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我瞪了眼胡利:“兄弟,你這話,你……”

  胡利嘿嘿一樂,說了聲回見,嗖的一下,就掩進濃密林中消失不見。

  我和駱晶藏身大樹後頭,開始靜等。

  時間分秒流逝。

  大約過了三分鍾左右,我聽到畢生難忘的一記嘶吼。

  嗷襖……嗷襖……

  你妹兒啊,這動靜!真像一頭寂寞千年,苦悶萬年,餓了億年的孤獨老狼。它在安靜的夜空中,顯的是那麽的瘮人,就仿佛這狼在人身邊盯著,可隨時撲上來對你狠吻一番似的。

  多虧事先我知道這是胡利裝的,不然現在我一準得做好全方位的防狼準備。

  駱晶嚇的臉色慘白。

  “這,這不會是真有狼吧。”

  我寬慰說:“放心吧,一準,裝的。隻是,這夥計裝的也太像了。”

  說話間,駱晶推了下我,指著那小草棚說:“你看,那人出來了。”

  我擱樹後邊望著。

  隻見屋子裏那人手裏拎了根大棍子,慢慢走出草棚,嘴裏嘀咕一句,然後拿了手電亂照。

  幾乎同時,胡利裝的大尾巴狼又開始嚎了。

  那人罵了一句,仗著身上有酒勁,拎棍子就出去了。

  我跟駱晶見機不可失,拔腿,貓腰,就跑進了那間小草棚子裏。

  草棚不是很大,約摸十幾平,裏麵物件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大水缸,除外,就是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了。

  我和駱晶直接奔到草棚的後墻那兒,然後拿手電一照,結果比較失望。墻上光禿的什麽東西也沒有。

  轉過身,正好是水缸。

  駱晶小聲說:“水缸底下會不會……?”

  我壓低聲音回:“水缸底下才多大點個地方呀,勉強夠小狗鉆的,人不行。來……”

  我又掃了一眼屋子裏的擺設,借昏黃燈光,我看到床底下的地麵,長了一層綠綠的苔蘚,我心裏有數了。拉起駱晶,三兩步到床邊,趴下一瞅,果然在床連連下放了一個大大的木板。

  我伸手將木板向外推了一下,裏麵陰氣森森,有濃厚水汽泛起。

  沒什麽說的,一準就是這地兒了。

  我將木板移開一道可供一人鉆進去的小縫兒,駱晶搶先,先把兩腿伸進去,接著又鉆進了身子。

  我緊赴駱晶身後,順著木板鉆到底下的坑洞,臨末,又不忘將木板輕輕掩好,做到密實無縫,看不出破綻。

  搞定,我和駱晶在裏這拿出手電,對著四周一照。

  眼前是個狹長的通道,洞壁形成的空隙很小,僅供一個人鉆入。

  確定了路線,我跟駱晶一種前進。

  這裏的地形是標準的玄武巖洞穴結構,洞裏有大量的巖石和濃烈的水汽,行進約五十米的時候,可依稀聽到有轟轟的水聲在耳邊咆哮。

  “這裏頭,是個什麽結構,你知道嗎?”我扭問問駱晶。

  駱晶:“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初姑奶來過一次,說這裏頭,有個很大的虹吸泉跟地麵水潭連著,但現在,他們在上麵做了施工,現在下邊是什麽情況,可就不知道了。”

  我點下頭,又繼續前進。

  又走了百餘米,洞穴變的曲折起來。


  恰在這時,駱晶低頭,拿起一個閃亮的東西放到手電光中說:“我去,這是塊名表啊。”

  我湊過頭一看,見她拿在手中的是一塊江詩丹頓,隻是表麵碎了,時針定格在上午三時十五分的地方。

  這塊江詩丹頓我有印象。

  我清晰記得,許老板的手腕上,戴的正是這塊表。

  “收起來。你推測沒錯,許老板的確讓這兩人給綁了,並且順著這條地底的通道,關押在了這處洞穴的某個地方。”

  聽了這話,駱晶顯的很興奮。

  “真給力呀,太刺激了。”

  我無奈地看了這小丫頭一眼,我知道,都是安逸生活弄的,她跟很多人一樣,都渴望刺激。

  說刺激,刺激就到。

  在我們發現許老板的手表後,又向前推進十五米,在拐過一個向下的深坡後,眼前忽地一亮。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佇立在洞穴內的古怪建築。

  這玩意怎麽說呢,有點像一個圓形的小炮樓兒。

  就是日本鬼子修的那種炮樓兒,抗戰片裏經常見到的。

  它高約十米,頭部深深拱進穹頂堅硬的巖壁內,下方顯的稍粗一點,直徑判斷大概有十二米吧。

  另外,它沒有窗戶,通風孔之類的東西,隻有一個往外透著光線的小門兒。

  門半掩著,不知道裏麵是不是有人居住。

  我和駱晶看了下地形,然後在炮樓十多米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塊橫臥在那兒的碩大玄武巖,我們嗖嗖移過去,在巖石後邊藏好。

