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怎麽生活?
張豐守聽到當兵的稱呼自己“那小子”心裏這個氣啊!
“這幫當兵的,不但好、壞人不分,而且也不說馬上給我包紮一下,還叫我‘那小子’唉!”
張豐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敢說什麽,雖然心裏有氣,可是也隻能乖乖地聽話服從,耐心地等著。
傅屬記和刀疤臉兩夥人自動分成兩隊往前走。
傅屬記他們一夥人看到當兵的來了,心裏高興的不得了,一個個精神抖擻,快速地走到當兵的近前,自動蹲在地上。人們心裏都清楚,雖然大家暫時被當成了俘虜,但是解放軍一定會很快弄清事情真相,懲治罪犯,還大家清白。
潘建柏隊長蹲在地上小聲對大家說,“解放軍來得可真及時,真是咱們的大救星啊!”
柳五說,“是啊,再晚來一會兒就不知道什麽樣了!太好了。”
周思聰說,“快看,坦克啊!我第一次見這玩意,好家夥!這麽大!”
……
有個當兵的聽到他們幾個小聲嘀咕,喊道,“把嘴都閉上,不許說話!”
潘建柏隊長看了那個當兵的一眼,又看了看大家,會心地笑了。
傅屬記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剛才的打鬥讓他實在是精疲力盡了,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歇一歇。
刀疤臉一夥就不同了,他們一個個身上都背負著大案、要案。
自從全國開展“嚴打”以來,他們這些犯罪分子天天猶如驚弓之鳥,每次在公安局追捕逃脫後,這些漏網之魚都心有餘悸、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都盼望著“嚴打”的風頭早點過去,能夠東山再起。
他們之所以臭味相投,跑到大山裏來截道,也是在山下被公安局打擊的實在沒有辦法,已經徹底失去了立足之地,於是紛紛投奔到了刀疤臉門下,大家抱頭取暖。
這夥人在大山裏已經搶劫作案多起,今天他們是第一次來到橫嶺莊的地界兒,可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竟然碰到了傅屬記這夥硬茬子,讓他們更沒想到的是會遇到訓練演習路過的解放軍部隊,一下子栽到了解放軍手裏。
這些劫匪一個個垂頭喪氣、磨磨蹭蹭,緩慢地走到當兵的近前。他們當中有個別人開始還想伺機逃跑,不過看著解放軍手裏的槍,又看看不遠處停著的坦克車、裝甲車,於是徹底放棄了逃跑的念頭,畢竟人家解放軍手裏端著的家夥才真正不是吃素的。
幾個當兵的看到他們磨磨唧唧的樣子一起喊道,“動作快一點,再快點!”
“蹲下,都蹲下!”
“低頭!把頭都低下!”
其中有一個劫匪動作稍微慢了一點,旁邊一個當兵的立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抬起槍*托掄起來正砸在那小子肩膀上。
“噗通!”一聲,直接把他砸倒在地上,那個劫匪屁滾尿流地爬起來急忙回到隊伍裏,蹲在地上,連個屁都沒敢放。
這時候吉普車上下來幾個當官的也走了過來,領頭的那個兵急忙跑過去敬禮。
“報告正未,部隊行進當中遇到兩夥打仗的村民。現已全部製服,請您指示!”
“原地待命!”
“是!”
這時候旁邊一個當官的說道,“正未,這窮鄉僻壤的大山裏,兩夥老百姓打仗是很正常的事兒,咱們還是不要管吧。”
那個被稱作正未的人一皺眉問道,“為什麽?”
那個人接著說,“正未,這屬於地方上的事兒,咱們要是管了,地方公安局會不會說咱們插手地方治安啊!那樣就不好了!”
聽這個人說話的語氣好像是那個正未身邊的一個參謀。
這時候隻聽那個解放軍正未義正言辭地說道,“怎麽不好了?咱們部隊不就是保護老百姓的嗎,老百姓有事咱們不管誰管?今天這事啊,咱們不但要管,還要一管到底!”
傅屬記蹲在地上,他聽著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心裏很納悶,“這麽巧嗎?難道是他.……”
傅屬記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於是他稍微抬起頭,悄悄地用眼睛瞄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人。
“果然是他!”
傅屬記的心激動的都要蹦出來了,他驚訝地喊道,“何長管!”
怕對方聽不見,傅屬記的喊聲又提高了八度,“何長管,我是橫嶺莊的傅文耀啊!”
有個當兵的看到傅屬記喊了起來,剛要上前製止,何長管正好聽見。他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傅屬記的手。
“傅屬記,怎麽是你?快起來,快起來!”
這時候橫嶺莊的人們都認出了何長管,大家紛紛和他打招呼。
“何長管好!”
