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揉揉眼睛,接通電話,直接就說,丫頭,這大半夜不睡覺,你是毛片看多憋的還是怎麽著啊。

  誰想電話那頭一陣抽泣。

  “哥哥,救命……”

  我一驚:“怎麽了?被人xx了?”

  “不是!沒被xx,但比xx嚴重。”

  “比xx還嚴重?”我意識到出大事兒了。

  任玲拖著哭腔:“哥哥,我掉懸崖底下去了,掉進溝裏了,這裏好黑,我好怕。”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打開免提說:“怎麽回事?你大半夜不在家怎麽跑山溝裏去了,你想鬼吹燈,想摸金還是怎麽著。”

  估計任玲聽到我聲音,覺得有底了,就止住抽泣,把事件本末講了出來。

  丫頭是跟一班同學上山燒烤,完事兒好像有什麽東西落山上了。丫頭自告奮勇回去拿,結果一個不小心,她滾溝裏去了。

  丫頭進溝,爬起來,又發現手機沒了。她就急著找手機,後來手機找到,天也黑透透的了。

  然後,丫頭第一個想起我,就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我無奈:“任玲啊,你怎麽不報警或給你爸媽打電話說一聲?”

  任玲忽然咬牙切齒:“你要敢報警,我就把自個兒給撕票兒了!”

  把自個兒撕票兒了……!

  我被這彪悍句子給震住,不敢再開玩笑,就開始問任玲究竟滾進哪座山的哪條溝裏了。

  一問我笑了。

  任玲去的地方就是我身處這個溫泉山莊旁邊的觀景山下。

  那是歸屬溫泉山莊的旅遊開發區,不是什麽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估計任玲沒什麽危險。

  我一邊繼續問電話,一邊翻開客房裏的山莊地圖,對照任玲說的幾個標誌性景區建築,很快鎖定了大概位置。

  任玲不讓掛電話,我就一邊通著手機,一邊出客房,摸進漆黑夜色,踏入森山密林,找尋她的落難之地。

  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我終在手機斷電二十分鍾後,在一條隱秘的溝壑裏,看到有條白色人影,獨自坐塊大青石上抽泣。

  天很黑,很黑。

  月亮同學也不知藏哪兒去了。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在被朦朧樹影和層層迷霧圍包裹的森林裏。

  一個白色人影,幽幽地抽泣著……

  我不敢確定石頭上那貨是不是任玲,隻小心撥開草叢,一點點靠近。

  走到離人影十來步遠的地方,我借依稀星光,總算看清,那貨正是任玲本尊。

  但現在,我有些不敢大聲叫她,怕一下子把她嚇到。

  就小聲說:“任玲,任玲,我來了……”

  任玲忽然抬頭,用顫歪歪的聲音回:“誰……誰呀。”


  “我!”

  我剛站起身,就聽任玲尖叫一聲:“啊……山鬼啊。”

  丫頭說完,就雙手捂臉,擰頭爬下,撅個小屁股在外麵,微微抖動著身體。

  我一步步挪任玲背後,盯著緊身牛仔包裹的小屁股,舒了口氣說:“別鬧了,我要山鬼,我可等不到現在,早把你拖洞裏給辦了。”

  任玲聽出我聲音,忽然猛地站起轉身,張開兩臂,死死摟住我的腰。

  “哥哥……你怎麽才來,我都以為你不來了呢。”任玲把頭埋我肩上,快樂地抽泣。

  我輕輕撫著任玲長發說:“丫頭,快別哭了,這深山老林,大半夜的,可別真招來點什麽東西。”

  任玲擰著小性子,一撅嘴兒說:“哼!我不管,剛才一個人,我都不敢哭,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還不讓我哭個夠啊。”

  我無奈:“哭吧!可盡哭!哭的天昏地暗,死去活來。”

  任玲撲哧一聲,這貨居然又笑了。

  女人吶!女人!

  你是全宇宙中,讓上帝也會為之發愁的強大生物!

  我見任玲情緒穩定,就輕輕拍她後背說:“丫頭啊,咱別老這麽摟著啊,再這麽摟下去,鬼沒招來,你該把狼給招來了。”

  “哼!騙人!沒聽說抱抱能招狼這一說。”

  “抱抱的確招不來野狼,但是……”我著重強調說:“能招來色狼!”

