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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是我的錯

  彭安福指了指暗紅的眼眶,笑道:


  “先去裝個假眼,然後去吉常市,我老子在那邊是造房子賣的,你呢?不會繼續留在J隊吧。”


  “我?……”


  話未說完,蕭正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人群,一名黑色J服女子慢慢走來,士兵們紛紛自動讓道。


  “這是什麽兵種,這女的還長的挺標誌的,腿比腰還長,不會來找你的吧……”


  邢鵬濤嚼著蘋果打量道,女人那雙眼睛始終盯著蕭正,竟有些寒氣逼人。


  “中校?!這麽年輕的中校。”


  女人越走越近,彭安福看清她的J銜有點震驚的說道,他用手打了打蕭正,提醒道:“兄弟,好像是來找你的,這是頭母老虎,你小心啊。”


  蕭正終於看清了對方的容顏,記憶中並不認識這個人,不過從女人的表情看的出,來者不善。


  “你是蕭正,我叫公孫彤瑞,你好!”


  蕭正出於禮節握住了她纖細白暫的小手,這滑嫩的手前一秒還是柔若無骨,後一秒竟變的如鋼筋般堅硬,一股很強的勁道襲來,才兩三秒,他的額頭便沁出了虛汗。


  “很好!”公孫彤瑞慢慢鬆開手,冷冷說道:“是我帶你走,還是自己走?”


  “那個誰,中校,你要帶我兄弟去……”


  彭安福話未說完,隻覺一道淩厲的目光射來,讓他如鯁在喉。


  “我不會有事,我隨她去了,彭安福你有時間去探望沈文瑞的父母……”


  蕭正跟著公孫彤瑞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走去。


  蕭正上車以後便被控製,帶上了眼罩,顛簸兩個小時,被押上了飛機。


  一路上氣氛非常壓抑,沒有人說一句話,即使飛機遇上強氣流劇烈顛簸,隻聽見物品的撞擊聲,這些押運的人員顯然都是精銳。


  隨著強烈的離心力襲來,蕭正估算著時間,從邊境最近的機場起飛,途中飛行了約三個小時,大概推斷出降落的三座城市,陽都市、明東市和武華市。


  一跨出機艙,空氣不僅幹燥還摻雜著絲絲寒意。


  “目標身份確認清楚了嗎?”


  男聲低沉嚴肅,似乎目標身份非常重要。


  “通過DNA毛發鑒定,和數據庫完全一致,目標定力很強,一路上沒說一句話。”


  “這是快難啃的骨頭,一定要謹慎別出亂子,這是武華。”


  即使兩人竊竊私語,談話卻絲毫不差被蕭正納入耳中。


  他心中微微吃驚,想不到竟然被帶到了最不可能到的國都武華市,思緒萬分,按他的思路,應該會帶到西部陽都市,在他所在部隊的基地接受審查。


  還來不及細思,蕭正便被兩雙強勁的大手按進了車門。


  一路兜兜轉轉,蕭正記得光上下車便有十二次,終於耳邊想起“哐當”一聲,他知道到了最後的位置了。


  眼罩被扯開,眼睛被突來的燈光刺痛,手腳一鬆,那兩雙沉重的腳鐐和手銬被打開,這倒讓蕭正倒感到一陣意外。


  “蕭正,男,22歲,清湖市人,隸屬於國防J部紅旗基地的幽冥宮小分隊,J銜:上士,職務:班長。”


  女聲幹淨利落冰涼的響起。


  蕭正環顧四方,這個不大的小房間,是由金屬模塊組成,他瞥見女人高聳胸部上的胸標。


  “長官,這裏是zz部蒼焰閣吧,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他的聲音有點嘶啞,更有些意外,華夏國有兩大神秘部門,一是國防J部代號為山海的J事基地,另一個便是隸屬於華夏最高zz部的最高小分閣代號飛雲。


  公孫彤瑞瞄了一眼自己的胸標,冷笑道:


  “不愧是受過山海特訓的人,心思很細,既然來到這裏,自己的問題就如實坦白吧。”


  “我的問題……就是被俘了,但我沒有變節。”


  蕭正深凹眼眶裏的眼睛,毫無畏懼的聚焦在公孫彤瑞的那雙寒眼上,兩人誰都沒再多說一句話,這樣對視竟持續了有兩分鍾。


  “真是快難啃的骨頭”,公孫彤瑞心中說道,突然她目光一淩,厲聲問道:“蕭正我問你,康陽戰役,你們幽冥宮小分隊的任務是什麽?”


  蕭正聞言目光竟有些渙散,忽而皺眉忽而閉眼,最後斷續說道:“斬首吧……”


  “斬首,斬誰的首?”公孫彤瑞眼光一寒,似乎能看穿他的內心,冷笑道:“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


  “你,你怎麽知道……”,蕭正愕然脫口,蒼白的臉竟有些驚奇。


  “這家夥演技真行,看來真是叛徒!”


