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蘇清歡板起了臉，三年前的事情曆曆在目，她怎麽也不放心帶著自己的兒子涉險。
“媽咪……”雲旗還想扮個萌什麽的，才萌萌的喊了一句，就被蘇清歡給截斷了後麵的話。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蘇清歡的情緒突地激動了起來，三年前的那夜害怕失去的恐懼依舊緊緊的纂著她的心，就算時間過的再久，這份陰影始終無法消散。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間了！”
發現自己情緒不對，留下這麽一句話，蘇清歡匆匆的離開。
翰克和程殷廷對視了一眼，在心中無聲的歎著氣。
這個女人，將所有的心事都強壓製著，一直以來裝的那樣風輕雲淡，卻在今天為了保護兒子這件事上，將所有的情緒都暴露了出來。
心疼她的同時，他們也擔心起雲旗。
畢竟他才三歲，能理解媽咪的心情嗎？
“你媽咪不是故意的”程殷廷擠了擠笑臉安慰雲旗。
翰克也急忙說，道:“對呀，你媽咪她隻是不想你涉險，小雲旗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沒事，我知道媽咪是愛我，隻是媽咪心中害怕，在乎了才會這樣！”
雲旗揚著小臉努力的笑了笑，隻是眼中閃爍著點點的晶瑩，彰顯出他內心的失落。
“雲旗，爹地知道你是個堅強又勇敢的孩子，爹地也相信你能理解你媽咪為什麽會這樣的，原諒你媽咪，你對她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程殷廷摸著雲旗的小腦袋安慰著。
小手在鼻子上使勁一按，雲旗奸奸的說，道:“爹地，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慰媽咪吧，我先去把這張臉弄一弄！”
如果將秦斯含和程殷廷兩個爹地放在麵前讓他選擇，他是絕對會選擇後者的，養育之恩大如天，更何況程殷廷對他千般好。
看著程殷廷離開的背影，翰克摸著雲旗的頭，老成的說，道:“小家夥，你還真大方，竟然將你媽咪往外推！”
雲旗飄了一眼翰克，得意的說，道:“爹地吃了至少會吐骨頭，那個男人連骨頭渣都可能不吐的！我想來想去，反正都是要吃的，我能見到骨頭好過什麽也見不到吧！”
此話一出，隻覺得前頭的程殷廷腳底一個打滑，差點摔倒，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
翰克豎起大拇指，一臉佩服的看著雲旗，心想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啊，才三歲竟然就知道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了。
正當翰克無比佩服之時，小雲旗稚嫩且好奇的聲音又出來了。
“翰克叔叔，為什麽男人和女人單獨在一起吃飯，就要吐骨頭什麽的，難道除了帶骨頭的肉以外別的都不能吃嗎？”
“啊……！”
翰克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呢，還是想太多了呢，還是想太多了。
成人的世界傷不起啊！
雲旗哪裏知道翰克此刻的心思，瞥了一眼傻愣在原地的翰克，一邊搖著腦袋一邊往實驗室走去，嘴裏還喃喃著大人真奇怪之類的話。
蘇清歡房間門外，程殷廷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雙目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臉上有些猶豫，卻是透露了他內心的掙紮。
片刻後，他似下定了決心，右手輕輕的轉動著門把，抬起了腿一步步的走向了房間。
耳畔傳來非常輕微的啜泣聲，讓他的心一由得揪了起來。
“蘇清歡！”
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眼中流露中癡纏，似想將佳人擁入懷中，略停了片刻，他還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蘇清歡微愣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移了移肩膀，伸手輕輕的擦拭眼淚。
“雲旗怎麽樣了？沒有被我嚇哭吧！”
三年來自己一直都很堅強，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竟然這麽容易就激動。
“他沒事，你不用擔心，蘇清歡，你太緊張了，放鬆一些。”程殷廷嚐試著給她安慰，手輕輕的在她的肩膀上按摩了起來。
“這世間還有那麽多美好的事物，你想想你有多久沒有接觸和享受過那些美好了，仇恨讓你的神經一直緊繃著！”
“美好？享受美好？跳跳還需要我去拯救，我怎麽可能在這裏享受美好！”
