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賜婚
“父皇。”凝澤跪到皇帝麵前，紅著臉道，“父皇，兒子今年還小呢，不用這麽著急給兒臣談婚事。”
“你不是很喜歡你鳶清姐姐嗎？既然如此，朕早日給你定下來。讓你們早日成婚，讓你鳶清姐姐一直留在你身邊，不好嗎？”
“不好。”凝澤抬起頭來，堅定地回答。
“有什麽不好的？”
“兒臣是很喜歡鳶清姐姐，可是那也不過是姐弟之情，是師徒之情，是朋友，不是男女之情。”
“兒臣還小，遠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若是父皇執意把鳶清姐姐賜婚給兒臣，隻怕兒臣與鳶清姐姐都不稱心如意。到頭來，反倒辜負父皇一片好意。”
“你既然知道父皇是一片好意，你就應該接受父皇的心意才對。”
皇帝看下底下，發現曲長靖不知道何時已經跪在當前，孟鳶清也跪在一旁。
“長靖。你這是要做什麽？難不成你要幫著安樂縣主抗旨不尊不成？”
孟鳶清是見曲長靖出來之後才緊跟其後的，現在她正拉著曲長靖的手不讓他說話。
“啟稟聖上。”曲長靖聲音低沉又有力，“臣認為此事萬萬不可。”
沒想到皇帝都已經開口了，曲長靖還是執意幫孟鳶清拒絕這樁婚事。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燕凝潮感慨。
“太子如今年幼，正是求學的時候，現在為他談論婚事未免操之過急，到時候恐耽誤學業。”
皇帝冷眼看著曲長靖與孟鳶清，二人隻覺得有一把刀明晃晃地懸掛在他們頭上。
“皇上。”皇後也想為二人解圍。
“是朕思慮不周，凝澤這個年紀還是應該把精力放在學業上。”皇帝改口，眾人鬆了一口氣，“好了。你們下去吧？別跪著了。”
雖然這件事情暫且揭過去了，可是孟鳶清曲長靖二人現在哪裏還有心思，他們坐在那兒如坐針氈，吃什麽都不香了。
“這梅花鹿肉頗為可口，諸位愛卿可得多用一些。”皇帝還勸起菜來。
孟鳶清看著眼前的鹿肉，怎麽也下不去筷子，勉強夾了一塊放在嘴裏，味同嚼蠟。
曲長靖則是連筷子都不動了，低著頭喝悶酒。
在兩個人默契地煎熬之中，宴會好不容易結束了，皇後未能履行她對凝澤的諾言，讓他們在宴會結束後聚上一聚，隻是加倍給了孟鳶清賞賜而已。
孟鳶清苦著臉離開，還有人過來打趣道:“呦，這不是我們板上釘釘的太子妃殿下嗎？”
又是嘉樂縣主。
“我究竟怎麽得罪你了。”孟鳶清直接轉身走到嘉樂縣主麵前，怒氣衝衝地盯著她。
“大膽，您竟敢這麽對我說話！”嘉樂被孟鳶清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不料踩到衣角，踉蹌了一下，丟盡顏麵。
“你是縣主我也是縣主，有什麽不敢的。”孟鳶清道。
“我父親可是楚王……”
“楚王彬彬有禮，待人和善，卻生養你這麽個沒禮節的女兒給他丟人。”
“你……好大的膽子！”嘉樂花容失色。
“你都敢大庭廣眾之下拿太子殿下的婚事玩笑，我說你無禮，有錯嗎？”孟鳶清逼進嘉樂，把她嚇得直往丫鬟懷裏縮。
“你再敢在我麵前嚼舌根，我就……”孟鳶清魅惑一笑，在她耳邊吐氣如蘭，“拔了你的舌頭。”
嘉樂縣主知道孟鳶清不敢真的拔了他的舌頭，但是還是被嚇到了。
孟鳶清轉身夾著一股風離去，嘉樂縣主看著她的背影怒道:“你信不信我讓父親彈劾你……”家……
嘉樂縣主話還沒說完，又一個人冒出在她身邊:“沒想到楚王的奏折竟然是受女兒影響而寫的，目的也隻是為了給女兒逞口舌之快，嘖嘖，看來我的折子也有著落了。”
竟然是燕凝潮。
“堂兄。”嘉樂縣主撒嬌道。
“衝我撒嬌可沒用。”燕凝潮笑道，“禍從口出，嘉樂縣主還是小心為上。”
……
孟鳶清把馬車踩得哐當響，她一路腳下生風走得飛快，身後捧東西的太監都快累得喘不過氣來了。
“縣主……”領頭的太監平複自己的呼吸，“這是聖上，皇後賞賜的東西，您收好。”
綠嫋一樣樣接過裝好，道聲:“辛苦了。”然後給他們賞錢。
又一夥太監捧著東西過來，說是少將軍的賞賜，他吩咐送到這兒來。
孟鳶清從馬車鑽了出來尋找曲長靖的身影，他正騎馬過來。
“裝好，走。”孟鳶清說完這話又回到馬車上。
……
鳳儀宮中，凝澤詢問皇後皇帝為什麽要給他和孟鳶清賜婚。
“還不是因為你。”皇後道，“因為你總是提鳶清的名字，說喜歡她，你父皇又那麽疼你，這不，就想著成全你，把鳶清嫁給你。”
“你要是不想娶鳶清做太子妃，就不要老是提她的名字，好像沒她就活不成了似的。”
凝澤似懂非懂，低頭思索了一會，又道:“不對啊，難道父皇看不出來鳶清姐姐和長靖哥哥是一對嗎？”
他都看出來了。
“而且，鳶清姐姐之前還大老遠跑去蜀郡找長靖哥哥呢。還有，我聽說長靖哥哥經常住在將軍府的。”
“父皇當然知道這些。隻是那又怎麽樣？你說大燕的太子，你父皇是大燕的帝王。隻要你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何況隻是一個孟鳶清？”
“你要是不想拆散孟鳶清與曲長靖，以後就別成天嘴邊提他們的名字了，知道嗎？”
凝澤無奈地點點頭，又追問:“那父皇著呢不會再給我們兩賜婚了吧？”
皇後撫摸著凝澤，喃喃道:“不會的。”
……
“皇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小姐你可年長太子足足十歲呢。”綠嫋伸手比了個“十”字出來。
“而且太子殿下今年才九歲。”她又比了個“九”字。
孟祥看著綠嫋的手勢變化，露出疑惑的目光，綠嫋就把今兒宴會發生的事給他講解了一遍。
“皇上隻是想把鳶清留在身邊，變作自己人，這樣他才會對大將軍放心罷了。”曲長靖大步跨進門，他的身影使得屋內燈火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