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誰是誰非誰傻誰慧
自那日安逸然走後,宮中便就有人前來傳話,說是皇後娘娘在宮中設宴,請各家公子小姐一敘。
這時間已經到了年末,各方的宴會多些也是自然的,不過皇後娘娘這次設宴,各家小姐有著諸多猜測,有說是給君臨天物色王妃,有說是給君慕悅物色駙馬的,眾說紛紜,不管是小姐們還是公子哥都便都對這件事很上心。
下了許久的雪,今日居然有了停的跡象,安木槿懶懶的靠在貴妃榻上,水月從外麵進來,看著自家主子一副悠閑地樣子。免不得有些擔憂。
“我說姑娘,你怎麽一點也不擔心啊!皇後娘娘前幾日不是派人送來了請帖,我聽說啊,今年宴會與往年會有些不同,二小姐和三小姐這幾日都像瘋了似的,整日琢磨著著宴會要穿戴些什麽。就你還不慌不忙。”
水月拿自家主子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故意抱怨給她聽,希望她能聽寫進去。
“水月,你今日怎麽這麽囉嗦,宴會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裏。”
安木槿轉而個身,繼續養神。水月有些無奈,隻得去看碳爐子順便又加了兩塊碳。要說這碳也是大有來頭,往年的炭火都是侯府統一發放,到安木槿這兒就沒剩下多少,免不了受些凍。
前不久,宸王專門讓人去華山砍了一些美人鬆,燒製成炭,割成珠子送來。這美人鬆本身就帶有一股子奇特的香味,還能安神。宸王也真是有心了。
翌日,水月早早就等在門外,安木槿許久都沒有起來,水月心裏著急,就在門外喊了一聲:“姑娘,你到底好沒有,二房的人他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安木槿打開房門,水月站在屋簷下,不慌不忙道:“走吧。”
安木槿今日穿著水紋流蘇長裙,三千青絲隻用一根碧雲墜子挽在耳後。簡單而高雅。一張精致的的鵝蛋臉,未施粉飾,卻也讓人過目不忘。
水月走在安木槿後麵,到大堂時,二房小姐都已經走了,水月悄悄看了看安木槿,卻發現安木槿麵無表情。
“大姐。”
安木槿轉身看著從內堂出來的安逸然,有些驚訝,卻也在意料之中。如今外麵下著大雪,安侯府的人也不會等自己。到時門外停著一輛倒也不算破舊的馬車,估計是給自己準備的的吧!隻是安逸然怎麽也會還在侯府之中。
“逸然,你沒有和侯爺他們一起走嗎?”
“這外麵下著大雪,我擔心大姐身子有些吃不消,就留下來等大姐了。”
“逸然有心了。走吧,再不走恐怕就遲了。”
馬車已經慢悠悠的走在去皇宮的大道上,許是今日皇後在宮中設宴,所以這去皇宮大道上的雪被掃過一道,隻是現在天上依舊飄著絮絮叨叨的雪。倒也像極了剛入冬的樣子。
安木槿伸手接住了緩緩飄落的雪,雪入手心就化了。
“你們姑娘家的身子弱些,還是不要受了風雪的好。”
安逸然有些擔憂安木槿的身子吃不消。畢竟自己不在家的那段日子,想來母親他們對大姐也不會太好。一個女孩子家這大冬天的要是在受了風寒就更不好了。
“逸然,這些日子在外學到了不少呢!送大姐的禮物大姐我很喜歡,你有心了。”
安逸然看安木槿有心避開這話題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好應著安木槿的話說下去。
“嗯,這些日子逸然在外的確學到了不少,也多虧了師傅的細心栽培。”
水月將一個手爐遞給安木槿,眼角上那朵木槿胎記給安木槿平添了幾分妖冶。
“要我說呀,四公子這次回來定是長高了不少,比咱家姑娘都快高出一個頭了。這要一起出去,怕是免不了鬧些笑話。”水月捂嘴偷笑。安逸然停了這話,臉都燒紅了,在這冬日到處是白色的世界中顯得格外的討喜。
安木槿清咳一聲,水月立刻收起笑容,有些忐忑的看著自家姑娘,生怕被自家姑娘怪罪。
安木槿倒也沒有怪罪她,隻是安逸然有些尷尬。
水月很快又找了些話題,緩解了剛剛的尷尬,一路歡談逗樂這才到來皇宮。
不多時,皇宮就出現在安木槿等人眼前,到底是皇宮,這種由內而外的氣場,經過無數歲月的洗刷,到底是達官貴人模仿不來的。
安木槿看著皇宮有些感歎,一如皇宮深似海。她到底是不喜歡這裏的。
“大姐,我們進去吧,要是遲了,皇後娘娘怕是不高興了。”
安逸然站在安木槿身旁,已經高過安木槿一個腦袋的安逸然此刻看起來有些不安。倒也是安侯府之子,控製的很好,安侯爺有這樣的兒子,是他的福氣。
水月將一條雪白的狐皮披風搭在安木槿肩上,到時越發襯得安木槿眼角下那朵木槿越發耀眼,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高貴冷豔了。
宴會在皇後宮中舉行,途中要經過禦花園中的鯉池。
雖說是下了很久的雪,但皇家到底是皇家,這鯉池也並未見冰雪凍結,相反,一群金色錦鯉歡快的從一株玉蓮下遊過,帶起陣陣漣漪。
“木槿姐姐,你怎麽現在才來,安澤雅和安沫先前來時,還害我找了你半天呢。”君慕悅提著鵝黃色的流仙群從假山後跑出來,還不忘嘟著嘴巴像安木槿撒個嬌。
安木槿看著像自己跑來的君慕悅,有些失笑,這丫頭恐怕也是等了一會才會出來尋自己的吧,隻是這天還下著雪,怎麽也沒個人跟著這小丫頭。
“慕悅公主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宴會已經開始了嗎?”