  公孫彤瑞心中憤然自道,她站起身子,冷哼道:


  “蕭正,你不覺的你的回答很幼稚很可笑嗎?那我告訴你,你們的任務是獵殺星羅第二戰區司令戴鴻疇,你竟然說不知道,就憑這條,我就可以定你的罪了。”


  “戴鴻疇,戴鴻疇…”,蕭正有些失神的念叨道,那茫然的眼神,竟然漸漸明朗起來,他抬頭說道:“是戴鴻疇,長官,謝謝你提醒,能給我一支煙嗎?”


  公孫彤瑞秀眉微顰,演技再高的人也會有破綻,但蕭正所表現出的神情動作,似乎已經超過演技的範疇,特別是那雙眼睛時而渙散時而明朗,這是人的精氣神中的神,再好的演技也是表現不出來的。


  蕭正狠狠地吸了一口,那煙竟然燃了半截,慢慢的情緒平複下來,他看見公孫彤瑞也再抽煙,竟被她那優雅的姿勢吸引了過去。


  “怎麽了?沒見過抽煙的女人。”


  公孫彤瑞輕笑道,這一次她的語氣卻緩和了不少,如春雪化融一般,她盤思著應該換一種方式,或許更容易突破。


  蕭正“咳咳”嗆了兩聲,說道:


  “見過,不過都是星羅國的女人又黑又醜,還喜歡用煙頭燙人,想起就反胃。”


  “哈哈……”


  公孫彤瑞看著他一臉嫌棄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同時她也看見蕭正脖子的左邊赫然是一排煙疤,胸口莫名的一緊,好奇問道:“你脖子上的煙疤,是他們燙的?”


  “從這裏到這裏,還有背上,都是她們的傑作。”蕭正右手順著左脖上的煙疤滑至左手臂的手腕處,他不以為然的笑道:

  “那個星羅女J官以前在我國留學過,還熟讀水滸,給我燙了108個疤,還說戰爭結束後,叫我帶她去水泊梁山去,我真勒她個娘。”


  公孫彤瑞看著他輕描淡寫的描繪著,心中思緒萬分,這樣的一個人談起受刑竟然如此談笑風聲,會是叛徒嗎?但僅憑這些傷痕還是不能證明他的清白,因為他牽扯的事情太大了。


  “蕭正,你怎麽被俘後的事情記得這麽清楚?關於那次行動卻忘記的一幹二淨?”


  公孫彤瑞似乎抓到問題的重點,但這次卻沒有厲聲寒語,不管如何他還隻是嫌疑,但星羅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疤卻是真的。


  蕭正渾身一顫,那雙大手莫名的攥緊,發出關節的響聲,本來平靜的胸膛又開始起伏。


  公孫彤瑞看著他的俱變,隱隱覺的突破口似乎找到了,她並不打算繼續突審,欲速而不達。


  “你先抽根煙吧!”


  公孫彤瑞點燃一支煙,自己深深的吸了口,將煙遞給蕭正,眼神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狡黠。


  蕭正接過煙,那濕濕的煙嘴上還留著她的牙印和唇香,心頭一熱,放進嘴中,心裏飄起一種奇異的感覺,眼前的女人似乎親近不少。


  “阿正,你知道嗎,你們任務失敗,導致空十五J陷入包圍,損失慘重,將近兩千突擊隊員戰死,這是華夏之痛,民族之殤,你如果不說出真相,陣亡將士九泉難安。”


  說完這段話,公孫彤瑞明顯看見他瞳孔放大,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蒼白的臉龐愈來愈扭曲。


  “你同村的好兄弟沈文瑞也在那次戰役中戰死,從他的遺物中我們發現一本日記,每篇日記都提到你……”


  當公孫彤瑞說道這裏,蕭正突然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她。


  “蕭正,沈文瑞在戰死的那一天,他寫道,阿正哥,我怕是回不去了,我們被包圍了,好多兄弟戰死了,阿正哥,如果我陣亡了,一定要帶我回家,我想家……”


  公孫彤瑞說到這裏,雙眼已經潤濕,語音隱隱有些哽咽,她聽到一聲崩潰的咆哮。


  “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沈文瑞,是我害了你……你們把沈文瑞帶回來沒有,告訴我……”


  蕭正的嘴唇被咬出鮮血,流滿下頜,淚水血水順頸而下,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公孫彤瑞突然感覺自己非常殘忍,她誇大了一倍的戰損,並將造成的後果推到了幽冥宮頭上,但沈文瑞的日記卻是真的,沈文瑞的遺言,讓這位萬J中挑選出的精銳心理完全崩潰。


  但她不得不這麽做,山海基地被毀,華夏精銳死傷過半,最重要的是山海基地極其神秘,隻有華夏最高權力機構少數人知道,而蕭正卻是幽冥宮小分突擊隊唯一幸存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變節了。


  蒼焰閣從接受這個任務,便進行了周密的安排,從公孫彤瑞單人去帶他,蕭正卻很配合的跟她走,這一路上各種數據分析,蕭正沒有任何大的情緒和生理波動,到了審訊室,故意打開腳鐐手銬,他也沒有絲毫攻擊和逃跑跡象。


  然而到現在,隻是用了“栽贓嫁禍”的手段,加上沈文瑞的日記,蕭正的情緒已經奔潰了;顯然審訊手段很成功,但肯定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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