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搶劫!
即使用暴力手段,強行獲取他人財物,哦不,還有美色,但後者呢,又要論別的罪了,就是強行發生x關係。
搶劫、色情、小偷。
這三個行業在世界文明伊始就已經存在了,可以說它們是世界上最最古老的行業之一。
但古代人搶劫比現在講究,現在,直接上來就是動刀子,不給就捅,多句廢話沒有。
古代人,雅!
會先說一首‘劫財詩’,詩曰: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說了詩,你要還沒反應。這才動粗,但這粗動的也雅。
嗆啷啷,抽刀出來,呔,一聲大喝,拿手指你,又說,若敢說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這是古人,古人好,知書達理,劫匪雖是粗人,卻也通曉幾錢墨水,因此這劫,縱然是被搶了,也被搶的有那麽一股子妙不可言的雅韻。
可眼麽前這八頭漢藏城鄉洗剪吹組合,可沒跟我們動雅的意思。
他們一個個,身著破舊,三俗的衣服,眼神中既有無知的野蠻,又是對金錢的強烈渴望,其中,還隱帶一絲絲,斂而不發的色意。
這都海拔四千多米了,你還有能色意,哥你這性生活,你都是跟誰過的呀。
我和景鐵兵,大剛,三人當時就愣了下。
0.3秒後,我回首低沉對身後人說:“女眷退後,我們遇到劫匪了。”
任玲啊地一聲,吃驚捂了小嘴。隨之,大紅姐把我這沒見過啥世麵的小妖蛾子給拉下去了。
現在,我們距離劫匪大概有四十多米,除非後退,否則,附近沒別的逃生岔道。另外,後退貌似也不太可能。因為我估摸著,若是我們退了,他們鐵定得追。
怎麽辦呢?上前求和?
哭訴,哥我們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攢倆小錢兒,上西藏來走走,我上八十老母,下兩歲娃娃……呃打住,這不可能的事兒。
我擰頭,想去找外援。
可他妹兒地,那三大猛漢兄弟哪兒去了?
偏偏這會兒,身後邊又起了大霧,山風勁吹,霧氣彌漫,瞧不見人影兒了,不知他們是遁了,還是就在後邊站著呢。
現在,我方戰鬥人數,加上那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費老,一共是四人。
而對方,八人!
且目測,他們手上都持有家什事(武器,刀子,小劍之類的玩意兒。)
四v八。
赤手空拳,打贏的係數比較渺茫啊。
我扭頭,然後看到大剛哥使勁咬了下牙,伸手開始往兜裏摸。
這貨帶武器了?軍人,有防範意識,所以,他帶武器了?
我心中一動。正要問有沒有多餘的刀槍棍棒分我一個時,我忽然就看到大剛可手裏拿了……
呃,這是什麽武器?一疊的毛爺爺?
毛爺爺,紅色,紙質,國家印刷的,可以換東西的毛爺爺……
我要哭了。
大剛哥手拿毛爺爺,高聲說:“哎,前麵的兄弟,走過路過,給個麵子,這是兩千塊錢,算是兄弟們的辛苦錢了,就高抬貴手,讓我們這些人過去吧。”
出門在外,誰都不想惹事兒,所以,花錢買個平安,這才是成熟人的做法兒。
可結果,對方回音了。
“兩千塊錢,你當我們什麽?識相的,快把身上錢,東西都放下,要不,弄死你們。”
我正要插問,頂一句。
突然,費老咬了咬牙,眸子閃過一絲狠色。
我心中又一動。
費老,馬來西亞華僑,見過大世麵,混過世界。他身上,難道有槍?
槍啊……
砰砰砰!那可是大殺器。
正想到這兒,費老往身上掏啊掏,然後……
“兄弟,我這有兩塊緬甸的玉,給個麵子,收下,放我們過去吧。”
對麵又回音了:“你們幾個,東西都挺全啊,緬甸玉都有,行啊,這回,總算幹票大的了,走!”
說了話,我見對方齊挪步,拿家什事兒,就奔我們來了。
毫無疑問,我們遇到了一群沒下限,沒道德,沒節操的三沒損賊。
一般人做匪無非求個財,我們舍著小財,買個平安,放我們過去,得了。出門在外,我們不計較這個。
可瞧這架勢,他們是要給我們洗劫一空啊。並且,好像還有染指女眷的意思。
你妹兒!
幹!
我咬了咬牙,恨恨說:“幹丫的!”
