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山本,山木,山林,管他山什麽,這貨,充其量就是個沒什麽腦子的黑幫份子。傻大粗,侵華戰爭中,無數影視劇裏,豬頭小隊長那角兒,不足為懼!
真正有殺傷力的力量,在這兒呢!
門口,樓梯拐角處,一個拾階而上的年青白衣青年。
小夥兒留著很帥氣的發型,臉瘦削,嘴角掛著一種,在我們看來很欠扁,在少女眼中看來,很壞,很邪,很有魅力的淺笑。
他年齡與我差不多相仿。
但眉宇間卻有股子難得的老成和沉穩,另外眼神犀利。
衣著簡單樸素,樣式,有明顯日式痕跡。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貨,在二次元粉兒的眼中,就是一個從漫畫裏走出來的日係英俊少年。
中國清代,一個很牛x的官員,曾國藩先生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看一個人走路,就能斷出,此人能否成就一代人雄!
眼麽前,這個少年,走路什麽樣子呢?輕抬腳,不緊,不忙,不急,不躁。但又看不出,他是故意這樣。他就好像一樣魚,在空氣中,來回自如地遊呀遊,不驚一絲波浪卻又對周圍熟悉無比。
他抬頭,跟我的目光相對。
那一瞬間!
我們彼此都愣了一下。
當然,腐女們不要多想啊,我們妥妥兒地,沒啥子基情。
愣是因為,我們在彼此身上,都嗅到了一絲,相同的味道。
中醫,國術,國學,中國文化,道家思想……
隻有曾經沉浸過這些東西,然後,再仔細琢磨過這些東西,並取得成就,才能在身上,散發出這樣一股子氣息。
所以,我愣了下。
至於,他愣。
這事兒,要問他了。
你個小日本兒,你發的哪門子愣呢?
恰在此時,身後,美智子奪門出來了:“季先生,請聽我解釋,他們……噢……佐佐木先生,您來了。”
我扭頭,忽然看到美智子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然後,浮了無限的嬌羞。
有趣!
這個什麽佐佐木,看來是美智子的意中情人,白馬王子啊。
動漫少年笑了下:“美智子,再次見到你,很高興。”
怪了,這貨講的是中國話,並且字正腔圓。
美智子臉紅了一下,然後跑到我麵前,攔住我說:“請季先生,不要生氣,山本就是那樣的人,他非常的沒有禮貌,你教訓他,是對的。請季先生,不要見怪。”
我點了下頭,然後,還是閃過,下樓。
美智子擱後邊一溜小跑跟行。
二樓,有個小廳兒。
美智子攔住我:“季先生,不介意,我想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一下嗎?”
我說:“好啊。請便。”
美智子動手給我倒咖啡。
此時,我見雪娥子和周紅英,兩人探頭探腦地從房間裏出來。
一邊走,周紅英一邊念叨:“這人誰呀,怎麽聽聲音那麽耳熟呢?”說了話,周紅英,下意識地往樓上走。走了三四步。她突然,擰頭,二話不說,撲騰著跑下樓,撒丫子就遁進了房間。
藍雪娥愣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她立原地,瞅我一眼,複又搖頭攤了攤手,然後,一擰帶,奔回了臥室。
這一幕,被我看在眼中。
我起了個心思。
那個什麽佐佐木,有問題,有大問題!
因為,我本能,有種極強烈的預感,他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為啥這樣說,千萬不要被佐佐木這個名字欺騙了,不要被他的身份欺騙了。名字,身份,這個,那個,完全可以是假的。
唯一真實,不虛的是,身上的氣質,內在的氣息!
這個東西,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成!
隻是,這貨,怎麽跟日本人混一起了?
嗬嗬。
劍走偏鋒,美特斯邦威,不走尋常路。
有趣,有趣!
美智子把咖啡遞到我手上:“季先生,方才的事,真的很抱歉。”
我溫和:“沒事,已經過去了。”
美智子:“山本就是那樣的人……”
話音一落,我就聽到樓上,穀村大聲喝斥的動靜,不過,全是日本話,我聽不懂。
我笑了下,輕啜口咖啡,我問美智子:“那個佐佐木是誰呀?”
美智子臉浮了一抹紅暈:“他是我在澳州上學時,認識的日本人。他很優秀,出色。哦對了,他精通中國文化,你們的道家思想,還有,武術,他都精通,他很厲害……”
美智子說著,心花怒放,一顆芳心,已然飄到了樓上。
澳洲,嗬嗬……
可憐的日本小妹子,她被騙了!
