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龍叔結巴:“老大,你不是,變態吧?”

  我無語,然後我知道一兩句解釋不清楚眼麽前這件事兒。於是,隻好跟龍叔說:“我昨天不是給了你一張卡嗎?你跟來根兒租一個房子住,地點找好了通知我。”

  龍叔回了個沒問題。

  末了,他又偷偷指莎夏說:“這個,姑娘,你……?”

  我苦笑:“我現在得帶她去見一個人!”

  見誰,當然是薇薇安了。

  我現在需要警方,幫助找到莎夏的親生父母在哪裏,然後想辦法,給她送回家中。

  領了莎夏,上出租車。

  混血美女仍舊一口一個爸爸的叫不停。

  惹得開機司機,不停地扭頭看我們。

  於是,有了我跟莎夏的這番對話。

  “莎夏呀,你知道爸爸代表什麽意思嗎?”

  莎夏:“不知道呀,就是好的人,就是爸爸,他……”

  莎夏一指開車大哥:“他胖胖的,也是一個胖爸爸!”

  好嘛!

  在莎夏眼中,一切男性,全是爸爸。

  我苦笑,又說:“那剛才房間裏的呢?”

  “那個胖的是兇爸爸,瘦的,是木頭爸爸。”

  我指導莎夏:“往後啊,你不能這麽叫了,我呢,你要叫季先生,明白嗎?對我們這樣的人,要叫先生。”

  莎夏似懂非懂:“哦先生……”

  我開始耐心引導。

  由於這種記憶清除,並不是手術級別的徹底清除幹凈,把人變成白癡。因此,莎夏的基本情感,倫理道德,各個方法,都是十分完備的。

  說白了,擱中醫角度,就是三魂仍舊完好無損,僅僅是肉身組織,出現了問題。

  一番引導,快進去港島的時候,莎夏總算糾正了稱呼,能夠以季先生來叫我了。

  這,總不至於,讓我太尷尬。

  不然,走哪兒,這丫頭一口一個爹,那還了得!

  而當我看到莎夏能夠熟連地伸手把出租車的安全帶係上時,我知道,後天養就的心智,已經被激活,目前的一切看似精神病的癥狀都隻是表象。

  其最後坦露出來的東西,才是敵人利用這種藥物,想在我身上實現的目地。

  我微微一笑。

  拿手機,給薇薇安打了電話。

  “美女,忙嗎?”

  薇薇安:“還行,有什麽事?”

  我說:“一兩句講不清,你在警局門口等我。”

  “ok!”

  我撂電話。

  扭頭,看莎夏正認真地看著街上車流,行人,樓房,與此同時,她臉上坦露的,那種近乎腦殘白癡的神情,已然漸漸消失。

  這個,倒不是她的記憶找回來了,而是屬於她本身心智,知識,閱曆,等等一陣,漸漸複蘇。


  而與她自我人格,有關的一切,也隨著這一切東西的複蘇,而宣告死亡。

  也就說,她不存在自我。

  而她唯一可以證實自我存在的媒介,就是我。

  當然,伴隨心智複蘇,我也當不成她的爹了,我將轉換成她新生的自我人格中,最最重要的一個人,一個比父母還重要的人,季先生。

  想一想吧,這有多麽可怕。

  假如是我,磕了這個藥,醒來後,我會先管一個陌生男人叫爹,或者朝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叫爺爺。然後,我心智複蘇,就會永遠,永遠聽從這個爹,或爺爺的安排,做任何的事!

  車到警局。

  我付車錢,莎夏低頭下車,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麽。

  這時,我有意避開莎夏。

  但很快,我又發現,無論我怎麽拐,怎麽繞,莎夏就仿佛我的影子般,在身後寸步不離。

  三分鍾後,我見到了薇薇安。

  薇薇安看到我,又探頭小心打量莎夏,然後一臉疑惑地看我。

  我拉薇薇安到一邊兒。

  我說:“親愛的戰友,你一定十分困惑,為什麽,我身後會出現一個混血美女。現在,戰友,讓我告訴你吧,她是敵人。”

  薇薇安先是憋不住樂,後又啊地一聲張了小嘴,吃驚狀。

  我把昨晚,發生的一切和今早產生的突變,完整跟薇薇安講了一遍。

  薇薇安驚呆了。

  “這……這……這簡直,太匪夷所思。”

  我說:“親愛的戰友,不要驚訝。如果我不這麽做,現在敵人陣營裏就會出現一個管陌生人喴爹,喊爺的傻小子。而那個傻小子,就會是我。”

  薇攻安倒吸口涼氣。

  下一秒。

  薇薇安說:“現在,我們怎麽辦?”

  我瞟了眼身後的低頭尾行妞兒,我說:“查她身份,查她是哪兒人,幹什麽的,爹媽有沒有聯係。”

  薇薇安果斷點頭:“ok!”

  我跟薇薇安往警局裏走。

  薇薇安拉我一下:“你不叫上她嗎?”

  我沒回頭,我自信說:“她現在就跟身後……”

  薇薇安扭頭。

  又收回,然後她幽歎:“果然,鎖定你了。”

  到了警局,薇薇安領我們去了她的辦公室,關門,開查。

  莎夏坐在椅子上,神情似在思忖,但隻要一見到我,她立馬精神,擺出一副隨時隨地待命聽從安排的架勢。

  我和薇薇安拿過她的護照,然後開始上內部查找。

  結果,真找出來了。

  莎夏冰島人!