大剛:“他們有刀,我們得防備點。”
我說:“戶外打架,咱沒刀,沒棒子,一樣跟他們死磕,看我的。”
我麻利地除了身後大背包,把上身沖鋒衣一脫,彎腰,在地上找了一塊碗大的堅硬石頭,拿衣服一包,順手再一擰。
ok,一個簡單版的流星大石錘,就做成了。
這招兒是戶外,群架,混戰的頂級武器,是板磚2.0的升級加強vip版。
石頭在衣服裏,墜著,揮起來,有很大的殺傷力,能在遠處,給對方致命一擊,從而實現秒殺ko的效果。
這是我們老家,山野孩子打群架的必備殺器。
景鐵兵和大剛哥見我的動作,馬上想起了這招,當下紛紛脫了沖鋒衣,各自找了塊石頭,用衣服包了,拎在手裏,擺開戰勢,準備死磕。
與此同時。
費老冷冷一笑,把那根價值五千餘塊的拐杖抬起,然後,將拐杖末端擰了擰,結果……
好嘛,老人家就是狠吶,拐杖頭兒那兒,居然露出一截接近二十公分長的利刃。
我嘞了個去,老人家,這是早有準備啊,這拐杖,居然是改裝加強版的。
八枚匪,這會兒走到近處,一下就愣了。
顯然,他們沒預料我們準備了殺器。
並且,準備的這麽快。
我這時趁著氣勢上占了點便宜,馬上說:“兄弟們!為了蕩平川藏線的劫匪,為了那些被曾經被搶的兄弟姐妹,為了,西藏的美好,死戰吧!殺啊啊啊啊……”
這招我是跟好萊塢電影學的,那裏邊兒,一些大場麵啥地,不都要講兩句兒嗎,做個戰前動援。
於是,我就吼了這麽兩句。
沒想到,這兩句話擱我那破鑼嗓子一吼,效果倍兒棒。
別的不說,就連任玲這樣的女眷,也掙脫大紅姐束縛,撿了塊石頭在手裏掂頭,高喊:“殺啊啊!”
我見任玲都動了。
我腔子裏有一股熱血在湧。
我掄起衣服,啊啊,大叫著,紅眼就往前沖。
匪們嚇著了,我估摸他們從沒預料會遇見如此強悍的被搶客戶。
不管男人,女人,老人,都有一股子瘋狂的熱血和鬥誌!
恰在此時,外援出來了!
“啊……”
那動靜,就仿佛三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兇獸突然一下子從裏邊竄出來一般。
殺氣!殺氣!除了殺氣,就沒別的東西了。
我身後的山霧悠蕩。
三隻高大的身影,雙手高舉雪亮藏刀,轟的一下沖出來。
那氣勢,仿佛讓人置身數千年前格薩爾王征戰的大戰場。
二十秒後!
打起來了嗎?沒有。
我能說,那八個匪全都跪了嗎?
沒錯,妥妥兒地,跪了,地上,扔的全是各式的小刀子,砍刀之類的東西。
三位康巴大哥的意思是,要剁了這些雜碎,但是呢,他們不能髒了手中的藏刀。
於是,一通拳打腳踢。
大猛漢的拳腳,我不說了,大家自行腦補吧。
反正,這八個匪到最後,已經是零戰鬥力,一個個,半跪半躺地在地上直哼哼了。
我輕歎口氣說:“你們吶,幹點啥不好,不說別的,老老實實幹民工,一個月,蓋大樓,賣手藝,賺的都比白領要多,你說你們……”
地上人不吭聲兒,一個個地,就擱那兒哼哼。
這時,費老說話了。
“行了,年輕人,走了歪路,及時回頭也不算晚。那什麽,你們好生養傷吧,我們這,繼續趕路。”說了話,費老把他的殺器收起來了。
我跟三個康巴兄弟一一拍胸,拍肩,道了謝,然後,我們收拾東西,繼續上路。
經曆了這麽一劫。
我們這支隊伍之間的關係無形就變的十分融洽。
尤其,康巴大哥,通過比劃和一陣猜測式的交流,我知道,他們敬佩我是第一個沖出去的人。
這樣的人,是真正的勇士。
我聽了這稱謂,我心裏多少有點受之有愧的意思。其實,那會兒,我是讓任玲給激的,不說別的,人家小玲子,一個女生,手裏都能攥塊石頭,做出跟丫死磕的準備,我一個大老爺們不拿出點血性來,還是人嗎?
男人,要想把關係處的鐵,處的狠,紮實。
一是要喝頓大酒,二是要經曆一場戰鬥!
現在,我和康巴兄弟喝過了酒,又經曆了戰鬥,這沒什麽說的了。至於,其它人,跟我和康巴漢子們經曆了戰鬥,這關係,無形中就從朋友升級到戰友的位置上。
什麽是戰友?
就是戰場上,負責保護你後背空當的那個人!
那,就是戰友!
我們走到剪子彎山口,恰逢小雨。
但豪情一絲不減,更有康巴漢子,解開酒囊,迎著風雨給我們高歌。
那嘹亮的藏歌,蒼勁,古樸,在風雨中,響徹天地。
此情此景,讓我們無不為之動容。
唱罷,多傑又拿過酒囊讓我們喝。
在場人中,包括男人,老人,還有女眷,每人一大口酒!
站在這高山之巔,吹著勁風,聽著藏族漢子的高歌,喝著濃烈的青稞酒,又何況是在戰後。
這般豪情,我估計,這輩子,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