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駱晶愣了下:“好強大,炸彈都會拆的?”

  我堆笑:“不會,瞎蒙!”

  我理想的結果,就是把定時爆破裝置給拆掉,然後帶上許老板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所以,我要拆炸彈。

  電影裏演拆炸彈,一般是紅藍兩根線,然後,弄斷一根就行了。

  可是當我順梯子爬到穹頂,拿手電對著那個定時爆破器一照,我傻眼了。

  你妹兒啊!兩根白線!

  這幫家夥不按套路出牌!

  我不死心,搬出高中物理的基礎,開始仔細琢磨起來。

  琢磨的結果,當然是沒戲。高中物理可沒講定時炸彈。

  米先生等人估計是預先安排好了,在建築這個小炮樓的時候,就擱棚頂留出放炸彈的地方。

  這是個抽屜大小的孔洞,綁了定時器的雷管什麽的,就放在這裏頭。

  我想了下,又瞅了眼定時器,然後我伸手,把這死沉,死沉的一大包炸彈就給拿出來了。

  我順著梯子爬下去。

  駱晶蹲地上一邊忙活,一邊扭頭問我:“你拿什麽東西?”

  我說:“炸彈。”

  駱晶呆愣:“你不是拆炸彈嗎?你這……”

  我笑說:“是啊,就是把這個定時的炸彈,從上邊,拆下來。”

  駱晶要哭了:“我暈,這就是你說的拆炸彈呀,你摟著這麽個東西,你要幹什麽呀。”

  我拿起,看了下定時器說:“咱們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得快跑。另外這東西,肯定不能跟咱們一起走了,它得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兒。”

  說了話,我拿著這個定時爆破裝置,就給塞到那塊大海浮石的下邊兒了。

  駱晶愣了下:“這個,有些浪費了吧,他們這麽辛苦……”

  我指著海浮石表麵的汙黑的血漬說:“你覺得他們這是辛苦嗎?他們這是作孽。這玩意兒,天知道是個什麽東西,一旦從裏邊出來,保不齊會放出什麽妖蛾子事物呢。與此讓它落到米先生等人手裏,倒不如,我們給他來個嘁哩喀喳!”

  駱晶咬了下牙:“夠狠!不過,這也是唯一方法。”

  這會兒,我看了下地上的許老板,我問駱晶:“他怎麽樣了?”

  駱晶:“失血不是很多,隻是腦門這兒好像讓人敲了一下,輕微腦震蕩,暈了。”

  “顧不上了,你幫著把他架起來,擱我背上,咱們快撤。”

  駱晶按我吩咐,把許老板架起,我又給背好了。然後,我們不約而共地扭頭,望了眼那塊碩大的海浮石。

  這玩意兒,裏麵興許有什麽東西,又或者根毛沒有。但不管是什麽,我有種強烈的預感,絕不能讓這玩意兒重見天日。


  若是見了,沒準就能搞出個勞什子,僵屍病毒之類的東西出來。

  這事兒,真心不好說,史前的玩意兒,不穩定因素太多了。

  但反過來講,我這心裏,還真有些舍不得。

  我擰頭想了想,看時間差不多還夠,就把許先生放下,出去拿了一塊石頭回來。

  駱晶又愣了:“你要幹嘛?”

  我咧嘴一笑:“砸開,看看是個什麽玩意兒。”

  海浮石質地非常的脆,我拿著大石頭,用盡全身力氣,使勁砸了五六下。

  這番情景,若是米先生和夏小王子在場,他們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

  心血啊,他們苦心經營的心血啊。

  我太壞了!

  砰砰砰!撲通!

  最後一下砸落的時候,裏麵突然就變空了。

  然後海浮石表現,浮現了一個藍球大小的窟窿。

  我心揣好奇,拿了手電,對著窟窿裏頭一照。

  下一秒,我在一汪透明的水液中,看到了一團卷曲盤纏的粗大繩狀生物。

  大長蟲!(也就是蛇。)

  史前大長蟲!

  隨著空氣透進石頭的內部,我看到這條大長蟲的腦袋動了了下,接著,它幽幽抬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頭,伸出蛇信,貪婪地吸食許老板滲進來的鮮血。

  這家夥,絕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不過,念在它活了這麽多年……

  算了,海浮石已經砸開。這貨要是貪圖人的鮮血,它就是一死。它要是向往崇高的自由,它就是活,是生是死,蛇兄,您隨意吧!

  拿定了主意,我轉身彎腰背起許老板就跑。

  這會兒,駱晶拿了手電對著窟窿了照了下說:“我去,好大的蛇。”

  我說:“行了,不想跟它做伴,就趕快撤吧!”

  說完,我低頭看了下地上的定時爆破器。

  如果哥沒看錯,如果爆破裝置上那個液晶電子表顯示的沒錯,我們還剩下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後,這裏就會,砰!

  到時候,這個炮樓垮塌,水傾泄而下,灌入這處地底的洞穴,然後先是將這塊海浮石給浮起,接著,滲入地穴的水,又會慢慢朝地下水係滲透。

  n個月後,這裏又會恢複原來的樣子。

  水庫消失了。

  背好了許老板,我對駱晶說:“快,我們還有十五分鍾。”

  駱晶:“天殺的,你不快點。”

  “好奇嘛,人都有好奇心嘛。”我一邊著一邊運足力氣,撒腿開跑。

  駱晶拿著手電給我照亮前邊的路。


  跑了三分鍾。

  我背上的許老板估計是醒了,他低低地說了聲兒:“我死了嗎?我這是在哪兒呀。”

  我笑說:“沒死呢,不過,差一點,你就掛了。”

  “啊……”許老板一個激靈。

  我感覺他抬了下頭。

  下一秒,我聽他問:“你是……?”

