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到了此刻,她除了賭還能有一線生機外,其餘都是死路。


  她賭柯秦會因為陳彤的幹擾而無瑕理會自己,她更賭陳彤因為跟柯秦對戰,沒機會來阻止自己。


  在柯秦和陳彤之間,她敏感的感覺到,這種時候陳彤可能比柯秦更在乎尉遲蘇清歡的性命。


  怎麽說呢!


  出於女性的直覺吧,一個被嫉妒和憎恨折磨的發了瘋的女人。


  很明顯,莉迪的直覺是正確的,倒不是柯秦不在乎尉遲蘇清歡,但相比較下,他會更愛惜他自己的生命。


  畢竟尉遲蘇清歡不是程殷廷,他所賣命的是程殷廷,他可以為程殷廷而失去生命,但他絕對沒有為尉遲蘇清歡而失去生命的義務,他最多做到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保護尉遲蘇清歡。


  再加上一直在兩女的施壓下,他早已筋疲力盡,難得莉迪有了退出的跡象,他隻想到的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擊敗陳彤。


  這是人性,不黑暗,卻也是最真實的。


  哼!陳彤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她可不是什麽單純善良的小姑娘,莉迪神色的變化和那一點小動作,根本就逃不出她的眼睛。


  她不是打不過柯秦,更何況剛才是和莉迪在一起。


  她要的是斬草除根,將莉迪和柯秦一起給殺了。


  如果沒有柯秦的出現,她還不會想到要殺了莉迪,可現在有了第一個柯秦的出現,難保不會有第二個柯秦。


  她搶了孩子,敢露真麵目給尉遲蘇清歡,她就沒擔心過尉遲蘇清歡的報複。


  她的手中有孩子,諒她也不敢怎麽樣,但其他人可不一定,這事萬一被秦斯含知道了,她的完美計劃就變得有殘缺了,而且這種殘缺可能是致命的。


  絕不允許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她,剛才也是可以直接將莉迪殺死的。


  但她相信這個女人不會這麽傻的,不留一絲後手,這也是她出門的時候蒙著麵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正麵擊打,她怕她會引發什麽,她找的就是這種機會。


  一把古怪的手槍,出現在了她的左手。


  “咻!”的一聲,直接擊中了莉迪的脊椎骨。


  正在按下板機的莉迪在發現身後的不同的下一秒,就緩緩的癱軟了下去,她原本對著蘇清歡按下的槍,也改變了方向。


  陳彤,你不讓我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這是莉迪暈倒前最後的意識。


  蘇清歡險險的避過這一劫,可她自己自始至終卻是一無所知。


  現在的她,沒能力,更沒心力去顧及那些東西。


  她拖著本就半死不活的軀體,為的並不是自己。


  孩子、她隻要孩子。


  在陳彤放倒莉迪之時,柯秦有些詫異,他不明白為什麽兩個女人還要自相殘殺,但這詫異很快便成了他的喜色,二對一他都抗下了,一對一難道還抗不住嗎?

  但下一秒,他睜大著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這眼神森冷的女子,緩緩的他躺到了地上,鮮血從他的腦後流出,很快就浸染了一大片。


  到死,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剛剛還和自己拚死拚活不相上下的女人,轉眼間竟然就能致自己於死地。


  看到了不遠處的莉迪,他仿佛是知道了什麽,但現在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


  撇了一眼已經死絕的柯秦,陳彤冷笑著走到了蘇清歡的身邊,蹲了下去,在蘇清歡的耳邊用一種極盡囂張的口吻說,道:

  “你很堅強嘛,不錯,我喜歡,就這麽堅強下去,孩子在我手上,我會代替你生活在秦斯含的身邊,代替你接受他的愛,你最好學聰明些,孩子可是在我手上,要怎麽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說著狠狠的拉住蘇清歡的頭發,“你是不是很想再看他們一眼呀,哼哼,做夢。”


  說完,她也沒有繼續折磨蘇清歡,推著推車就往莉迪處去。


  有些費力的將莉迪弄到了工具推車的下麵一格,莉迪的身材比起她們來,高過她們許多,這使得她的眉頭微皺了一下。


  因為接下去就是要先逃離這個地方,隻能逃離了,她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這個莉迪越碩大,對她的計劃就越不利。


  但她沒有後路可退,在將人放好後,便推著推車慢慢的遠去。


  “孩子……孩子……。”


  身後,蘇清歡從未放棄過孩子,隻是她現在的動作根本就跟不上陳彤。


  陳彤的威脅就像個烙印一樣,刻劃在她的腦海。


  她不敢賭,一絲一毫也不敢,因為那賭注就是她的孩子。


  但她也不可能就這麽看著陳彤帶走孩子。


  就算不堪,就算虛弱,她依然不放棄的沿著陳彤的路,緩緩的爬出。


  隻是兩者的速度,根本就不在一個階層,很快,蘇清歡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推著推車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不……不……孩子……我的孩子……。”