像個刺蝟般轉身甩開了程殷廷的手，雙目通紅的盯著他。
“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你怎麽可以跟我說這樣子的話，對，這事跟你沒關係，所以你不關心，你不在乎，你可能還自私的不想讓我回去！”
這一刻她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刺蝟了，將自己龜縮起來，用外衣狠狠的紮著程殷廷。
“蘇清歡！”
程殷廷大聲的吼著，一把抓住她，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抱的緊緊的，好像生怕下一秒佳人就會從自己的手指縫間溜走一樣。
“對，我是自私，我不希望你離開我，就算在你的心裏依舊沒有我的位置，我也情願一直守下去，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蘇清歡身體顫抖著，腦子也清醒了許多，扭動著身體想脫離程殷廷的懷抱，但她跟他的力量又怎麽抗衡呢。
“我愛你，也不想再逃避了，給我一個機會。”
他的目光炯炯，盯著蘇清歡唇，慢慢的俯下了頭。
鼻尖吸著這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男性氣息，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在此刻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沒有慌亂，沒有期待，更沒有所謂的小鹿亂撞。
她沒有拒絕他，更沒有阻止他越來越靠近的鼻尖。
他將她的態度看在了眼裏，從她的身上他感覺到一股置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可偏偏她又沒有拒絕自己。
心間跳動了一下，誘人的紅唇，他魂牽夢縈的紅唇，如今就是咫尺之間，可他竟然猶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猶豫，但他確實猶豫了。
蘇清歡的目光是那樣的清澈，該死的清澈，找不到絲毫的慌亂。
她的這份清澈讓他心無比的痛，就如一股悶氣悶在心頭，讓他的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吻還是不吻！
他明白蘇清歡的意思，被動的拒絕，無比的堅決。
“媽咪！爹地！”
正猶豫不決之時，雲旗的聲音響了起來。
程殷廷心中一陣恍惚，他是多麽希望真如雲旗如叫喚的那樣，媽咪、爹地，但他自己心中十分的清楚，對於雲旗來說他可以是爹地，但對於蘇清歡來說卻絕不可能是那個深愛的男人。
慢慢的放開了自己的雙手，他還是沒有那樣子的勇氣做到不去在乎她的想法，沒辦法隻顧著自己的心思行事。
回轉過頭，程殷廷對著雲旗和藹寵溺的一笑。
不管自己和蘇清歡關係如何，對雲旗的愛是不會改變的。
“雲旗！”
越過程殷廷，蘇清歡走到了雲旗的麵前，一把將他抱在了懷中，緊緊的擁著。
“對不起，剛剛媽咪對你發脾氣了，對不起！”
這三年來，自己對雲旗的關心不說跟程殷廷比了，連翰克都比不上。
她很清楚，自己雖然愛著雲旗，可是每次靠近自己的心有多痛，看到他就會想到她，她的女兒。
這一切，雲旗是無辜的，可小小年紀的他卻依舊在承受著，並且沒有一句怨言。
“媽咪，不要說對不起了，是雲旗不乖，惹媽咪傷心了。”
小雲旗懂事的伸手輕輕擦拭蘇清歡遺落在眼角的淚花。
孩子越是如此的懂事，當媽咪的除了欣慰之外，更會心疼和自責不已。
“寶貝，這三年媽咪一直都沒有好好陪過你，是媽咪忽略了你，對不起，你不要生媽咪的氣好嗎？”
雲旗搖了搖頭，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咪，我從來沒有生氣過，我知道媽咪你很累，要保護我還要去救妹妹，但是媽咪，我求求你，帶上我好不好，我已經三歲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一直將自己當成男子漢看待的小雲旗，依然沒有放棄，他更覺得自己要保護媽咪救回妹妹，這種觀念當然和平時生活中程殷廷經常灌輸的他是男子漢，長大後要對媽咪好之類有關。
看著兒子殷勤而切切的目光，她真的想答應他這個要求，但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目光溫暖而堅定。
“雲旗，媽咪知道你的心，但你真的還太小，但是媽咪不能讓你涉險。”
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離開雲旗，如果可以，她真寧願一輩子守著他。
如果可以，她是絕不會離開他的。
但凡她能有一點自信可以保他平安，她都願意帶他去。
話畢看了眼神色略顯萎靡的程殷廷。
“如果你真要來，到時候和你爹地一起來，有他照顧你，媽咪也就不擔心了，好嗎？”