  我笑說:“我是三爺的小跟班,季家醫術的傳人,小季先生。”

  “你……”

  許老板應該是大驚。

  我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就一邊跑一邊說:“我們知道,你是受害者,你讓人給坑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哎喲!”

  我腳踩一個支出來的石棱上了。

  疼的我一呲牙。

  還好,僅是皮肉受了損,骨頭應該沒事兒。

  “你怎麽樣了?”許老板問。

  我說:“沒事,死不了,快走……”

  接下來發生的事,真可以用亡命狂奔四個字來形容。

  而駱晶為了增加恐怖氣氛,一邊跑一邊還拿了手機在手裏跟我喊:“還有五分鍾了。”

  “我的天吶,就剩兩分鍾了。”

  “三十秒,我們完蛋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當駱晶喊出最後一個一字的時候。

  我本能一怔。

  可是,可是為什麽沒動靜呢?

  我在黑暗中,扭頭看駱晶。

  駱晶咧嘴露兩排貝齒:“不好意思,我表,快五分鍾。”

  你妹兒呀!

  我黑臉,恨恨瞪了駱晶一眼,咬緊牙關,飛一般跑。

  快速通過一條狹長的小路,我讓駱晶拿手電對上麵一照。抬頭,剛好就看到了那塊橫擋住出口的木板。

  接下來,駱晶伸手,向外輕輕一推。

  木板移動,我卸下身上背的許老板,跟駱晶聯手剛把他給推到外麵。

  突然,我感覺大地一顫。

  與此同時,一道沉悶的爆炸音在洞底深處響起了。

  聲音傳入耳中,仿佛什麽東西給身體猛烈地推了一下,我和駱晶同時倒地。

  三秒後,我倆掙紮著爬起,不要命似地,鉆出了洞穴,來到外麵,然後我又背起許老板,沿來時的路,撒足狂奔。

  一口氣,我們直接跑到來時的山穀入口,我才將許老板從背上放下來。

  我們靠在一棵大樹上,不住地喘息。

  許老板這會兒,興許是回過神兒了,然後他盯著我說:“你才是真正的季先生?”


  我說:“對,季先生,不過,前麵得加個小字,因為,老季家人比較多。”

  “噢,原來這樣!”許老板低頭思忖一陣兒,忽然大驚道:“壞了,他們就要拿到那個邪物了,不行,我得阻止他們。”

  說了話,許老板搖晃著要起身。

  我按住他說:“不用擔心,他們得不到邪物了。”說了話,我把將海浮石砸開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許老板聽罷,他吃驚地張嘴說:“季先生,你知道,你毀掉的是什麽東西嗎?”

  我不在乎:“邪物。”

  許老板搖了搖頭說:“不是,那個東西,好像是傳說中的玄武。”

  我聽了這話,把腦海裏的記憶調出來,重新過一遍。

  沒錯,妥妥兒地,就是單純的蛇,不是什麽玄武。

  玄武同學,是傳說中龜蛇合體的狀態,而石頭裏的那位,隻是一條單純的蛇體。它,絕非玄武。

  我從包裏找了瓶水,遞給許老板問他:“你怎麽知道那個東西是玄武呢?”

  許老板:“米先生跟夏公子說的,他們說,我的山莊風水穴眼裏有一個困在石中的玄武,又講了,我的命是什麽帝王格。借這個風水寶地,再加上石中的玄武,我能有帝王命。”

  我大笑著對許老板說:“你啊,你,許先生,什麽年代了,你還相信這個,帝王命……”

  許老板在臉上擠出苦笑:“我這也是讓人蒙騙了。哪裏知道,他們布風水局,最後就是希望能得到石頭裏的那個東西呢。”

  我這時正色說:“石頭裏的蛇,類似石中魚,石中蛙,是一種自身基因適應性非常強的生命,它們能夠根據環境,來改變自身基因。這點,是有科學理論基礎的,比如,史前寒武紀,曾經發生過一次基因大爆發,當時,有許多物種的基因都莫名出現了突變,而這種突變的結果,就是針對環境的一種自我調整。”

  “而在寒武紀以後,生命本身的這種自我基因調整能力,就逐漸的消除了。是以,我們現在看到的物種,幾萬年,十幾萬年,也不曾發生什麽改變,就是這個道理。”

  駱晶插嘴說:“那這麽講,那條蛇要是死了,豈不是怪可惜的。”

  我說:“不可惜,這條蛇,已經不再是開始的那條蛇了,經過這幾年米先生和夏小王子的培育,它已經變成一種我們未知的邪物了。”

  駱晶:“海浮石上破了個洞,你說它能不能爬出來?”

  我聽這話,腦中閃現蛇首貪婪舔食鮮血的畫麵,我搖了搖頭說:“不會。它應該不會爬出來。”

  話嘮到這兒,我們收拾一下,正打算繼續趕路。

  突然,在漆黑夜色中,猛地就出現了十幾道雪亮的手電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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