  其實她在陳彤手上除了臉被劃的亂七八糟外,並沒有受到其他特別大的傷,她的傷痛最大的程度還是來自於剖腹產手術。


  生產後本就虛弱,更何況是剖腹產。


  或許是在意誌力的支撐下,先是雙手慢慢的支撐,而後是雙腿,慢慢的,她站了起來,非常非常的艱難。


  邁開了步伐,那撕心裂肺的痛,使得她滿是血水的臉,也不由得煞白了起來。


  根本就顧不得這些,可以行走對她來說隻有歡喜,身體上的痛,在平時或許可以在那哀嚎幾聲,但在此刻真的算不上什麽。


  就那樣跌跌撞撞的蘇清歡衝著陳彤消失的地方而去,速度算不上飛奔,但對她來說卻已是極致。


  幾個輾轉間,她終於走到了電梯旁,看著電梯所在的位置,沒有猶豫,也坐上了電梯。


  古堡外,陳彤滿臉陰鬱,車子自然是莉迪備下的,她陰鬱的是莉迪的體重。


  她不怕這個女人落在程殷廷的手中,就怕這個女人落到秦斯含的手中。


  如果可以,真想在這裏直接了斷了她,但她不可以。


  將莉迪弄到車子後座之後,她又走到工具推車旁邊,在那裏還放著兩個寶寶。


  兩個寶寶從剛被她抓到之時,啼哭了幾下,就一直處於沉睡之中,不哭不鬧倒替她省了不少的心。


  陳彤知道尉遲蘇清歡已經追了下來。


  雖然有些詫異對方的毅力,但也根本就不將對方當回事,在她的眼裏,蘇清歡就算身體無恙也成不了什麽事,更何況現在拖著這副殘破的身軀呢!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放她一馬,留著慢慢折磨的原因。


  可以想象到,如果哪一天陳彤覺得蘇清歡對自己有了威脅,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慢慢的彎下了腰,要將兩個孩子抱起。


  剛出生的孩子是脆弱的,尤其還是早產雙胞胎,陳彤不想冒險。


  她的不想冒險倒不是說她在意這兩個孩子的生命,在她的眼中這隻不過是兩具她複仇的工具,不想出什麽差錯,她要抱孩子去車內,而不是粗暴的將他們丟棄在車子的後備箱。


  遠處出現了微弱的光芒,這種微弱的光芒不足一秒便變得閃亮了許多。


  該死,他怎麽現在就到了。


  陳彤咒罵了一句,她早就算計好了程殷廷的速度,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兩個孩子,雙眼閃過一抹光芒,迅速的做出了一個決定。


  隨意的將其中一個孩子包在外麵的抱被給抽掉,再將孩子往工具箱上一放,抱著另外一個快速的離去。


  深夜,還是有些許冷意的,剛出生的孩子尤其需要溫暖。


  她知道自己對上程殷廷是沒有勝算的,與其到最後被他給抓住,不如給自己製造逃脫的機會。


  機會就在手中,兩個孩子隻要她丟掉一個,相信程殷廷一定會為了保那個孩子而放棄對自己的追逐的。


  隻要離開了這裏,手上還有另一個孩子的她,暫時根本就不用擔心會受到什麽樣的報複。


  和她想的一樣,當程殷廷的車子到達古堡前時,蘇清歡正拖著不堪的身子一步步的往孩子那走去。


  陳彤剛剛所做的,她都看到了,孩子是需要溫暖的,尤其是在這種天氣下,她的孩子,她不能讓孩子出任何的問題。


  風塵仆仆趕來的程殷廷,停車連火也來不及熄滅,從車座上拿了條毛毯,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伸手抱起工具箱上的寶寶,將寶寶包在了毛毯之內。


  他隻順眼看了一下寶寶的情況,雖然因為寒冷有些蒼白,但呼吸還算均勻,隻要能及時的放回到保溫箱內,好好的照顧,倒也不需要太過於擔心。


  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眼前搖搖欲墜的蘇清歡。


  “我的孩子,她搶走了孩子,救……救……救……。”


  在發現被程殷廷抱在懷中的孩子無恙後,蘇清歡衝著陳彤消失的方向,聲斯力竭的喊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到最後整個人已入呢喃之際,被程殷廷抱在了懷裏。


  心痛的皺著眉頭,瞥了一眼陳彤離開的位置,他不再有任何的猶豫,抱著這一大一小,快步的走進了古堡內。


  剛剛雖然離的遠,但陳彤的動作都被他看在了眼底,他當然明白對方這一行為代表著什麽。


  雖為牽扯住自己,但更重要的恐怕是為了警告自己吧。


  孩子在她的手上,他還真不能魯莽。


  況且現在他連對方是什麽人都不知道。


  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這看起來像是報複,但是衝著誰來的呢?自己?秦斯含?還是蘇清歡?


