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莊所處的地方是片很大的莽莽山林。
在幾十平方公裏的山區裏,許多溝壑的深處都會有一兩道溫泉湧出。
早年,這裏是山民洗浴休閑的場所。
但現在,大部份溫泉已經被商人們開發,隻留一兩處,供普通百姓偶爾過來嚐個鮮。
山莊建的大氣,一幢幢或仿古或現代的建築林立綠蔭叢中。
山莊的妹子漂亮!
到處可見穿旗袍,踩高跟,著肉絲襪的妹子來回穿棱。
我到了後,跟一位妹子把來意說清,對方領我進古香古色辦公樓,敲開一扇緊閉的門,送我直入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風格布置的古樸環保。
到處可見一叢叢的盆栽植物和一件件仿古的紅木家具。
在一張明清款的八仙桌旁,我見到了此行要拜訪的人,山莊經理劉高霞。
起初劉高霞這個名字讓我誤以為她跟蘭姨一樣,也是動物兇猛類的彪悍女人。
但見到本尊。
我歎服了……
這是位氣質絕佳的中年成功女性。
她身高大概在163到165之間,體態略顯豐盈,膚質白晰,黑密的秀發盤在頭頂,挽出一個雍容典雅的大結。
顏雖不是絕美漂亮那一類,但氣質極讚。
尤其那份蘊在眉宇間的淡定從容,沒個幾億身價,是絕對養不出來的。
就這份氣質,再加上架在小巧鼻梁上的那副黑邊眼鏡,讓她從骨子裏透出股知性女人獨具的特殊韻味。
劉高霞身上穿的是件標準商務小翻西裝半袖,內襯白絲衣,下身是過膝緊身收臀商務套裙,腿上輕薄肉絲襪,腳踩高跟的黑色魚嘴鞋。
我進屋,先問好,又說明來意。
劉高霞展露商務式微笑,示意我就坐,擺弄八仙桌上的茶盤說:“小季是吧,李雪今早給我電話把你情況講了。真心不錯,神醫啊,來!喜歡喝什麽茶,劉姐給你沏一道。”
我掃了眼桌子,一旁瓶瓶罐罐還有茶餅,茶磚什麽的放了一堆。
“普洱吧!生茶。”我隨口說。
沒想到,劉高霞目光一亮:“季先生也喜歡普洱的味道?不知先生喜歡生茶,或是熟茶?”
說實話,我對茶真是不通,偶爾隻會喝個鐵觀音。
但好在當初跟宋法醫混的時候,老法醫是個地道的老茶鬼,沒事兒就喜歡跟我搬弄他那套茶經。
我就微笑說:“生的吧,熟的都是人為發酵堆出來的東西,生的,自然轉化,有份靈氣兒在裏邊。”
劉高霞眼神忽然特別亮,顯然,我的這幾句話,敲中她了,讓她對我的稱呼,也從小季,轉為先生。
我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朋友關係稱之為茶友,茶友,以茶會友,品茶論道。都是道貌岸然的高雅成功人士喜歡玩的遊戲。
劉高霞很是鄭重地拿出一餅據說珍藏十幾年,並且很有名的普洱生茶。
擺弄一番,沖水泡開,分我一杯。
我輕品後,翻出宋法醫強灌給我的茶經,就著這茶,胡吹海侃了一通。
十幾分鍾後,兩道茶結束,我儼然與劉高霞達成默契的茶友關係。
漸漸,在咖啡因和兒茶素的促進下,劉高霞的情緒明顯興奮起來,她輕展玉臂,把一截粉瑩瑩的手腕放我麵前,讓我替她把把脈。
其實,做為季家醫術傳人,我想說的是,脈診的誤診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它的準確程度,隻有百分之二十而已。
我搭三指在脈門上,指尖感受的卻不是脈博眺動,而是肌膚的那一絲膩滑和酥軟。
半分鍾後,我微笑:“劉姐方便讓我看個舌苔嗎?”
