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我順保利手指方向看去,見在五十米外的一處空地上,出現了一個雄糾糾氣昂昂的高原兇物,大dog!

  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但在這裏,這群家夥,好像是人類的敵人。

  五十米外的夥計,身體很高,它站在那裏,海拔有四千多米,它偉岸的身軀,如小牛犢般健壯,呲出的大牙,不停向下滴落一滴又一滴的涎水。

  還有,它毛茸茸的。

  但是,它一點不可愛。

  強大的生靈啊,你饒過我們這些渺小的人類吧。

  我在心裏發出吶喊,可惜,它聽不到。

  保利伸手碰下我說:“季哥,這幫家夥,忒沒狗品了,見人叫都不叫一聲,上來就撲。你看,我褲腿子,都讓它給撕破了。”

  我說:“你拿點食物出來呀。”

  保利:“用了,我身上,除了我自個兒的肉,一點葷腥都沒有了。”

  說話功夫,又有幾隻強大的生靈冒出頭兒,然後它們不無警惕地四下掃瞄一圈後,忽然一隻看上去很像公狗的家夥,很流氓地低下頭去聞母狗的那裏,然後這對狗,就很可恥地幹起了傳宗接代的好事兒。

  保利看在眼裏,咬牙說了句:“真流氓!”

  我望著正在現場直播狗族愛情動作片的那對家夥,我陷入了沉思。

  怎麽才可能無損通過呢?

  這時,大剛哥湊上來說:“我有個主意……”

  原來,大剛哥,也曾遭遇過野狗群,隻是地點不同,那是個中國某地的農村,大剛哥的對付辦法就是,結成有利陣形,利用拳頭大的石塊,進行攻擊,然後迅速穿過。

  因為野狗都有強烈的地盤意識,一旦你用強悍手段,通過了它們的地盤,基本上不會主動對你發動追擊。並且,不能跑,你跑的越快,它們追的越狠,人,兩條腿,狗四條腿,又何況是在高原,人跑不過它們地。

  製訂了基本戰略方針。

  我拉了保利,慢慢退出草叢,來到距離狗群遠點的地方。

  接下來,大剛哥宣布了戰鬥部署,我們背靠背,把女眷圍在中央,男人在外麵,然後將背包裏的東西倒空,交由女眷保管。

  一番折騰,我們開始撿石頭往包裏裝,再將背包,反背在胸前位置。

  石頭不要太大,基本拳頭大小就行。

  不一會兒,撿滿了石頭,我們四個男人背靠背,將三名女眷保護在圈子裏頭,然後,喊著一二一的號子,我們齊挪步,前進。

  挺進五十餘米。

  突然,竄出來至少五條大狗,咧開大嘴,直接就奔我們撲來。


  嗖!

  走你!

  一塊石頭飛出去。

  大狗嗷一聲叫,閃了。

  ok!方法有效。

  於是,我們密切配合,不停地丟石頭,砸狗頭,磨蹭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擺脫了這群惡狗的糾纏。

  我們累夠嗆,剛停下來休息,就看人三個康巴猛漢,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不知為啥,那些野狗仿佛是他們家養的一般,見這三猛漢,也不叫了,也不撲了,竟低眉順目,仿佛看見主人似的,一個個地搖著尾巴打轉兒。

  你妹兒啊!不早說,早說,讓他們領我們過來不就得了。

  行了!

  左右已經過來了,就不說那些沒用話了。

  我搖頭,感慨一番,又開始把任玲包裏的東西,裝回自已背包中。

  接下來,一段下坡路,我們走的就比較爽了,大概六七公裏的樣子吧。

  健步如飛,我們來到了158道班。

  這個地方,有個小夥房,提供各式的炒菜什麽的。

  進去,我們招呼老板,點了桌大餐,然後開造!

  我吃的比較快,也是餓了的原因。

  我吃飯喝足的時候,眾人,包括三大猛漢兄弟仍舊在吃喝。

  我瞅著洪保利,我反複瞅,我又看了看三大猛漢,然後我腦中突然浮現一件事兒!

  我在香港,托老鬼叔送的那幅唐卡,怎麽現在還沒有回音兒呢?

  按理說,收貨方,紮西他們,應該給我回個信兒呀。

  如果我估摸著沒錯,那唐卡,應該是滿屋子邪物裏最霸道的一個玩意兒。

  那東西,從理論上講,就是我給它挪的窩。難道,最後這筆帳還要算到我頭上?

  我想不出個所以然。

  接著,我又想起另一件事,我就問保利:“保利啊,你當初情況不妙,我也沒細問你,你這病毒,到底是咋染上的。”

  保利夾了一大塊牛肉,往嘴裏一塞跟我說:“原來,我尋思是喝下去的那壇子什麽千年酒,後來我想明白了,這跟那事兒沒關係。我這毒啊,搞不好就是在那之前,我救人那次染上的。”

  “你救人了?”我不解。

  保利抬頭咧嘴一笑說:“是救人了,不過,救人不留名嘛。我就沒說……”

  保利告訴我,他們車隊在前往烏x木x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一起車禍,一個皮卡,跟一個大貨車撞了,皮卡裏邊,困了三個人。

  保利熱血一沖,上前救人,不小心把大拇指給弄了一個血口子。


  當時,他沒在意,光想著把人弄出,結果,手上就沾到了一種白色的粉末。那粉末,好像車裏運的一箱藥品裏漏出來的。

  保利同樣沒在意,拿礦泉水沖沖就完事兒。

  後來,保利說,有個叫老黃叔的人,就開始不停地問他,身體怎麽樣雲雲。保利說他那多大點小傷啊,就說沒事兒!