  程殷廷腦子一邊不斷的思考著,一邊將滿地暈倒的醫生和護士弄醒。


  雖然大家一時之間驚魂未定,當看到蘇清歡的模樣,還有雙胞胎隻剩下一個時,不由得都感傷了起來。


  分出了幾個護士還有醫生給寶寶檢查身體外,其餘的都在清理著蘇清歡的傷口。


  “你馬上帶你的人到我古堡來,所有人,對,包括儀器,所有的。”


  程殷廷的臉陰鬱的可以滴下水來,連打電話也失去了往日的溫文爾雅,這份含意就算通過電話,也能讓電話那頭的人如置含冬。


  監控室內的人是最早醒過來的,他們在醒來之後便分散開來,弄醒古堡各處的仆人。


  寶寶並沒有受到什麽驚嚇,在重新感受到溫暖之後,又喂了一頓奶粉,便繼續沉沉的睡去。


  他還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出生之時經曆過什麽,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母親經曆了什麽,自己的妹妹經曆了什麽。


  不得不說,他是幸運的,或許是因為剛才時間匆忙,而陳彤又分辨不出誰是誰,所以最終將他留了下來。


  那被帶走的妹妹,還不知道會經曆什麽,不管她會經曆什麽,至少在此刻她沒有了母親陪伴在身邊,漂洋而遠去。


  在確定寶寶無恙後,程殷廷就一直守在蘇清歡的身邊。


  隨著身上已經幹涸的血水被醫生護士們擦幹,才確定蘇清歡除了臉上被陳彤劃破之外,身上其餘部位並沒有什麽大傷,當然各種擦傷卻是十分的明顯,可以看出她經曆過什麽樣的磨難。


  這種磨難不用從她的身上,即便從地上一條條斷斷續續的血跡也能看的出來。


  這一條條的血跡,使得醫生和護士們不止一次的倒抽冷氣,沒有誰會比她們更清楚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隻是普通人平常人,她們不會吃驚不會詫異,可這是一個剛剛剖腹產完的孕婦,一個受到這麽深的傷害的孕婦。


  母愛的力量,再次憾動著人心。


  就連此刻昏昏沉沉之間,蘇清歡口中呢喃的依舊是孩子、孩子。


  雖然臉上的血跡已幹,但眾人依然不敢在她的臉上進行擦拭,那裏的傷口太深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再次觸動傷口。


  盤旋在臉上猙獰的傷口,印入眾人的眼中,使人心揪。


  程殷廷的表情陰沉不變,拳頭一直緊緊的握著,目光放在那原本有著花容月貌的臉上,他沒有說多少的話,但他身邊的氣壓都是低得不能再低。


  “那個安妮是怎麽回事?”


  不怪他懷疑這裏的人,眼光在眾醫生和護士身上來回的掃視,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包括那個安妮,隻不過她們過來的時候剛好自己回程家了。


  第二批醫生和護士過來的時候,他有吩咐過柯秦他們嚴格審查的,據剛剛那些活著的保鏢們回憶,那個叫安妮的女人當時是莉迪負責檢查的,剛好莉迪也消失了。


  如果……如果……如果自己沒走,該多好,那樣蘇清歡就不用遭受這種傷害了,孩子也不用被奪走了。


  說好要保護她的,但沒想到卻給了她這種滅頂之災。


  一陣陣的無力感向他襲來,他在心中懺悔著,但世上沒有後悔的藥。


  “程……程先生,我們幾個是負責給小姐剖腹產的。”


  其中一個醫生有些怯懦的開了口,她就是那個陳彤原本想毀容的醫生。


  “說!”


  眉頭緊皺,雙眼如炬的看著說話的醫生,她是他請來的主刀醫生名叫索亞,有著非常高超的醫術,在業界的口碑也很好。


  蘇清歡的傷,孩子的丟失,讓他變得惜字如金,也不得不多疑了起來,他看著她,要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


  再溫和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兔子。


  “原本是要順產的,而且各項指標都良好,當時我吩咐那個“安妮”去打電話通知您。”


  索亞醫生說到這兒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在看到程殷廷點了點頭後,才敢繼續說下去。


  “打完電話安妮回來,在她回來後一會,小姐就暈倒了,當時我們太緊張了沒有發現什麽,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安妮剛好站在小姐的身邊,肯定是她動了手腳。因為怕出什麽問題,所以誰也不敢耽擱,就準備了剖腹產,過程很順利,兩個寶寶都出來後,檢查寶寶身體並沒有任何的問題,然後將寶寶送到了保溫箱。”