“木槿姐姐還說呢,剛剛我看見安二小姐,還特地問了她呢,她說不知道,可能已經到了吧。我又等了一會,這才偷偷找時間溜了出來。”
君慕悅仿佛再說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一般,高興的差點摔倒,倒是安逸然拉了她一把,這才避免了摔下去。
水月跟在安木槿後麵到是什麽也沒說,隻是捂嘴偷笑。
“還請慕悅公主小心,這路上積雪可是很滑的。”安逸然君子風範的對著君慕悅行了個禮。
君慕悅臉一紅說道:“多謝四公子。”
安木槿看著這兩人有些失笑:“好了好了,咱們應該去宴會了 再不去就真的遲了。”
“安侯府大小姐,四公子到。”
理事太監在看著安木槿與安逸然走了過來扯開嗓子就開始喊了起來。君慕悅怕皇後娘娘責怪已經先進去了。
進入大殿暖氣襲來,水月幫安木槿把披風收起來。殿中此刻已經聚集了不少達官貴人公子小姐們。
其中便又與君慕悅有著恩怨的葉沉央,這是君慕悅第二次見到葉沉央,有了第一次見麵的不好影響,如今君慕悅見著他心中都暗自感歎晦氣。
安逸然看著葉沉央那邊,身邊還有一個空位,不遠處也有一個,隻是那個位子比較靠後。
安木槿於皇後行過禮之後就走到稍遠的那個位子坐下,安逸然本來是想讓安木槿坐前麵那個位子,但是被安澤雅一個眼神製止了,乖乖坐在安沫旁邊。
“大姐,你怎麽現在才來,莫不是路上遇上了什麽?”安澤雅向後悄聲問道,順便遞過來一塊芙蓉糕。到是盡顯姐妹情深。
水月眼尖,從安澤雅手中結果那塊芙蓉糕:“二小姐,我家姑娘這幾日不太舒服,不宜吃著太甜膩的糕點,謝過二小姐。”
遞去的糕點被攔下,安澤雅表麵微笑說:“沒事,是妹妹我忘了,大姐著身子骨剛好,哪能吃這麽甜膩的糕點。”
實則,另一隻手已經將手怕絞做一團。
“二妹費心了,我們路上一切安好,隻是今日這風雪也小了些,便想著看了看,因此便耽擱了些時間。”
宴會此刻已經正式開始了,先是皇家舞蹈,這倒是沒什麽看頭,安木槿也就沒有多在意。君無霜坐在皇後鄰座之下,一臉高傲的看著舞蹈,仿佛這跳舞之人是她。
舞蹈過後就是文人詩詞歌賦。倒也還有些看頭,多數都是哪家公子之間的對詩或許是舞劍。也少有女子上場。
酒過三巡,安侯爺站了起來:“皇後娘娘,老臣二女從小精通詩詞,不如讓她趁著這冬日應景一首,以此助興。”
皇後自是準了,安澤然走殿中:“臣女安澤雅見過皇後娘娘,臣女不才,剛剛經過禦花園,見著那院內紅梅開的正好。不如就梅花賦詩一首,來為大家助興。”
皇後含笑說道:“素聞安二小姐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今日就讓我們見識一下,也是給我們女子長臉,來人將那對玉如意賞給安二小姐。”
殿中女子皆羨慕的看著安澤雅,在皇後麵前要是得了賞賜或者誇獎,這對於家族來說可是無上榮耀,可要是砸了,那也是丟臉,那些達官貴人自是不會冒這個險。
安侯爺一看目的已經達到,連忙謝恩。
安澤雅也是一臉高興,倒也不負眾望,當場題詩一首
“臘月寒梅雪裏傲,
鳳儀天下百姓知。
今昔得遇凰庭宴,
躬身稽首朝中人。”
聲音剛落下,殿中就響起掌聲一片,雖說心裏有些不屑安澤雅這種恭維的方式,但是自古哪個不喜聽好話呢,再說這先前 皇後娘娘可是已經下了賞賜。
安侯爺一看已經達成自己的目的,有些得意得端起聲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皇後神情依舊麵不改色,讓人有些琢磨不到她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