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線索
蕭正先瀏覽了一下關於死者的視頻,又隨便看了下其他的幾個文件夾。除了有幾個涉及到部分的人身**,倒也沒發現什麽重大的違法犯罪行為。看起來葛老對拍片本身和拍片內容的癮頭不相上下,是一個被煙攤耽誤了的禽獸派導演。
“你這些視頻沒有流傳出去吧?”蕭正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你可以上網去查。你們倆是除我之外的第一批觀眾。”葛老拍著胸脯保證:“今天絕對應該算是首映式。。。。。。”
“這些SD卡我們先拿走協助調查了,筆記本也是。你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多做點正事,別一天總是沉迷於這種低俗的東西。”蕭正把SD卡揣進口袋,拍了拍。抬頭環顧下四周,問:“附近有沒有什麽上點檔次的發廊?”
“上檔次?”葛老驚訝地看著蕭正。蕭正這個猝不及防的發夾彎來得有點突然,令他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你說的上檔次指的是哪方麵?是指發廊應有的服務呢還是指發廊。。。。。。應有的服務?”
“少廢話!你不知道我是警察嗎?”蕭正嚴肅地拍拍煙攤玻璃。
“好像你們警察就不用去發廊似的。”葛老有點把不住蕭正的脈,隻是小聲嘀咕:“隻不過別人都是去搞建設的。而你們有時候搞建設,有時候搞破壞。。。。。。”
“這附近共有三家。‘煩惱絲’,‘藍月亮’和‘一發可收拾’。”程賓實沒等葛老開口就搶先回答。他早就忍不住了,問了這麽老半天終於問到他能隨心駕馭的問題了:“過了那邊的紅綠燈右拐有一家叫‘煩惱絲’的最好,其餘兩家差點。
我也正想去刮個臉。怎麽,想理發?不過考慮到你現在的經濟狀況,我推薦你還是去那邊好又香餅店屋簷下的‘張記便民’路邊理發攤,那兒隻要3塊。我和老張頭認識,帶你去可以打八折,能節省6毛。我單獨一個人的時候一般都是去那兒。。。。。。”
“去‘煩惱絲’。”蕭正沒等程賓實說完,揮揮手,轉身向紅綠燈方向走去。
“警察同誌,那些卡你們啥時能還給我?是不是幫我送過來?”葛老不死心地問。
“你說呢?”蕭正滿臉嚴肅地回頭問。
“唉,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拿吧。”葛老很識相地不敢大聲說話:“你們那兒的女警穿的是褲裝還是裙裝?”
。。。。。。
“這些視頻比我們的天網拍得還清晰。我拿著,你別弄丟了。”程賓實把蕭正兜裏的SD卡一邊往外掏一邊說,順手還抽了一張十元鈔票作為包裝紙。但想了想,又放回去換了張一元的。體恤下屬這一點上他做得比較好,起碼他是這麽認為的。
蕭正舉起雙手任由程賓實翻找。兩個路過的小女生一聲尖叫跳著離開,然後躲在不遠處的一輛單車後麵探出腦袋暗中觀察,同時拿出手機準備發朋友圈。
“你怎麽知道他拍了視頻?”程賓實拍拍口袋後滿意地問。
“第一,每條記載後麵他都寫有‘’,這明顯有島國風格,後麵的數字應該是日期。第二,有兩個充電寶同時在充電,說明他的手機用電量很大。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我奇怪的是他那樣色眯眯地盯著別人看,不僅沒有在安宮閣留有案底,因為你不認識他。”
蕭正把雙手放下後又跳了跳,表示身上已沒有別的存貨:“而且他居然現在四肢健全不需要輪椅代步這倒還真是個奇跡。”
。。。。。。
當兩人經過一家金銀首飾店時程賓實暫緩停下了腳步,往裏麵看了一眼後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這兒有家金銀首飾店,進去看看有沒有啥線索。”程賓實緊走幾步,攆上蕭正後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抬腿就要拐彎。
“從葛老的敘述和那些視頻反映出的情況來看,死者在這一帶出現不是穿著泳衣就是睡衣。所以那裏暫時不會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蕭正對任何可能形成經濟交往行為的地方都格外謹慎,他擔心從那裏出來後下一個去的地方很可能不是發廊而是當鋪:“第一,死者身上並沒有什麽項鏈,耳洞,手指也沒有戴過戒指留下的痕跡,說明死者沒有佩帶金銀飾物的習慣。
第二,這家金店的營業員都是女性,很顯然她們對死者的關注度不可能超過葛老。第三,很少有人會穿著泳衣去逛首飾店,店員也不會認真接待,因為沒地方放錢。第四,根本也不會有人穿著睡衣逛首飾店。挑首飾一般都是看看是否配膚色,發型或正裝等等。
誰會戴著首飾在鏡子裏端摩是否配得上睡衣?她是在挑首飾還是在挑陪葬品?第五,這一點最重要。。。。。。因為我身上的錢實在是問不起這麽貴的線索了。”
“誤會,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程賓實的臉稍微有些一紅,但很快恢複正常。好危險,差點讓蕭正這小子看破心事:“我本來是想買條八兩的純金項鏈讓你送給段竹萱做定情禮物的,我隻要那個盒子裝這些SD卡。畢竟這麽重要的物證。。。。。。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不過你去‘煩惱絲’是什麽意思?”
“你要染黃頭發你會去哪兒?”
“我根本就不可能染發。。。。。。該不會你想染吧?條例可不允許。”程賓實正色地警告蕭正。
“我是說死者的黃頭發是哪兒染的。”
“你懷疑她是在‘煩惱絲’染的?”程賓實問。
“可能吧,這我就沒什麽把握了。”蕭正臉上露出不肯定的神情:“她穿著泳衣和睡衣出現在這一帶,說明她就住在這兒附近。染發一般都是在住家附近,不大可能會去很遠的地方。如果在‘煩惱絲’找不到她的痕跡再去另兩家問問。”
“如果這三家都沒有怎麽辦?”程賓實擔心地問。想了想後,說:“這一帶可以染發的發廊可不少。要不我打個申請擴大下九組的規模,就憑我們現在找到的線索。。。。。。”
“用不著。根據死者皮膚的保養程度來看一般的發廊她根本不可能進去。”蕭正笑了笑:“我實在想象不出像她這麽一個人會坐在‘張記便民’那種路邊攤的竹椅上,對著電線杆上掛著的鏡子,被老張頭薅著一把頭發,用彩筆一根一根地往上著色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