  “我們幾個人在負責孕婦的縫合工作,並不太清楚育嬰室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沒過多久,安妮就一個人過來,冷笑著站到小姐的身邊,她並沒有讓我們停下工作,反而讓我們好好的將接下來的事情完成,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將小姐弄醒。”


  說到這裏,索亞的臉色有些難看,看著程殷廷動了動嘴,卻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


  這房間裏留下來的幾個醫生和護士都是最後醒著的那幾個人,其他人早就退到了育嬰室看護著寶寶了。


  所以索亞不應該是因為不想讓其他人聽到而不敢開口,隻能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太出人意料了。


  “現在有什麽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程殷廷臉色鐵青,看了一圈,發現這幾個人的神情都十分的萎蔫,想必是受了不小的折磨和打擊。


  “她……她……那個安妮,撕下了麵具,她長的竟然和小姐一模一樣!”


  有了程殷廷的保證,索亞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說著。


  “什麽!”


  縱使鎮定如程殷廷此刻也睜大著雙眼,再看了周圍幾人一眼,他確定這索亞說的是真話。


  但索亞給的消息太震驚了,一模一樣,尤其是對方竟然不避開她們展露自己的真麵目,那麽其中是有什麽樣的目的?或者說是因為不懼?

  “這件事,除了你們幾個人知道以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沒,我們不敢亂說,除了我們,還有就是小姐自己也知道。”


  索亞一邊說著,身邊的那些醫生護士一邊附合著點頭。


  程殷廷掃了她們一眼,從她們的表情中,他知道她們說的是真的。


  這次不等他再次開口,索亞輕捶了下胸口後繼續說,道:

  “她說她是小姐的姐姐,看的出來小姐自己也很奇怪,這應該是小姐第一次見到她,但她好像對小姐很熟悉,充滿了恨意的樣子。”


  “她當時說了些什麽?你們當中誰能盡量將原句複訴給我聽嗎?”


  程殷廷坐在蘇清歡的頭前,用剪刀小心的剪下蘇清歡的秀發,那本烏黑亮麗的秀發此刻沾染著幹涸的血,糾纏在了一起,一塊塊的很難分開。


  在他的腿上放置著一個盆,剪下來的秀發完部放到了盆裏。


  蘇清歡的臉毀了,不管是要進行手術還是要用藥物,頭發都是留不得的,用盆接住,是他要幫她留下來,不管等她醒來後要還是不要,他都會繼續保存下去。


  這是他現在所能為她做的事情,他不想假以人手。


  他的表情依舊陰沉的可怕,看向蘇清歡時更是滿滿的愧疚懊悔和愛憐。


  他一向自譽神探,沒想到竟然連身邊的人的家世也沒有查清楚,漏了這麽個重要的人物,才會有今天這麽一幕。


  他更是一向自恃傲物,在他想來此處古堡極為隱蔽,也正是為了保持古堡的隱蔽性,所以他沒有啟用任何一個國際上的高手,因為一旦用到那些人當中隨意的一個,就會被人盯上。


  以前沒有,是因為他一個人不需要,蘇清歡來了後沒有,除了他相信自己完全能保護好蘇清歡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想讓秦斯含查到這裏。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出於想幫蘇清歡隱藏起來,還是說他隻是自私的想留她在身邊多一些日子,就算是一分一秒也好。


  程殷廷的話,使得在場的幾人都麵有難色,剛剛經曆過那些事情,若說說出對方大概的話意,是可以的,但要完全的複訴對方的原話卻十分的難。


  就算平時她們可以,在當時也早嚇的魂都不知飛哪兒了,況且那時候還要一心撲在蘇清歡的手術上。


  正當幾人忐忑不安時,原本那個記錄著儀器的護士微往前踏了一小步。


  “我記得她當時說的幾句話。”


  程殷廷隻用餘光打量了一下這個小護士,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倒不是說護士惹他不快或什麽,這種時候他還能有什麽表情。


  “小時候我爹地和媽咪有讓我學過記憶方法。”


  小護士也算是有膽量,沿著程殷廷的餘光小小的回視了一下,這句話她可以不說的,但在程殷廷的審視的餘光下,她還是交待了。


  在得到程殷廷的首肯之後,她表情改了改,模擬起了陳彤當時的模樣。


  “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這理由夠不夠?不夠嗎?那個賤女人為了保護你而拋下我,這個理由夠不夠?我們都是她生的,可她為了不給你造成困擾,估計連提也沒有提過有我這個人,哈哈哈哈……。”


  “你知道陳一山是什麽樣的人嗎?不、不、他根本就不是個人,他連禽獸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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