  任玲不屑:“色就色唄,多大點兒事兒,色色又不能懷孕。”

  我邪惡:“的確,單純色是不能懷孕,但要色到一個地方裏麵去,那可就說不定了。”

  任玲不解:“色哪兒啊。”

  我凝視她精致的小臉蛋兒說:“色哪兒先不說,反正色臉上是不會懷孕的。”

  任玲好像忽然明白什麽了。

  她小身子一擰,垂頭低低說了聲:“唉!你……你果真是頭沒得救的大色狼!”

  我見鬧也鬧夠了就說:“得嘞,咱倆甭在這荒山野嶺貧嘴了,我先幫你檢查下身體,沒問題,領你下山。”

  任玲故意捂臉怪叫說:“啊!怪叔叔要檢查身體了,不要,不要。”

  我扳她手,強行讓丫頭坐地上:“都眼瞅快二十的人了,還在這兒跟我裝蘿莉,還怪叔叔!我看你才是真沒得救了。”

  任玲這丫頭今天還算比較長心,沒穿的太清涼。她上身是件淺藍牛仔,內襯白t恤,下身是條彈力牛仔,腳上套的是雙戶外鞋。

  包裝到位,再加上滾落的坡度也不是很陡,所以丫頭基本沒事兒,僅是兩個膝蓋被石礫磨破了。

  我讓丫頭坐好,小心撥開磨破的牛仔布料,掏出隨身帶來的碘酒和酒精,給她膝蓋皮膚做了個簡單的消毒處理。


  剛忙活完,正要領丫頭走起,忽然一陣山風吹來,風中還夾股腥腥的雨水氣味。

  轟……

  遠處天際響起悶雷,道道閃電在夜空扭曲掙紮。

  瞧架勢,這是要下場大暴雨啊。

  這個地方,想到達山莊最快也要四十五分鍾。

  而這場雨,估計十分鍾左右就得澆下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找個地方避雨。

  但這深山老林的到哪兒去找躲雨地方啊。

  別跟我說去大樹底下,真正的暴雨來了,大樹不僅沒有,反而有被雷劈的危險。

  我沒修過真,也不打算渡劫,所以不想挨雷劈。

  至於山洞和山神廟……

  好吧,我承認我武俠小說看的少,真不知道山上哪裏有那種地方。

  我跟任玲說快跑吧,再不跑,就真要出大事兒了。

  因為我掐著日子呢,任玲身上那事兒,也就這兩天吧,眼瞅就到了。

  經期淋雨,不用我說,但凡是個人都知道會落下病根兒的。

  我拉上任玲沿來時路在山野林間小跑,十分鍾後,天空開始有雨點落下,而這時距離山下尚有半個小時的路途。

  我凝目眺望,忽然不遠處有個地方霧氣氤氳,在縹緲靈動的白霧頂端,依稀可見一個草亭結構的物件。

  我顧不上許多,,拉起任玲就往那個地方跑,路上曆經無數磕絆,最後終於跌跌撞撞地走進那團縹緲的水汽之中。

  到地方一看,我目瞪口呆。

  這亭子,確切講是草亭,可它根本不是供人體息避雨的地方,而是一處天然的溫泉泉眼。

  草亭是木質結構,上麵覆蓋了大堆枯草,大小正好蓋住泉池,而在泉邊則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泉水溫度不錯,至少比空氣的溫度要高。

  水質清冽,在閃電照耀下可見散發淡淡的明黃色。湊近細聞,有股不算刺鼻的硫磺氣味。

  任玲體質屬水寒氣滯血淤之人。

  這種人大部份都是天生月經不調,泡硫磺溫泉可促進血液循環,加快新陳代謝,且能夠消毒祛晦。

  我轉身對任玲說:“丫頭啊,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讓你躲過這場雨劫了。”

  任玲沒心沒肺地說:“行啊!就算**也不怕。”

  我仰天長歎……

  “這樣,你先把衣服脫了吧。”

  “啊……”任玲一張口,吃驚說:“你不會是真要……吧?”

  我一瞪眼:“死丫頭片子想什麽呢!脫衣服,進溫泉,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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