“沒想到何長管是咱們的大救星啊!”
“何長管,太謝謝你了,你來的太及時了!”
何長管也一一和大家說話。
“大家都辛苦了,快起來吧,都起來,都起來!”
……
原來何倚天正未前幾天帶領部,隊進山進行野戰訓練演習,今天訓練演習正好結束往回走,誰能想到在這裏恰恰碰到了傅屬記他們。
橫嶺莊的人們紛紛站起來,隨軍醫生給張豐守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何長管安排一台吉普車把張豐守送往山下醫院。
刀疤臉那夥劫匪看到眼前的情景徹底傻眼了,萬萬沒想到劇情發展的如此迅速,轉眼之間人家橫嶺莊的人和部隊的正未成為了朋友。
這夥劫匪看到眼前的情景,就像霜打的茄子,徹底打蔫了,全部被當兵的捆了個結結實實,連推帶搡押上了一輛卡車送往總場公安局。
公安局在審訊完這夥犯罪分子後,順藤摸瓜,又迅速抓到了他們的同夥。
全場最大的一個殺人、搶劫、盜竊.……罪大惡極、作惡多端的犯罪團夥終於全部落網。
總場公安局的黃舉長後來打電話給傅屬記。
“傅屬記,謝謝你啊,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調動解放軍抓捕犯罪分子,一下子還抓到這麽多,我真是服了你了。”
傅屬記說,“你別跟我倆耍嘴皮子,哪天再找你算賬!先賠我臘木杆錢,再擺一桌酒席給我們橫嶺莊這夥人壓驚。”
黃舉長哈哈笑著說,“好說、好說!傅屬記,這些我都答應你。對了!聽說你們橫嶺莊有幾個人的棍法不錯,有機會教教我們這些兄弟唄。哈哈!”
傅屬記說,“滾犢子吧你!我們那是沒有辦法,換了是你,沒準能練成少林棍法!”
……
黃舉長意猶未盡,心裏對傅屬記充滿了由衷的敬佩之情,他話鋒一轉,真誠地說道,“傅屬記不瞞你說啊,自從抓到刀疤臉他們這一夥人後,我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我一定要請你喝酒!一定!”
橫嶺莊場院上的糧食都賣完的時候,大山裏便進入了深秋季節。
一陣秋風吹來,卷起地上五彩的落葉打著旋兒的飛舞。
學校裏朗朗的讀書聲從教室裏傳出來。
這時候的郭子蓮老師已經懷了身孕,但是她依然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在給孩子們上課。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
秋日裏,天空藍的發白,當最後一批雁群飛往南方的時候,伴隨著氣溫的急劇下降,天空中偶爾會有雪花飄落。
翠香家裏的糧食都賣出去了,柳五為了準備帶著翠香和孩子回京城看望父母,特意跟著老郭頭去山裏打了幾次獵,準備了一些山野味帶給兩位老人。
周思聰和春杏兩個人也在家裏收拾著出門應用的東西。
“思聰,你真的不跟我們去啊!”
“我不去了,你和孩子回京城多呆些日子吧,這麽多年了回去一趟也不容易。”
“思聰,我去了就不想回來了!”
“說什麽傻話,你不回來,這個家咋辦,還有樹和地,我自己忙不過來啊!”
周思聰根本沒有把春杏說的話放在心上,他認為春杏也就是隨便一說罷了,春杏平時就是這樣,說話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心直口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們把地轉包出去吧,把家裏的東西收拾收拾,該賣的賣、該扔的扔、該送人送人,以後咱們不回來了,就在京城生活!”
周思聰感到了春杏這次語氣的不一樣,聽起來她好像是認真的。
“那怎麽行,咱是農民,隻會種地,進了城什麽都不會做,孩子還小,怎麽生活?”
“不會做,咱們可以慢慢學啊!幹點啥都行,隻要能留在京城,讓我去掃大街我都幹!”
“春杏,你別胡思亂想了。京城的大街還能輪到咱這山裏人去掃?”
“反正我想好了,到了京城我就讓咱爸和叔叔想想辦法給我找個活。我領著孩子先安頓下來,然後你再過去。”
“春杏,你再好好想一想,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容易。說句實在的,我不同意去,我覺得咱們現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嗎,為什麽非要去京城呢?”
春杏的想法沒有得到周思聰的支持,她也沒有再說什麽,不過這一次她心裏已經認定的事兒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出發的日子到了,周思聰開著拖拉機把春杏、翠香還有孩子送到了鶴翔市火車站。
“爸爸再見!”
“再見!”
柳五對周思聰說,“姐夫,我們都走了,你在家一定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