不過,我可不想捅破這位兄弟的小騙局,他冒充日本人,絕對有不得已的苦衷。這個,得暗中幫扶才對。
我點了下頭,我對美智子說:“中國文化,是博大精深的。中國人之前,沒有仔細研究,沒有好好學習,已經犯了錯誤了。但現在,有很多中國人,在前人基礎,,正在一步步地發掘學習這些文化。”
美智子興奮:“是的,其實……”日本小妮子小聲兒跟我說:“我不喜歡爺爺他們信奉的宗教,我在澳洲,偷偷參加了洗禮,我是基督徒。”
說了話,美智子偷偷從衣領深處,拉出一個小項鏈,底下,有個金燦燦的小十字架。
我笑了,美智子,你個神道教的小叛徒……
其實,日本青年,對神道教已經沒什麽感覺了。他們,要麽沒啥信仰,要麽對一些外來的東西,極感興趣。
比如,中國的功夫……
好了,不多說了,這個時候,穀村已經在幾個漢子的攙扶下,慢慢挪腿,來到了樓下。身後,跟著耷拉腦袋的山本,以及,那個一臉欠扁笑意的佐佐木。
到了這個小廳。
穀村,一擺臂,示意扶他的人,退下。
然後,他怒目對山本,大聲說了一串日本話。
山本,哈伊,哈伊,不斷點頭。
然後,擰頭,走到我麵前,耷拉下腦袋,嘰哩咕嚕一串話。
美智子翻譯,這貨的意思是,讓我懲罰,他不知道我是穀村先生的尊貴客人,對我失禮了,他甘願受懲罰。
我瞟了眼美智子,我讓她翻譯,我讓這個山本,對天皇起誓,如果再提支那人三個字,他就切斷自已的一根手指。
美智子,一愣,還是艱難地把我的話,翻譯過去了。
山本聽了,牙咬的是哢哢作響。
他低了頭,向上翻起一對,死魚眼珠子,狠狠瞪我。
我抱臂,冷眼,啟動,惡人技能。
對峙!
不就拚眼神嘛,誰不會呀。
二十秒後,山本敗了。
他咬牙,轉過身,麵對窗子,撲通跪下,然後仰頭,恨恨地念叨了一串日語。
我冷眼視之。
場麵很冷,很冷,沒人敢說話。
就連穀村,這個老家夥,也瞇著雙眼,用另類的目光打量我。
我任由其打量。
中國人,禮節是一方麵,但更重要的,是要有霸氣!
一種合乎禮節的霸氣!
隻有這樣,在跟國際友人的交往中,你才會贏得尊重。並且,這種霸氣,不是金錢,物質堆積的。而是精神,氣度,和內在的涵養!
說白了,就是要看重自已的人格!
這個,非常重要。
我們常犯的毛病就是,唉,沒什麽大不了的算了!
這樣兒,隻會讓外人,感覺你,沒性格,沒脾氣,是個標準的軟柿子!
山本按我說的做完了,一擰頭,咬牙,恨恨瞪我一眼,嗖嗖,就遁下樓了。
穀村先生,把目光投向了我。
些許,他喃喃:“像,季先生!你跟,你的爺爺,太像,太像了!”
我抬腕看了下表,淡淡地對穀村說:“穀村先生,還有什麽事嗎?如果沒有,我要休息了。”
“噢,季先生,是這樣,如果方便,我想介紹位朋友給你認識。”穀村在前引路,同時,側身把佐佐木讓出來。
“這位是旅澳的佐佐木先生,他是標準中國通,你們的道家,中醫,他都知道很多。這次,佐佐木先生,跟山本從日本過來,為的就是一件,有關家族的非常重要的事。”
我打量佐佐木……
這時,穀村上前,示意我們坐在沙發上。
然後,他說:“社團的生意,現在受到了競爭,我們,急需人來幫助我們解決這一麻煩啊。”
說到這兒,穀村把目光轉向我:“季先生,你的資料,我都非常的清楚。你……如果可以,這一次,能否,對我提供幫助呢?”
我一怔,我笑說:“我一個,中醫大夫,我能提供什麽幫助。”
豈料,話音剛落,佐佐木說話了。
“季先生好像不隻是普通的中醫大夫吧,據我所知,你們應該是道醫。而道醫視世間萬物,皆為病之源,病之母,道醫治病,上到江山社稷,小到居家過日子,一飲一食,皆可入手調治,你又怎麽說自已是個普通的中醫大夫呢?”
我笑了:“佐佐木先生,你一位日本人,怎麽講的如此流利的中國話呢?”
豈料我剛說完。
佐佐木又改用英文:“其實,我的英語,也非常的不錯。另外,我還精通日語。”
強!你比我多一門語言。
但是……
廣東話呢?
我努力用標準廣東話,試了一下。
佐佐木,輕咬了下牙……
他不會!
嗬嗬,這一局,平手!
我這時,又笑問:“佐佐木先生在澳州,又是從哪兒學來的中國話呢?還有,聽說你,懂道家,懂中國的國學,這些你是跟誰學的呢?”
佐佐木又在嘴角抽出欠扁的笑容:“老師!我跟老師學的!”