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我可以學
那晚我帶走了屬於姐姐的衣服，從最左麵的開始，我用箱子分層次的折疊了起來，按照順序，臨走的時候，我看到在她的床頭櫃上放著我們兩個人的合影，我將那個相框也一並裝進了行李箱裏。
姐姐的第一件衣服，是一件和很多小姐穿的一樣的深V包臀的裙子，和很多小姐穿的極為相似。
第二天晚上，我就是穿著這件裙子，走進了純色夜總會。
我敲開杜美人的辦公室房門，裏麵坐著十幾個小姐，或坐、或站各種姿勢的女人都有，優雅坐著的，不屑的擺弄指甲的，當我進來的時候，對於我這樣的新人，她們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姿勢。
杜美人眼睛在我身上停頓了幾秒鍾，就對那些姐姐說，讓她們都出去做事。
所有人都稀稀疏疏的離開，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和杜美人兩個人。
“昨天的客人來了電話，說對你特別滿意。回頭你辦一張銀行卡，我會將你的薪酬打到你的銀行賬戶上。”
我筆直的站著，雙手疊放著放在身前，我問杜美人，既然客人對我滿意，是否就可以留在純色了。
杜美人笑笑說，一次成功並不能代表什麽，隻迎合一種客人的胃口，實在算不上本事，隻有能應付各種客人的女人，才是這裏需要的工具。
我問杜美人，聽說蘇麗華是這個圈子裏很厲害的女人，我想成為那樣的女人，像她一樣，我要怎麽做？
杜美人的眼睛微微一眯，剛要說些什麽，就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衝進了我的耳朵裏，帶著極度的不友善，“我看看到底是哪來的瘋丫頭，上來就這麽的大言不慚。”
“蔣姐。”
杜美人對進來的女人很客氣的叫了一聲，忙從桌子後麵繞出來，迎了上去。
我側頭看著擅自走進來的是一位四十幾歲的女人，雖然年齡不小了，臉上也有了這個年齡女人遮擋不住的痕跡，然而，她一身鮮紅色的西服，並沒有施加太多粉黛的臉頰，卻依然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傲氣。
“蔣姐，你怎麽過來了？”
“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留在這裏幹什麽？這裏不需要她這樣的人，將她轟出去。”
杜美人有些不解地頓了一下，或許連她都不明白，為什麽蔣姐一上來就對我這麽大的反感，而我，也一樣的不清楚。
“蔣姐，我有好好做事，我也會好好努力做事，請別趕我走？”我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應該怎麽稱呼合適，所以我便隨著杜美人，叫她一聲蔣姐。
蔣姐雙臂交叉在胸前，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一點兒氣惱，對我說，就因為剛剛的那句話。
我問蔣姐我有說錯什麽？難道成為蘇麗華那樣的頭牌還有錯嗎？難道在這一行做，就不需要夢想了嗎？
而我知道，夢想這個詞用在這樣的行業裏，實在是聽著有些讓人惡心。
蔣姐看著我，“那你知道蘇麗華的下場嗎？”
我直言道：“她死了！”
我並沒有避開這個話題，而蔣姐還是輕哼了一聲，“既然知道，難道還想走她的路！你就不怕死嗎？”
“為什麽當頭牌就要死？所有頭牌都死了嗎？還是隻有蘇麗華死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穿著姐姐的衣物，無形中給了我一種勇氣，我看著蔣姐，我看得出來，杜美人在她之下，於是我的語氣帶著不卑不亢地說道：“讓我留下來吧，我要成為頭牌，和蘇麗華一樣的頭牌，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蔣姐轉身離開，身子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了過來，對杜美人道：“這個丫頭我不喜歡，盡快將她打發了。”