  然後就是喝什麽千年酒,完了保利又補充說,當時那個老黃叔讓他趕緊回北京。

  他表示無所謂。

  結果,等他回去的時候,就躺下了。

  我聽保利講述了這番疑似的感染經過。

  我心裏有數了。

  這時,保利喝了口水,湊上腦袋跟我說:“季哥,你知道嗎?老黃叔,跟我爸他們,好像都認識。”

  我又是一怔:“認識?”

  保利使勁點下頭:“但他們整的挺玄乎,我家信佛,信的厲害。然後我聽我媽,她說我好像有什麽命中死劫,哎,管他呢,我是不信這套。嘿嘿,我信星座。”

  保利咧嘴,朝我憨厚一笑。

  我也對保利咧嘴一笑。

  這個年輕人,真的很可愛,性情憨厚,大咧咧,實稱,身上一丁點所謂富二代的架子都沒有。

  洪家,真是有福之家啊。

  我覺得,這個洪保利,將來,絕對有資格接管洪家的大家大業。

  吃過了飯,我又給費老檢查了一下止疼泵,然後跟道班商量晚上就擱這兒住。

  條件嘛,大通鋪,但都是合衣睡,講究不了那個了。

  眾人表示沒問題後,ok,收拾東西,簡單洗把一下,合衣,睡也!

  睡覺前,我問保利,幹嘛選擇單獨來西藏。

  保利說他心裏一直有這個願望,這次是跟家人商量,反複確定,這才同意他,獨身前往西藏的。

  我聽了這話,心裏有數了。

  然後,合衣,躺下,死覺。

  第二天早起,我們首先確定了今在的行程。

  今天目的地是理塘,那是個大地方,賓館什麽的,一應俱全。我們可以好好在那裏休整一番。

  這一天的行程,大概是26公裏,差不多52裏地。

  我對任玲已經不再擔心,我擔心的是費老爺子。

  還好,老爺子比較堅挺。

  一路咬牙,緊跟我們步子,居然沒有落後。

  途中,也遇到了幾次野狗群,但好在我們有了經驗,飛石砸狗頭,一路有驚無險地全過來了。


  一到理塘,費老很高興。

  自告奮勇,給我們安排了一個大酒店。

  然後女眷一個房間,我們幾個男的兩個房間。

  至於,三位康巴大哥,他們表示住不慣酒店,他們有地方住。

  理塘是個衣食無憂的地方。

  這裏吃住什麽的,一應俱全。

  因為接下來的路,比較艱難,所以我們就休整了三天。

  這三天,白天,那三個康巴漢子就在我們住的酒店對麵一個小飯店裏去,喝酒。晚上,就不知他們跑哪兒去了。

  第四天早上五點多,我們跟酒店結了帳,背上補充好的物質,開始踏上理塘到巴塘,長達225公裏的路途。

  這段路,大部份是草原地形,附近的居民也以牧民為主。

  並且,途中要經過大麵積的無人區,風光是好,但草原上的風極大,行走時候,極其考驗人的耐力。

  隊伍裏有女眷,也有身體非常不便的老人。

  但好在,加入了一個爺們兒,洪保利。

  這樣,安全性能提高了,另外我們的物資也較充足。所以,我們決定,以緩行的策略,慢走。

  我們走了兩天,基本保持每天三十多公裏的速度。

  路上,我們一邊欣賞自然草原的風光,一邊拍照,聊天。

  通過聊天,我得知,洪保利原來還是一個戶外小神,這貨,曾經自個兒在神農架呆過一整個月。

  天生探險的料子。

  到了第三天,我們距離理塘已經七十多公裏了。

  我們正走著,突然,身後呼啦一家夥,竄上來一條浩蕩的車隊。這還不算,車隊還安了高聲喇叭,裏麵放著重金屬的搖滾樂。

  真夠拉風,真夠狂野的。

  車隊是誰的?答案當然是雪公子。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需求,雪公子好這口,再說了,他也是給大家行個方便,我對此,沒什麽好說的。

  雪公子估計是看到我了,大陸虎到我身邊時,他放慢車速,對我說:“行啊,神棍,不錯啊,都走到這兒了。”

  我咧嘴一笑:“運氣好罷了。”

  這時,雪公子看到我身邊的費老,他使勁拍了下車門說:“爺們兒,上來不?裏邊有座兒,坐上來,一起!”

  費老搖了搖頭笑說:“我們,走路,這就挺好。”

  雪公子沒說什麽,嘿嘿一樂,踩油門,往前走。

  這時,我抬頭,突然看到前麵路邊一側的草原上,嗖嗖跑過來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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