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裴大人黑化蓄力中
他這話一出,司邈邈和殷夫人都是一驚。
見殷申滿麵急色,司邈邈心中大呼不好。
這是被逼急了,把她方才拒絕的主意拿出來用了!
殷夫人忙問:“不是殿下,會是誰呢?”
殷申這會兒怔住了,飛快地在腦海裏去搜刮姓名。
他才回京城就被司邈邈綁走了,從那以後更是沒接觸過別的姑娘,此時想隨便胡謅出一個名字來都不行。
“是……”殷申遲鈍半晌都說不出來。
司邈邈想到聖旨的事,幹脆咬牙直白地道:“殷夫人也不用問了,這個人就是本宮,殷公子害怕本宮反感厭惡,所以才不敢跟您說實話。”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司邈邈身上,殷夫人微微驚訝,又看了看殷申:“你這傻孩子,有什麽不敢說的。”
殷申大概是不願司邈邈委屈,一度衝動的打算將真相跟他娘和盤托出:“娘,其實殿下她……”
“其實本宮也在考慮要不要跟殷公子在一起。”司邈邈飛快地截斷了他的話。
這次殷夫人不驚訝,換成殷申張嘴啞聲,一臉震撼。
司邈邈麵不改色,謊話編的手到擒來:“殷公子雖對本宮有意,但本宮還沒想好,畢竟這樣的人生大事,不想草率決定。”
殷夫人登時喜笑顏開:“那是自然,殿下思慮穩妥,你們二人互相傾慕,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殷申幾次想要打斷司邈邈的胡謅,都被司邈邈一己之力壓下。
事已至此,誤會就先誤會吧,她必須得為裴清商發現聖旨的事情壓下來!
為使殷夫人信服,司邈邈甚至道:“殷公子對本宮體貼入微,無數次在本宮受委屈和傷心的時候安撫本宮,他這份情誼,本宮會好好考慮的。”
她話音剛落,殷夫人就微微偏頭,喊了一聲:“裴大人,您怎麽沒打傘?”
司邈邈渾身一僵,忙回頭看去。
連綿又細密的春雨中,裴清商銀色的衣袍因被雨水沾濕,已顯出微微的沉墨色。
饒是如此,卻比不得他眼中的濃鬱與陰冷。濕濡的墨發滴著水珠,將他目光分割的冷淡至極。
他站在那不知多久了,更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但是司邈邈十分確信,裴清商他絕對誤會了!
裴清商薄唇一扯,笑的很是譏諷與自嘲:“是本相來的不巧。”
他利落轉身,跨步就走。
司邈邈急忙拿了雨傘,提裙去追他:“裴大人,等等本宮!”
殷夫人望著司邈邈不管不顧地衝去找裴清商,她望向殷申:“你也追上去!”
殷申急的無可奈何:“娘,我們就不必去湊熱鬧了,裴丞相是大巽棟梁,殿下一定是怕他淋濕生病,所以才去送傘的。我先送你回屋休息會。”
殷夫人走遠了還在嘟囔:“申兒,不是娘多心,那裴丞相左看右看,都比你強太多,要是不想媳婦跟人跑了,你就該乘勝追擊!”
殷申不知如何解釋,末了隻說:“我相信殿下,娘也別操心了。”
裴清商的腿實在太長了,走路又很快,司邈邈追的氣喘籲籲,不過片刻,雨水就順著下頜滴落。
鬢發貼在臉側,貌美又狼狽。
她一邊跑一邊喊:“裴!清!商!給本宮站住!”
生氣前能不能聽她解釋啊!
忽然,司邈邈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在地上,摔得她哎喲一聲痛呼。
裴清商腳步一頓,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他回過身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司邈邈,隻輕問:“殿下沒事吧?”
司邈邈把傘伸過去:“給你的傘,拉本宮起來!”
裴清商上前伸臂,握著傘的另外一端將司邈邈拽了起來。
她裙子已沾上泥濘,連臉上也濺上了灰黑的水漬,襯著雪白的肌膚更是讓人忍不住憐憫心疼。
但裴清商眼神自始至終都是陰冷的。
沒有人情味的男人!
虧得她還想幫他隱瞞拿了聖旨的事。
司邈邈先問他:“那封聖旨,是不是跟本宮與殷申的賜婚有關?”
裴清商橫眉冷對:“是。殿下若想要回,恐怕已是不可能了,聖旨已被臣焚毀。”
司邈邈感到腦海裏一個滾雷轟過。
她本就害怕裴清商拒不交聖旨被那群人套上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現在可倒好,他直接給燒了!?
司邈邈驚愕:“你,你你,你怎麽能燒了!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
裴清商不等她說完,已冷淡開口:“殿下倘若要因此治罪於臣,那就將此事宣之於眾,總歸殿下也不必害怕,臣會破壞您與殷申的姻緣。”
他說罷,轉身就走。
這次司邈邈從驚詫中回過神,再怎麽喊他裴清商都沒有回頭。
大事不好了。
裴清商燒了聖旨,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是不是問題更大!?
司邈邈失魂落魄地回到她在行宮中的院落,桃雪正在鋪床,從半敞的窗子中看見司邈邈像鬼一樣飄進來駭然大驚。
“殿下!”桃雪飛奔出門,扶著司邈邈進屋。
她見司邈邈渾身濕透,裙子和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泥濘,桃雪心疼不已。
“殿下是摔跤了嗎?那群宮人怎麽伺候的,奴婢這就為您燒水來沐浴。”
司邈邈頭昏腦漲地泡過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睡了一覺起來後精神好些了,但仍坐在床榻裏撐著腦袋出神。
桃雪將飯菜端來,她也沒胃口吃。
思來想去,司邈邈覺得她還是得先跟裴清商解釋清楚她跟殷申根本沒那檔子事!
她匆匆下榻穿鞋,穿好衣裳就走,桃雪恰端著銀耳蓮子進來,司邈邈與她擦肩而過,桃雪忙驚問:“殿下又要出去嗎?奴婢陪您一起!”
司邈邈飛快地提裙跑了:“你不必跟著,本宮去去就回!”
司邈邈住在行宮裏的暢春園內,離小皇帝的乾元殿最近,而裴清商住的鬆濤岸,就在他們兩個的住所之後。
走過去不遠,此時已月明星稀,空中彌散著花的香氣。
裴清商的院子裏黑洞洞的,司邈邈進去後敲了敲門也無人應。
隔著門扇往裏瞧,也是黑漆漆的。
他又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