  駱晶望著這個建築,她咋舌小聲說:“我的天吶,這人真是有錢沒地兒花了,費這麽大的勁,弄出這麽個玩意兒出來。”

  我咧嘴一笑:“他們這麽做,隻能間接證明一一個問題,就是從中所取得的利潤,遠比投資要高!並且,還高出百倍不止。”

  我和駱晶正嘀咕呢,突然在我們來時方向,好像出現了說話聲兒。

  我就小聲跟駱晶說:“別說話,好像有人來了。”

  我倆低頭,朝來時路看。

  一分鍾後,先是手電光,接著我聽到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一會兒,你們要用聲納,反複在水下找,確定一條魚都沒有了,我們再把那個東西放出來。”

  這個,是夏小王子的動靜。

  另一個聲音則答:“夏公子,就這麽放出來,它不會失了藥性吧。”

  這又是米先生聲音了。

  夏小王子冷冷“哼!我先是用魚血來養,後又用蛇血養,最後又拿大富大貴之人的鮮血來喂,直到現在,等它將山莊的主人的血吸食了,它的氣候就成了。到時候,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它身上分泌的每一滴黏液都是無價之寶……”

  米先生得意:“果真這樣的話,也不辜負我們這些年,花這麽多的心血來培育。隻是,夏公子,我還有一事不解,這東西按理說,不怕黑魚,你為什麽,要把水庫的黑魚除盡呢。”

  夏小王子:“哼!在物種生理上講,它的確是不怕,但你要明白,黑魚在這個穴眼中生長,已經將這裏的磁場環境給更改了。如果水中有黑魚,我們貿然將它放出來,它本身的生魂,很容易受黑魚生魂幹擾,到時,可就起不了我們想要的作用了。”


  我聽到這兒,心裏忽然一動,不對,夏小王子他們要弄的東西,絕非是普通的什麽石中魚,石中蛙那麽簡單。

  那塊石頭到底是什麽樣兒?裏頭藏了個什麽模樣兒的奇物呢?

  思忖間,我隱約看到有一行七八個人,已經走進了那間古怪的建築。

  兩分鍾後。

  我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對罵音。

  “姓夏的小子!幹!沒想到,這麽多年,你居然一直在騙我,你說什麽,玄武七星帝王局,你全是騙人,你真心是想借我的勢來養你的東西。”

  “哈哈,許先生,對不起了。放心,你的家眷,我會好好照顧的,這裏一會兒就要封死,然後,我會將你吊起來,割破你的腕靜脈,讓你的血,一點點地滋潤它,等到你的血,流的差不多了,我們安放的小定時爆破裝置也就響了。

  “到時,水庫裏的水落下,這塊大大的海浮石,就會裹著裏麵的東西浮出來。而你的身體,就真正永遠埋在這個七星拱月局裏,哈哈,說實話。你的子孫,說不定會因此而受福呢。”

  夏小王子說完,又厲聲說:“快點幹活兒,給他吊起來,還有,這裏的東西全撤走。“

  吩咐完,我聽到裏麵開始忙活上了。

  駱晶這時緊和問我:“我們怎麽辦?是出去報警,還是沖進去拚了。”

  我輕輕拍了下駱晶的肩說:“別急,我們靜候,隻是這個過程,許先生會受點小罪。”

  說了話,我們開等。

  二十分鍾後。

  我看到夏小公子,米先生一行人行色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小炮樓。

  我聽著腳步音,確定他們一行人走遠了,我起身一招手,跟駱晶一道,沖進了那個古怪的建築。

  門不大,要人低頭才能進去。

  而當我低頭鉆進,看清屋裏的情況時,說實話,我真的是小吃一驚。

  這個屋子中央,擺了一個直徑足有五米大小的巨大海浮石。石頭呈不規則的橢圓形,上麵布滿了黑褐色的東西。

  我湊近聞了下,這玩意兒散發一股子腥臭,估計不是血,就是別的什麽東西。

  再抬頭,好嘛,許先生大頭朝下,兩隻手臂無力下垂,兩個手腕處用刀割出的口子正向外翻著,大滴的鮮血從上往下,不斷地滴落到海浮石上。

  許先生,嘴被人塞了東西,好像又讓人給打過了,人呈現的是昏迷狀態,根本無法言語。

  再往上看,穹頂有個小紅燈,正一下接一下地閃,旁邊,還有一個簡易的木梯,搭在墻壁上。

  啥說沒有,先救人吧!

  手腕靜脈被割,一般情況下死不了。要死,一是得浸在水裏,二就是這種大頭朝下的方式。

  我先跑到墻角,看到那兒有個拴住的繩結,就過去結開,然後慢慢把許先生給放下來了。

  人一落地,我對駱晶說:“”懂醫術嗎?會止血嗎?“

  駱晶:“小看我,背包裏什麽都有。”

  “oik,人交給你,我要上去看看那個什麽定時爆破的裝備。”

  駱晶一愣:“你要幹嘛?”

  我咧嘴一笑:“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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