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執念
上官月說話時刻意瞥了一眼母女二人,果然不出所料,上官芊母女似乎被猜透了心思一樣麵色凝重起來。
上官月將兩個人的反應看在眼裏,心裏清楚,臉上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怎麽會,月小姐怎麽可能害漣漪呢?”齊王妃急忙開口。
“齊王妃說的不錯,我和漣漪郡主從來沒有任何恩怨,我上官月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會平白無故去害別人,齊王和齊王妃清楚就好。”上官月一字一句道,聲音不緊不慢,但是語氣卻讓人有種壓迫感。
上官月的話就像是刻意說給尉遲英和上官芊聽的,兩個人的臉色愈發難看。
說完,上官月跟著太醫進了南宮漣漪房間,隨後房門被醫女關上,眾人隻能焦灼地等在外麵。
尉遲英和上官芊看著進了房間的上官月,腦海裏全是方才上官月刻意說給她們聽的話,心裏恨不得將上官月撕碎。
上官月果然讓人厭惡,她們原本可以順利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上官月,可是方才上官月的話順利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這讓她們有點棘手。
尉遲英看著緊閉的房門,麵上愈發凝重,上官芊更是臉色鐵青地盯著緊閉的房門。
兩個人都在心裏默默祈禱,南宮漣漪死去就好,隻要南宮漣漪死了,她們就可以死無對證了,可是眼下的情況卻讓她們有些擔心。
站在另一邊的南宮漠也是格外凝重,想起方才上官月有意無意的話,思索了片刻後,南宮漠就知道,這是上官月突然答應救南宮漣漪的原因。
上官月那麽聰穎,她知道南宮漣漪死了,尉遲英和上官芊母女就會把所有事推到她的身上,那對母女一定會對付她,所以上官月幹脆自己率先掌握著主動權。
南宮漠看著尉遲英和上官芊母女麵色凝重的模樣,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
上官月果然足夠聰明,幾句話就把母女二人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現在她們母女恐怕很不安寧了。
可是對於他來說,好戲還在後麵,南宮漠想起白日看到南宮漣漪時,她的目的,心裏就愈發期待這出好戲,這些事情比他方才的事還要讓人興奮。
院子裏聚集了不少人,每個人都各懷心事地看著緊閉的房間。
上官月進了房間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此刻的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可是臉色還是沒有任何血色,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上官月看著南宮漣漪滿是疤痕的臉,蒼白的臉色顯得她的臉更加可怖。
方才腦海裏的猜測突然又浮現出來,南宮漣漪對宋寒有著其他的情愫,亦或是說,宋寒已經變成了南宮漣漪的執念。
在水裏時,她分明在南宮漣漪的眼神裏看到了嫉妒的眼神,尤其是宋寒抱著她回房間時,那眼神裏的不甘心更加強烈。
上官月如是想著,如今她倒是很想知道南宮漣漪究竟有什麽心思,她希望南宮漣漪能活下來讓她弄清楚這其中的真相。
上官月搖了搖頭,南宮漣漪如此精明的人,竟然也會被感情左右,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和宋寒有結果,可是她卻依然喜歡宋寒,任由自己心裏的情愫慢慢蔓延,直到那些情愫變成了執念。
“你是真傻還是深情呢?”上官月看著南宮漣漪歎息道,腦海裏不停地浮現出前世她和南宮漣漪之間的恩怨。
前世她在軍營中,從未和南宮漣漪有過瓜葛,可是南宮漣漪似乎對她很討厭,甚至已經是恨,想方設法地想要殺了她。
前世的南宮漣漪沒有嫁給任何人,也沒有和誰有過其他的感情,一直到南宮漠逼宮。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日南宮漣漪的舉動,上官月的手有些怔住,那時候,南宮漠奪宮,南宮漣漪沒有讓曲殤殺自己,而是衝進軍營要親手殺了她,她還記得那日南宮漣漪站在士兵中間朝她怒吼的情景,那時她說自己毀了她的一生。
那時候上官月以為是奪宮對南宮漣漪的影響,現在想來,那時候並不是,南宮漣漪衝進軍營那天,正是宋寒被南宮漠設下埋伏喪命的那天。
原來南宮漣漪毀了她的一生的意思是,她毀了南宮漣漪和宋寒的人生,想到這,上官月麵色有些凝重,原來前世的南宮漣漪就已經喜歡上了宋寒。
但是前世的喜歡因何產生的,就無從考證了,不過,上官月可以確定的是南宮漣漪對宋寒的感情,從得不到到變成執念,讓她變成了這樣一個女人。
“月小姐,你看郡主的情況該怎麽處理?”太醫開口問道,那日玲瓏長公主難產,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也聽說過上官月的醫術了得。
太醫的話將上官月的思緒拉了回來,上官月瞥了一眼太醫之後,看著床上的南宮漣漪歎了口氣,隨後走到床邊坐下,將手放在南宮漣漪的手腕上。
南宮漣漪的脈搏已經變得若有若無,仿佛隨時就會停止跳動,上官月迅速拿出銀針,對著南宮漣漪的幾個穴位紮了下去。
一旁的太醫看著上官月施針的手法,不由得有些驚喜,眼神裏滿是對上官月的讚賞。
上官月聚精會神地施針,但是她內心清楚,她這一次救了南宮漣漪,從此就多了一個敵人,這個女人的執念比她想象的要深的多。
她們之間,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她們都會糾纏不清,前世她替上官敦背鍋,南宮漣漪一直追著她不放,這一世,她搶走了南宮漣漪的執念,兩個人還是敵人。
上官月搖了搖頭,即使這樣,她也不會後悔自己今日的決定,上天給了她重活的機會,她就不會讓自己白活,做過的事就不會後悔。
南宮漣漪對她而言,也不過是個得不到自己所愛的可悲人罷了,不管她怎麽恨她入骨,她上官月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也不會害怕。
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上官月就早已將針插好,南宮漣漪的氣色立刻有所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