  全名,莎夏?雲。

  她的父親叫雲拓森,是x灣的一名中醫師,在冰島開診所,母親是冰島當地的一名護士。

  03年,莎夏的父母前往索馬裏,援助當地的難民。

  結果,在一次武裝沖突中,被火箭彈炸死。

  莎夏後又被人收養。

  但收養人的資料,並不是很完備。

  剩下的資料顯示,莎夏現在任職於英國的一家醫療服務機構,從事醫療中介行業。

  另外,她持的是英國護照。

  薇薇安看到這兒,小聲跟我說:“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女孩兒?”

  豈料,話音剛落。

  莎夏嗖一下就跑過來,抓了辦公桌上的杯子,伸手就要往薇薇安頭上砸!

  我本能叫了一聲,莎夏,住手!

  莎夏停止了動作。

  薇薇安用冰冷眸子緊盯這個半洋妞兒。

  我這時扭頭看莎夏:“莎夏,你幹什麽?這個是你的朋友?”

  莎夏搖了搖頭,複又喃喃:“莎夏沒有朋友,莎夏隻有季先生。”

  我跟薇薇安對望。

  薇薇安慘笑。

  我試探對莎夏說:“那季先生,讓你做任何事,你都能做嗎?”

  莎夏臉上抹了層果決:“無論任何事,哪怕讓我死,我都會馬上進行。”

  我咧了下嘴。

  強悍,霸道的洗腦藥啊!

  其充份利用了人類的第一次效應。

  人類的每個第一次,都是難忘的,第一次kiss,第一次戀愛,第一次領工資……

  我以爹的身份,對莎夏,做了第一次的關懷和指導。

  於是,這個第一次,就深烙莎夏腦海,而伴隨她的心智複蘇,爹已經淡卻,取代的是,我,季八達這個人的不可磨滅烙印!

  換過來,如果是我。

  那麽拉轟小道醫,現在就會目露崇拜之小星星,死心踏地的追隨我的敵人了。

  薇薇安喃喃:“季先生,你又多了一個強大的小幫手。”

  我咧嘴喃喃:“不一定,我得先帶她去做個腦核磁,我需要掌握她目前的全部狀況。”

  說完,我走到手拿杯子,定格原地的莎夏麵前,我伸手把她的杯子拿下來,又指著薇薇安說:“這個,是我的朋友!記住,我的朋友,跟我一樣重要。”

  莎夏徐徐放下杯子,嘴角肌肉抽動兩下,複又走到薇薇安麵前:“對不起,對不起,十分對不起。”

  薇薇安眨了眨眼,我估計她的小心肝,有些無法承受。

  片刻,她說:“沒事,沒事的。”

  聽到這句話,莎夏笑了。

  轉爾,又似想起什麽般,對薇薇安伸手。


  薇薇安伸手握之。

  莎夏說:“我叫莎夏,我是季先生的人,很高興認識你。”

  二十分鍾後。

  薇薇安可以跟莎夏聊天了。

  是的,關於莎夏本身,自我的內容,一旦涉及至此,莎夏就會用一句我是季先生的人,來對付。而其它,莎夏對答如流。

  半個小時後,我領著莎夏,跟薇薇安告別。

  然後,打車前往瑪麗醫院。

  到了醫院,排隊掛號,我安排莎夏做了腦核磁。

  三個小時後,結果出來。

  瑪麗醫院特意找了三位精神係,神經係的專家給莎夏的片子下了結論。

  藥物創傷性失憶,大腦自我人格存儲區不可逆傷害,自我人格消失,社會功能語言意識形態,一切正常。

  治療建議。

  不建議治療,保持現狀,即最好的狀態。

  磚家們很好奇,不停地問我,這個女孩子吃了什麽藥。

  我回答,她是醫藥誌願者,吃的太多,太雜,最終,出毛病了。(注,醫藥誌願者,即替廠家試驗新藥,這期間,會收取高昂的報酬。代價是,n年後,可能會癌,可能會gameover。)

  從醫院出來。

  莎夏目露微笑看我說:“季先生,我健康嗎?”

  我笑了:“健康,非常健康。”

  “下麵,季先生你需要我做什麽呢?”莎夏認真問。

  我想了下:“我們先吃個飯,順便聊聊天,然後……”

  剛說到然後,手機震了一下。

  我拿起一看,車明來的短信。

  “房先生答應給六十萬,問怎麽交易。”

  我回了個信息:“不忙著交易,告訴他,等!”

  這邊剛回完,莎夏手機又來了條短信。

  我拿起一看。

  “你現在在哪裏?對方搞定了嗎?”

  我想了下,這樣回:“我很安全,沒找到機會下手,但有另外的人,注意上我了,他好像姓房。”

  編完,發送,我對莎夏說:“走,帶你吃好吃的去。”

  莎夏微笑,跟我身後,打車,奔有骨氣!

  到酒樓,叫了一桌好吃的,我邊吃,邊問:“莎夏,新生命是什麽意思?”

  對,跟這樣的人問話,要有技巧,即,避開她的自我人格觀點。不要問,你知道,新生命嗎?

  這樣問,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要直接,幹脆的問。

  莎夏笑說:“新生命是指,新誕生的有機生命體。另外,它還是一家公司的名稱。”

  我笑了:“講講那家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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