自己要去報仇，程殷廷必然也是會去的，雲旗是個不穩定的因素就算將他放在這裏，沒有人跟著，也難保小家夥不會憑自己的力量去找妹妹。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跟著程殷廷，也好有個照應。
“啊！真的嗎？”
雲旗的小臉頓時樂開了花，看了看蘇清歡又看了看程殷廷，在發現後者笑意滿滿的點頭後，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媽咪，我愛死你了，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咪，爹地，我也愛你！”
衝著蘇清歡撒嬌的親了幾下後，雲旗扭動著小小的身軀轉向了程殷廷那邊討喜。
有了這麽個小插曲，兩人之間最後的尷尬也暫時的消散了。
三人整裝了一番，便往程家出發。
翰克本也是程夫人邀請的範圍，但他自己不想去摻和，寧願躲在古堡裏繼續研究自己的科研，也不要去程家淌這趟渾水。
“奶奶！”
程家門口，程夫人早早的站在那裏，等著他們的到來，雲旗的叫喚聲，讓她的臉上有了難掩的笑意。
“哎，小雲旗，奶奶可想死你了！”
程夫人笑容堆積在臉上，身子前傾，彎下腰，張開雙手等待著雲旗衝進自己懷中。
“奶奶，雲旗好想你啊，嗯啊！”說著粉嫩嫩的小嘴就親上了程夫人的臉，逗的程夫人笑容根本就停不下來。
雲旗可是個絕對的小人精，哄女人開心是他拿手的絕活，老少皆宜啊！
“嘴巴真甜，你小子喲，再過幾年又是個禍害人的家夥！”
隨後下車的程殷廷和蘇清歡相視一笑，走上了前去。
“媽咪，程夫人！”
這是蘇清歡三年多來第一次見程夫人，三年多不見，程夫人在她的印象中倒沒有多少改變，隻是臉上的笑容多了，想起曾經自己見到她的時候，那一臉的冰寒，哪裏是現在這種如沐春風的模樣。
看來，程夫人是極為疼愛雲旗的，這一點她之前就很清楚了，但現在親眼所見感覺還是十分震驚。
“恩，來啦，進去吧！”
上下打量了蘇清歡一番，程夫人收斂了些許笑臉，倒也沒有那拒之千裏的冰寒，點了點頭，抱著雲旗率先進去。
“媽咪，這是蘇清歡送給您的禮物！”
程殷廷將手中的禮物放到了桌上，對著程夫人笑道。
“嗬嗬，放這吧，程家啊，什麽都有，就少個雲旗，雲旗就是最好的禮物。”
程夫人瞟了程殷廷和蘇清歡一眼，話中有話。
“奶奶，我什麽時候成禮物了，我是人，是人！”
雲旗可並不知道程夫人話中的意思，賴在她懷中撒嬌。
“雲旗！”蘇清歡開口喝斥。
程夫人沒有理會蘇清歡的喝斥，在雲旗的嫩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小雲旗，是奶奶的開心果，就是上天賜給奶奶最好的禮物了！”
雲旗偏頭想了一會後，似下定了決心，認真的說，道:“好吧，隻要奶奶高興就行了，雲旗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什麽禮物！”
“哎，奶奶真沒白疼你！”一聽這話，程夫人喜上眉梢。
一老一少的對話，在坐的，估計除了雲旗自己還不知曉程夫人話外之音外，別人都是一清二楚的。
“媽咪！你看這是蘇清歡第一次來程家……。”
感受到身邊佳人的尷尬，程殷廷開口想提醒一下自己的母親。
“呃，我都差點忘了，都是自己家，也不用客氣什麽，來，雲旗奶奶讓人做了一大桌你最喜歡吃的菜，我們吃飯去！”
程夫人笑了一下，並沒有將兒子的話放在心上，抱起雲旗就往餐廳走去。
蘇清歡心中歎了一口氣，有些抱歉的看向程殷廷，卻見後者正投在自己身上暖溺的目光，隻好當作沒看到轉移了目光。
她本是想這次來感謝一下程夫人的這幾年的照顧，然後向對方辭行的。
但現在看來，程夫人非但不知道自己要走的事情，還大有接受自己之意。
不過她也清楚，程夫人這種接受，更大程度上是因為喜歡雲旗，接受了雲旗，才勉強接受自己的。
不然也不會，來了這麽久，連話都沒讓自己說多少，隻是抱著雲旗在那裏高興。
看來注定又要惹程夫人不高興了，蘇清歡在心間無語的歎了口氣。
程夫人和雲旗在前，蘇清歡和程殷廷也跟著走向餐廳。
程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夫人特意安排的，除了程夫人還有幾個仆人外，竟然沒有出現別的人。
隻是這一路程殷廷似乎有什麽心事，不經意間總會露出一些愁緒。
知母莫若子，如果說之前他還不夠明了自己母親的意思，那現在他已經完全明了了。
母親不是一個亂來的人，相反的做事還十分的沉穩。
程家的人應該是被母親有意的支出去吧，母親肯定在想，堂堂的程家若是說有意娶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本就是十分丟臉的事情。
這還沒有百分百確定，要是這女人拒絕了，程家的麵子豈不是失的更厲害？
雖然她不認為蘇清歡會拒絕，但為了兒子，她還是要小心一些做的更加周全一些。
而且看母親的態度，明顯就是溺愛雲旗才勉強接受蘇清歡的模樣，也因此她根本就沒有給蘇清歡說話的機會。