蔣姐不給我機會，我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杜美人的身上，杜美人看著我，露出很為難的表情，對我說在純色這裏的媽媽桑和小姐都歸蔣一曼負責，而杜美人不過是這裏其中的一個媽媽桑，她不敢不聽蔣一曼的話，看來她是幫不了我了，讓我去不要為難她，自己回凱煊去。
進到這裏是我的重要一步，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我問杜美人，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對，會招惹了這個蔣一曼。
杜美人惋惜的看了一樣我，“誰讓你提蘇麗華這個敏感的話題，卻又偏巧被蔣一曼聽見。”
我好奇地問道：“她們有仇？”
杜美人搖搖頭，“恰恰相反，蘇麗華剛入行時，就是由蔣一曼帶出來的，她們兩個人合作了很多年，仇有沒有不知道，但是感情卻一定很深。”
“那是不是說，蔣一曼對蘇麗華應該很熟悉？”
“應該是吧。”
“那她對蘇麗華接觸過的客人也應該很熟悉嘍？”
“在蘇麗華進入九宮之前應該是的，你問這些幹什麽？”杜美人突然意識到我在不斷的向她問問題，開始警覺的看著我，似乎要將我看透一般。
我努力的維持鎮定，“給我一點兒時間，別著急趕我走，我會想辦法說服蔣姐讓我留下的。”
杜美人好笑的一笑，對我說蔣一曼可是個很固執的女人，讓我還是死了這份心。
不過杜美人還是沒有阻撓我，說她倒是很想看到我留下，更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說動她。
我急忙從杜美人的辦公室裏跑了出來，按照杜美人對我說明的方向，我找了過去。
蔣一曼的辦公室門並沒有關嚴，而是開著一條縫隙，我剛要敲門的時候，聽到裏麵的對話聲。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蔣一曼，你幫我找到一批專門伺候那些變態佬們的最佳人選，手段越多，花樣越新奇的女人越好。”
蔣一曼道：“莫總，你要找的人我無能為力，我不讚成專門培養為他們服務的小姐，在那些人的手裏，恐怕不死也要脫成皮。”
“如今九宮終於消失在我的眼前，這是我的機會，我要超越九宮曾經的輝煌，我必須拿出自己不一樣的東西。”
“就不能換些別的點子嗎？我不讚成讓姐妹們去找罪。”
“你要是不做，我就找別人做，到時候你在純色的位置保不住，可別怪我莫毅龍沒給你機會。”
聽到莫毅龍這個名字，我立刻想到了樂芷珊對我說過的話。我曾經還找過田澤明幫我，可是田澤明的地位根本就接觸不上莫毅龍，沒想到此刻，莫毅龍就在裏麵。
我知道自己是過於心急了，以至於忘記了該有的禮數，一下子推門闖了進去，對著房間裏的男人說道，“讓我加入吧，我願意加入。”
莫毅龍的年紀並不大，不過四十左右的模樣，這個年紀就擁有這麽大的產業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了，而且聽說，莫毅龍是白手起家，當年也不過是從一個隻有幾張破飯桌的街頭舞廳發展起來的。
莫毅龍也算是這個行業的一神話，他的臉上留著胡茬，頭發梳到腦後，紮了一個小咎。
看到突然闖入的我，莫毅龍剛想對我發怒，蔣一曼就開始訓斥起我來，“誰讓你擅自進來，還偷聽我們說話的，給我滾出去。”
看到蔣一曼發火，原本要發怒的莫毅龍卻含笑的坐進了沙發裏，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和我說說你都會什麽？能拿出多少花樣玩？”
我知道自己在他們的眼裏不過一張白紙，我根本沒有辦法欺騙過他們，便如實回答道：“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哈哈~學？你來和我開玩笑的嗎？”莫毅龍指著我問蔣一曼，“你什麽時候水準變得這麽低了，弄這麽個女人進來。這麽簡單的東西還用學，玩男人還用學，媽的，她是豬嗎？”
蔣一曼對我吼道：“還不滾出去。”
我咬著嘴唇，沒有退出去，而是向前走上一步，放下內心所有的羞恥，“我還是雛，這點算是資本嗎？很多男人不就是好這口嗎？”
莫毅龍笑的越發的放縱，邪笑著問我：“雛？隻能玩一次的東西，也當資本？難道你以後讓我每次都花錢給你修補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