不想逼得她太緊。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發現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免疫力。


  轉眼間,程殷廷離開已有十多天了。


  程家人在這十多天內更是忙的焦頭爛額的。


  因為程家老太太手術後一直未見蘇醒,老爺子一擔心竟然也病倒了。


  對於程殷廷來說,老太太的事情他可以不怎麽去理會,但自己親爺爺生病了,他確實是脫不了身。


  程殷廷走後沒幾天古堡又來了幾個護士,都是之前他就安排好了的,因為不想古堡太多人,所以隻等差不多要生的時候才讓她們進來。


  她知道,這裏的每一個人,每一種布置,包括所有細小的一切,都是程殷廷的一份心意,一種關懷。


  在感激程殷廷之餘,蘇清歡心有也有著十萬分的歉意。


  他在努力給她營造所有的一切,但她卻無法給他最想要的東西,多數的時候,她還會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啊……!”


  深夜,伴隨著小腹突然間的疼痛,蘇清歡開始了生產前的宮縮。


  生孩子,雖然是第一遭,但有那麽多有經驗的醫生,倒也不是非常的擔心。


  “不要叫,你懷的是雙胞胎,又打算自己生,你必須得忍住,不然現在不停的叫,等到生的時候就沒力氣了。”


  一個看著經驗十分豐富的助產師站在蘇清歡的身邊,遞了一塊剝好的巧克力喂到蘇清歡的嘴裏。


  “來,吃點,雖然作用不大,但多少能讓你增加些能量。”


  忍住疼痛,咬緊牙關不再喊叫,蘇清歡將巧克力吃了下去。


  另一頭,一位助產醫生試了試蘇清歡的宮,頸口後抬起頭,露出欣喜的笑容。


  “恩,已經開了一指了,再等等看,應該是不需要打催產針。”


  聽醫生這麽說,眾人的憂慮都減輕了許多。


  “先去做個彩超吧,看看裏麵的情況。”


  如果隻是單胎,她們倒不至於那麽擔心,可現在是雙胞胎,按現代的醫學技術來說,這雙胞胎可以直接剖宮產的,但孕婦本人不願意,她們當醫生的也不能多說什麽。


  她們能做的就是提供最好的順產環境,當然如果說孩子有什麽問題,或者會出現什麽阻礙順產的事情,就要改變原先的順產計劃,改為剖宮產了。


  不管是順產還是部宮產,一切早已準備妥當。


  助產醫生轉頭看著正在準備生產用品的一個護士說,道:“安妮,你去給程先生打個電話,告訴他現在的情況。”


  本來她是要親自去打的,但她現在必須要帶蘇清歡去做一下彩超。


  “好的,我現在就去。”


  那名被喚為安妮的在接到上斯口令後,露了個笑容,隨後她便離開了房間。


  為了蘇清歡腹中的寶寶,程殷廷是寧可過錯,也絕不能錯過,什麽輻射理論,什麽胎教數據等等等等,這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東西,在這幾個月全部都視若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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