劉高霞微遲疑,還是輕啟塗了淡粉唇油的小嘴,探出一截粉紅滑潤的嫩舌。
我盯嫩舌,掃眼舌苔示意她收回,同時把手指從脈門上拿開。
我低頭琢磨會兒,喝杯茶,放下杯子,緩緩說:“劉姐,你的情況,嗯,有些特殊,我不知該講不該講。”
劉高霞微微驚訝,似乎明白了什麽。
“季先生,醫者不避嫌,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吧。”
我開門見山:“劉姐不知你多久沒有跟姐夫在一起了。”
劉高霞愣三秒,又無奈說:“什麽姐夫,我自從不做房地產,他就獨自一人去國外了,今年春節過完,我剛跟他辦的離婚手續。”
我聽這話,腦海不禁浮現村裏老銀棍,陳老太爺手拿煙袋感概人生時說的一句話:
“喂!瓜娃子,太爺傳你個保媳婦的法子。女人吶,三十是狼,四十化虎,一過五十啊,那是靠墻抽磚,坐地吸土啊。”
“瓜娃子,五姑娘千萬碰不得,要是碰了,到老不濟,婆娘是要偷漢子的!”
我那時不懂事,尚無法領悟陳老太爺話中玄機,隻知老太爺年方六十,頭上高戴一頂翠綠欲滴的帽子。
如今想起,我又對劉姐說:“姐你今年二十幾?”
這話顯的很假,但沒辦法,女人就愛聽。
劉高霞果真笑的花枝亂顫,她白我一眼說:“小季先生真會開玩笑,我都三十七歲的人了。”
我拿茶杯輕說:“真看不出來。”
但很快,我把話音一轉:“劉姐啊,恕小弟直說,你身上的癥很雜,脾胃失調,氣血幹枯,陽氣不足,中氣陷落,另外還有肝陰失養,虛火擾胃,胃經燒炙引起的牙疼癥狀。”
劉高霞驚訝說:“真是神了,這牙疼都折磨我大半年了,一直不見好。”
我示意她繼續聽我講。
“其實這些癥狀的根本,就在於陰陽合濟,孤陰不生啊劉姐……”
說到這兒,我眨下眼:“劉姐你明白我意思嗎?”
劉高霞喝口茶,歎息說:“小季先生我懂,可我這人保守,輕易不敢跟男人深交往。不瞞你說,我骨子裏對男人有排斥情緒,平時交流什麽都行,隻要一上床,想想就感到惡心。”
我微笑:“姐,你這是冷淡啊。”
“嗯……就是冷淡。”
我不動聲色拿杯茶說:“那劉姐你平時,自已有沒有別的解決方法呢?”
這時,劉高霞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我見狀說:“食色性也,人之本能,這關乎鍵康,劉姐不必隱瞞。”
劉高霞想了會兒,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我有在上買東西。”
“用的頻嗎?”我繼續問。
“頻……但是……”劉高霞猶豫還是說出來:“很幹……疼。”
我沉思會兒,拿過大背包,在裏麵翻出一個裝有淡黃色油狀液體的小瓶子,遞給劉高霞說:“這個送你,下次用的時候,塗那裏,你會感覺不一樣。”
劉高霞拿瓶子,用疑惑眼神打量說:“這是什麽東西,幹凈嗎?有副作用嗎?”
我說:“保證幹凈,純天然淬取,沒有任何毒副作用。”
其實,我沒講真話。
事實上,這玩意兒在老家山區被稱為‘寡婦樂’。它原本是一種草本生植物的果實榨取油。
它一般用於治療外傷和燒燙傷。
據我爺爺說,很早以前,有個寡婦不小心把下麵燙傷了。她就拿這個來塗,結果,據傳那天晚上,滿村人都聽到激動且快樂的叫喊聲。
爺爺說,這種油脂中的成份跟女人的分泌物結合後,會產生一種全新的物質。
雖說不知道那物質是什麽,但可以確認的是,它無毒,無副作用,且有滋陰生液,消毒去腫的藥理功能。
當然,藥理功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能讓寡婦樂……
劉高霞擺弄瓶子說:“我就信你一回了,對了,這個貴嗎?需要多少錢?”
我說:“這一瓶算我送劉姐你的,下次再收錢不遲。”
劉高霞微笑:“小季先生,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我回答:“其實這個隻能治標,若治本,還需藥物配合,這樣吧,你先用著,回頭我再開個方子給你。”
劉高霞一再稱感謝。
中午,她又安排了一頓大餐。席間,我同她商量了工作上的事宜。
下午,她讓人陪我到活動現場轉了轉,我即時拍下現場,並將圖片發到了李雪的手機上。
晚上吃過飯,我回房間休息,感覺剛睡一小會兒,手機忽然響了。
迷糊中,我拿手機一看。
號碼顯示是任玲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