蘇清歡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往這方麵去想，雲旗坐在程夫人的身邊，蘇清歡和程殷廷並排坐著，麵對著程夫人。
“夫人，謝謝你這四年來的關照，對我還有雲旗，如果沒有您和殷廷，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現在，真的謝謝你們！”
蘇清歡站了起來，衝著程夫人和程殷廷鞠了個躬。
“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這幾年給你們造成那麽多的麻煩。”
“回去？”
程夫人放下手中的叉子，抬頭看著蘇清歡和程殷廷，目中露出疑惑，聲音有些尖銳。
“呃，我要去找回我的女兒！”
看程夫人的表情，可想到程殷廷並沒有跟她說過自己要離開的事情。
隨便一想也能明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程夫人又怎麽可能願意聽自己的事情呢？恐怕程殷廷根本找不到機會跟他母親說吧！
今天程夫人能聽自己說句話，也是看在雲旗的麵上。
她可能真的很喜歡雲旗，為了雲旗願意讓自己進入程家吧！
這幾點，換成以前的蘇清歡或許想不明白，但卻絕計不會讓現在的她浪費太多腦細胞。
“是呀，奶奶，媽咪要去找妹妹，我也要去哦！”
剛喝了一口牛奶，雲旗揮動著小拳頭。
“你怎麽可以讓雲旗去！”
程夫人雙眼倏的冷咧了起來，在她的心中雲旗就是她的親孫子，而眼前這個女人卻並不是她的媳婦。
現在這個女人竟然要讓自己的孫子去冒險，她的怒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見自己媽咪要發怒，程殷廷急忙開口，道:“媽咪，雲旗是和我一起去的，而且是雲旗自己一定要去，蘇清歡也沒辦法！”
“哼！雲旗才三歲，本就應該無憂無慮的過日子，難道你們還期望他去做什麽？別想找借口謀害我孫子。”
程夫人冷哼了一聲，兒大不由娘，這在幾年前她就領悟了，但現在兒子還要幫著那個女人謀害她的孫子，這卻是她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這也難怪程夫人會有如此想法，雲旗出生就在古堡，她雖非親奶卻勝親奶。
“媽咪，蘇清歡是雲旗的媽咪，又怎麽會害雲旗呢！”
程殷廷不得不出聲提醒自己母親這個令人哭笑不得的想法。
冷冷的瞥了一眼蘇清歡，程夫人滿不在乎的說，道:“哼，媽咪，雲旗可是我們養大的！”
蘇清歡並沒有開口反駁，她不想在雲旗的麵前和程夫人有什麽爭吵，這對雲旗是一種傷害。
“奶奶，雲旗知道奶奶最愛雲旗了，你不要生媽咪的氣，媽咪也不想那樣子。”
小雲旗臉上掛著淚珠，小孩總是對大人們吵架有著由心而發的害怕，他也不例外。
“雲旗，沒事，我們隻是在說事情，乖，你先去那邊玩一會！”
程殷廷說著朝著遠處的一個下人揮了揮手。
“我不……。”
雲旗還想說什麽，但才開口又被蘇清歡給截斷了。
“雲旗，你先去玩一會，媽咪有事要和爹地還有奶奶商量，你乖！”
程夫人也發現了自己剛剛的不妥，對著雲旗柔聲說，道:“雲旗，去吧，奶奶不會生你媽咪的氣的！”
直到雲旗的身影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三人才重新坐了下來。
對於剛剛的事情，程夫人心中有些愧疚，也重新的審視了蘇清歡一番，這個女人看來並不是那麽的不堪。
這也難怪她對蘇清歡有著偏見，這些年她從沒有允許程殷廷在自己麵前談論蘇清歡的人品，除了知道蘇清歡的臉被毀容，女兒被搶後，甚至都沒有流眼淚，兒子這麽大了，還一心醉於替自己整容。
她以為她是自私自利到不行的女人，若不是兒子愛這個女人，若不是小雲旗這麽招人愛，她真的是怎麽都不願意接納她的。
而有些事情，程殷廷也無法對自己的母親言明，例如雲旗的生父是誰之類。
“夫人，謝謝你，這幾年我和雲旗一直打擾著你們的生活，我知道你真心的疼愛雲旗，為了雲旗好，這個事情是我沒考慮周全！”
蘇清歡並沒有替自己開脫什麽。
“不是這樣的，媽咪，蘇清歡並不準備帶雲旗走的，但是雲旗是您看著長大的，這孩子的心性難道您還不了解嘛！”
見母親眼神淩厲，程殷廷急忙開口替蘇清歡解釋。
程夫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不停的打轉，麵無表情的，一時之間也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媽咪……”
“殷廷，你讓我和尉遲小姐談談！”
不給程殷廷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程夫人開口打斷了他。
程殷廷看了一眼蘇清歡，發現她正衝著自己點頭。
雖然百般不願意，但兩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在場，他也隻能是紳士的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